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娘是前朝公主,我爹是前朝国师。
叛军发动宫变,活捉我爹娘为俘虏。
长公主对我爹一见倾心,强势要让爹爹娶她。
我爹宁死不从,再三拒绝,为此不惜自断双腿
长公主恼羞成怒
她让手下当着我的面将我娘折辱凌虐致死,最后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长公主终于如愿嫁给了我爹。
但我爹也疯了。
佛珠断裂,他成了魔。
1、
那些人进来的时候,我娘亲已经被长公主折磨得遍体鳞伤了。
脚筋被挑断,指骨被踩断。
像一只断颈的天鹅,凄惨地仰躺在枯草堆上,连声音也发不出了。
我娘亲是前朝唯一的公主,生来尊贵骄矜。
出嫁前被外祖视为掌上娇,成婚后被我爹捧为掌心宝。
从来都是挺尊贵骄矜的一个人,此刻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围着。
一个个都是不修边幅、邋遢,眼里冒着邪光,像一条条恶心狰狞的野狗。
肮脏的手在我娘亲的身上胡乱游走,娘亲痛苦地看着我,气若游丝:“棠棠,闭上眼睛,不要看……”
但长公主偏不如我娘亲的愿。
她折断了娘亲的一身傲骨,让她跌落尘埃,又要一寸一寸,碾碎娘亲的尊严。
长公主弯腰恶狠狠地将我按趴在地上,两个丫鬟用力扣着我的眼皮子:“瞪大了眼睛给本公主好好看着,看着你娘是如何从天之贵女,沦落成低贱的娼妇。”
丫鬟手劲很大,扣得我的眼睑都出了血。
我真的好疼,但是娘亲肯定比我还要疼。
我想哭,但是我不能在她面前哭。
我用力抓紧着枯草堆,指甲缝里都沾了黑泥,努力将眼泪逼回去。
2、
娘亲没有声息了。
长公主让使官将我爹拎了进来。
我爹先前便因为拒婚长公主而自废双腿,已经站不得了,此刻又见了娘亲衣不蔽体、了无生息的狼狈模样,登时红了眼,疯疯癫癫地向娘亲匍匐着爬去。
他长发凌乱,痛不欲生,一声一声凄婉地叫着娘亲的名字:“婉娘……”
像一条丧家的野犬。
长公主却招了招手。
两人按着我爹的肩膀不让他动弹,两人抬着娘亲的尸体。
狭小逼仄的地牢里火光四起,那两人随意一抛。
“婉娘!”我爹凄厉的喊声在地牢里回荡。
娘亲被丢入火海,成了灰烬。
我爹像突然被抽去了灵魂的傀儡,呆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
从他袖口掉出来一串佛珠,断裂,佛珠四下散开。
他讷讷地转过头,空洞的凤眸底下翻涌着腾腾的杀气与恨意,眼尾一片猩红
许久,他敛下眸子,双手向前叩首在地上:“怀安……愿意入长公主府为驸马。”
但是只有我知道,他疯了。
3
长公主如愿将爹爹带进了公主府,满心欢喜地筹备婚礼。
为了讨我爹欢心,她将我从地牢里提出来,也扔进了公主府。
我爹断了双腿,不良于行,只能坐在素舆上。
自娘亲死后,他便终日面无表情,长公主欢天喜地地同他说话,他也只是冷淡地敷衍一两声。
此刻见了我,面上才勉强露出几分笑意。
“棠棠,过来。”爹爹招了招手,将我带到书桌前,又挥手让丫鬟仆人都退了去。
几日不见,他清淡了许多,眼窝深陷,瘦骨嶙峋。
宽大的白袍挂在他身上,像昼出夜伏的鬼魅。
只是玉容玉冠,凤眸半阖,仍旧是好颜色。
见到我来,他半向前倾着身子,带有茧子的
指腹细细地摩挲着我眼睑下方两道血淋淋的疤。
是那日在地牢里,被那两个丫鬟抠出来的。
爹眼里无限怜惜,轻声问我:“棠棠,还疼吗?”
我摇摇头。
其实最开始是疼的。
长公主将我与老鼠蝎子关到一处的那几日,我日日都会怕得一个人抱着膝盖哭出来。
眼泪沿着眼角向下淌在还未愈合的指甲印子上,疼得很。
若是娘亲在,她肯定会温柔地将我揽入怀中,仔细安抚。
但是娘亲不在了,我只能自己扛。
“爹爹要娶长公主。”爹爹又问我,“棠棠会恨爹爹吗。
我又摇摇头。爹爹对娘亲的情谊深切,举国上下无人不知。
娘亲从前体弱多病,每每月事时总要痛得上吐下泻,窝在榻上
爹爹听说了西域有一方子可缓解,便不辞千里骑马去了西域求药。
他一个文弱书生,平素也不曾习武,西域距都城八千二百里,途中豺狼与盗匪层出不穷,爹爹带着药回来时,臂膀上都被野狼咬下一大块血肉来。
娘亲心疼他,又见他眼微低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便也不忍责骂他。
娘亲不会责骂爹爹,我也不会恨爹爹。
“爹爹做事肯定有爹爹的道理。”
“乖孩子。”爹爹长叹了一口气,“辛苦你了。”
5、
自我来到公主府后,爹爹脸上便添了几分笑。
偶尔面对长公主,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冷着脸,偶尔心情好时,还会笑着看她两眼,同她说上两句话。
长公主很受用,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往爹爹房里送,甚至为了博爹爹一笑,千刀万剐凌迟了皇帝身前最当红的太监。
那太监的皮肉被一块一块地从他身上剜下来,围观的人都吓得噤若寒蝉,连素来阎罗手段的也止不住脸色发白。
只有爹爹和我,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们都忘了,勾结叛军发动宫变逼死我外祖的,就是这个太监。
宫里来了人,传话要让长公主停手。
“怀安,得饶人处且饶人,李公公受这两刀也便够……”但她话没说完,抬头便对上爹爹微微含笑的脸。
爹爹从前就是光风霁月般的一个人物,终日与娘亲和古佛相伴,旁人见了总得叹上一句谪仙人。
几日来浸润在公主府,身上却添了几分邪气,此刻听了长公主的话,眉头微皱:“是怀安不懂事了……”
长公主羞红了脸颊,话到嘴边便立刻又改了口:“没没没,怀安若喜欢,区区一个太监,死了便死了。”
她话音刚落,那太监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
两只眼珠子被刽子手剜了,掉在地上,被一只狗叼走了去。
那太监终于受不了痛苦,咽了气。
长公主惊得脸色煞白,爹爹叹了口气:“那刽子手火候不到家。”
“怀安说的极是,来人,把刽子手拖出去砍了!”
