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生又夺冠了。
16年前拿下“2007快乐男生”总冠军,16年后成为“披荆斩棘第三季”总冠军。
“台前台后,每一秒都值得,每一步都算数。”
这句话不仅是陈楚生对于这几个月舞台的感悟,更是对十六年音乐之路的最好总结。
重返巅峰,开办演唱会,对于自己的翻红,陈楚生的心境是否发生了变化?
本期《只此一声》,我们邀请到了陈楚生,和他聊了聊关于音乐的这些年。
以下是他的自述。
这次演唱会的主题是“棱”。
很多时候我是通过音乐去表达我的所思所想,所以多年前曾说过那么一句话“我的棱角在我的音乐里”。
刚好这一次,导演对我的音乐成长过程很了解。他很喜欢“棱”的这样的一个主题,也听了我很多的作品,他觉得这个时候用“棱”来作为演唱会的名字非常适合。
“棱”就是不被定义,代表着多面性、包容性,有它该有的态度。
就好像我听歌也蛮杂的,自己做了音乐后,也是不断地去尝试喜欢的一些风格。那我觉得在我的世界里,我是愿意去尝试不同音乐风格的。
演唱会当然也没有想说给大家多么深刻的东西。我觉得大家来到这边,感受到的东西都不一样,就好像整场演唱会里面音乐的编排,有情歌、有态度一点的歌、也有民谣,受众都是不一样的。
我们希望在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来到现场的每一位观众,都能够完全沉浸在演唱会的过程中,暂时卸下生活的压力,享受这两个多小时。
歌者和听众其实是一种互相成长的关系。
可能当他们在生活里遇到一些困难或者情绪的时候,听到我的歌,能够将情绪抒发出来或是感同身受、找到共鸣。在那个情境之下,他就想听这首歌,我的歌会成为他的精神支柱,他很需要我的这首歌。
就像听一首歌的时候,其实更多是想到自己最初听这首歌的一些情景和感受。
好的音乐,它有这种承载记忆的能量。
出道的十几年里,我其实也一直在探寻着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的意义和自身价值。
歌手有时候会在某个情境之下需要歌迷的支持,可能是十个,可能是一百个,可能是一千个,但是每一句话都会非常有力量,因为你会知道有人对你有期待,这种期待也会给予你鼓励,会让你觉得做这件事情有价值。
也有听到一些歌迷说,我的声音会有一种“高级的颓废感”,这个观点我是部分赞同的。
一个人所透出的气质、个性,其实他自身可能也不是很清楚,就不知道别人怎么看自己,但他在做出选择的时候,会给到别人一个感受。
我以前可能是因为唱民谣比较多,性格上面会让别人觉得比较忧郁,所以会觉得说我带有一些颓废。
我觉得都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
有时候你看不到方向,或者一直在寻找的时候,你会有一个可能比较黑暗的时期。
例如说读书的时期很迷茫,毕业以后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读书为了什么?只知道大人跟我讲说:“读书肯定有用。”
可是自己没有一个特别的目标,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努力,需要自己去摸索,自己去找。
当然,很多时候,把当下在做的事情做好就是最好的,在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那条道路自然而然就清晰了。
2007年,是我音乐生涯的转折点。如果不是2007年,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发唱片。
在我19 岁离开海南到深圳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能够用音乐养活自己。
我就是喜欢,也机缘巧合。到了深圳,还是放不下弹吉他这件事情,就在深圳打工的地方附近找了一个琴行学琴,当时老师发现我还会写歌、会唱歌,就帮我介绍了酒吧。
在我当时的想法里面,我就感觉到弹吉他、唱歌才是我想做的事情。
19 岁离开海南的时候,我其实带着很多对未来的憧憬和幻想。
《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这首歌就是在海南写的,“当岁月像海浪带我到很远很远,在望不到边、听不到爱的每一天,我用相信明天编织了一个谎言,欺骗每个辗转反侧的夜。”
