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十七章:我的老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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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低着头把跟阿果的事情说完之后,抬起了脑袋。不出我的所料,李哥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惊讶、奇怪、愤怒、怀疑?我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形容不出来。

不仅是李哥愣了,还没来得及坐下的凶器也愣了。他也跟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要是换了别人,他肯定上去就是一脚。可我跟他是兄弟。

不等李哥说话,我的手摸向背后,“刷”的一下就拔出一把刀子来!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我这个动作,包括拐子和小妖。凶器往前猛跨一步,大喝道:“西毒,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朝着自己的大腿就是一刀!

这一刀扎的太猛,鲜血都迸溅了出来,在那瞬间,我感觉不到疼,只觉得有个坚硬的物体进入了我的身体,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当我把刀子拔出来的时候,鲜血随后涌出,我才感觉到了缓缓传来的阵痛。

“西毒,你……”凶器大声喊着,上来就夺我的刀。我抬起头,冰冷的朝他说了一句:“凶器,你闪开。”

“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凶器根本不理会我的话,他只顾着夺刀。我没有跟他客气,朝着我另一条腿又狠狠的扎了下去!

今春不减前春恨,新酒又添残酒困。两伤叠加,我疼的一个哆嗦。

凶器一个手按住我的膀子,另一只手就要去抓我手中的刀。我把刀别在身后,害怕划伤了他的手,接着一把推开了他,然后把刀举到面前对着李哥说:“李哥,我对不起你,这两刀就算我对自己的惩罚。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你再捅我几刀,我西毒就跪在这,一动不动。”

李哥没有说话,他就那么严肃的看着我。果然不愧是老大,就在我刚才拔刀出来时,他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一下,看那样子,他根本就不害怕我会拿刀向他捅去。现在我跪在地上,顺着两条腿流出来的血把我的裤子和膝盖下面的地面全染红了,像一条红色的小蛇一样向着李哥的方向爬去。

李哥脸色铁青的伸出手,接过了刀。小妖跟拐子二话没说,全都“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哥面前。我顿时激动的想哭,他妈的有这么几个好兄弟,就算死了也不亏了!

李哥捏着刀,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下把刀子甩了出去。站起来指着小妖跟拐子骂道:“你们两个他妈的跪在这干什么,还不快点送他去医院!”

小妖跟拐子立马站了起来,架着我的胳膊就要扶起。我硬生生的拗着劲不肯起来,看着李哥说:“李哥,我今天只要你一句痛快话。”

“我当时真是瞎了狗眼,引狼入室!”李哥一脚踢翻了椅子,转过了身去不看我:“以后记着对阿果好点!赶紧滚!”

“谢谢李哥!谢谢……”我被小妖和拐子搀扶了起来。话没说完,我就开始哽咽,眼泪哗哗往外流。

“有本事拿刀捅自己,现在还在这哭,你的本事呐!”李哥转过头又朝拐子和小妖骂了起来:“你们两个傻逼啦,赶紧送他去医院啊,想看着他流血流死啊!”

小妖开车,拐子脱下衣服按在我的伤口上,我看到他急得满脸通红。可是我一点也不着急,我心里觉得好轻松,从来没有这般轻松过,一阵一阵的虚脱。我软绵绵的靠在拐子的身上,说:“拐子,我成功了,谢谢你,兄弟……”

拐子却没有搭理我,而是一个劲的朝小妖喊:“开快点!”

事后拐子告诉我,当时我的脸色像纸一样苍白。

被送到医院之后,我已经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了,意识一片模糊,出现了失血过多濒临昏迷的前兆症状。

右腿伤的一般,并无大碍,但左腿那一刀扎的太深了,划破了动脉血管,造成了失血过多。于是,我在医院里接受了平生第一次的输血治疗。看着那一滴一滴的红色液体流进我的体内,我终于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忧愁。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阿果坐在病床边上,没有画烟熏妆,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她看到我醒来,急忙扶住我的肩膀说:“刚给你腿上缝了线,别乱动。”

“阿果。”我看到她坐在身边,心里说不出来的踏实。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阿果,以后咱们就能在一块儿了。”