长公主强颜欢笑地凑过来讨好爹爹,爹爹招手唤我过来,推着素舆送他回书房。
那太监死后,尽管长公主刻意让人压下了消息,但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朝野。
文武百官弹劾长公主心狠手辣,抗旨不尊,皇帝本就对蛮横娇纵的长公主颇有微词,借此机会更是直接下旨,送她去南蛮和亲。
6、
长公主在殿前跪了三日,也没能请皇帝收回成命。
她失神落魄地回到公主府,抱着爹爹的素舆哭诉:“怀安,你现在就娶我吧,我不想再等了,不想嫁到南蛮。”
爹爹端端正正坐在素舆上,合上折扇,撩开长公主额前散乱的发丝:“陛下送公主和亲,也只是权宜之计,公主若去南蛮,怀安也必定一同前往,但公主,切不可因一时冲动,再惹恼了陛下。”
长公主泪眼婆娑,张了张嘴,只能不情不愿地应道:“好,知道怀安是为我好了,我答应去和亲便是。”
长公主擦干眼泪,便回去让下人收拾行囊。
爹爹眼神又变得冷漠,将那把折扇扔进火堆里,一把烧了。
当日晚上,长公主精心装扮了许久,笑盈盈地推开爹爹的书房。
暖香融融,红烛帐下,往来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乞丐土匪。
长公主却一心以为是爹爹,日复一日地对他更加关怀备至。
出发去南蛮前十日,长公主在国宴上突然呕吐不止。
御医把脉,张皇失措地跪在地上:“请陛下恕罪,殿下她、她已有三月的身孕!”
满朝文武都被惊在原地。
长公主娇羞地用宫袖半掩着脸,忙让人悄悄送喜信回公主府。
皇帝黑着脸遣散了文武百官。
长公主一向骄纵惯了,此刻在皇帝面前,也是捂着小腹略显得意道:“皇弟,我现在已经怀身子,南蛮和亲我是去不了了,你再另选个人吧。”
“两邦和亲岂是儿戏?”皇帝大怒,“皇姐,十日后你便要赴南蛮和亲,现在却秽乱宫闱,搞出这一幺蛾子给朕蒙羞,你、你可还知道羞耻二字……来人啊,将长公主肚子里的孽种给朕拿下!将那奸夫也一同捉来杖毙!”
朱红色的宫杖高高扬起,又重重落在长公主的小腹上。
长公主美艳的脸上被眼泪晕花了妆容,美目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不停地求饶,惨叫,嗓子都哑了。
但是都没用。
微微隆起的小腹倏然间变得平摊,两腿间血流不止。
我站在席间,冷眼看着。
当初在地牢里,娘亲也是这样凄惨绝望地惨叫,但她还是一脚狠狠地碾碎了娘亲的手指骨。
长公主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7、
奸夫被关进了京城府衙的大牢,那是两个长相丑恶,满脸脓包的乞丐。
主审官说只要他们老实交代,便可从轻发落,还能得到二百两赏金,但若有半句欺瞒,便格杀勿论。
那两人本就是地痞无赖,此刻又见有利可图,便跪在主审官面前,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与长公主之间的风流韵事。
两人说到最后,还为了谁才是真正的奸夫大打出手,最后还是被衙役按住了才消停。
听审的衙役们窃窃私语,眼神嫌恶又鄙夷,似乎也没想到,他们眼里至尊高贵的长公主,竟然会不知检点到同两个乞丐厮混。
“简直胡闹!”
事关天家颜面,皇帝坐在暗室听审,他当然不会让人知道失德的女人是皇室公主。
可他也没想到,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会跟这样的人……
听到这样一桩丑闻,他脸色难看的厉害,二话不说便让人将这两个乞丐拉出去腰斩喂野狗。
众人噤若寒蝉,大气儿不敢出。
皇帝让人将浑身是血的长公主送回了公主府,并下令谁也不得再谈论此事。
御医送过来药,爹爹便让我喂给长公主。
一直到第五天长公主才醒过来,她身子很虚弱,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小腹。
但是只有一片平坦。
“我的孩子呢?”长公主惊恐地一把推开我。
她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鬓角脸颊上,像个疯婆子。
瓷碗砸在地上都成了碎片,长公主颤抖着身子下床,一脚踩在碎片上,顿时血流不止。
长公主勃然大怒,扬手冲我扇过来:“肯定是你这个贱种!”
“殿下。”爹爹出声。
长公主动作一僵,转头看到爹爹的刹那,倏然安静了下来。
她像被抽去了力气,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哀戚戚地看向爹爹:“怀安……我对不起你,我们的孩子没了……”
爹爹也叹了口气,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孩子日后还会有的,殿下现在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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