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镜妖？

清风伴着明月，明月脚踩着清风！

终南山，还是一如过往般清幽。

自古以来，不知道从上古开始，还是从远古开始，终南山便多隐士，唐朝年间，人间繁华，终南山的隐士却也从不见少。除却终南，在许多名山大川和洞天福地，都渐渐流传着仙人的传说，有人说那是江湖高手，有人说那是世外高人，也有人说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修仙者。

在上古人皇颛顼绝天地通之后，人神虽然不再混居，可是，修仙者并没有绝迹，大修行者不常露面，然而，终究是各自开创了门派，流传了下来。

在豫北地区，千里太行的末端，有一处不太著名的山，名为鼓山，大约是因为山腹中空而得名，在鼓山下还有一个传说，据说，在鼓山之中，藏着无尽的宝藏，有上古神龙看守。

本是不可追寻的传说，可是，有人在挖白石矿时，由于挖得太深，差点掉落下去，山腹之中出现了古老的阶梯，向着更深处延伸，不知通向何方，火把不能燃，便没有人敢下去，那一任老村长知道此事后，带人封了那一处缺口。

于是，关于鼓山的传说便更多了。

鼓山脚下有一个叫村子，名为粮食泉村，据说在很久很久之前，那个村子经历了一场山火，导致颗粒无收，很多地方都烧的干裂了，但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那一汪清泉，却比往日涌出来更多的泉水，而在泉水之中还有粮食，粮食泉因此而得名。

这个故事，外人听起来过于荒诞，但是，粮食泉村的人却对此深信不疑，因为，那是老一辈的人代代口口相传的。

每每听到这个故事，陈北玄都会笑笑不说话，他所在的门派很小，算上师父，就只有四个人，他们门派属于隐仙派一脉，据说是千年前一个老祖离开终南山而创，从此隐居在此。他们和村里的村民没有任何区别，日出而归，日落而归，平日里也会聊一些家长里短。

陈北玄便是这一派的大师兄。

很多大山里的村子，由于人烟稀少，总是会发生一些怪事，让人畏惧，也会受到野兽的干扰和袭击，唯有粮食泉村从未发生过这些事情，格外的安逸，都是因为这个门派存在的缘故。

只是，无人知道罢了！

这一日，陈北玄背着锄头从外归来，就发现自己的三师弟林清在对着一个镜子流哈喇子，眼神很是迷离。

陈北玄重重地将锄头放在地上，有着很大的声音响动，却没有丝毫引起林清的注意，林清依旧对着那一面铜镜哈喇子，甚至还用手轻轻抚摸过镜面。

陈北玄皱眉，不再出声，默默地来到林清的背后，向着镜子里看去，却发现镜子里有一个出尘绝世的女子，衣着清凉，正在跳舞，清纯的脸上却有一双勾人夺魄的眼睛，很是销魂。

“孽障！”陈北玄怒斥一声，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铜镜便已经应声碎裂，掉落了一地。

“谁？”林清怒气冲冲地回头。

当林清看见是自己的大师兄时，依旧怒气冲冲，而是狠狠地瞪着陈北玄，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

陈北玄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十多年前，粮食泉村遭遇了一场妖兽之潮，从太行深处冲出来许多妖兽，他师父为了守护粮食泉村，力竭而亡，此后，身为大师兄的自己便将两个师弟养大，自己虽然大不了两个师弟几岁，但是，他们都对自己非常尊重，从未敢和自己急赤白脸啊。

“老三，你做什么呢？”这时，三个师兄弟排行第二的秦岩走了过来，一巴掌就盖在了林清的后脑勺上面。

林清突然间醒悟过来，低着头，也不道歉，默不作声。

秦岩看向陈北玄，陈北玄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他继续问了，他轻声叹了口气，拍了拍林清的肩膀，便去做饭了，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虽然，林清和秦岩早已长大，可陈北玄为他们做饭的习惯却都没有改。

林清一个人回了房间，晚饭也没有吃，不过，陈北玄还是给他留了饭。

02夜谈

夜色降临，本来就没有什么灯光的粮食泉村，显得更加朦胧了，黑夜之中，一米之内，难辨男女。

陈北玄的房间内。

秦岩好奇地道：“师兄，今天到底发生了什情，老三怎么会那副神情？”

