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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飞,今年35岁,结婚已经3年了。我父亲叫李强,母亲叫马丽,妻子叫林晓梅,岳父叫赵明,岳母叫陈红。
婚后我和老婆林晓梅就住进了自购的两居室。本来生活还算幸福美满,直到3年前,岳父赵明退休之后,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了。
“飞飞,爸马上就要退休了,以后就住过来帮你们带孩子,行吗?”一年前林晓梅就跟我提过这事。我也知道照顾老人不容易,就答应了。
婚后我和岳父的关系一直还不错,只是他喜欢口头指挥,有时会让我有些不爽。不过想到他即将退休,我也能体谅他一时之间可能不习惯没有工作。
三年前,岳父果然就退休了。退休第2天他就拖着2个大箱子出现在我家门口:“飞飞,爸从今天开始就住这里了哈,你和小梅多关照!”
“行行行,赵叔您慢慢住,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们说。”我客套了一番,心想反正家里空房间多,又能帮我们带孩子,住一块也没什么。
起初,我和岳父相处还算愉快。每天我工作回来,他已经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晚饭也做好了。林晓梅怀孕在家更是轻松了许多。
但是慢慢地,一些问题开始暴露出来。我发现岳父平时在家经常无所事事,要么看电视,要么就到处晃悠,很少做家务。
我和老婆好不容易存了点钱想装修房子,但岳父每周都要求我们给他一些生活费。有次孩子感冒发烧,我找他帮忙看孩子,他竟然推说要去老年大学上课......
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岳父在家越来越懒散,经常将家务推给我们。每当我或者老婆提醒他做点家务时,他就说身体不好,吃不消这么累的活。
除此之外,岳父还经常对我们的生活指指点点,话语中带着不满:“飞飞啊,你们家怎么老是乱七八糟的?客厅都擦擦干净吧!”“小梅做饭怎么越来越不把心思了?没有老家的饭香啊!”
我忍了又忍,想给岳父一个台阶下,毕竟他已经老了。可他却完全不知检点,仗着是老人家就跟皇帝一样,成天发号施令。
前些天,我外出工作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家里乱得像垃圾堆一样。桌子上还放着岳父吃了一半的外卖。
“爸,你就吃完饭不收拾了?这家还能住吗?”我实在看不下去,语气重了些。
“哎呀,我看电视看得入迷了都忘记收拾了。反正你回来收拾呗,我这把老骨头哪还行啊。”岳父理所当然地说。
我忍无可忍,当场就爆发了:“赵叔,我一言早就跟您说过,您既然住我们家,就要尽一些家务活!您老是这样找借口推诿,我看这个也没法继续了!”
“你什么意思?我就是你老婆爸,你凭什么这样和我说话?”岳父立刻大声反驳。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争吵起来。林晓梅劝我们不要大声,但都被我们掀到一边。
“赵叔,您再这样我只能请您搬出去住了。您退休金每个月不少,租套房子自己生活应该没问题吧?”我实在忍无可忍,决定摊牌。
“好你个李飞,我老骨头住你这里三年了,你想赶我走是不是?我这就让小梅给你不孝顺的旗号!”岳父怒吼道。
于是,我们就这样大吵了一场,毁掉了三年来勉强维系的和睦。
那天之后,我和岳父的关系彻底撕破了脸。一到饭点我们就互不理睬,林晓梅在中间左右为难。
过了几天,岳父突然对我们说:“小梅,飞飞,我想了想,是我年老体衰,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自己一个人住可能比较好。”
我们都惊讶极了,没想到一向固执的岳父会突然改变主意。
“爸,你一个人住真的没问题吗?还是考虑考虑,我们可以重新商量安排。”林晓梅劝岳父。
“小梅你放心,爸这把年纪,体力也不如从前,你跟飞飞年轻人又有自己的生活,我一个人生活也好。”岳父的语气突然温和了很多。
过了几天,岳父便收拾行李,搬去了附近新租的小房子。我和林晓梅虽然担心,但也松了一口气。
岳父一个人生活后,我发现他变得安静内敛了许多。偶尔回我们家吃饭时,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喋喋不休了。
一次聚餐时,岳父主动对我们说:“飞飞,小梅,真是对不起,这几年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我老了,也该学着独立,不该老依赖你们。”
我听后很意外,也有些难为情。岳父的认识变化让我看到了他这个老人内心的辛酸。
“赵叔,我也没尽好一个女婿的责任,您老人家住我们家,我们应该照顾您的生活。是我没耐心,还请您见谅。”我站起来认错道。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该反思的还是我,你和小梅能容忍我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岳父摆摆手。
那天之后,我开始时常担心起岳父一个人生活的状况来。毕竟他已经把大部分时间都习惯了有人伺候,现在独居是否能适应?
