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林东祥

1.梧桐

梧桐树很普通,只要有空间,它的生长速度很快,叶片又大,数十年可长成参天之树,村庄中,乡间道路旁,民居间,到处都有。我记得,上世纪80年代此树更多,因为桐树躯干是食用菌香菇、木耳等很好的培育材料,故那几年农民砍下许多大梧桐树,截成段,用来种植木耳和香菇。那时经常可看到农家土房后面靠墙处或堆成垛或斜靠在墙上的,生长着绿油油黑木耳。

梧桐于春季清明节前开花,花期约有半月之久,仿佛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桐花开”,若是树在路旁,清晨,路上便铺设一层嫩黄色的毯子,让行人和车辆不忍踩碾。

为什么家乡有那么多的梧桐树,据武平文史资料上说过,60年代前期有县委书记任延寿号召各个大队种植的,也称为“油桐”,有的成为专门的林场。梧桐开花后便结满桐籽,桐籽在秋天收成,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会更认识石榴,而桐籽结构跟石榴相似,不过桐籽比石榴大多了,一颗小孩拳头大的桐果只有几瓣的桐籽。

上小学时,我们就经常挑桐籽,桐籽供销社会收购,桐籽榨出的桐油是打家具时很好的防腐和粘合材料,售桐籽也是学校的一笔收入。

梧桐满树都是宝,桐花洁白素净,桐籽朴实无华,制成桐油有宝贵的用途,我看,梧桐有君子之德。

2.苦瓜

苦瓜是常见的蔬菜,现在人们看到的苦瓜大都是青绿色的,吃起了并不苦。但小时候苦瓜大都是白色的,味道很苦。我们客家人说苦不讲苦,而说是很“柑(gan)”。但现在要找到的那种苦瓜品种仿佛很难了。

苦是“五味”——酸、甜、苦、辣、涩之一,而苦瓜之于我记忆深刻,因为它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父母最常种植和出售的蔬菜

在大集体人民公社时期,社员都在生产队里劳动,而上有老,下有小的父母只有他们两个劳力,要供养母亲和五个孩子,自然年年都是缺粮户,队里分红是赤字。为了贴补家用,利用自留地生产蔬菜到市场售卖可以说是无奈且唯一正确的选择。

可以说一年到头父母不会落下一个墟天,不会落下每个微薄的赚钱的希望。记忆中,烟苗、豆角、苦瓜、冬瓜、甘蔗、黄瓜、南瓜、花生等在四季中轮番上场,而夏天很长一段时间要熬制仙草,仙草真是种神奇的植物,野生的藤蔓晒干备用,在墟市的前一天晚上煮熟,前一晚还是一盆汤水,第二天早上凝结成块,墨黑如玉,令人称奇。

苦瓜单煮很苦,但与猪肉鸡鸭肉相配,味美非常。现在再也吃不到儿时的猪肉苦瓜汤的美味了。苦瓜青壮时是白色或者绿色的,但成熟后尾部裂开,里面是红色的包裹籽实的瓢囊,甜的清新,我们对于红红的瓜囊也从不浪费。

3.番薯(地瓜)

家乡人称地瓜番薯,原意是区别土薯吧。而土薯应该指大薯,大薯村人又称“薯里”,有红白两种,收获的都是块茎,小的有一二斤,大的有十多斤。秋天收获后农人把它们挂在厨房的顶棚上,从冬到春,不易朽坏,老辈人说的是它们能熏到厨室烹饪上蒸的热气而致。大薯打成浆,用油炸即是美味的“薯包子”。

地瓜在明朝时由东南亚引进种植,因为它不择土壤条件,肥分要求也不高,又不与水稻争地,故引进后解决了很大部分民众的“肚子”问题,有的历史学家认为,在清康熙乾隆时人口达到历史的峰值(约3亿),以番薯的大量推广种植有很大的关系。

在民国30年的《武平县志》,卷八《物产志》——“番薯。亦称甘薯,秋初剪其苗尺许种,最易蕃殖。农人作为杂粮。有红、白数种。晒干则为蔗(薯)干,磨粉则为薯粉,以之补充粮食,不为少。云石示产者尤甜嫩。”

如今春天也可种植番薯,但春种者大都用于食用其叶,而地瓜产量极低。秋天至迟应该在立秋前种植,否则收成很少。

番薯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它也像农民一样,吃苦耐劳且奉献良多。在上世纪的70年代,因为生产队的出产粮食有限,父母和村人也会在山上开荒,辟荆棘,锄硬地,捡去石块,开厢起陇,跳水浇灌,而最适宜的就是种番薯,即使是刚刚开成的黄泥甲瘦地,总还能多少有些收获。