陈北玄耸肩道：“他在看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一个女子在跳舞，他在流哈喇子，我以为是什么妖怪在魅惑他，于是，将铜镜给击碎了。”

秦岩安慰道：“老三年纪还小，又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希望师兄不要和他介意。”

陈北玄摇头道：“都是师兄弟，我们相依为命长大，我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但是，这几天，你帮我盯着他，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秦岩皱眉道：“区区一只镜妖而已，以师兄的功力，她还能作妖吗？应该早已去了黄泉吧！”

林清或许不知道，但是，秦岩可是曾看见过自己这个平平无奇的大师兄出手过，那是三年前，不知道因为何故，与上一次妖兽之乱只过去了十年而已，太行山深处的妖族竟然再次群起而动，想要冲出茫茫大山。

一旦让它们出来，且不说粮食泉村，周围的镇子和村子都要遭殃。

那一天，秦岩在割茅草，准备帮村里的陈奶奶修葺一下房屋，多余的茅草再做几个笤帚的，却遇见了妖族兽潮，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还是上一次，他师父陨落了。

那一刻，秦岩惊呆了，双股战战而动不了了。

但是，秦岩的眼睛之中出现了一道背影，那是自小就为他遮风挡雨的背影。

他的师兄陈北玄出现了，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所有妖兽，手中长剑平指向前，只说了一个字：“退！”

群妖猛然止住了脚步，可是，忽然间，群山深处，一个声音怒斥道：“进！”

群妖身躯发抖，可是，却不敢不停那一个声音的话，便继续上去。

陈北玄轻叹了一声，一声叹息很轻，却如惊雷一般，落在了苍茫群峰之间，空中的飞行的妖也应声而落，摔在了地上，乱作一团。

随后一道盖过了日光的剑芒从天而降，群妖连声音都没有能发出来，便成了山里植物的养料。

群山里的那一道声音仿佛也被惊到了，一直没有声音发出，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颤抖地问道：“我们谈谈？”

似乎那个声音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即便是听着他的声音，秦岩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随时都会蹦出来一般。

陈北玄平静地道：“若是再有妖兽之潮出现，我不介意去你的巢穴，向你问一剑。”

那个声音很愤怒，可是最终却还是平息了下来，秦岩分明都感觉到，那个声音在畏惧，在害怕。

那是秦岩第一次见到大师兄陈北玄出剑，也是唯一一次，那一剑却永远都刻在了脑海里，无法被抹去。

陈北玄的房间中，秦岩怔怔地看着陈北玄，长叹了一口气，这大师兄是他们的兄长，也像他们的父亲，替他们抗下了太多，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也为周围的几个村子和镇子抗下了太多。

“老三！”秦岩自语了一句，转身出门，顺手又将门带上。

陈北玄坐在桌子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地喝了一口，脑海里依旧是林清镜子里的那个女子，过了了许久，茶已凉，他也没有再喝第二口，只是转头凝视着终南山的方向，苦笑着喃喃地道：“镜妖？那真的是镜妖？”

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千里，看到了终南山一样。

陈北玄没有睡，对于他而言，睡与不睡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一直坐到天亮，起身做饭，却没有叫两个师弟起床，等他吃过饭，便背着锄头出去了。

山间的风，自由自在，如果不是大家都需要背着锄头去出力，或许会让人很快乐吧。一路之上，陈北玄并没有遇见很多人，可是，他知道，再过一会儿，那些辛苦了一辈子的人，都也要背着锄头做农活儿去了。

山里的田，本就是东一处、西一块的，要走很远的路，不过，很少有人会抱怨走这么远的路，对于生活在粮食泉村的人而言，甚至对于大多数庄稼人而言，田距离他们多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有田可耕种。

在田间锄地的陈北玄，不时有路过的街坊四邻和他打招呼。

03祸起萧墙之兄弟纷争

中午，他们都是不回去的，都带了干粮和水，只会在田间地头休息，毕竟，一来一回，都是时间。唯有陈北玄脚程很快，体力很好，还是保持着不管多远，都要回家给两个师弟做饭的习惯。

