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村里涌现出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她只有十五六岁，正处于天真烂漫的年纪。一个炎热的暑假日，她和几个同学一起玩耍，不料突然感到腹部不适，剧痛让她几次都无法站起身子。好心的同学们搀扶着她回到家，然而家中却空无一人，她的父母都在田间劳作。
眼看情况不对劲，有个同学赶紧将她躺在炕上，然后奔向庄园寻找她的祖母。小姑娘以为自己患上了霍乱，急忙卷起袖子试图刺伤手指以排除疑虑，然而这行为毫无效果。她依然剧痛不止，老人吓坏了，急忙冲出门，拦住一位经过此地的村民，让他打电话给村里的医生。这位医生比那些大医院的医生更加出色，他知晓无数医疗秘籍，不仅精通接生工作，还能治愈各种困扰儿童、成人，男性和女性的疑难杂症。
医生紧握着诊疗箱，裤腿被卷起，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他刚刚浇完地，还未来得及整理，一听说有人痛得难以忍受，他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他一眼望见躺满炕上痛苦打滚的姑娘，她的身体异常臃肿，肚子竟然大得异乎寻常。他疑惑地询问吃了什么东西或者是月事受凉了，同时为小姑娘把脉，“是怀孩子了？”医生内心震惊不已，捋起衣服在肚子上轻轻按压，结果出奇地证明是怀孕了！更重要的是，胎儿已经入盆，即将到来的是生产的时刻……
医生心急如焚，连忙让孩子们前去地里喊她的父母。她的奶奶以为情况十分严重，几乎要磕头求医，紧紧抓住医生的衣角哀求他速速治疗，再拖延下去可能就没命了。
医生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看起来可能是怀孕了，需要生孩子了。”她的奶奶猛然听到这话，瞬间怔住了。慢慢地明白了过来，她的脸上扭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怒火中烧之下，忍不住伸手在医生的脸上挠了起来，泪眼汪汪地大声嚷道：“你说的什么鬼话！我们家孩子可是个端正的姑娘，只是体质好，吃的很香，这不是理所当然吗？你怎么能这样毁了她的声誉？满嘴胡言乱语，我们惹你了吗？你怎敢随意造谣？你说，你说！”
医生被她的挠搔攻击着，顿时面上一道道鲜血流淌，他也急躲着身子，愤怒地回击道：“她怀了孩子就是怀了孩子！你还争辩什么！好吧，我不管了！随你们的便！如果孩子死在腹中或者出现其他严重后果，别怪我没有提醒过。自家孩子的乱搞问题，还怪我说话不好听，真是太不像话了。你们这些人，自己都不正当，还嫌别人不正经。你们家，天底下哪家不正经啊。”
恰巧，女孩的父母回到家中，听到了医生最后一句话，女孩的父亲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死死不放，另一只手指着医生破口大骂：“你有什么意思？你骂谁呢？到底是谁怀孩子了？谁才是那个不正经的人？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还喜欢散布谣言、挑拨事端吗？你难道不考虑我女儿以后如何做人？她在村子里还能抬头挺胸吗！”
这闹哄哄的样子，吓坏了几个紧跟在身后的小姑娘。正闹腾中，女孩儿疼的又哇哇大叫起来，她妈急急冲她面前，趴着身子问：“哪疼啊？肚子吗？受凉了吧？吃啥了？”女孩儿疼得头上冒汗，脸红脖子粗的，期期艾艾答不上来。她双手在肚子上捶啊捶，边捶边哭。抽抽噎噎的样子让她爹看不下去了，果断地说，“我找你隔壁大爷套车去。咱上医院。”女孩儿却“哇”的一声凄厉的叫喊，“不行了……不行了……我尿了。尿了……”
紧接着，她使劲夹住双腿，一股特有的扑鼻的味道还是迎面而来，她的屁股下面也洇出一个大大的地图，肚子顿时小了很多。众人都呆了。她妈和她奶奶反应过来了，她妈急的冲上去就往下扒拉她的裤子，她奶奶也急急冲上去，按住她妈的手，哭着疾喊：“不能，不能！这要坏了家里的运气的！快快，拉园子里去，拉园子里去……”她妈妈明白了，拽着她就往地下拖，她直着腰身哇哇的大叫大喊，痛苦已把整张脸扭曲。医生也急了，他扯着脖子喊：“羊水破了，羊水破了，快快，要生了。”
她爹脸色煞白，见大家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下意识的，松开了抓着的手。医生说：“还得套车，快，快。”她爹一脸晦暗，垂头丧气的跑去找隔壁的邻居套了马车，她妈扯了条褥子，扔车上，在村人狐疑的目光中一行人都鬼鬼祟祟的到园子里来了，把她往园子的棚里抬的时候，孩子已经出来了，是个男孩儿，连胎盘一起都掉在她的裤裆里。身下的褥子都被血浸透了。医生给孩子嘴里掏了掏，剪短脐带，一声响亮的哭声震的在场的人都心里揪揪的，五味杂陈。
小姑娘的父亲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再回头看看她奶奶和她妈妈都痛心疾首的模样，脱下身上的衣服扔过去，把她和小孩子罩在下面，然后气的蹲下身子抱头痛哭了。他知道，在村里，这种丢人的事情，很快就会全村传遍，被人们当作笑柄奚落，嘲笑，揶揄，茶余饭后，街头巷尾，都是关于他家的笑话……邻居和医生都安慰他，“事情都这样了，难过也没用。好在孩子都平安。没弄出事故。就算吃喜吧！”