我记得,在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父亲会到150里地远的长汀濯田购买番薯丝回来,让饥肠辘辘的家人能够稍稍有一点饱腹。而这种番薯丝是已经落(析)出地瓜粉的,平淡无味,但即使这种番薯丝,也是难得的食粮,全家人视为珍宝。

4.焦芋

客家话与普通话对焦芋的称呼和读音完全相同。

查清朝康熙38年《武平县志》,在卷之二《风土志》,土产之蔬属,有——芋,一名上芝。民国三十年《武平县志》卷八《物产志》中《蔬之属》:芋。苗似荷叶,根部大者为芋头,重一二斤。附在芋头旁边之子谓之芋子······

显然,这些都不是焦芋。老县志都没有把焦芋写入,这让我觉得有些不解,是这种“杂粮”太普通、太不起眼了吗?

但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在田间地头,焦芋是不择土壤,见缝插针地种植的,有的只一丛(棵)或者数丛,有的是整垄生长的。

它叶肥大,叶面光滑,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走亲戚时,往往撕下它宽大的叶片,用来包裹宴席上肉和菜拿回家让老人(家人)享用。

它的花是数丛喇叭状红艳艳的,当然对于孩童来说,审美倒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抽出吸食美丽的花朵,其根部汁液如蜜甜。

它的生长期为一年,冬天收获地下的块茎,在饥肠辘辘的年代,一收获马上就把它放在锅里蒸(煮)熟,有别于地瓜的熟烂,甜度低而有嚼劲。

在数九寒冬时,家乡的女人把它洗净,用牙钵(一种上宽下窄低空高低参差的陶器)把它磨成浆,然后把浆汁和清水放在大木桶里沉淀,滤去粗渣(当时渣也不会浪费,和米粉、食盐团成饼,贴在墙上晾干,然后切片油煎,配饭很美味),过几天,木桶底部就能沉淀雪白的焦芋粉了。

焦芋粉可制成焦芋粉条,而焦芋粉在在炒牛(猪)肉时裹浆,炒好的肉更鲜脆。当然,在物资短缺的年代,鸡蛋也是稀缺的,大人们下酒,只用一二个鸡蛋和焦芋粉调和,这样炒的菜既增加了量,而食味比单炒鸡蛋毫不逊色。

焦芋现在农村种植得少了,但焦芋确实是个宝物。

5.番瓠(南瓜

客家话称南瓜为番瓠,而地瓜则称为番薯,音近。

小时候经常唱“红米饭那个南瓜汤勒”的歌,歌词大意是红军在井冈山上过的艰苦生活,革命成功来之不易。

一到夏天,房前屋后的南瓜奔放地蓬勃生长,墨绿的盘子大的心形叶片充分地进行光合作用,一节南瓜藤上有四根触须,那是它攀附和行进的利器。有时候,往往几天没有注意,一下子冒出大片大片的南瓜叶,在瓜类中,南瓜是扩张速度最快的植物之一。

金黄色小喇叭状的花朵是我们童年时认为是最美丽的,大黄蜂成群结队地在花蕾上徜徉,或许是吸食其中的养料吧,我们孩童就用秆草擒获这些小生灵,因为怕它们的尾刺,而把它们的尾刺拔除,现在想起来心中有愧疚,因为尾刺拔了的黄蜂是活不久的。

南瓜在青年时期是绿色的,生长越久,色泽愈淡,最后是金黄金黄的老瓜。青年的瓜鲜脆唯美异常,而成熟的则是甘甜的。其实南瓜花也可食用,柔嫩,入口即化,与鸡蛋同炒,黄灿灿的视角和味觉的盛宴。嫩的南瓜叶也可食,宜洗净绒毛。

南瓜生命力强,朴实无华而全身是宝。而芸芸众生,底层人民勤劳质朴,取之少而贡献多,品格不都如此相似吗?

