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时,孩子长大了,父母便会帮着孩子想几条将来生活的出路,有些父母会提前找人,给孩子弄个学徒之类的,这是最为稳妥的。
像是学徒之类的,有些会选择那些商铺,或者药铺,还有的各种手艺人也会招收学徒,因为招收学徒,当师傅的,只是管吃喝住,一般好几年之内是没有工钱的,这点才是人们喜欢学徒的原因。
镇子东头,一间破旧的宅子,原本的石阶,也都碎裂了,还长满了青苔,木门多处破损,油漆也早就不见了踪影,可见这户人家的清贫。
此刻,一名十来岁的孩子,正在院中烧火,锅中冒着热气,不过却实没有什么香气传出来,一名妇人抄起一些挖来的野菜,扔进了沸水之中,随即叹了口气。
此刻天色离着黄昏还有段距离,这是妇人在操持晚饭了。
片刻之后,一名看着老实巴交的男子,扛着扁担走了回来,原本愁苦的面容,到了院中,展露出了笑容:哦!做饭呢!
妻子见到男子,笑道:赶紧歇歇,饭马上就好了!
儿子听了,却是苦着脸说道:爹!娘!我想吃馒头了,我不想吃野菜了。
夫妻俩听了,彼此看了看,男子脸上有着愧疚之色,妇人听了,却是板着脸说道:还说呢,要不是你前些日子生病,把钱都花了,咱们哪用天天吃野菜啊!再忍忍,过一段就好了。
孩子听了之后,瘪了瘪嘴,不说话了,同时,孩子的眼中含泪,似是极为委屈。
男子见了,叹了口气,将随身的东西放下,一家人开始吃饭。
虽说是野菜,其中还是放了些米的,男子吃得仔细,妇女吃了几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当家的,你看咱们力儿已经十岁了,也该琢磨一下,将来做什么了。
男子听了,倒是也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不小了,隔壁老孙家的小子,听说去了客栈当伙计了。
妇人听了,点头道:可不是么,虽说早了点,毕竟将来能够当个伙计,也能养家了,三嫂家的小子,不就是去了药铺做学徒呢,这将来万一当个郎中,可是吃喝不愁了。
两人商量了一番,女子问道:当家的,你说叫力儿去学点什么好啊?
男子这才犯了难,说道:我已经打听了几个,我也问题,可是人家都不招收学徒了啊!
妇人听了,面露难色,孩子在一旁听着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经过一人,传来了咳嗽声,妇人听了,顿时眼睛一亮,指了指外面,低声说道:是老孙头啊!
男子听了,也是眼前一亮,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叫咱儿子去跟老孙头学徒?
妇人点了点头,男子琢磨了一下,说道:倒是个好主意,只是那老孙头性格孤僻,恐怕是不愿意啊!
妇人听了,笑道:这你放心,那老孙头爱喝酒,只要给他买点酒,事情准成。
男子听了,就算是同意了,说道:明日我去试试吧!
次日,吃罢早饭之后,男子咬了咬牙,干脆买了一小坛酒,抱着来到了老孙头家门前。
此刻众人都早就起来了,老孙头的大门打开着,院内传来了叮当的声响,男子敲了敲门,老孙头带着诧异之色看了过来,看到是他,皱了皱眉,问道:有事?
男子抱着酒坛子走了进来,将酒放在了地上,那老孙头见了,眼睛顿时有些直了,看了许久才看向了男子,问道:找我有事?
男子带着迟疑,不过还是笑道:我家孩子大了,打算跟您做个学徒,学点一技之长,还请老伯您收下吧!
说着,男子对着老者一个深度鞠躬,随即指了指那坛酒说道:一点心意,还望老伯您收下。
老孙头愣了下,看了看酒,笑道:老朽孤身一人,本是不打算收什么学徒的,带着太累,不过既然你既然诚信的,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不过提前说好了,送过来的孩子,以后就要听我的。
男子听了,顿时大喜,说道:老伯您放心,以后孩子就归您管教,日后我会叫他给您养老送终的。
听到这话,老者点了点头,因为都是邻居,也知道男子的为人,所以才会这么痛快。
男子走后,老者抱着酒开始喝了起来。
到家之后,男子将事情告知了妻子,妻子顿时大喜:能够学到木匠手艺,这可是大好事,以后可以作为传家的手艺,赶紧叫孩子过去吧。
男子再度领着儿子大了老孙头这里,也没有什么拜师手续,暂时当做学徒而已。
一晃便是三年,老孙头别看性格孤僻,但是此人真是有着手艺,男孩赵力,已经学会了基础,在月余之前,也举行了拜师仪式,算是老孙头的弟子了,关系更是近了一步。
赵力已经十八岁了,老孙头明显老了许多,看着徒弟找皮蓬勃的样子,老孙头苦笑道:你还真是精力充沛,小子,我也老了,最后再带你一年,以后就是你出徒的时候,该自己历练了。
赵力闻听,倒是来了兴致,问道:师父!咱们要四处历练么?
