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年间,南昌县有个大财主叫牛旺财,虽有万贯家产,良田百顷,奴仆成群,但过得并不开心,时常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让人很是费解。

按道理不应该呀,都这么有钱了,财大气又粗,还能有什么摆不平的事?可有一事他还真的摆不平,哪怕他再有钱。

那是什么事呢?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故事,请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这牛财主年轻的时候家境很一般,为了出人头地,新婚不久,他就辞别妻子和父母独自外出闯荡了。

这一走,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回家一次,以至于成亲十几年了,妻子冯氏也没给牛家生个一儿半女。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成了远近闻名的大财主。这时他才将重心逐渐回归家庭,购置田产,修建新宅,招募家奴,专心在家陪伴妻子和父母。

在他年近四十的时候,冯氏终于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给他起了个看似很俗,却又很贴切的名字,叫牛富贵。

牛财主老来得子,自然对他宠爱有加,似若掌上明珠,对他的任何要求,全家人从来不敢说半个不字。

以至于长大后养成了一副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狂妄性格,成天带着两个家丁在街上游手好闲,吃喝玩乐,过着挥金如土的奢靡生活。

如果只是简单的吃吃喝喝,那还好些,但他还有一个更大的癖好,就是贪色。

牛财主已经为他娶了一妻一妾,他还不知足,总想着家花不如野花香,一天到晚在外鬼混。只要看见漂亮的女人,不管花多少钱,他都要想尽办法弄到手。

牛财主一看他这副德行,这哪行呀,自己好不容易半辈子攒下的家业,哪经得起他如此挥霍。

这天早饭后,牛富贵叫上家丁,又准备出去闲逛,牛财主把他叫到书房语重心长说:儿呀!你已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这样瞎混日子,也该学点好,找个正经事做了。

牛富贵两手一摊,不以为然道:我啥都不会,你叫我做什么?

牛财主道:要不我给你一笔银子,你也出去学着做点生意,就像当年爹一样。不然如此坐吃山空下去,这个家早晚会被你败精光。

牛富贵一听,正中下怀,刚好前几日怡红院来了个头牌,叫梦玥,听闻赛诺天仙。只因最近爹爹管的紧,手头没有足够的银子去捧场,已经心痒痒难受好几天了。

于是他赶紧说道:爹爹说的极是,但不知打算给我多少银两?

牛财主仔细想了想道:我看有二百两就足够了。

牛富贵故作惊讶道:才二百两?那怎么能够,你也不想想,除去车马费,住宿费,膳食费等,还剩几两银子,能做什么生意?

牛财主道:那你想要多少?

牛富贵把五个手指一伸,然后道:最少也要这个数。

牛财主摇摇头道:不行,你此次出门只是去学做生意,不是让你去做生意。想当初我第一次出门做生意的时候,身上才带了五十两而已。如今你要这么多,我不放心,谁知道你拿去干嘛?保不齐又拿去吃喝嫖赌了。

牛富贵站起身威胁道:你不给,我就不去。说完,作势要往外面走。

牛财主琢磨着:与其让他吃喝玩乐挥霍掉,还不如让他拿去试一试,万一他是真心想学呢?

于是道:好,我给你,但我可警告你,在外面该花的就花,不该花的尽量省着点,爹爹我攒下这份家业也不容易。

牛富贵道:我知道了,你快点拿来吧!

牛财主起身去内室拿了张五百两的银票来,牛富贵一把夺过,带上家丁,急不可耐的就奔怡红院去了。

鸨母到消息,笑呵呵亲自把他引到主宾室。

落坐后,牛富贵摆出一副阔少的模样,身体后仰,翘着二郎腿道:我想把梦玥包下,唯我独享,但不知一日需多少银两?妈妈请开个价吧!

