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南宁府横县江南村有个叫吕正厚的男子,吕正厚从小就是个很暖心的男孩子,因为他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也不太会说话,父亲每日就知道种田,村里有人看了觉得他老实经常会有意无意地在田间骂他,吕老汉虽然一把年纪了,可是胆子还是很小,儿子吕正厚要是看见了,就会直接骂回去,有了儿子撑腰,那些欺负吕老汉的人再也不敢造次。

而吕正厚的母亲看见父子俩整天这么辛苦地种田,有时候还要去县城干活儿,她怕自己一个人整天在家无所事事,也想找点活儿干,分担一下这两父子的负担,能挣一点是一点,就去向村里那些做针线活的女人打听,希望那些人也能带她去大户人家拿点缝缝补补的衣物,让她上手。

可那些女人看她家老汉实诚,就开始欺负她,和她说没有什么针线活儿,大户人家不要找别人做针线活儿,尤其是他们吕家这么实诚的,怕穿了她缝补的衣物,也会被人欺负,村里那个带头的女人正在嘲笑,旁边的一群女人也开始大笑起来。吕正厚去接母亲回家的时候,在村口都看着呢,他都看在眼里。

吕正厚知道这些女人的活儿都是哪几家拿的,在母亲被欺负后的第二天,她就独自进城,去这些大户人家挨个问,看见那些丫鬟都叫好姐姐,那些丫鬟一听这小伙子识趣,长得还白白净净,就将自己家里的针线活儿都交给吕正厚了,他拿着这些还没有缝好的衣物回来,村里那几个好事的女人顿时没了活儿,又去他家找母亲吴氏,吴氏不敢说话,吕正厚人高马大,站在门口将那群女人给轰了出去,从此再没人敢欺负吴氏了。

吕氏夫妇的面子都是这个儿子给挣回来的,大家都说这吕老汉和吴氏有福气,有这么暖心的儿子,若不是这个儿子处处维护二老,他们指不定在村里被欺负成什么样,任何人现在在村里碰见吕老汉和吴氏,想欺负这两口子都会想起他们有个厉害的儿子,就对他们两个毕恭毕敬。

明天就是儿子吕正厚的十六岁生日了,吕老汉和吴氏想着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自己的儿子当生日礼物,去买件好看的衣服吗?或者给儿子做双鞋子?这些吕正厚好像都有了,而且都是普通老百姓穿的,要是再贵点的话,那种丝绸材质的,他们又买不起,就算买得起,穿起来也不好去田间干活儿呀,两个中年夫妇真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送什么。

吴氏只好放弃了,她无奈地说道:“我们这两个天天要儿子保护的人,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呢?罢了,不要想了,他生日那天,我们给他做顿好吃的就好了,煮点肉给他吃吧,我们都两年没有吃肉了,当家的你说可以吗?”

吕老汉听到吃肉,就咧嘴一笑,这个主意好,以前自己年轻的时候,经常上山掏鸟蛋、打猎,如今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就再也没有上山打猎了,如今家境不好,买不起猪肉,他这把老骨头要是再撑一下,或许能打到野鸡野鸭也说不定。

说干就干,吕老汉赶紧将家里以前捕猎的工具都拿出来,有些已经生锈了,他就拿磨刀石重新在那里磨,就是磨工具都花了一天时间,磨得他整个人都腰酸背痛,但是他却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吕老汉准备好工具之后,吕正厚从县城做了一天的活儿回来了,为了给儿子惊喜,吕老汉赶紧将工具收起来,不让儿子看见。

第二天,等儿子走后,吕老汉拿出工具要上山打猎了,吴氏背了个竹筐在后面跟着,说自己也要去,吕老汉嫌弃她一个妇道人家和他去干吗?哪知道吴氏和吕老汉说他打他的猎,自己上山摘点野菜不行吗?这个季节正是山上野菜最多最好吃的时节,吕老汉没办法只好带上妻子一起上山了。

他们两个到了山上,一边走一边探查那些灌木丛里有没有什么猎物,兴许是山上的草长得好,兴许是这猎物动作敏捷,以吕老汉的身体已经跟不上了,他们总是在听到一点动静之后赶过去,可是猎物都已经不见了,有时候只是那风吹得小草有了“沙沙”声,吕老汉也以为是有什么猎物,他们这一整天从到山上开始一直奔波到现在,全身都是汗,可是猎物却一只都没有逮着。