太阳几乎到了正头顶，陈北玄看了看时辰，有人已经开始在田边地头吃东西了，他也决定回去给两个师弟做饭去了。然而，当他刚走没有多远，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好几个男子，都躲在看不见的角落，对着一面铜镜流口水。

陈北玄想起了林清，他闭上了眼睛，刹那之间，那几个男子手中铜镜里的影像，他全都看到了，都是不同的女子，有的在唱曲，有的在跳舞，有的则是单纯地在说话聊天。

只不过，他们的镜子都很粗糙，可即便如此，镜子里的画面却十分清晰。

“镜花水月术法！”

陈北玄叹了口气，这就是他昨天晚上坐到天亮的原因啊，自己的三师弟林清并不是在看镜妖，而是有人在施展修行界最为常见的术法之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是一道很普通又很实用的术法，即便遥隔千里，施展了镜花水月，也可以通过镜子展现自己想要展现的东西。

“大唐盛世，也是修行界的盛世，这是盛世才会出来的东西吗？”

陈北玄这次看的很是清楚，那些镜子里出现的人，哪里是什么镜妖啊，哪里有什么镜妖啊，分明都是修行者，只是他不太理解，这些修行者为何要通过镜花水月，想那么多人展示她们的搔首弄姿。

虽然想不清楚，可是，陈北玄却有一种莫名的担心。

回到家里之后，陈北玄发现林清的手中又有了新的一面铜镜，但是，这一次，林清明显克制很多，当陈北玄出现之后，他迅速一挥手，消除了镜子里的画面，起身给陈北玄打招呼，并且为昨天的事情道歉。

不过，陈北玄却没有见到秦岩。

做饭、吃饭，然后，陈北玄离开，等他再次回到田里，继续锄地时，他才发现，那些人还在看着手里的铜镜，根本没有像以前那样积极地做农活儿，没有像以前那样赶时间，没有像以前那样勤劳了。

这让陈北玄莫名想起了他在镇子上李七爷口里经常听到的那句：“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不过，陈北玄也懒得管这些事情，只要她们不是妖，只要不会对这些人造成伤害，他便不会出手，否则，他肯定要一个一个去问一问，她们到底想做些什么。

每天晚上，吃过晚饭，陈北玄都会将秦岩喊到自己的房间，问一问秦岩，最近的林清可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每次，秦岩都说没有问题，这让陈北玄彻底放下心来。

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十几天之后，那是一个下午，陈北玄正在锄地，却突然感觉到从粮食泉村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地波动，并非是那波动传的太远，实在是陈北玄的实力太强，感觉到了其中细微的差别。

他一步跨出，再次出现时，便已经回到了粮食泉村，那一股波动便是秦岩和林清带来的，两个人在粮食泉村上空交手，招招狠辣，根本不像师兄弟，更像是多年不见的生死仇敌。

陈北玄来不及细想，只见闪身到两个人的背后，像是一道影子一样，忽然间出现，忽然间消失，村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陈北玄已经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提着林清和秦岩回到了家里。

这一次，陈北玄没有客气，直接将林清和秦岩扔在了地上。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北玄看着两位师弟，有些头疼，本来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仅让两个人在普通人面前展示术法，甚至到了生死相向的地步？

林清和秦岩仿佛没有听到陈北玄的话，相互怒视着对方，咬牙切齿。

陈北玄揉了揉眉心，无法想通，脚尖轻轻一点，两个光圈在地上出现，画地为牢，将林清和秦岩各自困在了其中，就算两个人拼命地挣扎，向扑向对面，也无济于事，他们与陈北玄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陈北玄叹了口气道：“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04镜花水月里的未婚妻

林清指着秦岩，怒声道：“二师兄和我抢未婚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秦岩也是指着林清怒声道：“小师弟不敬兄长，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未来的嫂子身上。”

陈北玄惊呆道：“等等，你们哪里来的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哪家姑娘？”

林清和秦岩两个人同时闭嘴，只是怒视着对方。

陈北玄眼睛眯了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们说的未婚妻，不会是在镜花水月中看到的吧？”

林清和秦岩都没有开口，默认了这件事情。

陈北玄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秦岩，说道：“我让你帮我看着老三，结果，你却和他一起看镜花水月中的表演？那就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都沉默了，整个院子没有任何声音，过了许久，秦岩慢慢冷静了下来，他见识过陈北玄的那一剑，知道自己大师兄不好惹，只得慢慢将事情讲了出来。

