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我32岁,未婚,在这个过了 12点连外卖都没有的小县城里,是怪物一样的存在。
我和历小舟是在某个以“xx神器”著称的社交软件上认识的。
我俩聊了半个多月,算不上合拍,也谈不上愉快,要不是因为他资料上的照片还挺帅,我都不想浪费Wi-Fi。
和历小舟见面的那天我去超市囤姨妈巾,本来磨合的好好的高跟鞋在那一天不知道犯了什么邪,从超市出来的时候两只脚磨得起了血泡,钻心刺骨的疼。
我站在路边打不到车,索性脱了鞋光着脚丫子在那等。
我喜欢小县城的安逸,但在那一刻我突然开始怀念北京
——至少可以叫个滴滴
历小舟说过来接我,我也没矫情。
我说:【站在路边光着脚,拎着一大袋子卫生巾特招摇的那个就是我。】
话刚说完,一辆黑色的丰田横在了我面前。
历小舟和那个软件上的其他男人不太一样,那些人都带着目的、或多或少,或明示或暗指的透露一些成年人都懂的意图,而历小舟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废话。
当然,我对历小舟产生好感并不仅是如此,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长得真好看,比资料里经过美颜相机加持的照片还要好看。
照片里的历小舟看起来是那种常年混迹夜场没事儿就“炫儿”一个的社会人,现实中的历小舟特别爱笑,唯一的娱乐活动是去网吧lol 。
那次见面以后,因为历小舟出挑的颜值、我们两个加了微信。
当晚,历小舟给我发微信:“我总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
我:“ 你是不是想说在梦里?”
历小舟:“别闹。”
我和历小舟互道了晚安,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说实话,我也觉得历小舟有点眼熟。
第二天历小舟给我发消息,他说:「我们去荡秋千吧。」
4月的东北还是冷的,我俩像个傻子一样在山头的冷风中荡秋千。
临走的时候我折了几个枯树枝,打算拿回家插在花瓶里。
历小舟还是看着我笑,也不说话。
那一刻,夕阳在他身后泛着橙色的光,我转头看向他,心里那头残角的老鹿突然撞了我一下。
我曾经以为,我再也不会对谁心动了。
我和历小舟的关系逐渐热络,我们每天都会见面,一起在县城里兜风,即便是在车里暧昧又狭小的空间里,历小舟的言语动作也没有一分逾矩。
我叼着奶茶吸管在珠子河岸吹风,历小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捡几颗石子扔进河里,他回头看我的时候,我正被一颗珍珠卡住了喉咙。
历小舟丢下手中的石子过来给我拍背,一边拍一边说:“使劲儿咳,最好把肺咳出来,晚上就能加个菜了。”
我翻了个白眼儿,给了他一拳,亲切又友好的问候了历小舟的大爷。
我们俩去深山老林里烤肉,去河沟沟里钓鱼;会在半夜吃火锅再来上两瓶啤酒,然后一起压马路。
五月的空气里伴随着柳絮,开着车窗的时候落在了我头上几朵。
历小舟停好车,扳过我的头摘掉柳絮。
我抬头、和厉小川四目相对。
我心里那头残角的老鹿蹦跶的欢,搞得我心烦意乱。
大抵是历小舟长的太好看,又或者是单身太久的我荷尔蒙错乱,我几乎没有任何犹疑的吻了上去。
历小舟的回吻粗犷而生涩,身体僵直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那天之后历小舟没有找我。
第二天,依旧没有音信。
我是个从不主动的人,那个吻是个例外。
我以为我和历小舟的关系就止步于此,毕竟超过三天没联系,我就当他坟头的碑都立好了。
所以当姐妹突然在深夜约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时候,我大脑一热,直奔西安。
西安真远,3个小时的客车,再花一个小时打车到机场,最后在北京转机,抵达西安的时候下着瓢泼大雨,历时17个小时。
我躺在民宿的床上筋疲力尽,姐妹却拎着几罐啤酒要跟我来个生死局。
易拉罐东倒西歪的散落在地上,我揉了揉撑胀的肚子,有点想历小舟了。
像是有某种感应一样,历小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复活”,发消息说他在我家楼下。
我说我不在家,历小舟以为我在诓他执意要等。
我发了个定位过去,历小舟半天问了我一句:【还回来么?】
我莫名其妙,回了句【当然。】
【那我等你回来。】
