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12月,公安部向中央提交关于特赦战犯的报告,其标准还没有达到“净牢大赦”的程度。毛主席此时作出重要批示:每个人都有公民权,不能强迫改造,建议释放所有战犯。
毛主席的批示,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所有在押战犯,从此全都获得了自由。有工作能力的,国家给安排工作;有病的,由国家安排治疗;失去工作能力的,国家给予一定照顾。不过还有极个别人,仍然想回去台湾。对这些人,党中央也不阻拦,并表示,可以提供路费和相关手续。那么,这些人最后的结局如何呢?是否过上了他们想要的生活呢?
在新中国成立后,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遗留下来的战犯如何处理,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在其他的国家,这些人的下场,不是上绞刑架,就是被永久监禁。但是,他们在新中国的待遇,却让一般人觉得匪夷所思。就像我党对待战俘一样 ,他们也受到了优待。
优待俘虏,这一政策是一把锐利的剑,在战争中的威力不可忽视。抗战时期,它促使数千日军转而加入八路军的队伍;解放战争时期,大量的国民党军队因此起义;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这一政策甚至让众多美国士兵,成为了我军的反战宣传员。这样的优良传统,在革命胜利后依然得以贯彻。对于那些犯下严重历史罪行的战争罪犯,国家并没有采取报复行动,反而对他们进行了安抚和教育,帮助他们完成自我改造,获得新生。
优待容易,但是改造很难。这些战犯的背景复杂多样,有的是伪满洲国的高官,有的是日本侵略者,更多的是在解放战争中被俘虏的国民党高官。如何让他们和谐共处,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首先就是战犯之间的矛盾很大。在被俘的国民党将领中,很多人都参加过抗日战争,与日本战犯有着深仇大恨。例如,国民党第12兵团的司令黄维,在改造过程中多次与日本战犯发生冲突。而杜聿明、王耀武、宋希濂等抗日名将,也对日本战犯持有敌意。至于伪满洲国的战犯,他们通常被视为汉奸,备受鄙视。这些观念上的矛盾,是很难调和的,因此,国家只能将他们分散关押。
为了便于管理,国家设立了多个战犯管理所。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是东北的抚顺战犯管理所,一个是北京的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抚顺战犯管理所由原先的满洲国监狱改造而成,主要关押伪满洲国官员和日本战犯;而北京的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其前身为北京第二监狱,主要关押国民党战犯。这两座监狱,都曾是敌人残害共产党人的黑牢,如今又各自有了新的用途。
党中央对战犯的改造态度,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将心比心。战犯管理所的干部们,从未将这些战犯当作普通犯人看待,而是细心地照料他们,关心他们,让他们感受到新社会的温暖与关怀。
国民党的高级将领杜聿明,他患有严重的肾病。在解放战争期间,因战事紧张无法得到有效治疗,导致病情恶化。为了救治他,党中央不仅指派了相关专家会诊,还特邀外国名医参与治疗。如果需要一些国内短缺的药品,国家不惜动用珍贵的黄金和外汇,从香港购买。经过这一系列的治疗,原本打算为蒋介石“尽忠”的杜聿明,对新政府的关怀感动不已,于是敞开心扉,开始主动接受改造。
对有一些缺乏生活能力的战犯,改造干部就会想尽办法,教给他们独立生活的技能。其中最明显的例子,便是对伪满洲国的皇帝溥仪的改造。为了教育他,管理人员对溥仪进行了特别培训,不仅在很短的时间内教会了他种菜洗菜、穿衣叠被等基本生活技能,还让他学会了自己缝补衣服。同时,他们还多次让溥仪走出管理所,去看新社会的新面貌。溥仪此后也深切感受到了政府的关怀,努力让自己适应新生活。
除了以上的两点之外,改造人员还非常关心战犯们的内心活动。国民党将领黄维,一直想要设计“永动机”,这是个物理学上已经被证明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但是,战犯管理所的干部不但没有嘲笑黄维,还拨出专款,请来专业的技术工人,帮助黄维工作。虽然机器的设计,最终失败了,但是黄维却从中感受到了党中央的诚意。原本他是最为抵触改造的,但是后来的态度也有所缓和。
