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执行死刑的时间,是2018年的5月6日。
当时我正在家中,看着儿子的照片,摸着儿子的脸,以泪洗面。
自从儿子被捕以后,我的心就碎了,他是我的独生子,钟武强,年龄仅有24岁。二审的结果等得我心急如焚,我每天睡不安寝食不果腹,医生说我得了抑郁症,给我开了安眠药,我才能入睡。
我得知儿子被执行死刑的时间,是5月4日。
我当时正在开会,一个电话打给我,让我惊慌失措,是看守所的电话,电话里一个中年男人跟我说:“您好,是钟先生吗?您儿子二审的结果下来了,维持原判,于后天被执行死刑,请您于5月6日早上六点前赶到看守所,与您儿子见最后一面,会面的时间仅有十分钟。”
听完电话,我的心碎了,我失魂落魄地回家,妻子看到我那副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忽然就想到了儿子的事情,而且知道结果可能很糟糕。
她痛心的问我:“你怎么了,公司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我没有回答,看着我一脸抑郁,低着头,我跟她25年的婚姻,我的表情她再清楚不过了。她再问:“你到底怎么了,是儿子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我的脸突然抬起来,悲痛地看着她,她也焦虑地看着我,她一瞬间就看懂了我的意思,她痛苦地问我:“儿子二审的结果,是死刑?”
我痛苦地点了点头,悲哀地坐了下来,唉声叹气。
她跟我说:“怎么会这样?”
我把结果告诉她,然后她突然就崩溃了,向我捶打着,歇斯底里地哭喊道:“你这个天杀的,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为什么你不帮儿子畏罪潜逃,到底为什么?儿子的死,都怪你,你才该死!!!”
当时她说的是气话,她知道我之所以没有帮助儿子钟强畏罪潜逃,是因为一旦儿子没有去自首被抓住了,罪行将更严重,我不愿意让儿子东躲西藏一辈子。
我被她骂得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抑郁地发呆,办法反正是无处可想了,儿子被执行死刑,是无法改变的结果。
骂完我一通以后,她就号啕大哭起来,尽情地宣泄她的情绪,她的痛苦和怨恨,她埋怨命运不公平,为什么要让她这个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我也在想到底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让我死,我儿子死了,比我死了,更加让我难受。
我其实请过优秀的辩护律师,那是从省城请来的一位律师,他多次跟我们说,让我们劝劝儿子,让他提出上诉,因为上诉以后改判的机会是有的,只不过十年的有期徒刑是免不了的了。
只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律师很无能,我们白折腾了一场,结果到头来,儿子还是要死,我的心碎了。
妻子坐在沙发里哭泣,任凭我如何劝说她,她也依旧那么悲伤,不停地蜷缩在角落里抽泣流泪,悲伤早就浸透了她的五脏六腑。
虽然我们知道,悲伤会伤害身体,再哭也无济于事,可是我们还是受不了内心的苦痛,儿子的死,比我们死了更加让我们难以忍受。
虽然说我是大丈夫,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我还是哭了,妻子能感知到我的难受,我为儿子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辛辛苦苦请律师,去求亲家母和亲家公的原谅,为了儿子的事情,我一直焦头烂额,操碎了心。
我甚至非常自责,一直以为儿子的死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教育不当造成的结果。我经常在网上发表文章,倾诉自己的悲伤和不幸,很多读者都为我们而感到悲伤,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别人没有亲身经历过,不过可以想象那种生不如死的心情。
我和妻子没有吃饭,妻子一直在哭,而我一直抑郁地坐在那里唉声叹气,对于儿子即将被执行死刑,我束手无策,是人都知道,改变不了了。
下午两点钟左右,我和妻子走进了一家名牌服装店,给儿子挑选一身名牌的衣服范思哲,还有他喜欢的颜色,包括袜子和鞋子,全部都买了下来。有些人可能觉得我们这样做没有意义,其实我也觉得意义不大,如果是过年,买这些衣服鞋子之类,可以当做是送给儿子的礼物,可是儿子即将被执行死刑,买这些又有何意义呢?可是我想说,这是我们父母唯一能够做的了,让他去的体面,让他死的时候,穿得漂漂亮亮地死,可以比较有尊严,也许他的内心会安乐一点吧,这是我们父母的爱,无论在任何时候,能够帮到儿子一点点,我们都会竭尽全力。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和妻子商量之后,将儿子留在了农村,让他被爷爷奶奶带,也许正是因为他是留守儿童,才造成了这样的悲剧,总之,我和妻子认为,这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我们对儿子的关爱和教育太少了,是我们愧对儿子,让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和体验世间的美好就遗憾地死去,是我的过错。把儿子生下来,就得对他负责,而我们却让儿子生活在痛苦之中,我永远也原谅不了我自己。
