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整个大景远近闻名的草包公主。

丞相府讨厌的八婆又来贬低我,「草包就是草包,何至于次次宴会都来参加,简直丢人现眼。」

我正准备低头离开。

却转头撞进一个柔软的怀抱,「你一个大臣之女来参加皇家宴会贬低皇家之人,是个人才啊!」

我抬头,好帅的女将军!!「将军,将军夫婿这个位置性别卡的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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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过是个寒门出的狗匹夫,以为打过几次仗得皇上青睐了就敢与本小姐这般讲话!」

八婆路京姝恼羞成怒。

「所以你无功无德,就敢这般同公主讲话?在下看下回出征不如让路小姐为先锋,看看路小姐是如何用口水将敌军淹死的!」

「你!」

「路京姝,走了!」

开口的是路京姝的兄长路闻笙。

他二人素来最讨厌我。

路京姝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我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爽快,才想起来刚才替我说话的少女。

我连忙后退两步,扶手作辑。

「谢这位小姐开口解围。」

少女眸光清和,拨开一池春水潋滟。

连忙拉过我的手,「公主使不得,刚刚是在下唐突了公主。」

「在下姜且,前些日子刚打赢了南越班师回朝,昨日收到长公主的邀请,盛情难却,才来到这的。」

姜家,是这两年父亲提拔的寒门,深得父皇信赖。

原以为寒门会是什么粗俗不堪之辈,却比寻常勋贵家族有礼的多。

我连忙松开手。

「既然如此,将军同本宫一同入府吧。」

「就依公主。」

2

皇姑姑府里的菊花千姿百态,阳光照耀下,唯见后庭金碧辉煌,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

虽已入秋,却不见凉风习习。案上红漆盘中三两种点心,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云杉侍女手中抱着梅子酒坛,若是谁咏不出诗,当自罚酒三杯。

寻了处犄角旮旯坐下,生怕别人注意到我。

姜且眉目笑了笑,坐在了我的身边。

「公主这样的身份,理应坐在前面才是。」

我摇摇头,苦笑道,「今日是皇姑姑设宴,不好不来,这样的宴会我参加多了,也只是平白遭人嫌恶。」

「那臣倒是与公主殊途同归了,勋贵嫌臣出身寒门身份低微,也要来这讨个没趣。」

姜且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

宴会开始。

本来没这才情,各家作诗我是一句听不进。

总是下意识地斜睨姜且那张清秀的面庞,她还是第一个对我如此完完全全表达出善意的人。

「听说八公主可是准备了一首好诗,怎不见八公主身影了?」

路京姝尖酸刻薄,而四下唏嘘笑的不停。

我不擅饮酒,做的诗也拿不出手,扭捏着裙摆一言不发。

「八公主,不会作诗就喝酒吧。」

路闻笙跟着起哄,我的脸通红。

「公主不擅饮酒,臣代劳了。」

待到姜且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也投去了目光。

「在下不通文理,也只会舞刀弄剑,这诗也写不出来,就一并喝了吧。」

姜且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扫过其他人时嘴角勾勒出一丝戏谑,唯独仰视我时眉目舒展了许多。

她拾起酒杯饮了三杯,面不改色。

「不过区区寒门将军,哪个要她作诗?」

路闻笙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四下都听的一清二楚。

而姜且深深看了一眼,「手下败将,废话还真多。」

都说前些日子路闻笙进了军营想讨个一官半职,出言不逊,侮辱军士,被姜且狠狠按在了地上蹂躏。

以为是个笑话,现在看路闻笙的眼神宛如毒蛇,阴森可怖,我心里更钦佩姜且几分。

姜且却视而不见,唇边的笑意将我包裹,拦腰直接将我拽了起来。

「在下寒门出身,各位看不起。公主出身皇族,你是你们配看不起的?」

眼神凌厉扫过四下,无人回应。

说罢,拉着我出了府。

「在下是个粗人,这等宴会倒不如出关在草原上驰骋来的痛快,不知公主明日可否赏光?」

姜且眼眸接连闪烁几下。

明日外祖父在府中设宴,早前出宫母妃将烫金的梅花柬塞给了我,还言要解决我的婚姻之事。

我犹豫不决,半晌才憋出一句,「明日右相家设宴,本宫无法推脱。」

又恨这般讲会不会让姜且觉得我自不量力,送贴不过面上做做样子,毕竟我这百无一用拉低了宴会的水平。

姜且却笑了笑,从怀里拿出相似的烫金的梅花柬,「这不巧了,臣也有一张。」

3

回宫更衣后,由梳洗嬷嬷为我褪去发钗,满脑子却是姜且护着我时的神色无一丝杂念。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莲面生了春色。

