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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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验室回到公寓楼已经凌晨两点了,樊小天睡意全无,打开电脑显示器,查看游戏界面。游戏界面很安静,玩家都睡觉去了,只有他的游戏角色还在四处游荡,此时正在僵尸洞里杀僵尸。

他的电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着,去实验室时,他会启动电脑里的替身程序帮他去完成游戏里的任务,帮他刷怪、打BOSS、参加各种日常活动……所以他的这个游戏角色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在线。他不在时,就开着主机,关掉显示器,反正替身是在电脑里,操控游戏时不需要看显示器。

“今天有什么收获?”樊小天打开与替身的对话框,输入一句话。

“你回来了?”替身没有回答樊小天的问题,反问樊小天。这令樊小天有些小小的不悦,感觉这个替身越来越不像程序了。

“有人拿到神钥了吗?”

“你自己看记录吧。”替身没理会他,樊小天隐约感觉到替身带着情绪,因为他一回来,替身就得把游戏交给樊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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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小天输入一串控制命令,强制替身脱离游戏系统,游戏里的角色失去了控制,呆呆地立在那里不动了,任由一群僵尸怪用爪子挠他,生命值开始下降。

樊小天忙切换到鼠标、键盘操控模式,操控着键盘,两记回旋斩,砍倒两个僵尸怪,从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僵尸绿色的尸体像水痕一样在屏幕上逐渐消失。

樊小天将角色放到一个离僵尸群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查看游戏日志文件。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今天替身程序有些反常,似乎在闹情绪。

实际上替身正是另一个自己,是从他的大脑里复制出来的记忆组,是樊小天大脑记忆的一部分。尽管这样,也只是一组“数字代码”,怎么会带有人的情绪呢?

樊小天是“大脑与意识”项目组成员——研究人类大脑与意识的存在形式。人类的大脑和意识始终是一个谜,意识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摸不到也看不见,意识是从哪里来,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最终人类身体死亡,意识是否随之消失?这都是实验小组要研究的内容。

樊小天不是学医的,也不是搞人体科学的,实际上他是计算机专业的天才,他之所以能进入实验组成为其中一员,完全是因为他在计算机编程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

所以让樊小天解释大脑与意识之间的关系,他会说大脑是计算机硬件,意识就是计算机的操作系统。你如果再细问,他就会不耐烦地告诉你,意识就是人的灵魂。

樊小天输入一串代码,打开替身后台的运行日志文件,足行翻看着。他主要是想看一看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是否有人找到了“上古武库”的钥匙。

“上古武库”是游戏公司新推出的活动。在“望月山谷”里有一个隐蔽的上古遗留下来的武库,武库里存有两件上古神兵,一件是开天斧,主攻击,破一切防御,另一件是混元盾,主防御,防御一切攻击。之所以称之为神器,是因为这两件装备是玩家自己打造不出来的,在整个游戏世界中再没有第二件。所以这段时间游戏玩家都疯了一样。

很快就有人找到了武库的位置,但发现进入武库需要神钥,而且每次进入武库只能选取一件装备,如果想得到两件,那必须再进入一次。这样一来,两把神钥便成了大家追逐的目标,而游戏公司只留下了一个线索,那就是两把钥匙分别在金、银怪手里。至于什么是金怪和银怪却没有说明,而且这两个魔怪还会不定时随机出现在大陆上,想找到,只能靠运气了。

所以在游戏中会经常看到玩家像掉了魂一样在荒郊野外游荡的场景,那不是在梦游,而是在找那传说中的BOSS。樊小天也不例外,但这种无聊的工作大多是让替身去干的。

日志文件是樊小天自己编写的,专门用于记录替身在游戏里的一举一动。他逐条翻看着,发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替身竟然找到了金头怪,但是却让给了另一个叫本少爷的人,然后替身独自跑到人迹罕至的僵尸洞里杀僵尸来了。这令樊小天很郁闷,这相当于中了彩票中了大奖后,却放弃领奖一样。

樊小天打开与替身的对话框,直接问道:“找到金怪,为什么擅作主张让给别人?”