吴氏不高兴了,说吕老汉什么身体,怎么什么猎物都捉不到,天天在家里说以前自己打猎如何如何风光,是不是都是吹牛的,而吕老汉则责怪是吴氏在旁边一直干扰他,他问吴氏不是要去摘野菜的吗?怎么还不去,两个人在一起的动静大,那猎物不跑才怪。这两夫妻从来也不拌嘴,却在打猎的时候意见出现了分歧,还吵起来了。

妻子吴氏一气之下自己背着竹筐继续往山上走了,自顾自地去摘野菜,吕老汉没了妻子在旁边确实没有束手束脚了,两个人都觉得各自分工比较好。

吕老汉在一棵大树底下蹲着,静静地观察草丛里面的情况,他听到了一阵山鸡的叫唤,赶紧拉弓往草丛里一射,只见一只翅膀在草丛里扑腾了几下,吕老汉就知道他成功了,赶紧跑过去,将山鸡身上的那只箭给拔下来,下次还能用。

他抓完山鸡之后要下山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妻子负气去摘野菜了,还没有回来,他又提着野鸡继续往山上走去。

走了一会儿,他就看见妻子回来了,此时的妻子脸上笑吟吟的,转过身将背后的竹筐展示给吕老汉看,也是收获颇丰。

可是妻子的眼神一边笑却一边闪出了两道红光,吕老汉看着妻子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盯着妻子的眼睛看了一下,这下连他自己的眼睛也有了红光,不久这红光就消失了,隐藏在他们的眼珠子后面,他们两个也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知道儿子的生日,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们回到家,吕老汉负责杀野鸡,妻子吴氏负责做菜,吴氏做菜做到一半才想起来,水缸里还有好几条从田里活捉来的鱼,养在那里,要现杀的才好吃,就告诉吕老汉,等杀完鸡还要杀鱼,吕老汉都一一应和着。

忙活了一个下午,吕家的两夫妻今天就像过节一样,做了满满一桌子好吃的,吕正厚到了家门口还没有推门进去,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心想难道今天有什么客人来家里做客吗?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呀,家里自小就没什么钱,父母又生性木讷,不要说亲戚了,就连村里那些天天来来往往的村民都不愿意和爹娘接触,怎么会有客人。

吕正厚将门推了进去,他踏入门槛的时候好像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大夏天有这种感觉,他觉得还真是奇怪,但是由于是自己的家,他也没往别处想,就立马进屋了。

这一进屋,就看见忙坏了的父母,让他赶紧坐下吃饭,要趁热才好吃,吕正厚不解今天为什么跟过年一样,当父母告诉他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天天在外边忙,都已经忘记了,还好父母记得。

一家人吃得差不多了,门口却有人来敲门,吕正厚一开门,不是隔壁的刘爷爷吗?今天怎么忽然来拜访,吕正厚打趣道:“刘爷爷,今天怎么来了,你是不是闻见了我家的饭菜香,要不要进来和我们喝几杯?”

刘爷爷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用担忧的语气说道:“你们还在这里吃得香呢!大家都去逃荒了!你们也快点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这个村是真的没有什么吃的了,大家都要饿死了。”

吕正厚不明所以,他赶紧开门跑到田间去看,明明刚刚回来的时候,他看见田里的庄稼还是绿油油的,马上要收割了,怎么他就是吃个饭的功夫,田里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一片又一片干涸的土地,那地里的泥巴都已经裂开,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吕正厚问刘爷爷:“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刚刚从县里回来的时候,这田里的庄稼还长得好好的,就吃个饭的功夫,怎么全没了?”

刘爷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吕正厚,说道:“刚刚?小厚啊,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们这地儿已经荒芜了整整一年左右了,大家刚刚开始还能互相帮助,各家之间救济一下,现在每家的粮食都没有了,吃得差不多了,连山上的野菜也挖没了,你这是在做梦吗?快醒醒吧,不和你说了,我要赶紧回家准备准备,和老伴逃荒了,你们也赶紧的。”

吕正厚回到家,看见父母已经准备好了逃荒时候要用到的东西,还有两个包裹,让他背着,吕正厚本来不信的,可是他看了刚刚田里的情况,不信也得信,只好将母亲手里的两个包裹收下来,背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有一点他很好奇,今天是要去逃荒的,父母还那么有闲情逸致给他做饭菜吗?于是他问母亲:“娘,今天是逃荒的日子,村里的人都已经没有吃的了,你们这些食材是从哪里来的?还这么丰盛?咱们家可不富裕,村里的人都不正眼瞧咱们呢?”

