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给你一百万,离开他。”

富婆如是说道。

我僵硬地摘了塑胶手套,半晌才发出一声惊疑,“啊?”

富婆穿着十公分的带钻高跟鞋,嫌弃地踩在水泥地,刚洗完车的泡沫漫过她的鞋跟,这一身高定的女人如同踩了电门一般夸张地跺了好几脚,一脸扭曲。

“决定好了就打这个电话给我。”

她的指间夹着一张名片,在我接过的一瞬间转身高傲的离去。

一百万。

看富婆这身穿衣打扮,怎么着也不可能是日元吧。

我咂摸着这个数字,晚上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要不这样,我们假装分开,一百万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他默不作声,略微长长的头发垂在肩膀上,多么像漫画里的忧郁少年。

“这么说,你要分手,为了钱。”

他低着头,沉默了好似一个世纪,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说话,叉了一块超市打折才舍得买的西瓜放进嘴里,好甜,这种甜味是难得的,所以才能显得出它的珍贵,如同它的售价。

他的眼尾泛红,“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的沉默终于惹怒了这个易怒的人,他劈手打翻了那盘西瓜,盘子叮铃哐啷,因为是不锈钢的,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没多久,楼下的人就发出我不怎么听得懂的叫骂声。

他开始收拾东西,他的东西很多,画材堆满了一屋子,但他只拿了几件衣服和重要证件,潇洒的拉开了出租屋的门,出去的那一刻,他回过头愤恨地看着我,“你以为你真的能拿到钱吗?她跟我说你会为了钱出卖我,我信誓旦旦说你不会……你太让我失望了。”

“砰!”

门被重重的关上。

我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地板,西瓜的汁水满地,在桌角蔓延。

很贵的,毕竟这里可是日本,它的价格在国内能卖一麻袋,还更好吃。

在他走了将近一小时后,我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没有人付给我那一百万了。

仿佛偶像剧一样的套路,但不同的是富婆不是他的妈妈,而是一个中年且好色的女人。

富婆不花一分钱,就拐走了他,套路很深,也很老练。她笃定我受不了一百万的诱惑,也笃定她看上的男人受不了满身铜臭味的我。

如此,这漫长的夜晚,对我失望透顶的男人不可能再回来了,不,以后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勾起了嘴角。

万幸,终于脱手了。

2

好色本身没有错,但错的是看上了一个错误的人。

他就是。

他很贵,学艺术的本身就贵,但作为一个爱折腾的艺术家,更贵。

我没有贬低艺术家的意思,但培养一个艺术家所投入的颜料画材创作环境加起来零零总总,是个不小的数额。

这数额我支撑了三年,真撑不住了。

当初他说想来日本,我答应了,但从国内到日本,我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不仅要在异国他乡活下来,还得养他,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并没有给我提供他应有的价值。

我是说,精神安慰什么的。

毕竟,我是为了逃离国内的一切才答应和他出来的。

空有一张美貌,却总摆着个脸故作忧伤,尤其来日本后他这毛病更重了。

他总是在找灵感,买材料,去采风,生活困苦,我也曾动过卖他画的心思。

倒不是说我现实,而是以我的艺术素养来看,他的画实在不怎么样,看多了眼睛疼,本人又不刻苦,有时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动一笔,总是在做准备工作。

你又不能说他不爱画画,他显然是爱的,他的人生就是这些东西构成的。

也许天生的容貌给他加了六分,那么画画就给他补足了四分,才让这个人站在人群里就可以吸引各类目光。

但我烦了。

来日本半个月后我就烦了。

物质基础确实能影响精神力量,我支撑不住,但碍于情面和自尊,我忍了两年,终于在现在,解脱了。

希望富婆姐姐可以坚持得更久一些。

我当晚就迅速在二手平台上发布了他的画材,因为价格低廉,消息一直很多。

天还没亮,我与住在附近的一个大学生谈好了价格,他说他下课后就过来取,我说可以,但最好租借一个小推车。

他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包。

我决定做慈善。

大学生在下午的时候来敲门,穿着卫衣牛仔裤,头发柔顺,乖巧地盖住额头,嗯,很日系的可爱男孩子。

我越发确定要做慈善的信心。

“来吧。”

我闪身露出身后的几个大箱子,大学生的脸上露出几秒钟的空白。

“我没有这么多钱。”

“没关系,拉走吧。”

手推车吱扭吱扭的走远了,这期间大学生给我鞠了不下十几个躬,赞美之词滔滔不绝,我虽然听懂的不多,但也很受用,曾经我就是在这种夸奖中迷失了自己,以至于让一个艺术家吃了三年软饭。

