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在无锡有一位乞丐名叫孟四海，他出生在书香人家，却因幼年丧父丧母，家道中落，一贫如洗。无可奈何之下，年幼的孟四海上街乞讨，靠着别人施舍的残羹冷炙苟活。

虽然身处污泥之中，但孟四海并没有像其他乞丐那样狡猾奸诈，刁钻泼辣，而是堂堂正正，心地光明。在多年的乞讨生涯中，孟四海认识了不少江湖的奇人，学到了一身拳脚功夫。靠着自己的好本领，孟四海四处行侠，路见不平事则仗义相助，就算性命豁出去也在所不惜。因此，他在无锡树敌甚多，当地的地痞流氓一起针对他，将他排挤出无锡。故乡待不下去，孟四海只能去邻近的苏州流浪。

贫穷的年轻人

苏州城中有一座玄妙观，是著名的古迹，来此地游玩的游客特别多，来上香祈福的女眷更是络绎不绝。玄妙观附近有一伙下贱无耻的市井无赖，只要来上香的女子稍有姿色，他们就会聚在一起紧紧尾随。待大饱眼福之后，这些无赖们就会将猎物紧紧围在中间，肆意调戏，不到衣衫不整的程度决不罢休。等玩得筋疲力尽后，他们就会将女子身上的首饰席卷一空，大笑着离去。苏州人将这些无赖的下流行径称为“打圈”。

那些寡廉鲜耻的女子遭遇“打圈”时，不以为辱，反以为荣，她们认为能被无赖盯上，肯定是自己姿容绝世，她们经常自鸣得意地向别人夸耀自己的美貌；那些洁身自爱的女子遭遇“打圈”时，则是羞愤难当，甚至寻死觅活。

恶霸调戏女子

久而久之，这个陋俗成了风气，当地的人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因此，为了躲避“打圈”，那些乡绅人家的女眷去玄妙观上香祈祷时，总是乘坐轿子，再配上几个健壮的仆人守护左右。那些家境一般的女子没有这种条件，只能成为那些无赖的猎物了。

有一个出身贫寒的少女名叫裴德容，她长得姿容秀丽，如花似玉。有一天，她孤身一人前往玄妙观上香，祈求上天保佑，让病重的老父亲早日康复。不出意外，她成了那群下流无赖们的目标。

裴德容察觉到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向她靠近，急忙掉头而走。哪知那群无赖们已将她所有的后路全部堵死，她往东，那群无赖就往东；她向西，那群流氓就向西。渐渐地，张德容被无赖们紧紧合围。

贫穷人家的女子

无赖们围着裴德容，对她的身材容貌评头论足，言语十分粗俗，即使是青楼女子听了也会面红耳赤。无赖们虎视眈眈的目光让裴德容如芒在背，他们嘴里流着哈喇子的丑态更是令她几乎作呕。无赖们越逼越近，裴德容宛转娇羞，茫然无措，只能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命运的嘲弄。

虽然周围有很多游客，但他们对这种事要就见怪不怪了，不仅不去解围，反而是饶有兴致地观看起来。

正当无赖们准备行非礼之事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愤慨的声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群流氓竟敢当街调戏女人，真是胆大包天。”

无赖寻声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是孟四海。只听孟四海激昂地对游客们呼吁，说道：“诸位贤良，我们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位弱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无赖侮辱吗?如果我们不伸出援手，还有谁会来帮助她呢!诸位，我们同心协力，除暴安良，赶走这群流氓，还公道于世间。”

衣衫褴褛的乞丐

孟四海的豪言壮语说出口，周围的看客不仅不响应，反而嘲笑道：“你这个乞丐为什么要多管闲事?那女孩又不是你的亲人，关你什么事!”

见众人如此冷漠，孟四海翻了白眼，怒道：“谁家没有亲人?难道你们的亲人遇到这种事时，你们也会无动于衷吗？既然诸位袖手旁观，不敢向前，那么我就独自一人将这些流氓赶跑!”

说完，孟四海撸起袖子跃入众无赖围成的圈子中，将裴德容与他们分隔开，厉声呵斥道：“你们这些鼠辈不得无礼!”