当天晚上,我再度失眠,妻子以为我吃了安眠药已经睡着了,而实际上我流泪了一整夜。
第二天,我和妻子一直在家里呆呆地坐着,时间忽然过得非常缓慢,我每一秒钟都是心如刀割,我的大哥给我打电话,一直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什么,好像在安慰我,让我开导妻子,别让我想不开之类,当时我也没心听。
我家人也给我打电话,让我想开点,可是我依旧那么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他们体会不到,父母送儿子去死,别人理解不了。
我脑袋很乱,乱成一片空白,一整天无论做什么都感到无趣,我坐立不安,食不果腹睡不安寝,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一种错误,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儿子即将死亡,我的心已经碎了,心脏痛得厉害。
自从儿子被捕以后,我已经疯了,我和妻子为儿子的事情承受了太大的痛苦,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我早已经不堪重负了,就连为儿子送行的心力都几乎没了。
家人和几个好朋友都知道我的事情,他们劝我节哀,并且告诉我,他们想过来看我,因为当众的安慰能够胜过千言万语。但是考虑到他们过来浪费大家时间,而且也起不到作用,我就谢绝了。
当天晚上,我吃不下饭,没有吃几口就要睡觉,但是痛苦地睡不着,最后照常吃了两粒安眠药便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2018年5月6日的早上不到五点钟,我就起床了,我热了一下早餐便叫醒了妻子,我看得出妻子的黑眼圈很严重,形容非常憔悴,我知道,她也为儿子的事情操碎了心,她也很痛苦,可能不亚于我。我坚持劝慰她,让她保重身体。
我跟她说:“马上要见儿子了,你的黑眼圈很重,脸色很难看,快去补补妆,在儿子面前,别哭哭啼啼的那么痛苦,否则儿子去也不会去的安心的。”
她知道我说得有道理,便去洗漱间补了妆,然后我们吃了几个水饺,稍微填饱了一下肚子,便开着车子前往看守所。
那个时候,天还没有亮,我们想提前赶去,但是无缘无故地,我就流泪了。
差不多六点10分的时候,领导安排了我们见面,我扶着人妻子进入了会见室,我进入会见室的时候,儿子并不在那里。
我们坐了下来,然后我们听见了铁链的声音,戴着沉重镣铐的儿子走路的时候发出乒呤乓啷的声音,他低着头,头发理得很短,穿着破烂的黄色囚服,我看到了他憔悴的脸,胡子也不刮,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他的眼神中噙着泪水,但是却没有流出来,看得我心如刀割
他的抑郁症非常严重,我以为他得了失心疯了,不用说我也明白,他肯定知道今天是他被执行死刑的日子,所以才会这么悲伤抑郁,他应该也是5月4日知道自己被判处死刑的吧?
隔着一道窗,我看着分别一年之久的儿子,真是想念他,还没有开口,眼泪就不争气的流出来了,说好的不让儿子看见我这么痛苦的一面,可是我却难受得控制不住,我小声的哭起来,内心太压抑了。
儿子听见我哭泣,他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我流泪,他也流泪了,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绝望和悲痛。
我们沉默着,他看着我们,我们也看着他,恐惧和悲痛仿佛使他麻木了,我们只是无助地哭泣,而妻子一直在抹泪,那种压抑的氛围,特别悲痛苦闷,任谁看见了都会掉泪的。
儿子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应该说什么呢,一切尽在不言中,眼泪就代表了一切,我原本准备了一席话,可是真正见面了,却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哭泣,仿佛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最终我打破了僵局,我说出了第一句话,我说:“强儿呀,每个人做错了事,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你杀了两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很不幸,我们也很不幸。你如果怪父亲的,父亲也无话可说,父亲真的尽力了,为你请了律师,求了受害者家属,希望他们能够原谅,可是他们没有原谅你,才造成了这个结果。父亲给了你希望,却抹杀掉,带给你的是更大的绝望。是父亲愧对你,让你年纪轻轻就要奔赴黄泉路。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不说就来不及了。”
儿子的眼泪汩汩而下,他哀伤地说:“爸,妈,是儿子对不起你们,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烦恼和痛苦,是儿子不对。你们下半生,没有我的照顾和陪伴,该怎么度过呢?”