所以,我不想再给他反悔的机会了。

两天时间,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都送了楼下的租客,我轻装简行,用这笔钱买了回国机票。

3

阔别两年,我在飞机上的心情复杂,怎么说呢,就是有种疲惫的感觉。

毕竟我的叛逆期来的晚,满打满算,这三年才算,而这叛逆的代价是让我吃尽爱情的苦,那姑且算是爱情吧,不然我付出的三年时光岂不是大写的“冤种”了。

我决定下了飞机去吃一顿正儿八经小烧烤,慰劳自己的心。

然而一下飞机,甜美的小姐姐告诉我,落地实行14+7+7,我说“啊?”

她向我伸出了手,“请跟我来。”

我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告诉别人来接,不然这就尴尬了。

所幸隔离酒店不错,除了隔离餐还有外卖可吃,舒服,我吃着熟悉的味道,心情像假释出狱的犯人一样喜极而涕。

太好吃了。

然而,隔离结束后,防疫中心通知我让我的家人来接,或者我提供一个长期住址给他们,我需要给社区报备。

我支支吾吾,却不想犹疑了几分钟后,他们告诉我,我的亲人来接我了。

洛远似乎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西装笔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站在前台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扭头看着我。

我尴尬的想从脚趾缝里钻到地底下去。

路过的工作人员说,“你哥来接你了。”

隔着口罩我也能感觉到他们的笑容,但我心里有鬼,总觉得人家的笑里饱含着复杂的东西。

我低着头,如同走在聚光灯下的老鼠一样惶恐不安。

直到我的行李箱被他拖了过去。

“走吧,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回谁的家?

我的尴尬不易言表,有那么一瞬间想发在网上询问。

“求助,逃婚多年,回国后被曾经的未婚夫接走了怎么办?”

大概网友会回复我“换个星球生活”。

但现实总是很残酷,我作为一个“风险人士”,连随便踏出防盗门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外太空了。

但,我没办法,我确实无家可归。

他把我带去了一个地方,这地方我化成灰都能认得出来,这是他家。

“我……你……”

“进去吧,已经报备过了,不然你还想去别的地方吗?我送你?”

我怂的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我真惨,混了这么多年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4

洛远把我的行李搬进了客房,那随意的动作说不出来的潇洒。

我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门边上,洛远喷完消毒水,回头看见我拉的老长的脸,他眉头一挑,也不高兴了。

“这不太好吧,我住你家,别人要知道了怎么办?”

洛远转过头,从橱柜里拿出一套床单被罩甩在床上,看着那个后脑勺,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低气压。

他转过身,眼神说不出来的冰冷,“怕什么,别人凭什么觉得我会要一个抛弃过我的人?”

门关上了。

我在门边站着,久久没有挪动身体。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在日本两年,明明不习惯,明明不喜欢,为什么不回来,是因为我不想吗?

不,是因为我回不来了。

没有人需要我。

我跟洛远从小就认识,父辈是商业合作伙伴……算是伙伴吧,起码我爸是这么认为的,他一厢情愿的觉得我们这些小辈应该成为朋友,我爸经常拿年龄来说事,比如说洛远比我大一岁,再比如说我们俩是同一天生日,这在父辈眼中可算是“缘分”,所以经常撺掇着我与洛远一起玩。

我与洛远格格不入,但他很有教养地耐着性子陪伴我。

我一直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直到长大后,我爹欢天喜地的跟洛远的父母结为了亲家。

对,当我在那个炎炎暑假等待着录取通知书的十八岁,我爹给我和洛远订了婚,酒席都办了。

说等我们以后再大点就结婚。

顶着洛远“未婚妻”的头衔五年,我在大学里基本是与男性绝缘了。

其实,时至今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困扰,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事,也许现在我已经在这个地方住了几年了。

我刚坐到沙发上,看见换了一身家居服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洛远。

“你在这儿干什么?”

“干什么?”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你居家观察,我作为这栋房子的主人,当然也一起啊。”

“什么?”

这么说我要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七天?

我顿时坐立不安,他嘲讽我,“怎么?身上长虱子了?”

“我这不是不习惯嘛,能不能就是说,我去酒店。”

他眉头一凛,“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洛远恶劣地笑了笑,“啊不,菜市场也要绿码的,你有吗?”