“擅作主张?我们俩有区别吗?”替身也不高兴了,反问。

这倒把樊小天问住了。理论上讲替身就是他自己,这组记忆是从他的大脑上扫描下来的,简单点说就是将他大脑记忆库里的东西全盘复制了下来。

当然,具体过程可没这么简单,要用特殊的仪器对大脑逐层立体扫描,将大脑的记忆转换成电脑程序代码存贮到计算机里,再在计算机里还原出整个大脑的数字模式,这个还原程序就是樊小天编写的。

之前樊小天从来没有意识到,人类大脑里能够存贮这么多的东西,简直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容量巨大,但是建立成数字模式后,变成一堆的计算机代码,一组计算机程序,并且拥有着本人的一切记忆、性格特征以及思维方式。完全可以说是一个人的灵魂复制品。

樊小天的这个替身就是他自己偷偷复制的,主要目的就是玩游戏,所以经过他的处理后,删除了其他方面的记忆数据,比如睡眠、食欲、冷、热等感知数据,但保留了与游戏有关的信息。可以说这个替身完完全全是一个沉溺于游戏的樊小天,然后悄悄拷贝到自己的电脑里。樊小天不在的时候,这个替身程序就会启动,代替樊小天操控游戏世界里的角色练级打怪做任务。

因为有着樊小天的性格与思维方式,所以玩游戏的思路很合樊小天的意,他觉得替身就像是自己“灵魂”的复制品一样。

但是有时候樊小天也会很迷茫——那个替身到底是不是自己?

“那个怪物一个人根本打不动,砍上去生命值几乎不动,所以我就送个顺水人情给本少爷了。对话框里流出一串文字。

打不动?在游戏中有些BOSS级别的怪物防御值非常高,需要多人合作才能把BOSS杀掉。

“所以你就放弃了?”樊小天问。

“不是放弃,想杀掉金怪拿到神钥有两个办法,一是多拉些人,大家合作,但是神钥只有一把,所有人都得拿到,各怀鬼胎,免不了互相残杀,所以行不通。”替身流畅地打出一串文字,说明他的逻辑很清晰。

“嗯。”樊小天表示同意。

“二就是放弃金怪,找到银怪,先拿到开天斧,再用开天斧去杀金怪。”替身道。

“银怪在哪儿?那么好杀?”樊小天问。

“如果金怪属性代表了混元盾的防御性,那么银怪和金怪的属性相反,攻击力超强,但防御一般,所以银怪一定藏在一个想不到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混在这些僵尸里。”替身的话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樊小天对这种自以为是有些反感,其实他自己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只是没有发觉而已。

“凭我这么多天的观察。”替身道。

“如果错了呢?不是错过了金怪?”樊小天道。

“放心,想杀死金怪,就算一组人也要很长时间,在他们杀死金怪之前,我已经拿到了开天斧,再回去抢另一把神钥。嘿嘿!”

樊小天心中一悸,没想到替身竟然有着如此“深”的城府,哪里还像是一个程序。他忽然想到今天实验室里出现的那个奇怪的问题,脑门儿上不禁渗上一层汗珠。

昨天刚吃过晚饭,林教授就打电话叫他过去处理一个技术上的问题,当然是计算机方面的。

实验室里有一台独立的计算机,里面“养”着一个人类意识的数字模型,这个意识是林教授大脑记忆的复制品。这台计算机便是这个意识的载体,可以看成是人类的大脑,而里面的这个数字程序便是人类的思想意识。实验室正是通过这种更直观的方式来做研究。

这是一个有趣的研究,因为这个意识全盘照搬了林教授的记忆,所以这组程序便有着林教授所有的性格特征。

林教授是个生活很规律的人,饮食作息有着严格的时间,到吃饭时间,电脑里的林教授便会发出吃饭的要求。尽管,这个复制意识没有身体上的饥饿感,但他仍然会“饿”,这便是“习惯”在人类大脑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也是研究的内容之一。这时候,樊小天便会在电脑里制造一些“数字食物”以满足“林教授”的饥饿感。