陈北玄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秦岩的确听了陈北玄的话，盯着林清，但是，他出于好奇，也是想多了解一下林清究竟在做什么，于是，也找了一面铜镜。镜花水月自动显现的，除非他表示不想看，只要将铜镜翻过去，再倒转过来即可。

只是，秦岩和林清一样，很快就沉沦了，也着迷了，每天也是不停地看，甚至通过镜花水月和镜子里的女子偷偷聊天。

没有想到，秦岩和林清竟然看的是同一个人，更没有想到，那姑娘说要嫁给林清，林清当真了，可是，那姑娘也和秦岩说过同样的话，然后，这种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很快，秦岩和林清都互相知道了对方的存在，然后，两个人便大打出手了。

陈北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奇道：“能够施展镜花水月的人，定然也是修行者。现在的修行界都如此迅速吗？你们没有见过面，刚认识几天，便要嫁给你们？关键是，她只有一个人啊，她准备嫁给你们谁啊？”

林清怒声道：“梦瑶仙子那么单纯，一定是二师兄巧言花语骗了涉世未深的她。”

“单纯？”

陈北玄不置可否，双眼中青光弥漫，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从林清和秦岩的身上扫过，叹了口气道：“你们看这镜花水月是有代价的吧？你们的功力都下降了。”

林清沉声道：“梦瑶仙子最近的修炼不太顺利，我是甘愿给了她一些功力。”

陈北玄无语地道：“是不是，我将你们两个保护的太好了呢？我出去一趟！”

随后，陈北玄消失了，林清和秦岩依旧被困在那光圈之中，无法走出，只能安静地呆着，只是，两个人依旧仇视着对方。若是没有光圈拦着，两个人肯定再次大打出手。

一直到了半夜时分，月光铺满大地，陈北玄才再次在院子里出现，而他的手中拿着一根绳子，绳子绑了七八个人，被他随意地丢在了院子当中，疲惫地道：“都说说吧！”

“我才是梦瑶仙子的未婚夫，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是不是欺骗了梦瑶仙子？”

“胡说，我这一身功力都给了梦瑶仙子，她说一生一世只与我相伴的。”

“不可能，梦瑶仙子曾亲口说过，她心悦我，她只在乎我！”

陈北玄挥了挥手，一瞬间，所有人说不出话来，他摇了摇头道：“怎么，你们都是将脑子给练坏了吗？整件事情，还不明白？你们为何要相互指责？一个人心悦了你们这么多人，你们却觉得问题出在你们身上？而不是那个所谓的梦瑶仙子身上吗？”

声音很平静，也很无奈，他的声音之中也蕴藏了让人清醒的术法。

整个院子再次变得很安静，只有山间的风，陈北玄扫了一眼秦岩和林清，困住他们两个人的光圈自动解除了。两个师兄弟互相对望着，再也没有出手的想法了，仿佛都明白了，自己就是一个傻子。

“呵呵，怎么不继续打了呢？”

陈北玄冷笑了一声，一步跨出，将几个人留在了院子当中，留给他们交流的空间。

05真相

当陈北玄离开之后，将近十个人在院子里疯狂地讨论和交流起来，原来，梦瑶仙子所说的情话和他们都说过，梦瑶仙子和他们每个人在晚上都通过镜花水月的方式与他们联系过，而且，梦瑶仙子每次消失许久，都是用同样的借口：“我去沐浴了！”

最开始时，几个人还在激烈地讨论着，可是到了后来，一个接着一个全都沉默了。

修行界有一句话：今日方知我是我！

但是，这将近十个人，忽然间觉得，今日方知我是傻！

特别是那几个已经将自己辛苦修炼的功力，全部送给梦瑶仙子的两三个人，彻底失去了功力，成为一个普通人，便是因为梦瑶仙子像他们哭诉，自己修炼太慢了，又没有人肯帮自己，实在是凄苦和可怜，于是，他们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未婚妻如此这样呢？

于是乎，他们便将自己的功力都送给了梦瑶仙子。

可是，他们很快也发现，梦瑶仙子对他们逐渐冷淡了起来，甚至，慢慢消失，即便他们每天守在镜子面前，能看到镜花岁月，想要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梦瑶仙子根本都不再理会他们，似乎从未见过一般，他们想要吸引梦瑶仙子的注意力，然而，他们已经没有了功力，无法再次相赠。

