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天气炎热,这个季节看书的寥寥无几,大家都喜欢躺在家里睡觉或者去海滩游泳,这样身体比较舒服。

然而有个人却永远也不想休息,他的生存哲学比较与众不同,他希望通过像永动机一样的努力使自己摆脱平庸和无聊,让自己的人生有点意义。

他曾经听说过一位著名人士说过,太过努力的人通常会有一种使命感,这种人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会努力到心理变态的程度,哪怕因为努力而导致失眠,长白头发,饮食不规律甚至肾虚都无所谓。

他自己是没有什么使命感的,努力也是恰到好处,他一直喜欢独立思考和学习,这可能是与生俱来的,他天生就喜欢思考。

他的名字叫许永君,是一家书店的店长。他这个人比较奇怪,整天待在书店,为人内向沉默,看书不多,平时躺在摇椅上思考的时间倒是比较多。

为什么他不喜欢看书呢,因为在他20岁那年,他的父亲告诉他:你终身不可以做警察,不可以参与侦破人命案。

许永君答应了他的父亲,从此没做警察,只是偶尔看个侦探小说而已。

经常有人在这买书的时候,听到他看侦探小说和侦探电视剧,他常常对着电视剧摇头,嘲笑里面的侦探无能。

于是就曾经有人问他有关侦探的问题,没想到他竟然滔滔不绝,对侦探知识了如指掌。只是他一向不喜欢炫耀,也志不在财富,所以名声不显,大家只知道他是一个书店的店长也就是了。

他今年27岁了,仍然没有完成传宗接代的重任,他自己对美色兴趣不大,他经常想,要不我这一生打光棍算了,像我这种人格高尚却不懂浪漫的男人真的会有女人喜欢吗?

他常常以神探自居,并且经常在一个朋友苏哲面前嘲笑福尔摩斯是个傻瓜。

苏哲人如其名,是个哲学家,知道他嘲笑福尔摩斯必有原因,于是便进行询问。

永君说:“福尔摩斯的名言有很多都是错误的,比如那句:大脑就像硬盘,我会将那些没用的清除掉,只剩下那些真正有用的,别人头脑里装的都是垃圾,真正需要用的时候,头脑里的垃圾都用不上。”

苏哲问他:“为何这句名言不对?”

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用的知识,每一种知识对智商的提升都是有用的。我恨不得自己对任何事物都了如指掌呢,包括八卦和女人。”

苏哲问他:“你嘲笑福尔摩斯还有没有别的,就因为这句话?”

永君说:“那太多了,比如福尔摩斯说,排除所有答案,只留下一种,不管这一种有多么难以接受,都是对的。”

苏哲问他:“这句话有何问题呀?”

他说:“有,真正重要的是直觉,很多时候是因为你没有考虑到那种可能性而已,人的智力有限,有很多的思维盲区,所以福尔摩斯那句话简直可以说是一句废话。他真正的能力其实是观察力,而观察力是可以训练的,你能想象一个近视的人观察力敏锐吗?这根本不可能,所以福尔摩斯的能力只是劝大家保护好眼球就可以了。”

苏哲问:“这么说你的能力在福尔摩斯之上了?”

永君说:“我从不跟虚构的人物比较,我只是就事论事,对于一个真正的神探来说,思维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能力,其次是法医知识和心理学以及观察力。”

许永君就是这样一号人物,他有时候谦虚得要死,有时候狂妄得要命,至于他真正的才华有多高,没人知道。只是在苏哲这位好友面前,他确实狂妄了一些。

这天,天气晴朗,苏哲又跑过来跟许永君聊天。

“永君,你听说了没有,重大新闻,我们市附近有一个女人被奸杀了,年龄大概二十几岁。”

许永君有些垂头丧气说道:“这个我知道,一个星期前的新闻,那又怎么了,我又不是警察,能够将凶手绳之于法吗?你记得的,我父亲叫我别当警察的,所以我只当它是新闻就可以了。”

苏哲有些着急地说:“可是目前警察束手无策,这个奸杀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多个地方都有过奸杀案,警察很多时候都是束手无策,你可不可以替警察把凶手抓住。这个死者是我的朋友,我要帮我朋友沉冤得雪。”

许永君给了苏哲一个白眼,他带着不耐烦的情绪说道:“你烦不烦啊,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我父亲不让我理会凶杀案的,这是警察的事。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你的朋友,你只不过想要欺骗我让我出手而已,你一向都想让我出手的,没想到这次连欺骗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苏哲开始面露愧疚,接着他诚心说道:“永君,我知道你是正义之士,你心中有热血,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那个凶手逍遥法外吗?你就不可以帮帮警察吗?”