这段时间,我会时常去岳父的出租屋看看他的生活情况。起初我发现,他的生活明显有些不适应独居。屋子里东西乱放,衣服也不像以前那样整洁。冰箱里剩菜剩饭多,看起来饮食也不太调理。
“赵叔,我看你一个人生活还不太习惯,要不周末我带老婆孩子一块过来给你好好收拾收拾?”我担心地说。
“哎,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你们年轻人忙你们的去吧。”岳父还是一副强作镇定的模样。
我心想,他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过了两天我就按照计划带着一家人过去给他收拾屋子,做了几个菜。
“赵叔,您老人家独居也要搞好生活起居,卫生和饮食都要注意,这才行。”林晓梅一边打扫一边念叨。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们做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岳父笑着说。
那天我们把岳父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冰箱里也备好了食材和菜肴。岳父的心情看上去好多了。
但过了一周左右,我再去看时,屋子里又乱了,冰箱也旧样子。我看岳父实在独居生活能力有限,只好开始时常去照看他。
“赵叔,我看您年纪大了,真的一个人住不太方便,要不我帮您找个养老院?他们会专人照料您起居。”我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养老院?那种地方我才不去!我还没到那个年纪!”岳父立刻否决。
我也理解老人对养老院的排斥,只好作罢。我继续下班后经常去岳父那里,尽量照顾他的生活。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年,这期间我发现岳父的身体状况在逐渐变差,可能独居生活的不规律影响了他的健康。我和林晓梅商量着要带岳父到医院检查身体。
就在我们准备实施这个计划的前一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岳父在家里不小心摔倒受伤了!我们大惊失色,立刻赶到医院。
在医院里,医生告诉我们,岳父是在家里去拿东西时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下来,造成了右腿骨折和轻度脑震荡。虽然没有大碍,但需要住院观察。
“爸,我们就说您一个人住不方便了吧。要不就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林晓梅心疼地劝岳父。
“小梅,我知道了,那我就回去跟你们住,别再一个人生活了,太危险了。”岳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和林晓梅夫妻两个也重新讨论了这件事。考虑到岳父身体状况和生活能力下降,还是搬回来一起生活比较负责任。
“赵叔,您就回我们家吧,我会照顾您起居的。我们一家人团聚最重要。”我点点头说。
于是空置的房间又重新布置出来,等岳父出院就直接搬了回来和我们住。
这次,我下定决心要耐心照顾好岳父的生活。而岳父态度也变了很多,不再像从前那么挑剔,主动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赵叔,我这几个月也深刻反思了,是我没有尽到照顾老人的责任。这次给您添这么大的麻烦真是过意不去。”我再次向岳父表达歉意。
“飞飞,错不全在你。是我老了,心态也老了,没有想到现实生活的不易。我们重新来过吧。”岳父拍拍我的肩膀。
渐渐地,我们重新建立起了家人般的感情。岳父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忙做家务,我和林晓梅也会花更多时间陪伴他。
有一天,岳父突然对我说:“飞飞,我想起你小时候,经常腼腆地跟在你爸妈后面,长大后认真负责任的性格还是没有变。是我老糊涂了,当初怎么会赶你走呢?”
我听了心头一热:“赵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现在不就和睦相处吗?”
经历这件事,我和岳父都宽容了对方的缺点,珍惜起这难得的家人关系来。人生在世,谁都逃不过老去衰退的宿命。但回头看看,曾经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依然值得我们倾注真情去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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