陈北玄再次出现在院子当中，看着近乎哭天抢地的几个人，禁不住气笑道：“你们堂堂修炼者，自诩比旁人多了八百个心眼儿，这种送人功力，与人相恋的戏码都看不出来问题？”

他们张了张嘴，却又不敢说什么。

陈北玄再次发问：“梦瑶仙子，是苍梧门那个梦瑶仙子吗？”

众人点头。

陈北玄疑惑道：“苍梧门虽然不算大门大派，但也是正经门派，怎么会允许门下弟子做出如此事情？再者，梦瑶仙子也算是一个天才，容貌上佳，何至于用这样的办法来获取功力？我去终南山一趟，倒要问个明白。”

这些人安静了下来，一个一个坐在地上不敢吭声，也不想吱声，毕竟，像这样的经历实在是有点太丢脸了，他们或大或小，都是一个修行者，竟然被人骗去了功力。

陈北玄眉头紧皱，他们本就是一个小门派，不愿意和修行者来往，可是，如今却不得不去一趟终南山了。一步跨出，第二天早上，便来到了终南山，找到了苍梧门。

有人问罪苍梧门，苍梧门掌门苍玄子也很是难为情，最后说出了真相，其实，除了苍梧门之外，还有一些其他派别的人都在用镜花岁月收集功力，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整个终南山的震动，在暗地里，各个门派都已经将这些人逐出了门派，认为他们有辱师门。

以梦瑶仙子为例，梦瑶仙子之所以如此获取那些修行者的功力，并非是为了自己所用，而是为了一只狐妖。梦瑶仙子和那只狐妖相恋，不知为何，情根深种，通过镜花岁月获取功力的办法便是那一只狐妖想出来的，而梦瑶仙子所获得的功力全都给了那一只狐妖。

两个人虽然没有结婚，可是，早已住在了一起，那只狐妖功力深厚，苍梧门的掌门有心无力。

陈北玄哭笑不得地听完这一切，一时间觉得这所有的事情都十分搞笑，特别是林清和秦岩那部分人更是可笑。梦瑶仙子跟他们口口声声说如此爱他们，转头来，便将他们赠予的功力给了那一只狐妖。

“还真是有趣啊！”

陈北玄笑了笑，辞别了苍梧门的掌门，返回了粮食泉村，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那几个梦瑶仙子的相恋者，一时间，几人目瞪口呆，也有人气急败坏。若是那些从他们之处获得的功力是被梦瑶仙子所用，也算还好，没有想到，竟然被梦瑶仙子送给了真正的未婚夫。

林清和秦岩知道了真相，对望了一眼，跪倒在了陈北玄的面前。

陈北玄却是望向了太行山深处，一步跨出，便来到了一处幽深黑暗的山谷之中，山谷之中有一座茅草屋，茅草屋中间放着一把躺椅，一个中年男子躺在躺椅上，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在给他捏肩，那女子不是梦瑶仙子，还会是谁呢？

他也终于明白，如此短的时间，为何这只狐妖便敢发动第二次妖族兽潮，原来，当年他师父和这只狐妖两败俱伤，这狐妖不该好的如此之快啊，原来都是梦瑶仙子的缘故。

陈北玄望着院子里的中年男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此温文尔雅的一个男子，竟然是镜花水月的真正策划者和受益者。

狐妖自然也看到了陈北玄，惊惧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你不能杀我，我来自青丘。”

“青丘又如何？三百万狐妖，谁敢来此人间？”陈北玄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一剑递出，院子里多出了一具狐狸的尸体。

狐妖去世的那一刻，梦瑶仙子的眼睛里，顿时恢复了清明，她惊慌失措地看着陈北玄，生怕陈北玄也给她来一剑。

陈北玄一剑将她拍飞，方向正是终南山苍梧门的方向，叹了口气道：“镜花岁月没有错，可是，欺骗别人的感情来获取一些东西，便是错了，不要将一切都推给狐妖，你自己本身便没有错吗？”

一场闹剧，终究还是结束了，然而对镜花水月的利用却没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