可能是从小出生在海南的原因,夏天到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也会不一样,小时候会在夏夜里和同学们睡在屋顶,看着星星,聊着聊着睡觉,半夜下雨了又跑下来。
这首歌其实就是承载了我在这个成长过程当中美好的碎片。
《白石洲》就取材自我在深圳住了五六年的城中村,那个地方有很多我生活的印记。
当时白石洲要拆迁,重新规划一个新的白石洲,等于说我过往都没了,现在再回到白石洲已经不是我以前住的白石洲了,但是我在那边生活了五六年,有很多成长的记忆在里面。
有我的朋友,有我常去的网吧,有我常去吃宵夜的地方,还有我和我太太一起住的 20 多平米的单间,都是很珍贵的记忆。
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是甜蜜的,辛酸的,不堪的。
还比如说,我在唱《有没有人告诉你》的时候,会看到过去的陈楚生,他在黑夜里面,在不同的酒吧之间穿梭的那个背影。
我想对那个时候的陈楚生说,很感谢那一段生活,很努力地生活挺好的。
很多人感到好奇,我为什么会想在演唱会和蔡国庆老师一起合作《姑娘》这首歌。
首先我们希望有一个合唱,但当时报批时间比较紧,只能是在我之前报批的这个作品里面来找一首歌,那我觉得这首歌就很适合他的声线。
因为蔡老师的声线和唱法其实是很有年代感、很温暖的,就好像蔡老师为什么唱《落叶归根》那么好听?他的声音其实是承载了很多人的记忆在里面的。
音色跟旋律搭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能够把你的思绪带到很远很远,你会很容易感觉到很温暖。
这些年上综艺曝光的次数在增加,也可以说是对这个时代的一部分妥协。
有看到很多人说短视频平台让音乐市场的门槛降低了,门槛降低这个事情,好像从我出道就听到了。
其实没有门槛,都是个人对自我的要求。
不管是资本对于音乐的运作,还是用心做音乐的音乐人和公司,其实一直都存在。
但现在的音乐市场风格很杂,大家的选择被算法控制,一流行什么就会有很多人跟风来大批量地copy,去做类似的东西。
只要有一点想法,觉得还不错,就往上丢。
那其实作为听众来讲,我觉得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因为艺术的东西是需要沉淀的,也是需要多样化的。
只有真正热爱音乐的人会花时间去淘,去大量地听。
就好像说《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为什么现在大家才听到?
做一张唱片,跟拍一部电影的宣传量级来讲是不可比的。
可能别人搭的一个景就跟你整张专辑的制作费差不多,那更别说宣传,所以也会有很多音乐人选择综艺,选择去更多的平台。
我们处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有时候有些东西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如果没有平台大数据推送的话,可能会错过一些你真正喜欢的东西。
最起码因为增加了曝光,现在我的演唱会能够有这么多人来听,这是我能够看见的成效。
当然,我会保护自身的敏感度。
做音乐需要一颗很敏感的心,有时候自己也害怕这种曝光,过度的曝光会让自己习惯这种生活,反倒失去了沉淀的耐心和敏感。
什么东西过度都不好,不要过度地把自己封闭在一个角落闭门造车,也不要过度地把自己裸露在阳光下。
任何东西都不能太极端,要有个度。
这个度怎么去把握?我觉得内心一定要很坚定自己要的东西,然后边走边调整。
当没有人帮助你的时候,你只能靠自己。当你身边有比你优秀的资源的时候,应该跟更多不同优秀的人合作。
只要最后的这个作品是好的,不一定非得要自己动手写在纸上,你的思想就是你的创作。
至于说如今很多年轻人会怀念千禧时代,有很多千禧年代流行的歌曲传唱度越来越高。
我觉得这是每个时代都会有的特征,好像每个时代的年轻人都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光是这个时代的年轻人。
更多可能是大家在面对当下困境时,就会往回找,因为现在给你投送的不一定是你觉得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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