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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也想不到,我和女儿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
作为张莉的妈妈,我对她爱护有加,从小到大,我都尽我所能地照顾她,让她没有烦恼。我心里惦记着的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看到女儿平安幸福。当莉莉结婚的时候,我高兴还来不及,立刻接受了这个儿子。
婚后我时常去女儿家看她,即使她告诉我没必要这样,我还是忍不住一两个星期去一次。我知道女儿已经成家,我不应该老是插手,但我实在放不下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还是忍不住想经常看看她过得怎样。
就在前几个月,莉莉突然生病了,我非常担心。她总是说没事,可我看得出病情不轻。她整个人消瘦下来,脸色苍白,咳嗽也越来越严重。我心疼得不行,就近找了关系好的医生帮她看病。医生说需要做手术,费用大概在20万左右。
我当即就说:“钱的问题不用考虑,我全包了,只要能让莉莉早日康复!”
我原以为女儿会欣然接受,没想到她犹豫了,温和地对我说:“妈,这个费用太高了,我和强强还需要考虑考虑。”
我着急地说:“考虑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命要紧啊!这点钱算什么,妈只要能看到你健康就心满意足了。”
女儿还是摇头:“我们自己还是想再考虑考虑......手术可以推迟一段时间的。”
我惊讶极了,这不是我认识的女儿啊。以前遇到大事小事,她都会第一个跟我商量,然后听妈的。这回她不但没第一个告诉我,现在我主动提出解决方法,她还拒绝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不好再逼女儿。我只能红着眼眶告诉她,钱随时都在,她们夫妻俩再考虑考虑,也别推迟太久啊。
女儿点点头说知道了。我看她脸色惨白、咳嗽不止的样子,心疼极了。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我也管不了太多。
回家的路上,我满心忐忑。以前我和女儿感情这么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过了几天,我还是忍不住又去看望莉莉了。一打开门我就吓了一跳,女儿看起来比上周))',更虚弱了,我心都碎了。
“妈,你怎么又来了?”莉莉虚弱地说。
“我看你身体这么差,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你。”我心疼地说,“之前医生说的手术费用,我都准备好了,你赶紧做吧!”
“妈,我们还是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啊!”我急了,“当妈的我说了算,你听我的,赶紧做手术!”
就在这时,女婿李强回来了,我赶紧对他说:“儿子,你看看你老婆这个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准备了20万手术费,你们快点安排吧。”
没想到李强一听大怒:“老太太,谁说你说了算了?这是我和我老婆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我惊呆了:“我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这么无理?”
“我无理?我跟我老婆商量要找别的方法,你凭什么擅自决定手术的事?”李强语气强硬。
“我是看你老婆生病我心疼啊!”我着急地说。
“够了!”李强怒吼,“我再也不许你来我们家了!我老婆的事我说了算!”说完他愤愤离去,把我和女儿丢在房间。
我被他吼得泪水直流,转头看向女儿,她一言不发低着头。
我心如刀割,我一片好心,只想救我女儿,却被这个不讲理的女婿这样对待。我真是太伤心了!
“女儿,你看看他,他这是什么态度!”我哽咽着说。
女儿还是默默无语。
我彻底崩溃了,大声痛哭起来:“我真是你亲生母亲吗?你怎么看着我被你老公这么凶还一言不发呢?”
女儿红着眼眶说:“对不起妈,可这确实应该我和强强商量,不该你做主。”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为了她好才那么做的啊!
“张莉,你现在不是我女儿了,我也不要这种不孝顺的女儿!” 我泣不成声地说。
女儿哭了,但是还是没说什么。我失望极了,又心痛又委屈,只能夺门而去。
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去过女儿家。我真的是百感交集,女儿对我竟然也能这样,我做了一辈子慈母,就这么被她抛弃了吗?
过了几周,实在按捺不住想女儿的心,我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女儿的电话。电话刚接通,我就哽咽道:“女儿,妈真的很想你......”
没想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是李强的声音:“我警告过你不许联系我们!挂断电话!”
我着急地说:“儿子,我就想问问莉莉的情况,你让我跟她说两句行不行?”
“不行!”他大吼,“从今往后,你这个坏婆婆再也别想插手我们的事!”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泪水止不住地流。我的女儿,我心爱的女儿,怎么就这样对我了呢......
后来,我实在放心不下,就求问了一些亲戚朋友,要他们帮我打听女儿的近况。他们告诉我,女儿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日子过得很艰难。我心如刀绞,天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直到一天,一个老邻居跑来跟我说,他从女婿李强的朋友那里听来一个消息——原来我女儿得了绝症,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恍惚了,怎么可能!我的女儿,我疼爱的骨肉,怎么可以得了绝症!