我蔫嗒嗒的垂下头,“没有。”

“安心待着吧。”他转身,忽而又回头说了一句,“即使你讨厌我,也要七天后。”

直到他的脚步声快要消失在客厅外时,我才说,“我不讨厌你。”

我只是挺尴尬的。

5

朋友圈里有人发了旅行的照片,蓝天大海,美不胜收,我看刚想点赞,看见发圈的人是“小苏”

小苏?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小苏就是那个艺术家。

“小苏”是我刚认识他时给起的备注,那时候他还是个男大学生,腼腆且嘴甜,很讨人欢喜,他很少用手机,更别说发朋友圈了,他认为这是一种独特的气质。

我也觉得,所以从不勉强他。

但现在这个富婆应该觉得他应该与时俱进一点,于是他也很自然的改变了。

比如说图片最后那张双手交缠的照片,足够肉麻,看得人眼睛生疼。

我沉默了,顿时有点的后悔,要不是不想承认自己选错了方向,我何至于现在才回来。

洛远从门口拿了饭摆在桌上,见我木在原地,他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也许是因为这个备注太显眼,他似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小苏”指谁。

他甚至都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嘲笑我,“你看上的男人怎么都是这副德行。”

“都”这个字用的好,这个字一共就包含两男人,一个是那个艺术家,一个,是与我纠缠了十多年的男人,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社会精英,他不知道他已经把自己骂了进去。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

但他这么说,很有可能将我大学时的一个同学也算进去了。

那时候我与洛远闹了很长时间别扭,一个多月没说过话,为了学分,我报了挺多的课外实践,八月的天气蝉都能热熄火,我也不负众望倒在了现场。

当我醒来时,一个男同学背着我往医疗室跑。

我记得当时迷迷糊糊,那个同学即使大汗淋漓也不忘夸赞我,“喂,许云,你这一躺可不得了,怕大家都中暑,今天的活动取消了,英雄,一会儿奖励你一瓶冰水。”

我抽了抽嘴角,将冰水谈成了雪糕,欣慰的趴在他的背上。

没办法,中暑实在不好受。

可偏巧不巧,这一幕刚好被来学校找我的洛远撞见了,据他自己说,当时他刚从地球的另一端回来,一下飞机就来找我,连行李箱也没来的及放,就因为我这没良心的一个月零九天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

然后,他就看到了我的“出轨”现场。

我仍然记得当时我躺在医护室的床上看见洛远的模样,他又急又气,还有点委屈,指责我,“原来有了新欢。”

那个男同学手里握着雪糕如同捧了个地雷,似是被洛远那杀人似的眼神吓到,头也不回的跑了,他不解释,我瞪圆了眼睛,百口莫辩。

“只是背一下,我中暑了。”

“只是?”

他的反应好像我真的跟别人有了奸情似的,本来就中暑头晕,一下子火气上来,更难受。

我语气很冲,“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既然是未婚妻为什么不先关心关心我中暑呢,连日来的矛盾在此刻一同爆发,“那就取消婚约啊!”

这是我们第一次大的争吵,那本就不受法律保护的婚约差点消失。

哪怕后来他查清了那个同学就是个普通同学,也没有给我道歉,他自己心里有一套准则。

那时我们都太年轻,犟的不行,明明有矛盾也不解决,以至于后来失控。

时隔多年,他似乎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

但这关我什么事呢。

对于他说我遇到的男人都是“这副德行”的说辞我深表赞同,“说的没错。”

他莫名其妙的瞪了我一眼。

6

洛远真的变了很多。

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闲适的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茶,一手拿着平板,光是侧脸就十足的禁欲范。

他跟几年前那个“职场小白”完全不一样了,怎么说呢,气质……也可能是我太久没见过他,脑子自动给他加上了滤镜。

但他确实变得更好看。

“有事?”

我低下头,盯着人家太久了,怎么想怎么怪异吧,“没事。”

我装作玩手机,随便翻了翻昨天闲来无事写下的问题。

就是那个“求助,逃婚多年,回国后被曾经的未婚夫接走了怎么办?”

有人回复我:命运如此,逃不掉的~

我吓了一跳,再往下翻,替我尴尬替我脚趾头抠三室一厅的大有人在,幸灾乐祸哈哈哈哈的也不少。

我放松了下来,突然弹出来一条回复:你为什么逃婚啊?

逃婚?

其实,我说的不对,不算逃婚,我已经解除了婚约了,当时洛远似乎没有答应,只是“似乎”而已,这种事,他不答应也不作数的。

毕竟我后来从家里搬了出去再不来往,不久后也遇到了艺术家。

可我究竟,是为什么决定取消婚约呢?