永君抬起头看了苏哲的表情一眼,说道:“我已经说了,这是警察的事,是警察无能,你不要再跟我讲这些事了,这个世界上需要沉冤得雪的死者太多了,你以为我能做的了多少?”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你可不可以为我分析分析?”

永君再度暼了苏哲一眼,说道:“好,朋友一场,你说吧。”

苏哲认真道:“那个女人是被奸杀的,因为她的手脚被绑住了,很明显是被性侵犯了。女人死在一个荒郊野外,可以确定那个地方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杀她的手法是勒死的,因为她全身没有任何伤口,只是脖子的地方有一条瘀痕,瘀痕交叉于耳后,从瘀痕的粗细角度来看,应该是被一条软布带勒死的。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死了12个小时,她眼球有出血性瘀斑,嘴唇发紫,所以是窒息而死。”

永君不假思索地说:“没有采取到DNA么?她是活着的时候被性侵犯的么?如果是,阴道里面应该有精液,指甲里面也应该有DNA。”

“死者的确是活着的时候被性侵犯的,但是没有采取到指纹和DNA。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一场雨,所以将死者身上的指纹和DNA全部冲走了。而且,死者的指甲和全身都是泥沙,所以采取不到DNA。至于死者的阴道里面的精液是被漂白水破坏过DNA结构的,也是采取不到DNA。不过死者下体3点和9点的位置有严重的撕裂和瘀伤,所以受过激烈的性侵犯。”

永君面无表情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警察束手无策,因为下了一场雨,所以什么证据痕迹都被污染了。不过警察一点发现都没有吗?除了DNA和指纹,还有很多痕迹可以作为线索的,人证也可以。”

“没有人证,物证有,现场有一件布料,但是那种布料的纤维上没有任何DNA,现场留有一只耳环,这只耳环只有耳钉却没有耳托,是死者的,耳托在死者附近没有找到。”

永君问道:“在死者家里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发现。”

“也就是说什么证据都没有?死者的指甲和绑手的绳子上没有任何DNA吗?”

“没有。”苏哲坚定地说。

“那条布带的纤维是属于谁的以及耳托在哪弄丢的,真的查不出来?”

“这两个查出来了,但是两个人都不是凶手?”

“哦,为什么?”

“警察通过布料纤维查出是属于哪件衣服哪个牌子的,然后找到了一个50岁的老色狼家中,但是那个色狼有不在场证据。还有就是耳托,是在一家按摩店找到的一只耳托,但是按摩师当天也有不在场证据,因为当天按摩师正在嫖娼。”

“你确定这两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据?”

“确定,这两个人都不是凶手,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一留下痕迹的精液却被漂白水破坏过DNA。”

永君先是皱眉一会儿,然后问道:“你是热血还是为了帮助某个警察破案呢?你有人在重案组做事?”

“没有。”

“你不坦诚。”永君肯定地说。

苏哲看着永君,似乎在观察永君到底是不是真的将他看破了。

永君说道:“你刚才回答我的时候,视线没有看向我,声线也刻意提高,而且肩膀有微振,说明你在说谎。你说那个死者是你的朋友,是你公司里的同事,不是,因为你的眼球是先向上再向右转动,说明你在编造故事。”

苏哲视线向下看,嘴角向下拉,有点尴尬羞愧,他说:“对,我是欺骗了你,其实有一个女孩子,我暗恋她很久了,她是重案组的头,长得花容月貌,我好想得到她。可是这次这个案子让她很烦恼,因为这个案子很棘手。你可不可以替我帮帮她?”

许永君摇了摇头,拒绝道:“她又不是我女朋友,她破不了案不关我的事,我不帮。”

“我看的出来,这件事对于她来说,真的很紧要,不如你出手帮帮她,就当帮帮我,就当我求你了,行不行?”苏哲一脸恳求地看着永君。

许永君见到苏哲头一次这么紧张别人的事,他有些动摇了,他说:“原来你一直以来问我有关重案组的人命案,不是出于好奇和热心,而是为了这个女孩子。”

苏哲点头,诚恳道:“对,我知道你父亲叫你不要参与任何跟案件有关的事情,是因为怕你跟他一样受伤害。但是这次你就当帮帮我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父亲那次被人打死,是因为意外,不是遭人报复。你不会跟你父亲一样的,你就帮我这么一次行不行,一次而已,行不行?”

永君依旧木然地摇头,“不可以。”

苏哲一脸恼怒,他一挥衣袖,气恼地说:“真的被你气死,我走了。”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永君假装看不见苏哲的表情,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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