那天之后我和历小舟恢复了以往的联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清楚,我喜欢上这孙子了。
我这人很简单,喜欢谁就忍不住的想给他花点钱。
所以当我登上西安的城墙买明信片的时候,在大唐不夜城买香囊的时候,就连因为鞋子不舒服去赛格买运动鞋都问问有没有历小舟的尺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犊子了。
离开西安的前一天我买了一些特产,自然也少不了历小舟那份儿。
我把特产交到历小舟的手上,他说作为感谢要请我喝顿酒。
即便是五月,东北某些地区还是有点冷,尤其我所在的这个县城,晚上的温度还保持在零下。
我俩带着微醺醉意在大马路上冻的哆哆嗦嗦,历小舟一直往前走,他180的身高阔着步,我颠着碎步也撵不上他。
我吼了他一句,问他干嘛去。
历小舟回头:“上你家。”
“上我家干啥?”
历小舟翻了个白眼儿:“上你家找你爸喝点儿。”
我小跑两步追上他,笑个不停:“那我爸不能跟你喝……爸?”
我话刚说完,就真的碰见了我爸。
这就是小城缺点之一,随随便便都能碰见爸。
历小舟懵了,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叔……叔叔好”,傻兮兮的点头又哈腰。
我笑得蹲在地上起不来。
见我爸走远,历小舟瞪着眼睛问我:“刚才那个真是你爸?还是你跟我开玩笑的?”
我站起来给了他一拳“你不是傻?我会在大马路上随便喊别人‘爸’?”
我和历小舟不是第一次喝酒,但是那天,是喝的最多的一次。
大街上空无一人,路灯在我俩的头顶就像是一束追光,呵出的白色雾气交缠在一起然后慢慢消散, 甭提有多浪漫了。
历小舟缓缓的拉起我的手,他的眼底闪着无尽的光,然后特扫兴的说了一句:
“你这手……冰凉,跟死人爪子似的。”
我是不接受接姐弟恋的,更不接受除了恋爱以外的亲密关系,这是我的原则。
但是在遇见历小舟之后,我发现我哪有什么原则,我就是一只彻彻底底的颜狗。
“谈恋爱吗?”历小舟见我愣住,慢腾腾的补了一句:“或者还有planB、我听你的。”
planB——排除在恋爱关系之外的亲密关系,虽然历小舟没明说,但是我听得懂。
但当历小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非但没有给他一个大耳雷子,还没出息的默认了planB。
如果他真的想和我谈恋爱, 就不会有另外的选项的存在。
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我应该“懂点事儿”。
谁让我喜欢他,喜欢的毫无底线和原则。
在此,我要收回我最开始的那句话,历小舟和“xx神器”上的男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有耐心、把自己摘得干净、他将选择权交付在我手上,不论结果如何,他都无需负责。
我们依旧每天见面,像是热恋中的情侣,除了没有情侣的名分,我们做了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情。
历小舟说冬天的时候去上海的迪士尼,我一盆冷水泼过去:冬天的上海阴冷潮湿还没有暖气。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可是我只有冬天才有时间陪你。”
“ 不过要是戴上DR的钻戒,就没那么冷了吧?”历小舟笑着说。
我不敢当真,只是哈哈哈的应承,说那得是一克拉的才行。
天气逐渐转暖,历小舟也逐渐开始忙碌,他凌晨三点就要起床,在周边的城市来回辗转。
每到一处,他都会给我发个定位,不管多晚回来,都会开车到我家楼下陪我聊天。
他有时困得哈欠连天,便会伏在我的肩膀上。
实在困急了他就枕着我的肩膀睡上一小会儿,嘴里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我问,他就说:“我说我爱你。”
我爱你这种话说多了,听的人是会上头的。
所以当他某天在我面前挂断了一个异性打给他的语音后,我开始吃醋,生气,发脾气,我俨然忘记了planB,忘记了这是一段永远见不得光的关系。
历小舟哄我没有任何成果,叹了一口气说:“周寻,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历小舟的一句话,把我的玻璃心敲了个稀巴烂。
对啊, 这样就没意思了。
说到底,我又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呢?