老孙头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老头子我也算是在江湖闯荡了几十年,随后才做了个木匠,作为我的徒弟,不需要你会别的,但是你得知道社会险恶,人心阴暗,这就是我教你的最后一点东西,随我走走便是了。
跟父亲打过招呼之后,赵力跟着师父便开始了历练,当然,工具箱还得带着,这一路,不只是要增加见闻,还要干活养活自己。
老者给的时间是一年,所以师徒俩,也不着急,走走停停,多半年了,也才走出了三百里。
不过这一路行来,赵力受益匪浅,眼界开阔了不少,手艺也精进了很多。
这一日,师徒俩没活儿,离着天黑也不早了,老孙头迟疑了一下,说道:咱们继续走,最好是到下一个镇子再休息。
赵力看了看天色,说道:师父!也不早了,万一天黑了,咱们还得赶夜路。
老孙头听了,笑了笑,说道:就是为了走走夜路,毕竟手艺人干活,哪会不走夜路呢。
于是,师徒俩迈开脚步,朝着下个镇子走去,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天色就黑了下来。
赵力见了,笑道:师父你看,我就说到不了,看来真得走夜路了。
老孙头毫不在意,俩人说说笑笑,倒是也不闲着。
可是走了片刻之后,老孙头停了下来,看了看路旁的一块石碑,问道:咱们刚才是不是经过这里了?
赵力听了,看了看路旁月光下的石碑,也是愣住了,想了想说道:还真是,刚才我就好像看到了这块石碑。
老孙头四处打量了一下,皱了皱眉,说道:接着走!
可是片刻之后,两人竟是再次回到了石碑这里,这下赵力脸色变了,看着师父 不说话。
老孙头看了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走到了石碑这里,对着石碑拍了拍,喊道:有人么?借宿。
赵力都傻眼了,以为师父是疯了,可是更令他意外的是,一阵迷雾升腾,路旁竟是多出了一座宅子,虽说看着普通,但是这种陡然冒出来的宅子,肯定不是善类。
老孙头看了看,对着赵力说道:今晚只有在此借宿了,否则咱们是走不出去的。
一道老妪的声音从内传了出来:谁啊?
老孙头听了,说道:外乡人路过贵宝地,错过了宿头,还望能够允许借宿一晚。
老妪到了门前,打开门看了看二人,看着浑浊的眼中,却是有着精光闪过,说道:那就进来吧!
二人随着老妪走了进去,老孙头显得很是从容,只有赵力脸色难看,走起路来都发颤。
到了屋中,二人坐下,老妪看了看二人,说道:两位还没有吃饭吧!我这就是给两位端点吃的来。
孙老头听了,摆手道:不用那么客气,我二人睡上一晚就行。
老妪听了,却是说道:我这少来客人,准备了很久的面条,终于是有了用处了,稍等啊!
赵力便要说话,老孙头一个眼色,赵力便止住了说话的动作。
片刻之后,老妪端着两个碗,走了进来,碗中有着面条,还冒着热气呢。
一股香气袭来,赵力倒是吞咽了一口口水,放下面条之后,老妪便离开了。
赵力看着面条,忍不住就要端起来,老孙头见了,冷笑道:你若是打算永久住在这里,你就吃!
赵力吓一跳,只见老孙头端起两碗面,直接倒在了角落里,随即将空碗放在了桌上。
片刻之后,那老妪过来,看到空碗,顿时露出了喜色,不过就在这时,老孙头拱手道:我刚想起来,我师徒二人还有事,必须赶夜路,倒是叨扰了,我们走了。
说完,拉着赵力便走,赵力都懵了。
师徒从宅子出来,老孙头头也不回,向前走去,两人片刻之后,再度到了石碑前。
老孙头见了,继续拍了拍石碑,那名老妪再度走了出来,老孙头将之前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结果老妪似乎是忘记了一般,将两人请进了宅子。
两人坐好,老妪再度端上来两只碗,结果这次,碗中却是空空如也。
赵力见了,带着不解之色盯着师父,老孙头在老妪面前,端着碗,吃了一顿看不见的面条。
老妪似乎是极为高兴,将碗收走,师徒二人找了地方睡了下来。
赵力忍住了询问的冲动,睡了过去。
结果次日,两人醒了之后,却是发现,两人竟然睡在了路旁。
直到此刻,赵力才问道:师父!昨晚是怎么回事啊?
老孙头看了看石碑,说道:那老妇人虽说不是人,但是也不是坏人,只是一股执念,那面汤估计也是其临死时的执念,咱们若是吃了,后果不堪设想,我离去归来,事情便有了转机,本就两碗,咱们倒了,随后便真的没了,所以危机解除了,咱们才会平安无事。
赵力听了,也是一阵傻眼,昨晚竟是那么危险啊!
老孙头也是心有余悸,带着徒弟继续增加经验去了。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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