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子陌

01

赵寻（林允饰）最终还是赢了。

在林阚（周迅饰）的帮助下，她大声地说出了那个迟来的“不”字。

赵寻对成功（刘奕君饰）提出的精神赔偿，是一元。

网友在弹幕嘲讽，诉说成功的心声：“一元，我不体面了。”

体面这个词，在成功嘴里说得最多。

吴师母也说为了吴铭任的体面，不让林阚去看他，就算吴铭任死了，她也不要出现。

成功在和赵寻的来回交手中，始终是想捡回“体面”二字。

但体面真的这么重要吗？

就像成功不能理解，为什么赵寻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别人眼中的黑或白，真的比活着还重要吗？比命还重。”

其实成功跟赵寻是一样的，他也把体面看得很重，就像赵寻把别人的眼光看得很重，虽然没有重过生命。

但究竟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体面？

直到所有人的结局都尘埃落定，我才明白：不体面，才是真正的体面。

02

这部剧里，人人都在追求体面，但人人都不体面。

连林阚和康辉也不例外，只是所有人不体面的表现，千差万别。

为什么说林阚不体面？

她为了给过去的自己，画上圆满的句号，通过为赵寻争回本该属于她的拒绝的权利，林阚放弃了十年辛苦获得的成就。

为了一桩跟自己类似经历的案件，她放弃了作为律师的资格。

这是很多人都努力不来的事业和成就，她站在律师这个位置上，其实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如果她想的话。

但她选择了放弃这个身份。

对外界来说，她很体面；但对于她自己，这是最不体面的一种选择。

康辉始终站在林阚这一边。

林阚和师父任大当对手，康辉本应站在任大的一边。

但在任大问他林阚下一步会怎么做的时候，康辉的心声是：“当然猜到了，但我谁也不告诉。”

虽然大部分观众都会站他的队，但从工作层面上来说，康辉的这个举措，就是不体面的作为。

不仅是林阚和康辉，最后助力赵寻打赢官司的尹声，曾经也很不体面。

为了50万，明明不希望赵寻受到伤害的尹声，选择拿钱闭嘴。

他把钱还给李怡的那一刻，才是他真正捡回体面的那一刻，他很轻松。

外人为了钱，不帮赵寻，可以理解。

但赵家父母，一开始签下成功给的协议，真的就很不体面了。

我不相信，以赵家父母的经历来说，看不出来成功和赵寻之间的猫腻，谁无缘无故给你那么多好处啊？

还不是因为赵寻给了对方想要的，如今被曝光出来，又想让她消失，平息外界的声音。

但后来，赵家父母还是挺女儿的，没有卖女求荣。

事实证明，一个人心不坏，也很难保证，不会做出不体面的选择。

但不得不说成功给出的条件，真的很诱人。

就像赵寻说的，赵家父母一个月工资总计不到一万块，把赵寻养大花了200万左右。

一时想要不劳而获，是人性使然，但终会被理性牵制，所以赵家父母没有失去女儿。

03

成功就不一样了。

执意用激烈的手段告赵寻，找回所谓的体面，最终失去了所有的体面。

不仅失去了体面，还失去了妻子和儿子，失去了这个温馨的家。

对于丈夫的所作所为，辛路尽力劝了，劝不动的，就让他等着自食恶果。

一开始辛路就跟李怡说过：“你很爱他（成功），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一句话说明，她对成功已经绝情绝爱。

而儿子对成功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

那么多年，尽管成功没有陪在身边，儿子还是很崇拜父亲的，但自从成功出了赵寻的事情后， 儿子对他的态度，更是一落千丈。

最后有个镜头，成功跟儿子说再见，儿子却头也没回过。

李怡不管不顾离开大成集团，离开成功，虽然走得体面，但体面也败得差不多了。

就他帮成功对赵寻的所作所为，哪里有一个高层应该有的样子？

她离开，一方面是因为成功真的没有体面可言了。

另一方面，是她意识到，不再体面的成功，缩回了辛路的背后，不会再站出来了。

就像败诉后的成功，开始在辛路面前卖惨，打感情牌。

成功甚至主动提出，要陪儿子住一段时间，跟儿子培养感情，教他打高尔夫，教他骑马。

成功问李怡，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李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了他一巴掌。

成功为了体面，最后弄得什么都没有了。

李怡离开了，赵寻告他了，林阚拒绝为他代理了，辛路和大成集团的股东也放弃他了，甚至成功在儿子心里的形象，也坍塌了。

一无所有的不止成功，李怡也放弃了所有，林阚也放弃了所有。

当初，吴师母抛开体面，用自己在业界的影响力，让林阚被十大律师除名。

不知道她看到林阚主动放弃，她用手段想让林阚得不到的一切时，会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后悔当初走到林阚面前羞辱她，虽然姿态很体面，但行为很掉脸。

04

就算是公正天使宴警官，曾经也很不体面。

因为林阚是成功的律师，从而对她有偏见，甚至有语言上的攻击和羞辱。

但她最大的体面，就是坚持不懈，帮助有赵寻这样遭遇的人发声。

体面和不体面，就像是硬币的正反面，同时存在，合情合理。

有体面，就会有不体面的地方。

我觉得这部剧最大的意义，除了鼓励受到侵犯的人大声说拒绝之外，就是让我们懂得，究竟什么才是体面。

成功一生都在追求体面，就像赵寻拒绝做别人眼中的赵寻。

他们都在找寻自己，却又在体面和不体面之间徘徊。

没有人能做到，从来都是体面的样子，没有不体面的时候。

现实是，不体面，才是真正的体面。

我想剧中最讽刺的，就是成功用自己想要的体面，让很多人都失去了体面。

而林阚牺牲了自己的体面，换取了很多人的体面。

图片/来源于《不完美受害人》剧照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