最令人尴尬的是,在周五的晚上,计算机里的“林教授”竟然提出了过“性生活”的要求。这一下全实验室的人都知道了,林教授在这件事上也是有很规律的。当然,最后仍是樊小天出马“满足”了“林教授”的要求。

类似这种意想不到事还有很多,樊小天经常被叫过去“解决”各种意想不到的问题。在数字世界里,樊小天游刃有余,他甚至练就了读源代码就能明白程序结果的能力,这是《黑客帝国》中常见的一幕。

可是,这一次问题大大出乎计算机天才樊小天的意外,这次的问题是计算机死机。简单得连小学生都知道,重启一下就可以了。

然而实际情况却并不像樊小天想的那简单,这台计算机是实验的主角,硬件配置都是最好的,出现死机的机率几乎为零,至于系统方面,因为这台计算机是独立的,没有联网,也不可感染病毒。

樊小天很快他就找到病因——内存占用过大,导致芯片温度过高而造成死机。

那么另一个问题就出来,内存中大量的垃圾文件是哪来的呢?

经过一番解读,最后发现这些垃圾文件竟然是复制程序在不停的表达同一个意思——我是谁?

这个结果令所有人震惊,这意味着——计算机中的记忆组程序在思考自我。这组林教授的复制意识按着本体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这并不奇怪,比如樊小天的替身可以代替他去打游戏,因为他有着关于游戏的记忆,遇到问题时,就会借助以前的经验以樊小天的性格以及思维方式计算出最佳的结果,这个结果非常接近于樊小天本人的想法。但是如果遇到从未遇到的问题时,没有经验可以借鉴,替身程序便会不知所措了。

林教授的这组复制意识也是一样,按道理,他是知道自己是林教授的,必定也知道自己是用于实验的复制品。所以他是不会问出“我”是谁的问题的。那么此时,只能有一种假设,那就是它有了独立的意识,并且开始独立的思考,这种思考已经脱离于“林教授”记忆之外。

那么它还是“林教授”吗?如果不是,它是谁?

这不关樊小天的事,所以他也没有去多想这个问题。他删除了那些垃圾文件,解决了死机问题,并且指出计算机的CPU计算能力太慢。人类大脑虽然只是碗大的一块肉,但是计算速度却比世界上最快的计算机还要快。另外计算机的芯片材料是硅,耐热能力300——400摄氏度,超过这个温度芯片就会烧坏,如果换成钻石材料的芯片便可以承受1000摄氏度的高温。当然这是樊小天给出的建议,至于能不能解决,那要看实验组的能量与财力啦。

处理完死机之后,樊小天并没有多想,毕竟那不是自己分内之事。

但是此时,当他发现自己的替身在游戏世界里竟然审时度势“用计”的时候,他感到混身发冷。如果电脑里的家伙“独立”了,那么他是谁?谁又是樊小天?人都是自私的,“我”只能有一个。

樊小天有些茫然,为什么一个复制的记忆会进行独立的思考,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他突然对计算机里的这个替身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决定删除“他”。

樊小天猛地回过神来,打开替身程序所在的文件夹,想要进行删除操作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这个程序了,与此同时,计算机的网络流量发生了波动。

樊小天一愣,难道这组替身程序顺着网络逃走了?

2

樊小天坐在电脑前,汗顺着汗毛孔无声地渗出来,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气氛之中,只能听到电脑机箱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逃了?逃了!真的逃了。樊小天启动全盘搜索程序,搜遍了磁盘的每个角落,搜了三遍,最后确认,那个替身程序真的不见了。

惟一能解释的是,它有了自主意识,将自己传送到了网络里。他逃到哪里去了?带着樊小天部分记忆的程序在计算机网络中游荡,会发生什么?即便樊小天有着天才的脑袋,也想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樊小天大脑袋第一次“死机”了。