我换了一副笑脸,捧着历小舟的脸说:“那咱们玩儿点有意思的。”
历小舟皱着眉,眼底阴鸷,他一口咬在我的嘴唇上:【玩你大爷。】
我推开他笑“我大爷快七十了,你也下得去手?”
历小舟笑得无奈:“刚刚那个语音其实是……”
“历小舟,你不用跟我解释了。”
但是历小舟并不打算听我的。
“是我家里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历小舟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没有身份的占有欲是最可笑的,我甚至不能骂他,更不能给他一拳。
我装作若无其事,扬着嘴角点点头:“见面了?”
“见过一次。”
“人挺好的?”
“我不喜欢,但是家里介绍的,我不去不好。”
“那多好啊,家里介绍肯定是门当户对,祝你恋爱顺利。”
“周寻!”
历小舟有些生气的叫我名字,我没忍住,一下乐出声了。
他还生气了?他生的哪门子的气!
“周寻,你说话能不能不阴阳怪气的?”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我是真心祝你幸福的,我发誓!”我冲着李小舟竖起中指,下车就走。
历小舟追上我,一把拉住我的手,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一个字都没说。
“历小舟,好好谈你的恋爱去,别再来找我。”
“我没谈恋爱。”
我被历小舟气乐了。
“我每天忙完了就来找你,你自己想想我到底有没有时间去跟另外一个女人谈恋爱?”历小舟冷着脸,和平时跟我嘻嘻哈哈的他判若两人。
历小舟说的有道理,他确实没有时间,认识我之后,他连唯一的娱乐活动“去网吧”都没再去了。
但我还是一句话就怼得他哑口无言:“对啊,你在哪在干嘛都告诉我了,但你还是在这种严丝合缝的时间里去相亲了。”
他攥着我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历小舟把我紧紧箍在怀里,吻我的额头:“周寻,咱俩好好的,不吵了行么?我爱的是你啊。”
又来!
又来这出“我爱你”!
论嘴巴恶毒,我宁可自损一万也要伤敌三千。
我问历小舟:
“你爱的是哪个我?”
“是床上的那个我吗?”
“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么?”历小舟问。
……
我和历小舟的这场争吵以他躺在我怀里撒娇作为结局。
他太会撒娇了,以至于自诩老阿姨的我毫无招架之力,历小舟知道这是我的弱点,但操蛋的是,我偏偏就吃这一套。
我和历小舟的这段关系维持了两年,久到我都不可思议。
这期间历小舟的身边除了我, 再没有任何异性出现。
这个县城很小,小到逛个超市都会碰见三五个熟人,历小舟 在面对“跟对象逛街啊”的询问不承认也不否认。
久而久之,我们成了被默认的情侣。
朋友笑我老牛吃嫩草,我耸耸肩:“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就都吃点嫩的,要不嚼不动。”
关玥生了二胎,我再次荣升干妈,满月酒那天我去赴宴,抱着一个月大的婴儿舍不得放手。
关玥看着我坏笑:“这么喜欢,赶紧生一个。”
“所以,怎么能跳过结婚这个步骤拥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我嘴贱,又频又犟。
“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跟历小舟结婚?”关玥惊讶。
“你想什么呢,我当然不会跟历小舟结婚。”
毕竟历小舟又不会娶我。
那天我“高兴”,多喝了几杯,我醉倒在沙发上,嘴里唱着死了都要爱。
关玥翻着白眼拿我的手机打电话让历小舟来接我,说我喝多了。我赶紧从沙发上扑腾起来拨回去:“别麻烦了不用来,我自己打车回。”
关玥翻着白眼说我太独立,我嘻嘻哈哈地说:你懂个屁。
我不是独立,我是不想麻烦历小舟,
自从历小舟说“周寻,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开始,我就再也没麻烦过他。
历小舟可能都不记得了,但那根刺一直在我心里,从来没有被拔出来过。
我走在街上想醒醒酒,被历小舟堵了个正着。
他看起来不太高兴,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这么试探我有意思么?”