6.黄豆

不知为啥最近几天老是梦见黄豆

现在老伴也会买些黄豆用来打豆浆,但这种黄豆个小,圆乎乎的,看了一下贴的标签价格,一千克9元。而超市的黄豆打成的豆浆味淡如水,不知是转基因还是已经去除了油脂的了。

小时候黄豆很受农家喜爱,每家均有栽种,起先是在自留地或者开荒地种,分田到户后在稻田的田塍上种,在上世纪80年代,秋季稻田中,可以看见葱绿的豆叶包围水稻田的神奇景象。家乡的农夫是勤劳和对土地精耕细作的,他们从来没有浪费一寸可以耕作和收获的土地。

在我小时候,因为大家普遍贫困,用来下酒的菜,黄豆是主力。恽腥鸡鸭猪肉一个月难得吃上一次,黄豆则当仁不让地唱了主角。记得父亲在中午和晚餐都要喝一碗米酒驱乏,唯一的“特供”是一碟炒(煮)黄豆。刚刚收获还没有晒干的青豆,稍稍加点油盐就味美非常。没有青豆的时候则用干豆,热锅放油先炒片刻,然后加上适量的水和盐,干豆体积瞬间涨大,变得柔软了,好吃多了。

黄豆是制作成豆腐的主角,不知谁说过,豆类是穷人的蛋白质的主要来源。是啊,黄豆是拯救穷人的天使,晒干大豆中粗蛋白含量大约达25%,如果不要干活,成年人每天一两黄豆可以维持生命。

豆腐的诞生是大豆命运的升华,豆腐最早也是由中国人发明的,豆腐营养丰富、老少咸宜。虽然味淡,但如谦谦君子,与各种肉类和其他菜一同烹调,则美味互补,柔嫩而入口即化,充分照顾了老年和孩童的饮食需求。

在深秋,豆叶金黄,豆荚在的豆粒个个饱满时,就可以收获了。拔掉豆叶,豆茎和豆荚一起收获,放在晒谷坪中晾晒,一二天后,豆子便从豆荚中蹦出。每当太阳西下,一群叔嫂伯娓在边唠嗑边收获豆子,而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孩童就在旁边追踪、玩耍。时间一去就半个世纪了,或许,当时的大人年纪还没有我现在的年龄大呢。

7.冬瓜

冬瓜春季育苗,夏季生长,秋冬季结瓜收获。

在上世纪70年代,记得父母亲最常种植的蔬菜,就是冬瓜、苦瓜、青菜等。

种植冬瓜需要搭架,我家的品种不但个大,而且瓜肉味美,我家的瓜在墟市上一摆,就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体躯粗壮浑圆,皮上的霜厚而色正。

冬瓜在明朝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全身是宝,皮、肉、子、藤、叶、瓢均可入药,主治小腹水胀,利小便、止渴。捣汁服,止消渴烦闷,解毒。益气耐老,除心胸满,去头面热;消热毒肿痛;切片摩痱子,甚良,利大小肠,压丹石毒等等。

冬瓜与豆腐近似,味淡寡,但能涵容荤素菜品及百味调料,是蔬菜中的谦谦君子。

冬瓜还在青壮时为青绿色,愈老表皮愈白,最后著色如霜。

不能成年的冬瓜枯萎了,我们也不会浪费,宜油炒,加盐、酱油,仍然不失美味。

冬瓜再老,不像其他蔬菜,其肉也没有骨也没有筋,愈老愈精神,可谓菜中精品。

最好吃的还是冬瓜猪肉汤,我们客家人最重原汁原味,无须加过多的配料。这道菜除了冬瓜先用少许食用油炒片刻(加些姜丝),加水煮开后加入淀粉勾茨的五花肉,再煮上十分钟即可。

现在的蔬菜种植大都是反季节了,瓜也越来越小了。在四五十年前,我家的瓜可以说是有机食品,因为几乎不打农药的。但现在的蔬菜很多高科技加持,虽然食物丰富了,但食品安全的担忧人们愈来愈浓了。

怀念那时的冬瓜,怀念童年时简单的生活和简单的美食。

8.大菜(芥菜)

家乡人称为大菜者,其他地方通用名为芥菜

大菜不畏严冬酷寒,生命力极强,以往冬季生长的新鲜蔬菜极少,是大菜义无反顾地扛起来了,成为冬季蔬菜中的顶梁柱。

大菜的根茎大而味美,外为菜头皮,内名菜心,除了中间菜骨不能食用,全身可食,大利于人。

我在2000年左右写了一篇《家乡的大菜》,登于《闽西日报》副刊“山茶花”上,后收录于2021年兰寿春、练建安主编的《客家优秀散文选》。插队于本县永平唐屋的厦门知青作家郑启五也对大菜十分喜欢,写有《难忘武平大芥菜》等文章。

不约而同地多人写大菜,赞美朴实无华的大菜,并赋予它人文的涵意,说明一个浅显的道理,从不起眼的草木身上,发现武平客家人的美好品质。

当然,现在的九零后、零零后很难理解,因为如今经济社会飞速发展,一年四季不会缺菜,而仅仅在上世纪90年代以前,交通不便,物资短缺,流通也少。那样的话,不但人们的活动范围很狭窄,蔬菜土产也走不远,而大菜(芥菜)几乎是冬春季居民的当家蔬菜,正如北方大部分地方当时的当家菜是大白菜一样。

