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很调皮,经常会跟着大我两岁的哥哥在村里闯祸,那时候还小,对一些没有见过的活物很稀奇,再加上被大我们很多岁的玩伴怂恿,因此,挨打也就成了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

到现在还有儿时的玩伴调侃道。

“小时候你爸对你哥俩是真打,我一个趴门外看热闹的都看的心惊胆战。”

现在回想起来,要说到挨打,我和我哥也是真的该,记得有一次见邻居家种了一颗大葡萄,当时就有伙伴怂恿我哥俩翻墙去摘葡萄吃,他们则是负责在外面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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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没多想,一个助跑就翻上了高高的土坯墙,接着就把邻居菜园里的葡萄给糟蹋了个一干二净,那时的葡萄又酸又涩,根本难以下咽。

很快,事情发生后,邻居大婶就找到了我妈,那时候的乡邻间非常的淳朴,他们没有说我哥偷葡萄的事情,而是希望我哥下次不要翻那堵墙了,万一不小心摔了就麻烦了。

我爸得知这件事情后,二话不说就抽出腰间的皮带把我哥身上给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只要每次其中一人闯了祸,我把都会“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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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最心惊胆战的一次莫过于把牛给放丢,那天,幼小的心灵实在是无法想象回到家的后果,我左思右想,后来就索性睡在了盛夏的玉米地里。

事情发生在我五年级的时候,依稀记得那是盛夏的一个午后,那时候的学校只上早上四节课,一般过了中午12点就会放学,回到家后胡乱扒拉两口妈妈做好的午饭,打开牛圈就约上玩伴上山放牛。

在老家的山顶上有一块非常空旷的草地,到达山顶后,大家伙就默契的把牛给丢在一边啃草,接着就三五成群的开启探险。

捣蛇窝、掏鸟蛋、捅马蜂窝这些早已习以为常,我们经常还会把打死的蛇给放在村民的必经之路上,把蛇给伪装成生龙活虎的样子,时常会把路过的村民给吓一跳,见他们骂骂咧咧的走开,躲在草丛后的我们早笑的合不拢嘴。

那天跟往常一样,我把家里怀孕的母牛给放到一处水草丰盛的地方后,就跟着村里的小伙伴开始上深山里捉蝉。

别提捉蝉有多好玩了,那时候的捉蝉手法很是精湛,先用耳朵仔细的听出蝉所在的大概范围,然后就蹑手蹑脚的顺着蝉声去慢慢找。

一般的老蝉都喜欢挂在树根处,稍不留神就有可能飞走,我们会小心翼翼的绕到身后,接着就用手快速的捂住,等手碰到蝉的瞬间,蝉就停止了鸣叫。

一只蝉带给人的欢乐是无限的,我们甚至会一人抓一只来放在塑料瓶里看它们打架,渴了就跑到山腰上冒出的小水潭里喝上一口,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一潭山泉水又甜又解渴。

待太阳即将落山,各位小伙伴也纷纷找回自己的牛,骑上牛背就准备回家吃晚饭,那会儿我玩心大起,告别小伙伴后又去掏了鸟窝,我爬山高高的槐树,在一颗鸟巢里发现了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从他们旁边的鸟蛋壳里不难看出,这几只小麻雀刚出生不久,我盯着几只小麻雀的一举一动,实在是想不通这么小的小鸟是怎么飞上天的。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了两声,我这时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于是我下意识朝着刚刚放老母牛的方向看去,看了许久才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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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马熟练的从槐树上滑了下来,开始朝着刚才放牛的地方找去,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几个小伙伴恶作剧,把我家的老母牛给偷偷栓在一处我看不见的角落,于是我找了很久很久。

当我惊慌失措的在空旷的山野狂奔时,我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牛好像丢了。

我很自责,自这头老母牛怀孕后,我妈经常会上山里割最软嫩的牛尾巴草给它吃,还幻想着把小牛仔生下来以后卖掉换钱给我买新衣服。l

与此同时,我又很害怕,我不敢想象当我回到家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妈妈,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找着找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四周开始出现了蟋蟀和青蛙的叫声,而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回家。

此时的我是又冷又饿,但我实在是没有脸回家跟爸爸妈妈说牛丢了,走着走着,我来到了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玉米地,隐隐约约看见家里院子上的灯开着,我心里更害怕了。

我不敢回家,于是就躺在了冰冷的玉米地里,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开始发呆,眼角早已留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过了几分钟后,我隐隐约约听到我妈在喊我的名字,她站在门口喊了几声后又进去了,不一会儿,我爸又来到门口开始喊我乳名。

这下我彻底坐不住了,只好远远的答应了一声并飞速往家里狂奔,我鼓起勇气准备跟爸爸妈妈坦白牛丢了,并且在他们打我一顿前先吃碗饱饭,当时的我实在是太饿了。

回到家后,家里人早已吃饭完坐在家里看电视,我爸嘴里叼着烟正检查我哥的作业,见我回家,我妈站起声对我质问道。

“你个小东西又跑哪儿玩去了?”

听到妈妈这么问我,我更疑惑了,难道她不知道我出门放牛去了吗?

我没有接话,只是把自己的头给埋了下去。

“饭在厨房等锅里热着,下次要是回来的这么晚的话就别吃了。”

我妈不耐烦的数落了我一道,我如释重负飞奔向厨房,一口气吃了三碗饭,把锅里剩余的几块腊肉给啃的干干净净,就在我吃完准备坦白牛丢了时,牛圈里突然传出了母牛的声音。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就打开了牛圈,万万没想到,这头调皮的母牛此刻正完完整整的呆在牛圈里,一瞬间,积压在我心底的石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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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是越想越气,这头牛竟然害得我差点露宿在野外无家可归,气得我踹了它两脚,母牛好似也觉察到了我眼角早已干枯的泪痕,于是便大度地让我撒气。

后来我才得知,原来母牛跑到人家的玉米地里准备改善伙食,恰好被正在施肥的村民看到,被热心的村民发现后,就把它给栓在一个牛草丰茂的地方,等施完肥后就把它给带了回来。

我妈以为牛是我让村民给帮忙捎回来的,还以为我偷偷的躲在哪个地方玩,丝毫不知道我刚才的惊心动魄。

从那以后,我每次放牛都不敢再让它随意活动,而是要时时刻刻紧盯着牛的一举一动,因为我害怕它会再次偷偷的被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