阿果握着我的手,眼泪“啪嗒啪嗒”滴在了床上,她哽咽着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你傻啊。”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说。这也是我的心里话。

阿果一下抱住我,趴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哭了起来,那温热的泪水又一次浸透了我的肩膀,暖的我心头发烫。一旁的小妖和拐子见状,对我竖了一下大拇指,偷偷的溜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李哥也来病房了。阿果看到李哥进来,抹了抹脸站了起来叫了声“李哥”,那表情还有些尴尬。

李哥倒是没什么,落落大方的摆了摆手,说:“阿果,西毒这就交给你了,这几天伺候好他,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医生说他的腿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你多给他弄点补血的东西吃一吃。”

“李哥,我……劳你费心了。”我想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句。

“妈的敢抢我的妞,等你出院了好好给我干活!西毒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给我弄这档子自残的事我饶不了你,下次你再当着我的面拿刀子我先戳你几个透明窟窿!”李哥指着我骂道。

虽然挨了骂,我却高兴的咧嘴笑了起来。直到现在,李哥也是我少数极为佩服的人物之一。他能够在龙蛇混杂的天津卫站得住脚跟绝对不是凭运气,他的胸襟,他的气量,还有他对兄弟们的态度都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

在我住院的几天里,阿果一直陪着我,晚上也在。原来跟她说句话都是奢侈,现在却能够朝夕相对,真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在我住院期间,王辉过来看过我一次,不过他上午回去之后,下午又过来了一趟,还带着杨蒙。

原来这小子嘴贱,在路上碰到杨蒙,无意中把我住院的事说了出来。杨蒙死活闹着要过来看看我。进来之后,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阿果,愣了一下。这次杨蒙挺好,表现的大大方方,就真的像是我一个关系比较不错的同学老乡。可是她的脸色,却偶尔泛出一丝不自然来。

杨蒙跟王辉走了以后,阿果靠在我身边,有些撒娇的问:“那是谁啊?”

我一把搂住了她的蛮腰,笑道:“有了你,什么都是浮云。”

“坏蛋。”阿果靠着我的耳朵出气,让我浑身发痒,“等你出院了,开自行车带我逛滨江道。”

就在我出院的前夕,学校班长小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然他并不是问候我病情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我的情况。他打电话,是为了告诉我一个十分操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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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小齐告诉我,在统计最后学分的时候,发现我有一门马克思经济学的课程没有及格,这门缺失的学分将导致我不能毕业。我大骇道,不是还有重修吗?小齐非常惋惜的告诉我,没法重修,因为这个学期没有开这门课,只能等下个学期了。所以……小齐沉吟了一下告诉我:“今年肯定是没戏了,你要再上一个大五。”

哦,大五。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头衔,今天终于光荣的落到了我的头上。我好像步着为数不多的前人的足迹,被挂到了旗杆上接受众多学弟学妹的瞻仰。马克思,一切皆因你而起。

放下手机,我回想了一下,考马克思经济学的那个时候,正是李哥生意最忙的时候,应该是他把我这茬给忘了。现在怎么办?让李哥帮我摆平这件事?想想还是算了吧,阿果的事刚过去,我不想再求他。

得,大五就大五吧,就当哥们又深造了一年。

十来天之后,我拆了线。伤口恢复的很好,但仍未消肿。现在摸摸缝合的地方,还能感觉到硬硬的肿块,那是在伤口恢复期,肌肉纤维生长过快导致的。

拆线的那天晚上,我叫上拐子,凶器,小妖他们三个,带着阿果,在基地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几乎喝了一个通宵的酒。那是我有生以来,喝酒喝的最开心的一次,真是千杯不醉。白酒啤酒掺着喝,一杯一杯的下肚,心里全是喜悦。

阿果喜欢抽烟,我没有让她戒烟,我并不想让她为我改变什么。在我住院的那几天,她为了照顾我,就一根烟都没有抽过。我喜欢看她抽烟的样子,尤其是她叼着香烟,给我们几个倒酒,那真是迷死人了。

“阿果,不不,果姐……”舌头喝大了的小妖冲阿果说:“以前叫你……嫂子,现在要……叫你……弟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