母妃打趣道,「今日倒不像往日那般哭哭啼啼了?」

我摇摇头。

「今日儿臣见到了姜且,就是刚刚班师回朝的那个。」

「你见过那个女将军了?」

「嗯。」

「前些日子你父皇为姜家接风洗尘,封了她三品忠勇大将,确有出尘之态,寒门出身的确不像士族女子那般刻板。」

母妃拾起梳子,为我梳头。微微含笑,柔声道,「若她是个男子,欢儿嫁给她,定然像在母妃宫里那般快活。」

我微微一愣,温润携缕着清音素言漫上心头。

姜且像是一道光,照散了我心底深处的阴霾。

4

外祖父在府中设宴,出乎意料的是对面坐着的是左相,也就是路家。

左相的妹妹路贵妃同我母妃在后宫斗得如火如荼,而外祖父与左相在政见上亦是水火不容,两人同坐一席实乃少见。

左相正直壮年,乃赋税改革启用的酷吏,为人不甚圆滑。

左相皮笑肉不笑地一一拱手作辑,唯独略过了我。

习惯了,也不难堪。

而姜且姗姗来迟,怀里还抱着油纸包好的栗子糕。

她朝着外祖父作辑,面对路相和路闻笙选择了漠视。

路闻笙怒火中烧,眉毛鼻子挤在了一起,却被路相按住。

姜且悠悠道,「不好意思,在下出身寒门,又大多数时间都在征战沙场,不懂规矩。」

却朝我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姜且见过公主。」

这般打的路家的脸生疼,我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姜且毫不客气地挤到了我的身旁,将怀里的栗子糕塞给了我。

「诺,这个好吃,你喜欢吃的。」

我喜欢吃的?

我怎么不知道。

拿起一块品尝,软糯香甜,有熟悉之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轩窗四敞,侍女频倾佳酿,琼浆玉液已盈杯。

我居然想起来出宫门之前母妃说过今日宴会的实际目的,要解决我的婚事。

看着路闻笙,我忽地想起,曾经我很喜欢路闻笙。

因为他待我不同,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洋溢着笑容。

我小小年纪,被这样的笑容迷了眼。

我非他不嫁,天天在父皇那里一喊二闹三上吊,为了追随路闻笙,什么宴会我都去插一脚。成了京城的草包+笑话。

我将绣了整整十五个昼夜的荷包送给路闻笙,他骨节分明的指头捻着荷包,转身将它丢入湖里。这才告诉我,这都是他与其他纨绔打的赌。

至于所谓的笑意,不过是看一头牲畜的嘲讽。

如今,再提这桩婚事我只觉得恶心。

而仰头轻轻对上姜且的眸子,我这心底像是什么未填满,姜且不会也拿我取乐吧。

想到这我心绞痛,就着姜且的美色连喝了三杯。

再要喝时却被姜且拉住,「公主莫要再喝了。」

我只觉得心里头暖暖的,我好想嫁给姜且这般的人。

而路闻笙忽地站起身,夺过侍女怀中的酒坛,仰头一饮而尽,还不守规矩的打个饱嗝。

眸光划向我时,是遮掩不住的轻蔑。

「一个草包,还想嫁给本公子,痴心妄想!」

我刚要说什么,姜且却一掌拍在了案上,「路闻笙,你岂敢对公主如今无礼,在下定要进宫秉命皇上你左相府的不臣之心!」

「笙儿,坐下。」

左相深邃的眼睛透着寒光,路闻笙仰着脖子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路大人,路公子这是何意?」

外祖父不温不火,悠悠地喝着茶,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郑大人,字面上的意思。昔日八公主看上了驸马,你以血缘为由推脱,转头便进宫为其孙求娶九公主,我朝可未明令禁止表亲通婚呢。」

「这难道不是右相府的态度?」

外祖父与表哥眼底皆闪现一层惊慌失措,却仍被我捕捉。

我明白了,到底是我不自量力。

被家人嫌弃远比外人伤害来的大。

我最后饮了一盏,美酒穿肠,与我的泪水交错,我想着一会就寻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自尽算了。

却听见姜且清冽的声音,「公主纯良,不像左相心思这般多。在下还想着路公子出身名门怎会如此不知礼数,现在才清楚原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知为何,我有了莫大的勇气。

我使劲全身力气,「别再说了!本宫嫁不嫁是何模样与你们有什么干系!」

脸憋的青紫,拉起姜且的手朝着府门走了出去。

为了我这个草包得罪了这么多人,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