母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家老汉和我去山上历经千辛万苦才打的野鸡和挖的野菜,哪个做父母的不为自己的子女着想?我们只不过想逃荒前最后给你过一次生日,怕是以后再没有这种机会了。”说完又开始哭哭啼啼。

母亲这一说吕正厚的心就软了,再也不敢质疑他们了,他牵起父母的手,赶紧出村了,路上却没有看见村子里有一个人,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赶着逃荒,难道别家的人早就逃出去了吗?就连刚刚来喊他们的刘爷爷也不见了,这个村子空荡荡的,无论是村里村外,只见到吕家一家人,此时又是一阵阴风吹过,吹得吕正厚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要从自己的这个村子往东边有水的地方走,东边的人多,也比较发达,那里还有很多的活儿可以干,总之先找个有人的村子先安顿下来再说,吕正厚觉得奇怪的是,路上也有一些人和他们一起来逃荒的,他们之间毫无交流,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正想着,后面却有一个小孩子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怀里,这小孩撞过来的时候,吕正厚看了一眼她的眼神,非常空洞,就算撞得疼了,手上面流血了,这孩子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吕正厚关心地问了一句:“小姑娘,你没事吧?”那小孩子也没有理他,从他身边爬起来,继续前进。

他看着小女孩的背影,回头对父亲说:“爹,你们还好吧,为什么这些逃荒的人都好奇怪。”哪知父亲一抬头,整个眼睛也是空洞无物,丝毫没有感情的样子,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他再看看母亲,也是和父亲一样的情况。

吕正厚觉得这一切都不对劲,他一定是在梦中或者是在一个幻觉当中,他身边的人都有问题,他刚刚做工回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无缘无故庄稼都没了,还要和父母去逃荒,他从胸前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上扎了一下,竟然能流出血来,他还是有痛觉的,可是他清楚,他得逃离这里,他要去将事情弄清楚,这一切都太玄幻了。

吕正厚看爹娘都走远了,他在后面已经追不上了,他想反正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他倒不如暂时先扔下年迈的父母,返回村子先看看是什么情况,或许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他站在原地都没有移动,只是不停地思考当前的状况,还没一会儿呢,他已经在队伍的最后边了,他一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走了几步,路上看到一个阿婆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好像很累的样子,他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去帮忙,毕竟周围的人都让他觉得有点异常,最后他觉得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妙,就从阿婆的面前直接走过了,哪知道阿婆喊了一声“哎呦”就直勾勾地盯着吕正厚,吕正厚没有理他,继续往村子走去。

那阿婆见状就感慨道:“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那么没有礼貌,一点都不尊重老人,难怪世道那么差,大家要逃荒。

吕正厚虽然已经往前走了,但是他明显能感觉到这个阿婆是在说他,他又转身回来,对着阿婆说道:“阿婆,您这指桑骂槐的本事真是了不得,你要帮忙就吱一声,我又不是不会帮你,何必在那里阴阳怪气。”

那阿婆看了一眼吕正厚,委屈地说道:“年轻人,我哪里是在阴阳怪气,他们一个个人从我身边走过,都没有人来帮帮我这个老婆子,我难过呀!”

吕正厚和阿婆对视的时候,才发现阿婆眼神清澈,有自己的思想,他高兴地搂住阿婆,嘴里大喊:“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一个正常人了。”

阿婆好奇地看看吕正厚,说了一句:“难道你也……”

吕正厚好奇道:“我也?我怎么了?阿婆我可告诉你,我觉得那些在前面逃荒的人他们都不能和我好好地交流,就连我的父母好像也中了什么蛊术一般,他们的眼神很空洞,眼里没有光,无法交流,我觉得他们是不是被人控制了?”

那阿婆笑笑说道:“看来这里还是有一个明白人的,你父母呢?他们被控制了,可是怎么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吕正厚就把自己刚刚的想法告诉了阿婆,说他只能暂时先扔下父母了,他还向阿婆请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婆告诉吕正厚,这是狐中幻境,阿婆是个神婆,她发现最近江南村的后山不太对劲,有很多人上山砍柴的时候回来都进入了这狐中幻境,回家的言行举止都不正常了,好像有什么事情,看大夫也解决不了,就带他们来找阿婆,阿婆才发现那些人都中了狐中幻境。

这狐中幻境是由山中修行百年的狐狸施在人类身上的一种幻术,为的就是能将那些人的精气神都吸走,让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能用此法修行的狐狸走的都不是正道,如果现在不除的话,将来修成千年狐狸就更难对付了。

