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杨义辉

撰写:明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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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42岁的单身汉,年轻时相貌端正,身材挺拔,也迎来很多农村姑娘青睐的目光,按说不至于孑然一身。

主要原因是,我年轻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酷爱打牌,眼光还高,挑三拣四,不小心就错过了婚姻,转眼人过中年。

父母在世时,依靠他们早出晚归、辛苦劳作,我在家里啃老,吃喝不愁,没有为生活操心过。他们虽恨我不成器,但只有我这一个独子,也是无可奈何。

前两年,父母故去后,我失去了依靠,没了指望,生活陷入困境。我不愿干农活,不喜欢打工,吃光了父母留下的存粮,解决一日三餐都成了大问题。

我寻思,再也不能这样游手好闲混日子了,以后要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人终究会长大,不只是生理上,精神上也如此。

距我家两公里远,有一个农村集市,有杂货店、理发店、猪肉摊、卖菜摊、麻将铺和学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附近村民购物休闲之地,也是我平时无所事事时的栖身之处。

那家麻将铺店主文叔,六十来岁,和我扯得上一点远房亲戚关系。他和老伴经营这家麻将铺,吸引附近在农村养老的退休老人、留守村妇过来打牌,抽取台费。

说是麻将铺,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型杂货店,屋里摆放了一些零食小吃、烟酒饮料和日用百货,售卖给打牌之人和来往村民。

靠着这间麻将铺,家里也种了小部分田地,他们培养出了两个大学生,儿子和女儿很争气,读大学后在城区参加工作,均已成家立业。

文叔的儿女希望文叔夫妇关掉麻将铺,随他们去城里生活。但文叔夫妇不愿意,他们喜欢乡下自在洒脱,继续经营麻将铺,也不图赚大钱,赚个生活费,有点事干。

那一日,我去城区找工作不顺,心情烦躁,回到村里,又和几个村民在麻将铺打牌,中午吃了一桶方便面,连续奋战,玩到天黑了准备回家。

文叔喊住我,对我说:“我儿子让我们夫妇去城里帮他接送小孩、做家务,我们是不想去,但没有办法。我想把麻将铺转让出去,这里赚个生活费是没问题的,我看你是我们的远房表侄,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干,也想帮你一把,也适合你的兴趣。”

我笑着说:“转让费多少,我可没有钱啊!”

文叔说:“也没什么东西,一万元钱算了,你到年底赚到钱,给我就行了。”

就这样,我接过了文叔的麻将铺。我发现自己很适合做这一行,有人打麻将,我坐在一旁看;人手不够,我就顶上去打两圈。每天既有娱乐,又能赚上生活费,我没有什么大理想,也挺知足,日子过得挺惬意。

附近村子里,很多男人常年在外打工,女人要留守在家,照顾小孩和老人。农村过了农忙的季节,也没有多少农活可干,留守女人送孩子上学后,便顺路来麻将铺玩耍,等孩子放学后,再一起回家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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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过来打麻将的女人中,有一个叫李春枝,三十出头,面容清秀,身材高挑,衣着朴素而整洁。她公婆不在了,老公在外打工,每年过年回来一趟,她独自留守在家照顾两个孩子。

春枝骑着一辆电动车,每天送一双儿女去学校后,便来麻将铺占一个位置。她坐在一众土气的农村妇女中间,十分显眼,自然容易招惹那些无所事事的闲人和光棍汉。

他们喜欢凑到春枝身旁,开开玩笑,拍拍打打,占下便宜。春枝性格温柔,也不生气,含羞一笑,更是令他们心痒难耐。开玩笑过火了,春枝也会佯怒,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那些男人倒也不敢造次。

我偶尔也会开开春枝的玩笑,接手这个麻将铺后,性格变得稳重一些,有所收敛,毕竟和以往不同,需要热情友善对待所有顾客。

春枝有时会在我这里拿一些日用品,说她老公的工资没有寄回来,要记下账,一般没过多久就付清了。这种记账方式在农村是常态,都是邻近村子的人,互相熟悉,也不担心被跑掉钱。