鸨母见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有心想宰他一次,不料一激动,把五两竟说成了五十两。

哪知牛富贵眼都没眨一下,爽快的从衣袖里掏出银票,摆在她的面前道:行,五十就五十,这是五百两,我先包十天。

鸨母差点没乐晕过去,收起银票,喜滋滋道:牛公子出手,果然与众不同,不过妈妈也不会亏待你们,这十天的吃喝拉撒,我就全包了。说完,把他带到了梦玥的闺房。

牛富贵一见,眼睛都看呆了,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心里乐道:这五百两花的真是太值了

只见梦玥生的花容月貌,身材阿娜,特别是一笑,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眼睛明亮且水汪,似乎欲摄人魂魄一般。

鸨母道:玥儿,牛大公子是我们的贵客,你要好生伺候,可千万别怠慢了。然后闪身退出,顺手关上房门,数她的银票去了。

牛富贵乐不思蜀,天天沉浸在温柔乡里,和梦玥过起了神仙眷侣的快活生活。

眨眼间,十天很快就过去了,牛富贵恋恋不舍地走出了怡红院。

在路上,牛富贵叮嘱两位家丁道:呆会如果老爷问起,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交代,千万别露馅了。如果谁胆敢说漏了嘴,我就扒了谁的皮。

两个家丁维维应诺道:少爷,你尽管放心,就算老爷把小的打死,也绝不透露半点消息。

刚到家门口,迎面正碰上牛财主和管家收租回来。一见他们,牛财主颇感意外,忙问道:这才出去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收获如何?

牛富贵叹口气道:爹爹,快别提了,我也真够倒霉的。出去才几天时间,有天夜里住店,醒来时发现银子不翼而飞了,想必是被贼人盗了去。幸亏我身上还有几两碎银,不然连回来的盘缠都没有。

牛财主把脸一沉说道:一派胡言,想我年轻时独自一人在外闯荡十几年,从未曾失窃过你。这才第一次出门怎就遭窃?况且还是三人。定是你吃喝玩乐惯了,在外吃喝嫖赌把钱花光了,才编个幌子回来诓骗你爹。

牛福贵叫屈道:冤枉呀,爹爹,确有此事,不信你问他俩。

牛财主道:你不说,我自然也要问。牛三牛四,你们两个过来。

两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牛财主道:你们两个如实道来,如有半句假话,家法伺候,绝不轻饶。

两人同时回答道:老爷,少年说的句句属实。那晚住店我们多饮了几杯,睡得有些深沉,因而才给了窃贼可乘之机。

牛财主怒道:大胆,你们两个奴才竟敢和他串通一气来骗我。管家,去取家法来。

冯氏在屋里听到动静,忙出来查看,当知道缘由后,冯氏劝道:老爷,偷就偷了吧,反正咱家也不差那五百两,只当买个教训。如果把你身子气坏了,那就不值当了。

牛财主道:夫人,这已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人品的问题了。如果他真的是去学做生意,路上把钱弄丢了,我非但不会责怪,反而会感到欣慰,说明他孺子还可教也。倘若他拿着银子是去外面吃喝嫖赌,用光了才回来随意编个由头蒙骗你,那才是咱们老牛家的悲哀,彻底无药可救了。

这时,管家双手托着一条九节鞭走了过来,牛财主再次问道:现在给你俩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牛三牛四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深知这条鞭子的威力,如果连续抽十几鞭下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便把这十天来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气得牛富贵抬脚就想去踹他们。

牛财主断喝一声:放肆!如此荒唐之事,只许你做,还不许他们说吗?难道你想吃鞭子不成?