原来如此,难怪吕正厚看那些村民的眼神和心智都不正常,果然是被控制住了,可是吕正厚有一个疑问,那些村民是被控制住了,自己怎么没有被控制。

阿婆又看了看吕正厚,告诉他一般人上山的时候遇到毛茸茸的白色狐狸,很容易就会被它们可爱的外表所吸引,等你过去和它们眼神一接触,就会被控制,尤其是内心害怕心性不定的人,就更容易被控制了。阿婆猜想吕正厚平时应该是个充满正义内心坚定的人,所以虽然进了这狐中幻境,可心性却没有那么容易被控制。

至于阿婆,她本身就是一个神婆,要进这种妖狐的地盘,真是太容易了,只是她在这幻境里和白狐斗了好几个回合了,都没能拿下那狐狸,这毕竟是妖狐的地盘,想要成功还要继续努努力才行,阿婆同时夸奖道:“你进了这狐中幻境还能保持自我,看出他们有问题,扔下父母去找寻答案,实属不容易,有出息,是个好小伙。”

虽然阿婆这样夸奖道,但吕正厚还是叹了口气,对目前的情况表示担忧,阿婆拿起自己的拐杖轻轻拍打了一下吕正厚的后背,严厉呵斥道:“只要我们还没有死,就有可能破了这狐中幻境,可别给我唉声叹气的,我一个人都战斗了这么久,现在我们一起作战,肯定能掰倒那只狡猾的狐狸。”

吕正厚听了阿婆的话,抬起头又有信心了,阿婆问了吕正厚是从哪一刻开始觉得不对劲的,要先找到源头才行,吕正厚说是回家开门的那一刻,觉得有一股冷风吹过来,可能是那时候中的狐术。

阿婆听了之后叫吕正厚扶她起来,他们两个先回村子,去吕家,那里肯定能有名堂,吕正厚听了便过去将阿婆扶起来,当阿婆站起来的时候,吕正厚才发现,原来阿婆是跛的,走路一拐一拐,原来阿婆这么不容易,他赶紧蹲下来,叫阿婆爬到他的背上,他要背着阿婆回村,这样的速度会比较快,阿婆跳了上来,对吕正厚说道:“小伙子,麻烦你了。”

吕正厚走了一段路,天上忽然有了好几道闪电,快要下雨了,吕正厚一边跑一边问道:“阿婆,狐中幻境也会打雷下雨吗?”

阿婆拿出自己的左手掐指一算:“不好,白狐要来了,恐白狐已经发现了我们两个没有受它的控制,要来找我们了,你跑快点,我们先在这幻境中找棵大树避雨,这幻境中的雨水带有白狐的妖法,被淋到了的话可能身体会腐蚀也说不定。”

还好吕正厚是个年轻人,长得高高大大,手脚利索,背着阿婆也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在前面看到了一棵榕树,他走到了榕树底下,将阿婆从背上放下来,自己也先休息一下再说。

他刚放下阿婆,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那雨下得可狠了,将他周围的那些花草树木全部浇得枯萎了,他有点慌了,赶紧抬头看看自己头上的这棵榕树,才发现阿婆拿起拐杖,从拐杖里发出了一道道光,罩在这榕树上,使得他们两个都安然无恙,要不然自己早就去见阎王了也说不定。

过一会儿,雨终于停了,但是阿婆还是继续在施法,丝毫没有要停下了的意思,吕正厚刚要提醒她说可以了,雨已经停了,却发现阿婆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和手势,叫他不要讲话,吕正厚只好闭嘴了。

他不知道阿婆在搞什么名堂,但是他的命是阿婆救的,就要相信阿婆,她站在树下往外看,有一只白色的狐狸,毛茸茸的,生得很漂亮,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飘过,但是却没有发现他们,直接往大家逃荒的那个方向飞去了,等白狐走后,阿婆才将自己的拐杖收起来,上面的光消失了,阿婆停下之后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吕正厚去扶她,他恐怕就要摔倒了。

阿婆说道:“刚刚我施了法,所以白狐看不到我们,我们要赶快抓紧时间去村里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快一点。”

吕正厚背起阿婆又朝村子的方向走去,他的汗水不停地滴下来,都滴到了他的眼睛里,可他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而且刚刚下完雨之后,地上的湿气特别重,还很滑,他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走着,不然脚下一滑,摔倒的就是两个人了。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却只见村里一股烟雾缭绕,仿佛是黎明的森林一般,看不见村里的路,阿婆从吕正厚的背上下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靠近了村子,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道符,在嘴上念了一会咒,那道符竟然自己烧起来了,阿婆赶紧将那道烧起来的符往村里扔,一会儿之后,村里的雾气全都消散开了,脚下的路全都能看见了。