突然,耳机里传出钝器击打在肉体上发出的沉闷的扑扑声,同时伴有电子拟音器模拟出来的惨叫。这声音将神游的樊小天唤醒,切换到游戏界面,发现自己的角色生命值快速下降,一只僵尸怪正挥爪攻击他。

僵尸怪是普通的低级怪物,樊小天的角色装备很不错,防御值很高,僵尸怪根本伤不到他,可是这只怪物每挥一下都能令生命值下降一大块,攻击力极其变态。这非常奇怪。

陡地,樊小天一阵紧张,难道真像替身分析的那样,这只变态的僵尸怪就是拥有神钥的银怪?但还没等他欣喜完,僵尸怪发出最后一击,他的屏幕暗淡下去,角色一声惨叫扑倒在怪物脚下,死了。

僵尸怪失去了攻击目标,慢慢悠悠地走到尸群中,再也分辨不出来了。

樊小天的角色虽然死了,但心中仍然窃喜,死后三分钟可以复活,只要复活之前没有别人发现这个秘密,他就可以拿到神钥了。

突然,角色尸体旁多了一个骑着魔眼红狼的术士,魔狼的嘴角垂着涎液,一双魔眼发着诡异的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像是立刻就要扑过来将它撕碎一样。

本少爷?樊小天看到红狼上骑乘的那个术士。替身不是将金怪让给本少爷了吗?难道他把金怪杀了,拿到了神钥?又来抢银怪了?

樊小天心怦怦地跳着,注视着本少爷的举动,读着三分钟倒计时,同时也留意着混在僵尸群里的银怪。

本少爷突然举起手里的魔杖,开始对着尸体读诵颂咒文,难道他要救自己?

忽地术士魔杖端放出一蓬白光,樊小天的屏幕一亮,人物角色被复活。

突然,本少爷发出一个“嘲笑”的动画表情,表情里的那个大头娃娃用一只手指扒住下眼皮,冲樊小天吐着舌头,显得很俏皮的样子。他在嘲笑樊小天被低级怪物杀死。

“谢谢你,我在挂机,没注意。”樊小天假装轻松,他是一个战士,被僵尸杀死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况且一向富有古典骑士精神的樊小天很在乎战士的荣誉,荣誉是要用生命来撼卫的东西。

“我就说不见你回去杀金怪,原来死在这里了。”本少爷语气里透出明显的不屑。

“你在等我?你为什么不先杀呢?”樊小天有些诧异。

“金怪是你找到的,本来就是你,我帮你看着,你却跑了。”本少爷道,估计替身将金怪让给本少爷的时候,没说清楚,只是说让他帮忙看着。看来这个家伙还真是实在。不过也许他发现自己一个人打不了,所以才又回来找我,故意这么说的,没准真的打到神钥后,就会露出真实面目,互相残杀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樊小天担心他也发现了银怪的秘密,试探着问。

“你猜?”本少爷做出一个顽皮的表情。这令樊小天不太舒服,一个男人怎么还这么妩媚的表情。

“猜不到。”樊小天懒得多说。

“哈哈,”本少爷开始笑,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女生一样高兴,道:“我悄悄在你身上施了追踪法术。”

樊小天一愣,这家伙果然居心不良。虽然他救了他,还是要提防,必要时也要杀他。

“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觉啊?”樊小天想早点把这讨厌的家伙打发走,然后自己好杀僵尸怪取神钥,可是本少爷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若不是替你看着金怪,我早就睡了,谁知道你跑这里自虐来了。”本少爷委屈道。

“你来找我,金怪怕是早跑了。”

“我施了追踪法术,它跑不了。”

“谢谢你,我累了,要呼呼去了,那金怪我不要了,给你吧。”樊小天恨不得这家伙立刻就走。

“真的?你真好。”本少爷送上一个热烈的拥抱。

“真的,快去打吧。”

樊小天看着本少爷兴高采烈离开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立刻进入到站斗状态,冲向僵尸群。虽然分不清哪个是银怪,但是只要把这群僵尸全杀了一定能找到。