我赶紧冲到女儿家,拼命敲打着门:“女儿,女儿!你快开门!妈知道了,你得了绝症是不是?你到底怎么了我的女儿!”
过了好久,门才打开了一条缝,女婿李强满脸愠怒地看着我:“你别再来了!她不想见你!”
“儿子,求求你让我见见她!”我哀求着,“就一面,我有重要的话要跟她说!”
李强看我这样,还是让开了门:“进来吧。”
我赶紧跑进去,就看见我女儿瘦得只剩骨头,脸色灰白如土,正躺在床上。
“莉莉!”我情不自禁地大哭起来,痛苦地抱着她。
女儿也流着眼泪和我拥抱:“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告诉你实情......”
原来,女儿为了不让我担心,才瞒着我她得了绝症的事。我想到这里,心痛如绞,我亲手把女儿推得那么远,我真是罪恶!
“妈,请你原谅我吧。”女儿虚弱地对我说,“我实在不忍心让你为我担心,才瞒着你我的病情。还有上次手术的事,是我跟强强商量好的,不想花你太多钱。我都听他的,不是不听你的话......”
我心如刀割,泣不成声:“我这个作孽的母亲!我只知道自己的心疼,却从没想过你的难处!还跟你发那样大的脾气,你原谅妈妈吧!”
女儿摇摇头:“妈,你不需要自责,是我先瞒着你的。我明白你一心想救我,我该更体谅你的心情。”
“对不起,妈亲自来跟你道歉。”女婿李强也红着眼眶说,“我不该说那些伤你心的话,还把你拒之门外。我也一心只想尊重老婆的意思,却没抵挡得住您的一片苦心......”
我泣不成声地摇头,我心疼的不只是女儿,也疼这个儿子,他为了照顾得了绝症的老婆,肯定也很痛苦和无助。
“儿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哽咽着说,“作为母亲,我不该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不顾虑你们夫妻的难处。你照顾好莉莉就行了,我知道你也很难过......”
“妈,其实我一直很感激您。”女儿柔声说,“我知道您一直把我当宝贝,我没能孝顺您,是我对不起您。我现在每天都在后悔,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会更珍惜和您在一起的时光......”
我和女儿相拥痛哭,我终于意识到,我不该因为一时气恼就说那些伤她心的话。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更要陪着她,帮助她度过最后的时光。
从那天开始,我搬过来和女儿住在了一起,照顾她的起居。我尽我所能让她开心轻松,没日没夜地伺候着,再也没有怨言和脾气。
女婿也对我非常体贴,我俩相互理解,一起照拂着我病弱的女儿。家里暂时充满了谅解与暖意,我希望时间就这么停止,不要带走我的女儿。
我开始反思,之前的种种,都是因为我只顾自己的感受,而不站在女儿和女婿的角度想问题。作为人母,我需要学会包容、体谅和采纳别人的想法,而不是强加自己的意志。
这辈子,我最大的心愿就是陪伴女儿左右。现在,我终于做到了,哪怕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我也会尽我全部的爱,来陪她度过最后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看着我的女儿在我的精心照料下,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虚弱。每当她对我笑的时候,我都感到无比欣慰和感动。
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妈,我想出去走走。”
我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但一看她期盼的眼神,还是答应了。
于是我们母女俩去到了附近的公园。我搀扶着她慢慢走着,公园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她微微合着眼睛,脸上浮现出久违的宁静。
“妈,真好。”她说。
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能陪女儿散个步了。
“妈,谢谢你陪我长大。”她突然说。
我止不住泪水,握紧她的手:“傻女儿,当妈的不需要谢。”
“其实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她认真地看着我,“每个孩子都希望有个像你这样爱她的妈妈。以前我总是任性,让你操心,还经常和你吵架。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所有的牵挂和忧虑,都是因为太爱我......”
“对不起,妈以前没有更理解你。”她哽咽了,“我想对你说声谢谢,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你一直陪伴着我。”
我抱着女儿痛哭失声:“傻瓜,当妈的从来都不需要谢。能做你女儿的妈妈,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我们母女俩含泪相拥,我知道,这是上天给我们最后的时间,让我们好好地把话说开。
从那天之后,我把每一刻时间都陪伴在女儿身边。我给她读儿时爱听的故事,与她回忆幸福的往事,把这些年的思念与后悔都诉说给她听。她也会对我倾诉衷肠,我们越发亲密无间了。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的时间不多了。那一刻我泣不成声,轻轻地抱着她。“妈在这里,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的。”我说。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知道她在安慰我。
当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我握紧她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亲手为她合上了眼睛,在她额头印下最后一吻。我的女儿,我的骨肉,你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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