阿婆让吕正厚重新将自己背起来,然后往村里走,两个人走到了吕正厚的家,一推开门,吕正厚又看见刚刚的场景,他从外面做活儿回来,父母烧了一桌子的好菜给他吃,他们快吃完的时候,刘爷爷过来了,叫他们快点去逃荒。

吕正厚看了赶紧喊道:“爹,娘,不要去逃荒,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们都是骗你的。”他刚刚喊完,阿婆就拿着拐杖重重地打在他的后背,可是他还是没有清醒,阿婆只好拿出自己的手,一巴掌甩在吕正厚的脸上,这时他才清醒过来,刚刚的那些画面立刻就消失了。

阿婆对吕正厚说道:“我们已经在幻术中了,你千万不要再中幻术了,你要是在幻术中还又中幻术的话,我也救不了你,明白吗?”吕正厚心虚地点点头,对阿婆表示感谢。

可是吕正厚不知道怎么才能救自己的父母,阿婆叫他赶紧回屋,去找一件父母的衣服过来,她会处理。

吕正厚拿着衣服从屋子里出来了,阿婆接过衣服,将衣服放在地上,然后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心中默念咒语,不一会儿就将嘴里的水吐到那两件衣服上,那两件衣服忽然自己烧了起来,等那两件衣服烧完之后,吕正厚的父母就自己出现在刚刚烧衣服的地方,吕正厚赶紧去推他们,将他们叫醒。

吕老汉和吴氏望着眼前的阿婆和儿子,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阿婆又拿出了一道符,贴在这两个人的脑门上,他们眼睛里的红光自己射出来了,射到地上,然后消失了。

此时从空中传来了一阵阴险的笑声:“桀桀桀桀桀,老太婆,看来你还挺有道行的,能破我的术法,这吕家三口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空中出现了一朵乌云,乌云上面站着一只白狐,要朝他们冲过来。

阿婆继续口念咒语,拿出自己的拐杖,开始敲打周围的东西,只见周围的东西就好像玻璃一样,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这裂痕越来越大,最后裂向天空,整个都炸开了,至此,吕家所中的狐中幻境被阿婆给破了,外面又出现了蔚蓝的天空,这才是真实的天空,是现实中的世界。

所有人都从幻境中走了出来,这白狐气得咬牙切齿,他张开了自己的嘴,口中出现了一个火球,随着白狐的嘶吼声,这火球越滚越大,白狐的身体一转,就将这颗巨大的火球射向吕正厚和阿婆。

阿婆刚刚为了对付这白狐设下的一些陷阱以及逃出狐中幻境,已经消耗了很大的体力,加上她年纪大了,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她闭上眼睛,接受自己最后一刻的到来,露出了微笑。

火球就这样从天上飞过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一道透明的光,挡在这火球的前面,就像一个盾牌一样,阻止了火球的前进,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盾牌将火球给弹回去了,那白狐来不及躲,只好张开嘴,又将火球一口吞下,火球在白狐的体内还是不停地燃烧着,白狐身上的白毛由于火球的影响,变成了灰色的毛。

白狐一看自己那白色的毛都变了色,这可是它最引以为傲的狐狸毛,竟然就这样被毁了,它的眼睛都变红了,往下面不断地观察,它要看看到底是谁将它伤成这样。

原来是一个穿着紫袍的道士,这个道士拿着佛尘,刚刚的那个盾牌是他挥动佛尘发出来的,白狐大言不惭道:“你这个臭道士,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进我的狐中幻境吧,让你尝尝做梦都走不出来的滋味。”

白狐眼睛里的红光朝着紫袍道士射过来,想将道长拖入幻境,可是这紫袍道士的能耐好像比跛脚阿婆更厉害,他只是一挥手,连佛尘都没有动,就将这两道红光给灭了,之后道长从佛尘上拔了一根丝,射向白狐,那白丝将白狐的整个身体都缠绕起来,白狐失去了平衡,从云朵上掉下来,顿时灰飞烟灭,消失了。

道士赶紧过来将阿婆扶起来,说道:“孩儿让母亲受苦了,我来晚了。”

原来这道长是阿婆的儿子,吕正厚带着父母谢过了阿婆和道长,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后他们一家人一直积德行善,不断地做好事,生活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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