樊小天抡着大刀,左劈右砍,僵尸在他的屠龙刀之下纷纷倒地,僵尸也向他围过来。但是普通僵尸攻击力很低,打在他身上像是抓痒一样。杀到一半时,突然樊小天发现恢复的生命突然降下去一块,一定是银怪在攻击他,他边杀边退,将三个僵尸从尸群中引出来,仔细观察他发现,其中一个僵尸的头顶是银色的。樊小天故意让这个银顶僵尸打一下,生命值又下去一块,看来这个八成就是银怪。

“喂,你怎么又杀起僵尸来了。”突然,本少爷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樊小天身后。

“你怎么又回来了?”樊小天反问,边停止攻击银顶僵尸,只是绕着圈子跑。

“你真的不要金怪了?”本少爷问。

樊小天差点晕过去,这真是个啰嗦的家伙。他被银怪追得团团转,但是不敢还手,他担心杀死银怪后,本少爷会过来和他抢神钥,因为他的生命值不多了,只要本少爷突然发难,自己没有还手的力量。

突然,本少爷举起法杖,祭起一片群杀的银光,追着樊小天的三个僵尸瞬间被杀死。绿色的僵尸怪逐渐淡化消失,一把银光闪闪的神钥赫然出现在地上。

樊小天和本少爷都愣住了。樊小天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他手指紧贴在键盘上,随时准备向本少爷发起攻击,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凭着自己仅剩不多的生命值,没有把握杀掉本少爷。但如果本少爷敢去拾取神钥,他势必发起偷袭。而本少爷还没在惊喜中回过神来,做梦都想得到了神钥,就这么轻易的出现在面前,唾手可得。

“原来你在打银怪?”本少爷突然问。

樊小天被说破,脸上有点发热,还好隔着网络对方看不到,他道:“是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哦,那你拾吧。”本少爷的话令樊小天很意外,突然发现这个家伙有点“傻”,现在这样的人可是不多了。

“是你打出来的,给你吧?”樊小天硬着头皮着,说这话时心都吊到了咽子上。

“算了,你一定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的。”本少爷道。

樊小天的心这才放到肚子里,道:“是花了不少时间,要不这个给我,那个金怪的神钥给你吧。”说完立刻屁颠儿屁颠儿跑过去拾取了神钥,但是也时刻提防着本少爷被后偷袭。

“走,带我去找金怪。”樊小天心情非常好。

本少爷给金怪施放了追踪法术,不论金怪在哪儿,本少爷都可以在地图上看到金怪的坐标。

两人很快就在神仙谷的碧潭边找到了金怪,樊小天挥刀试了几下,果然像替身说的那样,金怪的防御非常高,一两个人很难将金怪杀死。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去上古武库拿开天斧,突然七八个骑着魔狼的武士出现在潭边,上来就砍金怪。

“喂,这是我们先找到的。”樊小天很生气。

“垃圾滚一边去。”一个铠甲鲜明的武士冲到樊小天身前,发过一个威胁的表情。

本少爷悄悄对樊小天道:“是太子帮,咱走吧。”

樊小天听说过最近游戏里新兴起了一个帮会,人虽然不多,但是每个人都是极品装备。在这个虚拟的游戏世界里,装备是可以通过做任务和采集原料自己打造的,但是游戏公司为了赚钱,玩家也可以用现实中的货币换取游戏的虚拟币,再购买道具和装备,这样一来就打破了虚拟世界的平衡,也就是说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听说太子帮的人都是有钱人,花钱买了极品装备,然后在游戏里欺负人。

樊小天的装备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对自己的操作技术很自信,所以单打独斗,很少输过。他对面前这个出言口不逊的家伙很反感,决定教训他一下。但是还没等他行动,那家伙竟然忽地一刀砍过来,樊小天的装备虽好,生命值还是下降了一块。

没等那人再动手,樊小天瞬间施放了一个狂战士技能,进入狂战状态,攻击力成倍的提高,快速走位到对手身侧,冲锋麻痹对方,那人中招,三秒钟内移动速度下降,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三秒时间足够了,樊小天砍了三刀,刀刀都是暴击,等对方麻痹状态解除后,生命值也不多了,心有不甘地倒了下去,死掉了。