我哽咽着说:“儿呀,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的,我们有钱住养老院的。只是……”
我没有继续说,只是儿子还没有生儿育女就死掉了,他还没有来得及传宗接代呢。其实儿子的媳妇已经怀孕了,可是却被儿子掐死了,他怀疑儿媳妇出了轨才痛下的杀手,而且杀了奸夫。
儿子哭着说:“爸,妈,儿子这次一时冲动,造成了千古遗恨,是儿子对不住你们,她的确跟那个男人牵扯不清,那天晚上她激怒了我,我抓奸在床,就一时失手将她们杀死了,是我罪有应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从没有觉得作为你们的儿子而感到难过,你们对我的爱我懂得,我没有恨你们,我只恨命运,这么不幸落在我的头顶,我就当得了绝症年纪轻轻就死掉了,我想,年纪轻轻就死掉的人,不止我一个吧。我死后,你们领养一个孩子吧,最好是女孩子,脾气好的那种,让她代替我尽孝,我走才能走得安心。”
儿子讲话的时候,泪流满面,而妻子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地哭起来,“强儿呀,我的强儿呀,你为什么会这么不幸呀,你是不该死的,我的好孩子,你是好人,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呀。”
看见妻子歇斯底里地哭泣,我也痛苦地抹泪,我没有阻止她哭泣,因为我知道,她憋得太久了。
儿子继续说:“妈,别为我而伤心了,儿子被执行死刑,是罪有应得,你好好保重。我有遗书,领导会交给你们,那里面有我全部想要说的话。大错已经铸成,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我只有下辈子再回报你们了。”说完,儿子跪在地上,给我们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的时候,早已经泪如潮水了。
十分钟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领导说时间已经到了,儿子突然惊慌了起来,他很舍不得我们,他也很恐惧,他对死亡的恐惧通过他那个扭曲的面部表情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从未看见过儿子那副样子,我想安慰他,儿子别怕,可是我却说不出来,因为我知道,儿子走的是一条孤独的路,我们帮不了他。
领导收走了我的衣服,儿子看见衣服的时候,眼泪更甚了,他说:“爸,妈,将我的骨灰撒入长江吧,就撒在曾经我们一家三口到过的地方,我想要自由。监狱太难受了,死亡也是一种解脱,你们别为我而难过了。”
说完,儿子被法警带走了,我在儿子背后歇斯底里地哭喊道:“强儿,我的强儿啊……”
儿子在转角处最后回了一次眸,那一眼我才看懂了,原来儿子是那么痛苦,那么悔恨,那么不甘心,那么不舍得,那么恐惧,那么无助,那么绝望,他的眼神和表情,我终身不忘。
儿子终于消失在了拐角处,去了注射室被执行死刑。
我想追上去,可是领导拦下了我,他叹了口气,说道:“止步吧,你们的儿子被执行死刑是理所当然的,不要妨碍司法公正。你们放心,是注射死刑不是枪毙,你们的儿子会死得有尊严,没有痛苦,静静地躺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也不会痛苦。”
听到领导这样说,我的内心没有任何安慰,因为我知道,心里的痛永远超过身体的痛。
儿子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跟妻子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很久,一直望着儿子消失的方向,我知道,每个人死亡时,内心都会恐惧、绝望、无助和孤独,何况,儿子是那么年轻,他岂能甘心?
领导给了我们儿子的一封遗书还有一本小小的日记本,看到儿子的那封遗书,我们的心更痛了,儿子太痛苦了,他的内心在监狱里面的一年,千刀万剐的。
儿子不可能痛快安乐地死去,每次想到这一点,我都心痛如绞,只是我仍然在为他祈祷,祈祷他在另外一个世界可以过得好。
儿子的日记本记录的是看守所里面的生活和每一天的所感所想,我看着他的日记,每一次都是泪流满面,我看了一整夜。
他在4月6日的时候,说道:“自从父亲让我提出上诉以后,我便有了希望,人有了希望,即使在监狱这种生不如死的地方,也是可以幸福的,希望我真的可以活下去,我将为她的父母感恩戴德当牛做马,弥补我的罪过。监狱里面太难受,但是如果可以活下去,我宁愿为爱我的爸爸妈妈忍受这一切的凌辱和折磨。我很想心酸地活下去,可是我真的可以继续活下去吗?我知道错了,二审的结果快来吧,我几乎要绝望了。”
2018年的4月7日,儿子写到:“假如真的可以判我为十年有期徒刑,哪怕减寿二十年我也愿意呀,改判后我会请各位宿舍大哥吃火腿,让他们能够对我好点。”
在4月8日的日记上,儿子写到:莹莹,是我做错了,你再怎么样,也不该死的,我们就不该在一起,我想为你一辈子诵经念佛,超度你的亡灵,你能给我一次忏悔的机会吗?