“吃喜?”女孩儿她爹扭头冲她妈妈就怒吼：“你不说你闺女胖了吗？你个当妈的，整天四六不着的，连你闺女偷人了都不知道?”女孩儿妈妈也哭了，呜呜的，气急败坏的骂她，“你个没脸皮的，还不快说这是和谁做了见不的人的事儿了？娃都养下了！这让全家人咋抬头哇！”她爹听了，忙站起来就骂着上前，“说！这是谁的种?看我不打坏他的腿！”女孩儿就是不开口！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虚弱的脸上，都是流淌的汗水，眼角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她爹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火忽的就蹿起来了，冲上去就俩耳刮子：“说不说！你这丢人的东西！不说今天打断你的腿！要不，就挖坑活埋了你跟这私娃算了。”医生和邻居忙制止，劝他冷静，孩子还小，不懂事儿，刚刚生产完，身子虚的紧，小心有危险……要怪也怪不得她头上啊，才多大?这是受了欺骗和伤害了，既然事情已经是到这步了，接下来该慢慢做打算，不能急，事情总要妥善处理的。
女孩子的奶奶和妈妈奋力站在她面前，拼尽全力挡住了她父亲的殴打。女孩的脸上挂满了血红的指印，显得十分可怕。小孩子自然无法留在这个家庭，只好送给了一个陌生人。一对男女出现在门前，他们惊叹女孩的美丽，也注意到小孩子的健康，毫不掩饰地表示这样的孩子都非常聪明。他们抱走了孩子，并嘱咐绝对不能相认，离去之前还留下了一笔可观的营养费。
接下来是坐月子的时间，按照习俗，女人不能在父母家度过坐月子的日子，因此她匆忙找到了村里一家五保户，花了一些钱相当于租了一个月的房子。这个家庭年迈而贫困，屋子阴暗潮湿，破败不堪，平时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们，但现在看到有钱可拿，当然乐意居住。他们腾出一间屋子给女孩子安顿。她妈妈日夜不离地守护着她，泪眼婆娑地盯着她，有时还忍不住责备她，更多时候则默默长叹。
女孩倒是没有什么，她耗费了很大力气，身体疲惫不堪，整日只知道睡觉和吃饭，一躺下枕头就进入梦乡。她的妈妈却是整夜睁着眼，眼睛肿得像核桃。她奶奶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然后等到午间或晚上，等街上没有人的时候，悄悄地送到她手里，她奶奶担心她年纪小，恢复不好可能会得月子病。有时，她父亲气得想骂人，但她奶奶担心邻居会听到，到处传播，对她哥哥正值成年，外出打工还没有娶媳妇，影响不好。
为了堵她爹的嘴，她奶奶就拿那笔营养费说事儿：“她是个孩子不懂事儿，再说还给你挣了那么多钱呢！你咋不说了？你自己说说，几年才能挣到哪些钱啊？娶儿媳妇的时候可能帮大忙啊！”她爹就头低下了，脸鼓鼓的，涨的紫红，手伸进衣兜里摸索出一支烟塞嘴里，“吧唧吧唧”使劲抽起来，直到燃到尽头，烟灰掉一胸脯，呛的闷声咳起来，也不说一句话。女孩儿出了月子就出远门打工去了，村子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她一走几年都没回来，大概是怕人家背后戳脊梁骨吧？
然而，她总是定期给父母寄大笔款项。当时，信件和汇款单都被邮递员遗落在村委会里。那些负责看大门的人用大喇叭一个接一个地喊着名字，通知人们前来领取。她的父母总是最后一个去，默默地将汇款单揣进兜里，一言不发。看大门的人每次都会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喂，你家闺女在哪里赚这样多钱啊？一次汇款就这么多……”
每次，她的父母只觉得脸上发热，支支吾吾地含糊着回答，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生怕透过目光看到嘲笑和讽刺……因此，每次去领取汇款单，成了父母最担忧的时刻……几年如梭，女孩的哥哥已经成家立业，生了一个胖乎乎的孩子，一家人生活得幸福快乐，只有女孩仍然只是汇款，从来不回来一次，村里的人都背地里说她出去后，靠不可告人的手段赚钱，所以才能这么快地积攒财富。她的哥哥结婚时，她的家里从未向任何人借过一分钱！而且办事体面，光明正大，凡是从农村人的生活水平来看，这样的婚事怎么能不找人凑钱呢？
虽然有这样的说法，但口气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嘲笑了，眼中流露出的是羡慕和无尽的嫉妒。一次，村里的一户人家办事，全村人都去帮忙，女孩的父亲喝多了，在酒后指着一个年迈的单身汉嘴里嘟囔着，那人却没有还口，赶紧灰溜溜地离开了，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她的父亲还捶着胸口，痛哭流涕地说：“你都快七十岁了，还对我闺女动手动脚。你这老不死的……要是你三四十岁就好了，我就把我闺女嫁给你算了！你比我大十几岁，你让我怎么办呐！害得我闺女现在连个好人家都找不到……”
大家都被震惊了，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第二天，据报道，她的父亲连夜闯进了单身汉的家，将他打得遍体鳞伤。整个村子都嘈杂起来，原来那个单身汉曾经危害过女孩，和她的家人在同一个舞台剧团里工作。他从早到晚都吃得很饱，全家人也不挨饿。无聊的时候，他总是去她家帮忙，和她的父亲一起喝酒，常常喝得烂醉如泥，在她家里就睡着了。人们说女孩的母亲和单身汉的关系不明，但她的父亲对此一无所知。我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甚至会危及到自己的女儿。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