有一天,春枝没来麻将铺,她打给我一个电话,让我送些烟酒饮料过去,说是办一桌酒,请亲戚朋友来,庆祝儿子十岁生日。

我让一个打麻将的本家退休老人帮我看下店铺,便骑上三轮车向春枝家驶去。

春枝家的宅基地以前是一块农田,门口有一条荒废的小河沟,我到了她家门口,卸下烟酒饮料,又是记账。

她卷起裤脚,正在清理河沟里的淤泥,她说:“儿子办生日酒,亲戚要来,河沟里气味难闻,清理一下。”

我见她额头上满是汗珠,一副吃力的样子,感慨一个留守女人,老公不在家,着实不容易。

想到回去麻将铺也没有什么事,无非坐在那里看别人打麻将,我便想帮帮她。

我卷起裤腿,下了河沟,帮她把淤泥铲到岸上,再装进竹筐,挑到后山上倒下来。

人多力量大,一个多小时后,河沟清理干净,气味确实好多了。

她打来一盆水,拿来一条崭新的毛巾,让我洗把脸。我擦干脸上的水珠,睁开眼,意外看见春枝正温柔地看着我,眼神充满感激,充满柔情,不由心中一动,赶紧避开她的眼神,心中怦怦直跳。

她留我吃饭,我说店里没人,骑上三轮车,逃也似地离开了。

自那以后,我忘不掉春枝温柔的眼神,也不再开她的玩笑。遇上那帮闲人对她动手动脚,我会上去阻拦,要他们适可而止,不要影响我的顾客,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不知不觉,我和春枝的关系变得热络起来,我也愿意给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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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买了一些大件物品,骑电动车不好带,便丢在麻将铺里,顺便在我这里买点日用品,让我有空骑三轮车帮她一起送去。

那天打麻将的人兴头很足,挑灯夜战,玩到晚上八点才散场。我关上门,晚饭都没吃,突然想起春枝的东西还没送去,怕她急用,便打她的电话,问她休息没有。她说还早呢,让我送过去。

到了她家,放下东西,我准备走。她说她炒了两个菜,喝点酒,吃了饭再走。

我看到餐桌上几个菜热气腾腾,香味四溢,顿感饥肠辘辘。心想,身正不怕影子斜,吃餐饭,喝喝酒,没有什么大问题。

春枝和两个孩子其实已经吃过了,专门为我炒的菜,我狼吞虎咽,边吃边喝。春枝陪我喝了几杯酒,脸泛红润,在一旁安静温柔地注视着我。

光棍汉一条,也不善烹饪,饥一餐饱一顿,何曾享受过如此温馨的家庭氛围,心中感慨,话也多了起来。

春枝问我怎么不成家,我说前半辈子浑浑噩噩,直到父母去世后,才明白人世间的道理,可是年龄也大了,也没有钱,有哪个女人看得中?又拿什么成家?

她要我不要妄自菲薄,说我的人品其实不错,一定会遇到好姻缘。

我说羡慕她的老公,找到这么温柔美丽的媳妇,生这么可爱的两个孩子,此生足矣,而我这一生可能孤独终老了。

不知不觉,已近十点,春枝的两个孩子已经睡了。她脸色微红,注视着我,神态迷人。

我心潮起伏,难以自持,我意识到自己要走了,不然真的会出事,也会影响她的名声。

我起身告辞,她起身送我,眼神似有失落。

离开春枝家,我有些失落,有些懊悔,但很快就释然了。

那天以后,我和春枝有意保持距离。我知道,农村人的那些风言风语,世俗的那张网,会吞噬一个善良的人。我也做不到去破坏一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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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年底了,春枝的老公回家过年了,他骑电动车带着春枝,来我店里买东西,见面递我一支烟,他们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临走前,我偷偷看了一眼春枝,她神态恬静愉悦,也看了我一眼,眼神似有深意。

过年后,村人帮我介绍了一个离异女人,性格朴实,温柔贤惠,半年后我们成家了。我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和喜悦,这也是我值得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