我不明白历小舟说什么。
“关玥给我打电话说你喝多了,我闯了个红灯过来接你……你是想试探我会不会来么? 这种试探好玩么?”
“我没有 ……”
“别拿我当傻子。”历小舟说。
我坐在副驾驶偏着头,一个字都不想说,我甚至有点想哭,倒不是因为历小舟误解我,而是他这句话表示,他知道我是喜欢他的,他什么都知道 ……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关玥的话点醒了我,我今年三十二岁,想要一个孩子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但是我很清楚,在我旁边开车的这个男人,不会是我孩子的爸爸。
“小朋友……可爱么?”历小舟突然问了一句。
我扭头看着他,点头:“很可爱。”
“喜欢么?”
“当然。”
“要不……生一个?”历小舟把车停在路边,玩笑似的说道。
“好啊,生一个。”我说。
那晚历小舟格外“卖力”,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我揽着他的脖颈、第一次对他说“我爱你”,历小舟吻着我的额头回应。
他说:周寻,我也爱你。
紧要关头我一把推开他,历小舟没有防备,险些被我推下床。
“干嘛?不是刚说好要生一个的?”历小舟笑着问。
我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披上睡衣想去洗个澡。
历小舟把我拦在卫生间的门口不让我进去,挑着眉问我:“怂了?怂了就跟弟弟说,求求弟弟。”
我咬着牙,一拳怼在历小舟的腹肌上:“怂你大爷,现在还不是时候。”
历小舟拍着卫生间的门问:“什么时候是你说的时候?”
“半年吧!等姐姐半年。”
“好嘞,弟弟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
历小舟的声音和花洒的水声同时响起,是啊,他才27岁,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
而我,跟历小舟拖不起了 ……
那晚历小舟躺在我身边睡得香甜,我却一夜无眠。
他一会搬起我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一会儿又推着我的背把胳膊抽出去,偶尔嘴里叽里咕噜说上几句梦话,也听不清是什么。
凌晨三点,历小舟准时起床,闹钟响的时候我还没睡,历小舟以为我被吵醒了。
他温柔地摸摸我的头,亲了我一口:“乖啊,你再睡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来奇怪,明明我比历小舟大了五岁,相处却自然的感觉不到年龄差距。
历小舟有时候被我气半死,会耍赖的说上一句:“你比我大五岁,能不能有个大样!”
在历小舟的面前,我确实比跟谁都自在。
我拉开窗帘看着历小舟的车开走,拿出手机查了一下银行卡的余额。
我在北京漂了七年,回来的时候攒下了一笔钱。
关玥说我牛哄哄,毕竟大家都是北京挣钱北京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而我,成为了为数不多的打工人中,带着存款回来的那一个。
我刚回来的时候在县城买了个二手的一居室,五十平,花了十二万,连装修钱都省了,就这房价,生活成本可想而知。
加上之前投了两个朋友的店,加起来每年能分不到十万块钱。
我心里盘算着,卡里的钱加上每年的入账,够不够养活一个孩子。
没错,我除了是个颜值狗以外,还是个疯批,单从我和历小舟这段关系来说,也足够证明。
我想要一个孩子,与其随便找个男人对付着结婚生子,不如借用一下历小舟漂亮的基因,至少生出来的孩子不会太难看。
我决定跳过“老公”这个步骤,拥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我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睡着,历小舟回来的时候把我抱上床。
“你该减肥了。”历小舟说完就躲,预想的拳头没有砸在他身上,他还有些诧异。
“过来让姐姐抱抱你。”我冲着历小舟笑。
历小舟的嘴咧到耳朵后,腾起身就钻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