那些围攻金怪的人忽地围过来,一个牧师开始念咒解救死去的家伙,另外几个则对樊小天展开围攻。

“快跑。”樊小天对本少爷喊了一句,开始逃跑。但是没跑几步,被一个使弓箭的家伙锁定,被冰冻箭射中,速度减慢,被冲上来的人围住。

太子帮的人都是极品装备,无论防御和攻击都很强悍,很快樊小天的生命值就快耗尽了,突然头顶罩下一片圣光。原来逃跑的本少爷又回来了,正在一边诵咒给樊小天加持了一层圣光护体。

有了圣光护体,樊小天开始反扑,先砍倒了那个使弓的追踪者,又扑向另一个看上去较弱的法师。

突然,圣光消失,混战中樊小天看到,一个武士将一边施法的本少爷砍翻在地。没有了圣光护体,樊小天也无力再战,那个被牧师复活的武士冲过来,两刀就将樊小天砍翻在地,屏幕忽地暗下去。

樊小天一砸键盘,愤愤地骂了一句,然后只能眼看着那个铠甲鲜明的武士从自己身上搜走神钥和所有的金币,带着一群人狂笑扑向金怪。

“我死了。”本少爷在聊天频道里突然发过一句话来,同时带着一个俏皮的笑脸。

樊小天愤愤然,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瞎子。但是一想人家若不是跑回来帮自己,或许死不了。

“你又跑回来干嘛?”樊小天问。

“留下你一个人,多不够意思。”

樊小天笑了一下,心想这是个傻瓜。

正这时,电脑的蜂鸣器突然“嘀嘀嘀”地响起来,紧接着一个对话框自动蹦出来,这是电脑中的替身与樊小天交流的一种方式。

“真有趣。”替身突然蹦出这样一句。

樊小天一愣,立刻切换到替身所在的文件夹里,意外地发现,替身程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难道是跑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樊小天没有在意对话框里的照片,他最关心的是刚才替身程序为什么消失。

“无聊透了,我出去转了转,偷了点东西。”替身回答。

“到哪去转了?”

“说不清楚,很奇怪的感觉,倏一下到那,倏一下又回来了,很有趣,以前怎么没发现?”替身道。

“那是什么感觉?”樊小天很有些兴奋,如果他的猜测没错,替身程序应该是跑到网络上去了,做为一个人,尤其是像樊小天这样好奇心极强的人,他非常想知道在网络里以光速移动是什么感觉,而那个神奇的虚拟世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

“我说不清楚……”替身竟然拒绝回答,接着他竟然发过一段IP和一串字符。

“这是什么?”樊小天问。

“这就是我去的地方。”替身道。

樊小天是一个电脑高手,很快找到这段IP的终端,而那串字符果然是密码。樊小天很快便侵入到这个终端机上,意外地发现,那台电脑上也运行着他玩的那款游戏。而且角色名竟然是本少爷。

他实在不明白替身程序是怎么阴差阳错地侵入到了本少爷的电脑里。樊小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悄悄地释放了一个自己编写的小程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对方电脑上的摄像头。

突然,一个靓丽的女孩出现在电脑窗口里。女孩子看上去年纪不大,清清爽爽的一张脸,头发干净利落地在脑头扎着,皮肤白晰,目光清澈如秋月,正专注地盯着前方的电脑屏幕。

难道本少爷是个女孩子?

樊小天一直觉得喜欢打网游的女孩子都应该是蓬乱的红头发,浓妆艳抹的“杀马特”,拍照时喜欢嘟起嘴巴做可爱猪状。但这个女孩完全不同的感觉。

入侵?黑客?樊小天愣了好几秒,忽地清醒过来,然后,他果断地拔掉网线,毫不犹豫地对替身程序进了粉碎性删除。

在没有搞清这组替身程序是以什么状态存在之前,如果让其继续发展下去,简直是太可怕了。

3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樊小天的生活中发生三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