以上这些,只是改造时的一些个别案例,但仍然可以看出改造干部的情怀。战犯管理所还会组织战犯们进行思想学习,阅读进步书籍,开会研究各自失败的原因。经过一系列的讨论,大部分的战犯都开始能正视自己的过去,主动放弃执念,接受新生活。甚至一些战犯还会向管理“自首”,主动提起一些自己隐瞒下来的罪行。而杜聿明等人,甚至在抗美援朝战争之中,主动撰写材料,为国家献计献策,动手制作军粮。而一些罪孽深重的日本战犯,在经过改造之后,认识到了自己的罪行,痛哭流涕地表示忏悔,并宣称会为中日两国的和平作出贡献。
1956年,新中国政府释放了355名日本战犯。消息传出,全世界都为之震惊,有很多的人都表示不理解。但是事实证明,新中国的做法是正确的。这些日本战犯回国后,成为了反对日本军国主义的中坚力量,为中日两国人民的正常交往做了不少事。
1959年,国家对包括溥仪、杜聿明、王耀武在内的一批改造良好的战犯进行了特赦。他们走出了战犯管理所,在国家的安排下,他们由浅入深,重新开始了工作。
1964年,日本战犯被全部特赦,抚顺战犯管理所开始接收那些从功德林过来的国民党战犯。又过了两年,新中国已经接连进行了6次特赦。能够正视自己历史问题的人,基本已经全部被释放。但是,还有将近三百名战犯被留了下来。他们的态度死硬,始终拒绝改造,拒绝承认自己的历史罪行,思想意识也始终没有提高。这些人的改造难度太大,所以,从1966年到1971年,国家再也没有特赦过任何一批人。
此时,一些年龄比较大的战犯,已经因为身体原因而先后病逝。国家也对他们的结局感到遗憾,也想给他们一个新的人生,但无奈他们始终拒绝改造,根本没有得到特赦的理由。
1974年12月,正如开头所说,毛主席对公安部提交的报告给出了批示,建议释放所有战犯。毛主席还给出建议,在释放他们的时候,要开欢送会,弄一下鱼、肉之类的食品给他们吃,每个人再发一百元的零用钱,方便他们日后的生活。要让他们在离开前,充分感受到新政府的关怀。
于是,1975年3月19日,在抚顺、西安、北京和济南四地同时举行了最后一次特赦仪式,仍然在押的293名战犯,全部收到了释放通知书。党中央的宽大,深深感动了绝大多数战犯。这之后,有283名战犯选择留在大陆生活,其中包括态度最为执拗的黄维。党中央对他们的选择感到非常欣慰,并根据相关政策为他们安排了工作和住所。
但是,有十个人,仍然表示自己希望回去台湾。他们有的是为了探望家人,有的则是为了拜访朋友。党中央对他们的选择表示理解,并给每个人提供了2000元港币当路费,以及一张半年有效的往返于香港与大陆的特别通行证。
4月14日,这十名准备返台的特赦人员全部抵达香港,并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在镁光灯前,他们畅谈了自己对新中国成就的赞许。尽管按照他们在国民党内的军衔,完全有资格在台湾获得住房和相关津贴,至少也应该能享受到欢迎仪式的接待。然而,在香港苦等了七天后,他们却始终没有等到台当局的任何反应。很显然,这是台当局对他们说大陆更好的一种报复。
当时,蒋介石刚刚病逝,台湾政局正处于新老交替阶段。台湾的特务部门神经过敏,认为这些特赦人员,有可能是大陆方面的特务和间谍。因此,台湾当局表示不允许他们以原先的身份进入台湾。如果一定要回来,只能是以难民的身份,先提出申请,审核通过之后再说。这也就相当于,台方将他们所有的历史贡献全部抹去了。
台湾当局的态度,让这些人感到十分失望。他们没想到,自己归心似箭地回来了,结果却要接受如此屈辱的条件。他们提出了抗议,但台方根本不作反应。双方僵持了一个月,台湾方面始终没有改变立场。最终,他们只能联系各自的家人,让他们来香港相聚。
然而,一个可悲的意外发生了:最为思乡的张铁石,因为感到与家人团聚无望,竟然在住处抑郁自杀了。他的死,可以说断送了剩下既然回台湾的最后希望。他们商议之后,有三人决定回到大陆工作和生活,其余六人则在香港分散,各自去了海外生活。
一个政权的胸襟和气度,往往决定着其成败。我党的胸怀不仅能包容天下,也能容下曾经有过历史罪行的敌人;而台方,则是连十个忠心耿耿的老将都容不下。两者相比之下,也就不难发现他们失败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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