牛富贵看了看鞭子,顿时怂了。

牛财主长叹一声道:罢了,想我牛旺财光明磊落一世,也从不曾作恶,怎就生了这么个逆子?原本还指望他将老牛家发扬光大下去,看来只是痴人说梦,自欺欺人而已。

你不是逍遥快活了十天吗?今天我就罚你十天闭门思过,不准踏出牛家大门一步,否则,你以后休想在我这里再拿到一文钱。说吧,一甩袖子,进屋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离此不远的赤峰山上,有只硕鼠,体形似兔,在此已修炼500余年,成了妖怪,并且早已有了幻化成人形的功力。

但凡妖孽,阴气都较重,需要不间断的吸收人的阳气,以此达到阴阳调和,增加和提高它们的修行与法力。

因此,每到初一或十五,鼠妖就会以各种手段,去抓一个男子来为它补充阳气。

这500年来,不知有多少进山打猎的猎人和上山砍柴的樵夫,死于它的魔爪之下。慢慢地,因为害怕,进山的人越来越少了。鼠妖也因为找不到接替的,而越来越焦虑。

这天,鼠妖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说山下的城里有一个富家公子,极为好色,听后不觉心头为之一震,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眼看十五又快到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接替,我何不乔装打扮一番,去享受一下人间的繁华。主意打定,次日它就兴高采烈地下山了。

且说刘富贵被关了十天之后,早已憋坏了,满脑子都是梦玥的身影。

可是口袋空空如也,没银子咋出去?父亲正在气头上,不可能再给他银子使了。于是他找到母亲软硬兼施了一番,冯氏无奈,只好把自己存的一百两私房钱给了他。

牛富贵这次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一个家丁也不带,独自一人偷偷去了怡红院。

鸨母打趣道:哟,牛大公子真是稀客呀,也不知去哪发财了,这十几天了也不来照顾一下妈妈的生意,把我们怡红院的姑娘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牛富贵张嘴就来,笑着说道:瞧妈妈这话说的,哪能呢?前些时日被父亲派去出了趟远门,这不,才刚回来,连家也没顾得回,就匆匆忙忙过来了。

鸨母道:看来我错怪你了,有劳牛公子费心了。

牛富贵道:梦玥呢?她现在方便吗?我都想死她了,快带我去见见她。

鸨母道:很不巧,前几日她被一个富商高价赎回家去当小妾了,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牛富贵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刚才的高兴劲一下子全没了,表情颇为失落。

鸨母道:牛公子,别不高兴呀,我们怡红院丽人如云,又不止她梦玥一个,我再给你安排个更好的。

牛富贵道:可我只对她情有独钟,别人却提不起兴趣。

回到家后,牛富贵闷闷不乐,就像掉了魂似的,显得无精打采,一时之间,仿佛对任何东西都失去了兴趣。

晚饭过后,他把妻妾丢到一旁,自己独自一人去了另一个房间睡觉。

睡到半夜,忽然感觉有人在用力地推自己,并且小声地喊道:牛公子,牛公子……

借着窗外射进的月光仔细一看,原来是梦玥,牛富贵又惊又喜,问道:玥玥,你不是被一个富商赎走了吗?怎么突然又跑到我这来了?

梦玥道:我被赎走了是不假,但自从上次和公子相识之后,对你就久久不能忘怀,深深的爱上了你。我发过誓,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所以夜里趁他们睡了之后,我就偷偷跑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这里。

牛富贵听后,感动地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动情地说道:玥玥,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咱们永远也不分开,你说好吗?

梦玥高兴地点了点头。

从此后,梦玥俨然成了他的另一个小妾,两人整天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地缠绵在一起。外面的花花世界对他已经失去了吸引力,几乎不曾迈出大门一步。

牛财主知道他金屋藏娇后,并没有明显的反对,相反认为这样也挺好,天天呆在家里,总比去外面惹是生非,花天酒地来得强。

他的妻妾虽有醋意,但敢怒不敢言,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人毕竟是肉身做的,不是铁打的,架不住长时间的输出。

连续一个月的运动之后,牛富贵感觉身体有些招架不住了,不仅腰疼,四肢也乏力。

于是,就和梦玥商量道:玥玥,我身体实在吃不消了,要不今晚咱们消停一下,彼此安安静静地睡个觉,你意下如何?