看着儿子的遗书和日记段落,我泪如雨下,彻底的痛彻心扉了。
当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睡,妻子也没有,儿子死了,我们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2018年5月7日的上午十点左右,我和丈夫收到了殡仪馆的电话,让我们前去领取儿子的骨灰。
我们带上身份证便前去了,在殡仪馆签订了一份协议,交了3400元左右,里面包含了一切的费用,如火化费、抬尸费、消毒费、安全卫生拖等等,然后我们便看见了儿子的骨灰盒。
刚看见儿子的骨灰,妻子的眼眶就发热了,不自觉便流泪哭泣起来,我取走了儿子的骨灰盒,然后我们流着泪回到了车上。
按照儿子的遗言,我们朝着长江而去。
长江的潮水一如既往的壮观,而儿子已经不在了。
我们站在昔日我们曾经到过的那颗大杨树下,我们在那里一起吃过烧烤喝过哈尔滨啤酒。我们絮絮叨叨跟儿子说了不少话。妻子小心翼翼地捧着儿子的骨灰,一脸宠溺,我忽然想到儿子刚出生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抱着他的,那个时候他好可爱,可是没有想到,他死了,是我眼睁睁看着他死的,我唯一的儿子。
儿子的身高是一米七四左右,体重73公斤,如今却剩下一堆轻轻的白粉,其余的重量哪里去了呢,儿子的灵魂在天上看着我们吗?
我不禁抬头,果然看见了儿子的脸,只是他太抑郁了,看得我又流泪了。
儿子昨天还是一个大活人,今天却变成了一团骨灰,天人永隔,让我恍如隔世,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我们去了长江,租了一条小渔船,买了一些鲜花,让儿子的骨灰顺着流水去往海洋,那是儿子向往的所在,他在监狱太难受了。
我知道,在别人心中,儿子的死是死有余辜,他是别人心目中该死的恶魔,因为他杀害了一条少女的生命,那个少女仅有20岁,同时他杀了奸夫。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儿子平时并不坏,可以说他这一辈子就做过这么一件坏事,可是却没有获得法官的原谅,也没有获得世人的宽恕。
儿子的死,以及儿媳妇的死,对我们两家人来说,是一场无与伦比的旷世巨痛,有多少家庭会经历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生离死别之痛呢?
当年我们就不该将儿子留守在农村,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追根溯源,我和妻子都认为,这个是重要原因。
我们经商的这将近二十年,的确赚了千万身家,可是却得不偿失,如果早知如此,我死也不愿离开农村来到大城市的。是我和老公疏于对儿子的教育和关爱,虽然儿子说没有恨我们,可是我们却觉得自己有罪,愧对儿子。
当日,在长江抛撒儿子的骨灰,妻子伤心过度,向天祷告完毕以后,她便晕了过去,医生告诉我,她是抑郁症加上贫血,又加上多日没有睡才这样的。
在长江,我和妻子的悲伤已经流成了河,悲痛弥漫得无边无际,整片汪洋全是我们的悲伤。簌簌而下的,除了儿子的骨灰和花瓣,还有我们止不住的眼泪。
最初,我是走不出伤心的阴影的,甚至想随儿子而去了,但是家人一直安慰我,再三叫我别想不开。
妻子向我提出了离婚,因为她对于我没有帮助儿子畏罪潜逃而耿耿于怀,可是我没有答应。
后来,在儿子头七那天,她竟然因为悲伤过度,从24楼跳下身亡了,我在原地哭得一塌糊涂,我彻底崩溃了,缓了很久才缓过来。后来,我经常在原地用鲜花祭奠她的亡灵。
我抱着她的骨灰,这些年,一直在长江陪妻儿。
我长久都没有走出伤心的阴影,妻子因为我没有帮助儿子畏罪潜逃而怪罪于我,我的确有错,可是我知道,自首会减轻罪行,我只是不想儿子一生都活得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希望他能有勇气承担后果,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如今,五年过去了,我终于淡薄了一切,时间原来真的可以治愈一切伤痛,我还有家人,有兄弟姐妹和父母,我不能永远活在伤痛的过去。
我已经开始参研佛法和做善事,希望通过做这些事情来安抚自己的内心。
这是一场真正的悲剧,儿媳妇有错,儿子也有错。
有的人问我,为什么你要在网上写有关你儿子的文章,是因为忏悔吗?我想说,我想警醒世人,別犯我们这样的错。
一失足成千古恨。作为人,我们都该洁身自好,不要做对不起别人的事,也不要做极端的事,因为性格的冲动和思想的极端真的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巨痛。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