是因为在那个夏天,洛远的爷爷过大寿,我带着暑气来到了洛家祖宅,却看到洛远的身边站了一个漂亮高挑的姑娘。

她落落大方,很自来熟,“我知道你,许云,他的未婚妻。”

她叫唐颖欣,与洛远早就认识,听说还是一起留学的同学。

我没在意,笑着点了点头。

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唐颖欣又很优秀,有一段时间我真的挺想跟她有点什么,比如说做朋友之类的。

然而,面对我的约饭邀请,唐颖欣总是委婉又不失礼数的拒绝,一来二去,我就对她没想法了。

然而有一天,唐颖欣主动过来找我,就是我跟洛远第一次提出解除婚约冷战的时候。

她请我喝茶,说想知道我俩怎么回事,我脑子一抽赴约了,但没想到唐颖欣一开口,我就想走。

“这不好吧,你知道阿远最重承诺,他答应你妈妈要照顾你,你这样不是让他食言吗?”

我惊愕不已,“谁?我吗?”

我妈走的时候我才三岁,她会拜托一个四岁的小崽子照顾我?吃错药了吧。

唐颖欣娇笑着,“你妈妈和洛远的妈妈是闺蜜,这事你不知道吗?”

难怪我每次去洛远父母家做客,他妈妈都热心得不行,搞得我都要社恐了。

“阿远他啊,从小最孝顺乖巧了,你这么笨,大学也不是什么好大学,他从来都不嫌弃你……”

哦。

我的反应终于使唐颖欣用完了耐性,“总之呢,解除婚约的事还是要考虑一下,我听旁人说,你爸爸就是有你这么一个好女儿,一辈子都无忧了。”

唐颖欣长得这么漂亮,说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呢?

“这种事用不着你告诉我。”

我肚子里压着火,“还有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阿远,阿什么阿,他爸妈,他爷爷奶奶,乃至他的朋友们,都是连名带姓叫他洛远。”

显得她多特殊似的。

也是因为唐颖欣,我跟洛远和好如初,没有再提解除婚约的事。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

唐颖欣再一次频繁的出现在我和洛远的生活之中。

洛远当时刚进他家的公司,忙得焦头烂额,就算他是多优秀的人,此时也长不出三头六臂来兼顾其他。

其实,我们之间本来就有裂缝。

唐颖欣的行为算不上什么手段,借着家族之间的关系,她总是会出现在洛远身边,洛远觉得她的行为算不上什么出格,不过是闲聊几句,偶遇几次,连单独吃饭都没有过。

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她对我的敌意那么大的话,我也觉得没什么。

我清楚的很,唐颖欣喜欢洛远,她把我当情敌了。

与此同时,我也即将毕业,就业压力让我觉得自己进了社会就是个废物,而我爹还天天对我冷嘲热讽,“上什么班,你这么笨,好好谈恋爱才是正事,毕业赶紧结婚。”

我当时真的有想一拳打在他脸上的冲动。

但我忍了,时至今日想想还是不忍最好。

那年冬天,我在公司门口等他下班,大厦里暖气十足,门开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那股热风。

洛远就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已经下班了,他们似乎还在交谈工作上的事,聊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聊到了他的私事。

“小洛总什么时候结婚啊?”

洛远笑了笑,“不着急,再等几年,想等到能力再强一点时候。”

周围一片恭维,说“小洛总已经很优秀了。”也有说,“晚点好,年轻人结那么早有什么好。”

我蹲在垃圾桶旁边,他没看见我,被车接走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晚上,我产生了退却的想法。

那之后,我毕业,风风火火地找工作,成为了一个小公司的小职员,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杂,顺便接受上司打压。

唐颖欣又来了,这个女人的嘴这辈子就没说出过几句好听的话。

她说,“你俩多久没见面了?”

她又说,“有一个月了吧。”

“唉,你俩差距这么大,你就没有有过别的想法?”

我忍无可忍,“关你屁事?”

她不生气,眨了眨眼睛,“当然关我的事,许云,不止我一个,这么多年来,洛远的追求者就没少过……”

我不想再听她废话,转身就走,唐颖欣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喊,“他有说喜欢过你吗?他只不过按部就班的过他的人生,只是刚好是你而已”

我扯开嗓子回她,“嘿嘿,羡慕吧,反正不是你。”

什么狗屁逻辑。

我一回家,我爹拉着个脸对我左右看不顺眼,“我怎么听说洛远身边最近有很多女孩追他,你能不能顶点用。”

我咧嘴一笑,“我就没什么用,不仅如此,我还要送爸爸你一个惊喜。”

然后,我向洛远提出了解除婚约,这一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