梦玥嘟起小嘴,撒娇道:公子是不是不再爱我?嫌弃我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现在就走,免得到时被你扫地出门。

牛富贵哪里舍得,只好咬咬牙,重新披挂上阵。

完事后,牛富贵道:玥玥,你是不是有点太好色了?一个晚上也不放过,这样我的身体哪里消受得起?

梦玥道:我还不是因为太爱你才这样,不过没事的,你年轻力壮,用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恢复的。

如此一来,牛富贵的身体日渐被掏空。又坚持了半个月,最后连下床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见他脸色苍白,两眼无光,胸闷气短,说话大喘气。用手一碰他的四肢,感觉冰凉冰凉的。

即便这样,梦玥也不放过,继续对他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可见她有多色。

牛财主听闻儿子病了,当场吓了一跳,赶忙来到他的房间查看。

当他看到儿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病入膏荒的样子,不禁煽然泪下。虽然他对儿子的所作所为不满,常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当意识到白发人即将送黑发人的时候,又怎能不心痛?

于是,他赶忙吩咐管家花重金去请城里的名医。结果陆陆续续来了几位,又一个个摇头叹息走了,让他尽快准备后事,说他儿子已经无药可救了。

牛财主听后,如五雷轰顶,妻子冯氏趴在儿子的床边,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整个刘府上上下下沉浸在一片哀嚎声中。

第二天,牛财主因身心俱疲,睡到很晚才起床。看门的家丁进来禀告说:老爷,门口有个道士登门求见,要不要请他进来。

站在一旁的管家道:我们牛府向来和道教没有任何的瓜葛,他此时前来捣什么乱,待我前去将他打发了便是。

牛财主道:不得无礼,人家既然是专程登门造访,必有其因,还是把他请进来吧!

不一会,家丁带了一个青衣老道进来,年纪约莫五十来岁。

落座看茶之后,牛财主问道:但不知今日道长特意登门,有何贵干?

老道手捋长须道:我乃赤峰山下道观玄机住持,只因道观年久失修,破落不堪,早就听闻牛老爷富甲一方,且乐善好施。今日特地前来碰碰运气,倘若牛老爷能捐些善款将其修缮,贫道将不胜感激。

管家一听很是来气:我家少爷都病成这样了,哪有心思管你这些闲事。有心想将他赶出去,但爱碍于老爷在场,不便发作。

可牛财主的想法和他却恰恰相反:眼看儿子病成这样,快不行了,诺大的家业却无人继承,留在世上也是浪费。不如做些善事,积点功德,将来去了阴曹地府,兴许阎王爷会另眼相看。

想到这里,于是他问道:不知道长需要多少银两?

老道说:我估摸算了一下,一百两即可。

牛财主对管家吩咐道:你去帐房取二百两过来。

管家虽然不满,但老爷已经发话了,他也不敢不从,只得去取了。

老道颇感意外,说道:想不到牛老爷真是个大善人,日后必将功德无量,贫道谢了。

牛财主长叹一声道:日后?怕是没有日后了。

老道感觉奇怪,忙问道:牛老爷何以长吁短叹,莫非遇到了什么难事不成?不如说来听听。

牛财主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说也罢,说了你也无能为力。

老道道:那倒未必,贫道除了擅长斩妖除怪外,对于医道和风水也有一定的研究。

牛财主见他态度真诚,便把儿子生病前后的起因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老道听后,沉思良久,然后说:如果我分析没错的话,令郎目前的状况,并非是得了什么大病,而是着了妖孽的道,被妖孽所迷惑,体内阳气被它吸干所致。

啊!妖孽?牛财主大惊失色:这太平盛世,哪来的妖孽?