有了大菜、萝卜、葱祘,和猪肉豆腐,那时人间过年时可以无忧了。

  1. 一方山水育一方土产,一方土产育一方人。而大菜可以说是家乡出产中的佼佼者,武平家乡父老,如大菜一样朴实,如大菜一样迎冬斗寒,不需要外界什么关心与营养,但照样蓬蓬勃勃生气盎然,虽然生于贫寒,但奉献很大。也许,大菜的身上有在优秀杰出的品质,而家乡父老身上,也有着像大菜一样的优秀杰出品质。

9.松树

古往今来人们赞颂松树诗词和的多了,兹录几首诗: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魏)刘桢《赠从弟》三首之二

瘦石寒梅共结邻,亭亭不改四时春。

须知傲雪凌霜质,不是繁华队里身。

——《咏松》(清)陆惠心

南轩有孤松,柯叶自绵幂。清风无闲时,潇洒终日夕。阴生古苔绿,色染秋烟碧。何当凌云霄,直上数千尺。

——【唐】李白《南轩松》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咏松》陈毅

在我的小时候,松树是当家的树木,近山已没有其他树,只有松树“一枝独秀”,当然都是小松树。当时杉树是珍贵的。只有松木在贫瘠的土地上依然能够生长和奉献。烧柴、铺路架桥、砌坡(圳)、打家具等等都离不开松树。松油松香也是大宗的林产品,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家庭 ,几乎都有割松脂以贴补家用,以致每个乡均设有松脂收购站。

我记得很清楚,在1976年左右,那时刚刚开始计划生育,大队批准结扎妇女的家庭可以砍一根大树,人们都很自觉到五里路远的大山上去砍树,一颗松树大的直径有一米,小的也有六七十厘米,但当时没有机械,也没有运输工具,完全要靠肩挑肩扛弄回家,当然绝大多数结扎的家庭是很自觉的。只有一个例外,就是本生产队的,他把吃水井上面涵养水源的数百年树龄的大荷树砍了(只是因为荷树邻家近,离他家不到200米)。所以,人不守规则,没有敬畏可以说比禽兽都不如,但没有底线,没有一丝一毫敬畏的人也是会自食其果的。

松树可谓君子的象征,不择土壤,顽强生长;风雨吹不到,寒暑它不怕。它的高贵品质,一是坚贞,二是奉献,三是守正如一,不改初心。作为万物之灵的人们,更应该好好学习松树的品格。

10.水稻

水稻在我们本地语言称之为“禾(音wo)”,而成熟后的果实称之为“谷”。水稻是南方地区民众的食物之王,是我们历代祖先生存的命脉所系,它影响了千百年来南方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方方面面的形态。

1.武平县志【卷之二(土产·谷属)】(清康熙38年)

秔稻:国税再熟之稻,在闽以南独多。早稻,春种夏收,晚稻则早稻既获再插,至十月收者。米皆有赤、白二色。

糯稻:有早、晚二种及大冬,俱与粳同收。赤壳者,酿酒最佳。

2.武平县志【卷八(物产志·谷之属)】(民国40年)

整整有五六百字的编幅讲述“稻”,有早稻、早赤、早糯、谗(产)子、翻稞、八月占、大冬糯、雪糯、陆稻等近十条品种解释。

集体化和包产到户后交公粮,谷子是唯一的品种。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在生产队的育秧实践中,记得有卷秧和大田育秧,上世纪90年代后又有抛秧。如今又回归到手工插秧。

在杂交水稻推广以前,因为分蘖力弱,亩用秧要几十斤稻,杂交水稻推广后,一亩用秧只需要几斤的杂交稻种。

上世纪70年代,几乎每个大队都派人到海南岛参加杂交稻育种,杂交水稻是水稻育种的革命性变革,当然,最主要还是体制的变革,自从邓小平分田到户以后,完全解决了几千年以来历朝历代都没有解决的吃饱饭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邓居功至伟。

我的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他们在山村,跟土地、山林以及土地上出产的水稻、树木、各种蔬菜有着丰厚的感情,我虽然不直接从事农业生产,但一辈子搞的是畜牧业技术指导工作,几乎没有离开乡村和农民,深知,农民是天底下最苦最累的群体,这个群体支撑起了家国天下,他们奉献最多,得到的关怀最少,什么时候农民能够安居乐业了,能够舒心过日子了,社会也就能长治久安,国家也能够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