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接到姐姐电话的时候，正在上班的路上，姐姐说：“你赶快到医院来，咱爸在家晕倒了！邻居打了120，送到医院了！”燕子急躁地说：“他晕倒了和我打电话干嘛？他家里不是有人吗？”姐姐说：“什么时候还说这些，快点来吧！”燕子没办法，只好转头去了医院！

燕子小时候家庭挺好，妈妈在家种地，爸爸在镇上上班，那时候在农村，家里有个“吃公家饭”的，是很自豪的一件事。还有一个比她大五岁的姐姐。只是爸爸很少回家，有时回来了就和妈妈吵架。她经常看到妈妈背地里偷偷的哭。燕子很害怕爸爸，他一回来，妈妈就会哭。

后来她长大了才知道，爸爸嫌弃她和姐姐都是女孩，想和妈妈离婚另娶。妈妈一直不同意。两个人就一直闹别扭，还听说他在外面有相好的。燕子很气愤，一段时间都不搭理他。

燕子17岁的时候，妈妈在房顶上晒粮食的时候不慎掉下来摔断了腿。当时只有燕子在家，姐姐在外地上大学。燕子急得手足无措，当爸爸赶来的时候，就像一个人抱着自己完全搬不动的石头，快支撑不住的时候，一个人伸手接了过去，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燕子一直都难以忘记！

爸爸把妈妈送到医院，又在医院照顾着，燕子对爸爸也没有排斥了。妈妈回家休养，爸爸也几乎天天回来，给妈妈做饭陪着妈妈锻炼。那段时间妈妈很开心，给燕子说：“别再和你爸怄气了，我们年龄都大了，我要是有点意外，你爸还是你姐妹俩的依靠。这辈子我没给你爸生个儿子，你爸心里有遗憾，等年龄大些，你就懂了，他还是你们的依靠。”燕子有些不服气，儿子就那么重要吗？

后来妈妈身体痊愈了，燕子也到县城去上高中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爸爸虽然不怎么和他见面，每次都会让妈妈给她做好吃的。父女俩好像没有隔阂。

燕子上高三的时候，周末她和同学逛街的时候，碰到了爸爸和一个女的在街上逛，那个女的挽着爸爸的胳膊，很亲密的样子。燕子看了很伤心，喊了爸爸一声，爸爸回过头看到了燕子，有些尴尬：“你怎么没上课？”燕子看着他身边的女的，那女的穿的很时尚。打扮的也很漂亮，燕子说：“星期天买点东西。”爸爸就和那女人说：“我小闺女，上高三了。”和燕子说是他同事，来县城开会。那女的掏出来100块钱给燕子，让她买件衣服。还夸燕子长的漂亮。燕子非常气愤。一甩手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燕子想和妈妈说这事，又怕妈妈知道了难过，一直开不了口，就这样这件事就压在燕子心里，一直到她高考结束。

高考结束后妈妈告诉她， 他们准备离婚了！ 燕子四年的学费生活费有爸爸给。燕子自己决定和谁一起生活。燕子不同意，在家里又哭又闹，妈妈说：“燕子，别闹了，这么多年，我也受够了！你们都长大了，你姐都要结婚了他还是一直在外面胡闹。现在说要和别人结婚，再生个儿子。让他去生去养。咱们娘俩也能过。”

爸妈离婚了，燕子跟着妈妈。因为姐姐也快结婚了，是成年人了，就没有跟谁过。很快听说爸爸又结婚了。那个女的是饭店的服务员。 结婚后就辞了工作，和爸爸搬到县城去住。从那以后燕子就很少见过爸爸了。连说好的燕子的学费生活费也不及时给了。燕子妈妈靠种地和给人打零工，加上姐姐的资助。勉强上完大学，回到家乡找到了工作。

燕子结婚的时候，妈妈说通知你爸一声吧。燕子有点不乐意，那么多年他不闻不问的。不想和他说。妈妈和未来婆婆都劝说她通知一声。燕子给他打电话，说自己要结婚了。他表现得很热心，忙着询问着需要准备些什么？燕子说：“不用准备，到时候来就行。”他说：“那不行，爸爸的家才是你的家，你出嫁，要从这儿走。不能从你妈那儿走。”还要燕子和夫家商量。到时候他要摆酒席，请亲朋好友，把以前随份子钱收一收。燕子气坏了！说平时你都不管我，现在我去结婚你又来收什么礼？燕子不顾家人反驳，坚决不让爸爸来参加婚礼，也不让他摆酒席。父女俩再次闹翻了！

后来几年的时间燕子都回避着他，妈妈大部分时间住在乡下。燕子每周都会回去看她。

姐姐偶尔会给燕子说些他的情况：他结婚后并没有再要小孩，也没有买房子，和那个女人租了个房子住。好像也没有钱，有几次给姐姐打电话拿一点急用钱，不多，几百块。姐姐就给他了！燕子就说姐姐，他自己那么高的工资，咱妈没花过他一分钱，离婚了也没给过钱。你到好，他要钱你就给他，有那钱还不如给咱妈买点吃的。给他就白瞎了！

燕子来到医院里，看到就姐姐一个人在那儿。就问：“怎么回事？那边的人呢？”姐姐说：“哪有人，爸爸可能今天早上晕倒在门口的，是邻居给我打电话。那个女的经常几天都不回家，谁知道去哪儿了？”

燕子说：“几天不回家？那他自己咋过？”燕子知道爸爸不怎么会做饭。

姐姐说：“爸现在过得不好，我都没敢和你说。爸退休后，那个女人就以爸年龄大，不方便出门为由，经常给他备上几天的面条，青菜，让他自己在家。自己则以外出挣钱为由，几天都不回去。爸只能天天一个人在家，饿了就下点面条。那女的把他的工资卡都拿走，他身上经常一分钱也都没有。有时候有点事急用钱，只能和我要。”

燕子听了这话心里有点难过，但更多的是痛快：“这真是现世报，当初他抛弃我们的时候，想到过今天吗？他以为找到了理想的生活，那就让他按照自己理想去过啊！那么多年，他对妈妈不闻不问，该拿的赡养费一分没有，自己老了还要女儿接济，他给过女儿一分钱吗？现在又病倒了！咋弄啊！”

姐姐说：“我和那女的打电话了，没打通。现在没人管他了！总是咱们的父亲，不能把他扔到医院不管吧！”

燕子气呼呼说：“管？我为什么要管？我需要人管的时候他也没管过我，我为什么要管他？作成这样就是他的现世报！就是他当初抛妻弃女的下场！就该没人管没人问，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才好！”

姐姐拉着燕子，好声的说着，说实话姐姐也有怨言。可事已至此，真把父亲丢在那里，也于心不忍。燕子却执意不管，让他自生自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