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张发奎在粤军带的第一支部队,是韶关南雄的的一个杂牌营(名字叫“第二十七警卫游击营”),不过没几个月邓铿示意将这个营解散,张发奎用所得经费组建了警卫团第三营,时为1921年11月初。

警卫团的任务是拱卫大佬孙的北伐大本营。1922年4月,大佬孙将不支持北伐的陈竞存免职后,陈部在广西的部队因担心粮饷无着,在叶举的率领下回到广州,找廖仲恺闹着要饷。筹措北伐经费已将廖弄得焦头烂额,他应付不过来,要求大佬孙回广州处理,以免事态进一步严重。

大佬孙于是带着薛岳和叶挺两营从北伐前线回广州,张发奎营则带着薛岳的吴逸志连和叶挺的梁世骥继续留在韶关护卫胡汉民看守的大本营。正是这一安排改变了三个营长的命运,不久薛、叶两人失去了兵权,而张发奎在坎坷中却一直保留着本钱(兵权),并逐步发展壮大,成为一代粤军军头。

张发奎、薛岳、叶挺在警卫团时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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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奎、薛岳、叶挺在警卫团时的合影

大佬孙回广州后并没有处理好与陈部粤军的矛盾。6月16日,叶举率部发起了“炮轰总T府”事变,自此大佬孙和陈竞存的矛盾没法调和,两派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征伐不断。

炮轰总T府事变中,在广州的薛岳和叶挺两营经短暂战斗后很快被缴械,两人仅以身免。在韶关的张发奎坚决拥护大佬孙,但他的部队也发生了分化,陆小同学吴逸志和梁世骥表示不想与陈军开战,要回广州去(吴逸志在抗战时长期任薛岳第九战区的参谋长),两个连长陈克华与阮宝洪也离开了(留下三个排没走),这样张发奎勉强凑足一个营在韶关参与前线北伐军(拥孙派)与陈军的作战。

不过此时陈军的力量明显要强,拥孙的许崇智和李福林部失败后带着部队经江西退往福建(许崇智的军事生涯在福建起家,在那边有点人脉)。

张发奎和大部队走散后,带着百来号人回到始兴老家的深山做土匪,渡过了几个月风餐露宿的日子。途中陈部曾派人带着礼物来劝降,不过张发奎不为所动(送来的饼干等礼物倒是全部收下),由此又为他的革命资历增添了光辉的一页。

张发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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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奎

孙陈内讧时,梁鸿楷的第一师也在北伐前线的赣州(1922年3月邓铿被刺后,由梁继续师长),为避免内部分裂,梁鸿楷和李济深商量后,决定暂时谁也不帮,切断电话线带着部队溜到河源观望。孙军失败后,第一师归顺陈部,仍由梁任师长。

梁鸿楷惦记着在山上衣食无着的小老弟,让繆培南(原薛岳营的连长)的侄儿到始兴劝张发奎下山,并带来李济深和邓演达的信,李邓在信中明确表示会择机反对陈竞存,劝张回第一师增强力量。可见,忠诚且勇敢善战的张发奎人缘很好,第一师的两任师长都对他爱护有加。

这样,张发奎带着饥肠辘辘的弟兄们于9月份回到广州,并入第一师辎重营,由张发奎任营长,原副营长黄琪翔留任,繆培南加入团队,任连长职。繆培南是梅州五华人(他有个保定毕业的族兄繆培堃在陈铭枢的第四团任营长,后继戴戟升为团长,1924年初病逝,追赠为陆军少将),他和黄琪翔是最先加入张发奎团队的骨干成员。

梁鸿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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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鸿楷

不久,原北伐前线李烈钧的卓仁机部被陈军收编到第一师,出任第二团团长职,张发奎辎重营改为第二团第三营(第一营营长是江西人张弛,抗战时曾任邓龙光旗下的六十四军军长)。

1922年底,大佬孙联合在西江的滇桂军东下,与陈部重新开战。第一师师长梁鸿楷故伎重演,躲到沙面远离事端。余下四个团各谋出路,第一团团长梁鸿林(梁鸿楷的族弟)带着部队跑到江门观战,参谋长李济深带领第二团卓仁机部、第四团陈济棠部以及工兵营邓演达、独立营营长郭学云加入滇桂军的驱陈阵营,第三团沙世祥则是坚定的拥陈派,加入陈军阵营。

在驱陈之前,张发奎要求黄琪翔离开第三营,因为他认为黄虽然打仗很厉害,是一员勇将,但其本人乐于享受,是机会主义者。他担心黄不可靠,让同是陆小同学的台山人朱晖日接任黄的职位。

不过张发奎认为,这并不影响彼此的友情,同学多年,他们有自己的相处之道。

非常帅气的黄琪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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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帅气的黄琪翔

战争很快分出胜负,陈军被击出广州,退往东江一带把守。期间发生了一件事,张发奎营在三水解除了陈军一个部队的武装,一同作战的滇军知道后,蛮不讲理的要求移交这批武器,张表示拒绝。滇军仗着人多,将张营一个排缴械威胁。

同事们都劝他忍忍算了,因为对方实力强劲,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张发奎决心不屈服,他给对方负责人发出通牒,要求归还缴械,并整军布阵,作攻击状。滇军打听了下,知道碰上个硬茬,遂如期归还了枪械,并表示误会云云。张发奎的强项不屈之名再次远扬,一时为粤军袍泽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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