众无赖正在兴头上，见一个乞丐竟不自量力地要阻止他们，勃然大怒，骂道：“一个臭要饭的，竟敢败坏我们的好事，真是不想活了。”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骂起来。

一个无赖突然上前，对着孟四海甩手就是一巴掌。孟四海俯身躲过，迅速地从其腋下钻出来，一掌重重地击在无赖的后背上，然后用腿将他重重地踢倒在地。一个无赖见状，冲上前去想为狐朋狗友报仇，也是在瞬息之间就被踢成重伤。紧接着又有三个无赖前去挑战，都被孟四海一一击倒。

才一盏茶的功夫，孟四海已经收拾了五个无赖，余下的无赖见他如此勇猛，都被吓得不敢上前。孟四海随即猛喝一声，无赖们双腿颤抖，纷纷作鸟兽散。

围观群众

旁观者见孟四海独自一人赶跑了无赖，纷纷赶过来将他围得密不透风，都想要瞻仰他的风采。初始时众人见他瘦弱，以为他打不赢那群无赖，现在见他获胜了，纷纷欢呼雀跃。他们喜形于色，相互议论，说是哪里来的英雄少年，义气深重，能做出如此大快人心的事。

在一片欢呼声中，有一个游客说道：“义士惩治了那群无赖，真是大快人心。然而，那群无赖们逃窜之时，怒形于色，他们一定会召集党羽报复。义士虽然武功高强，但他们人多势众，万一寡不敌众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孟四海斩钉截铁地说道：“假如事情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我也不会向那群恶棍低头!我帮人帮到底，定会血战到最后一刻，决不会让这位姑娘落入到他们的手中。”

话刚说完，人群中传来一阵苍劲有力的声音：“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位义士，我张匡九与你一起作战，决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众人寻声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一位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虎背熊腰，腰间还佩着一把大刀。

虎背熊腰的壮汉

张匡九来到孟四海面前，向他敬了一个大礼，孟四海也恭敬地回礼。随后，孟四海转过身对着裴德容问道：“姑娘，你家住在何处？我和张大哥一起送你回去。”

裴德容此时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孟四海，半是腼腆，半是感激地说出了家庭住址。随后，孟四海走在前面，裴德容居中，张匡九殿后，向着裴家走出。

三人走至饮马桥时，众无赖果然召集了一百来号人，他们个个都拿着棍棒站在桥对面，眼里放出凶光，定要将孟四海打死才罢休。

张匡九须髯怒张，目眦欲裂，抽出佩刀，大声嘱咐孟四海道：“贤弟，你护送着这位姑娘，从小路急走。不要担心我，这些贼人若敢上前，我就让他们成为刀下亡魂!”

孟四海依照张匡九的吩咐，火速带着裴德容离开此地，向着她家奔去。

对峙

那一百来个无赖见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壮汉孤身一人提着大刀站在桥对面怒视着他们，眼睛里似乎是要喷出火来。他们都以为对方是张飞转世，嚣张的气焰霎时间被紧紧压制，竟无一人敢上前。双方对峙半晌，张匡九猛喝道：“你们这群鼠辈，有种就过来尝尝大爷的大刀，别畏畏缩缩得像个娘们一样!”

这声猛喝中蕴含的力道仿佛能穿破云霄，将无赖们的耳膜震得发痛，欺软怕硬的他们纷纷拖着棍棒，四散奔逃。

孟四海将裴德容送回家，躺在病床上的裴父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挣扎着想从床上撑死身子，向他致谢。孟四海见状，急忙示意他不必如此。

不一会儿，张匡九也赶来了。孟四海见张匡九毫发无伤，心中欣喜若狂，问道：“张大哥，你是怎么对付那群无赖的？”

张匡九笑道：“我好歹也是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过的人，怎么会怕这群宵小之徒呢？这群胆小鼠辈是被我吓跑的。”

话说完后，张匡九发觉裴家一贫如洗，且裴父卧病在床，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交给裴德容，说道：“小姑娘，这些钱就给你爹治病兼补贴家用吧。”

少女与老父亲

裴德容双手接过银子，眼角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不等她致谢，张匡九就急忙拉着孟四海离开了裴家。两人走得十分仓促，裴德容和孟四海还没来得及问对方的姓名。

离开裴家后，张匡九和孟四海在苏州城中漫步。张匡九问道：“孟贤弟，你今后有何打算?”

孟四海答道：“四海漂泊，以天为盖，以地为床。”

见孟四海如此说，张匡九连忙说道：“孟贤弟，不瞒你说，我在延绥军镇任游击将军之职，这次请假回江南探亲。贤弟，你不仅有一身好本领，更怀着一颗行侠仗义之心，正是军队所需要的人才。你不如跟着我参军，一来可以报效国家，二来有了战功可以光宗耀祖。”

张匡九的话说在了孟四海的心头上，他毅然决然地投身军旅。

立下战功

张匡九将孟四海带到延绥军镇，向同僚们极力推荐他。在张匡九的举荐下，孟四海一参军就当了校尉。后来，孟四海屡立战功，晋升为参将。

改编自《里乘》

图片来自网络，若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