老道不慌不忙道:不知牛老爷可曾听说过,在咱们这赤峰山上,有只硕鼠,已经修炼几百年了,早已进化到妖界。为了补充体内阳气不足,每年不知有多少猎人和樵夫死于他的魔爪之下。

我师公为铲除妖孽,早年也曾几次进山追捕过,可赤峰山山高林密,方圆数十里,根本无从查找,之后便不了了之。

其实我今日出观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查寻妖孽的下落,因为前几日师公突然托梦给我说,妖孽已经下山进到城里祸害百姓了,让我务必将它铲除,为民除害。

没想到这么巧,竟在贵府给遇上了,怪不得我刚进门的时候,便感觉有股浓浓的煞气环绕我左右,看来妖孽气数已尽,也该当它灰飞烟灭了。

牛财主不无担忧道:既然如此,不知道长有何法宝能将它降服。

这个不劳牛老爷担心。说着,他从道服里掏出一面镜子,接着说道:这是一面青铜古镜,是从我师公的师公手上一代代传下来的,只要用它一照,任何妖魔鬼怪都将无从遁形。

牛财主大喜道:如此说来,犬子还有救了?

老道道:当然有救,只要妖孽已除, 令郎修心养生一段时间,体力自然就慢慢恢复了。不过现在要紧的是,你必须带我尽快找到它,如果被它嗅到了我身上的杀气,也许就趁机逃窜了,那无异于放虎归山,不知又有多少世间男子要遭殃了。

是是。牛老爷慌忙起身,忙不迭地在前面引路,把道长带到了儿子住的房间。

此时的梦玥,似乎也才刚刚起床,正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透过镜子,见牛财主领了一个道士进来,不觉皱了一下眉头。

老道走到床前,看了看还在昏睡的牛公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从袖里掏出一粒壮阳丸,撬开他的嘴巴,勉强服了下去。

接着来到梳妆台前,在梦玥的身后来回走了两圈,只觉一股妖气扑面而来。老道盯着镜子,不慌不忙说道:妖鼠,你已经够妖气了,还化什么妆。再说,即使你化了,怕是再也无人能够欣赏了。

梦玥不紧不慢的梳着头,谁知梳着梳着,她手里的梳子突然变成了一把利剑,直奔老道的面门而来,嘴里还叫嚣着:臭道士,拿命来。

幸亏老道早有防备,身子往后一仰,轻松地躲过了她的攻击。

老道道:自作孽不可活,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恶性不改,也就休怪我无情了。说罢,他迅速的从腰间掏出照妖镜,大喊一声道:妖孽,还不快快给我现出原形。

只在一瞬间,刚刚还美若天仙的梦玥,变成了一只硕大无比的老鼠。只见它趴在地上查看了一下地形,想趁机逃脱。

老道眼疾手快,迅速收起照妖镜,从后背抽出斩妖剑,一剑正中硕鼠的咽喉。

只听硕鼠惨叫一声,四肢胡乱蹬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牛富贵被梦玥的惨叫声惊醒,一边叫着梦玥的名字,一边试图挣扎着想爬起来。

老道说:看来你对她还真的是情深意重,只可惜,你心心念念的梦玥早已被鼠妖给害了,它才还魂于梦玥的躯体来找你作乐的,根本就是个假的。

牛富贵听此噩耗,“啊”了一声,再次昏了过去。

牛财主一看,顿时慌了手脚,扒在牛富贵的身上,一会掐他,一会摇他,口中大声喊道:富贵醒醒,富贵你醒醒……

老道过来将搀起,说道:牛老爷不必担心,他只是短暂昏迷,很快就会醒来。刚才我已经给他服过壮阳丹了,令郎只需静养两三个月,基本上便无大碍了。

牛财主作揖道:多谢道长的搭救,不能小儿真的没命了。

老道说:牛老爷严重了,斩妖除魔是贫道的职责。再说,你也是心善之人,理应得到好报。不过我还有几句话,想请牛老爷转告令郎。

牛财主道:道长请说,我一定照办。

道长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令郎贪色,鼠妖也就没有机会靠近。希望令郎康复之后,尽量保持节制,千万不可再贪色,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他。

牛老爷连连点头道:道长说的极是,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有劳道长费心了。

这时,老道拿出一张黄色的咒符,贴在硕鼠身上,然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没一会,咒符瞬间起火,把硕鼠烧了个灰飞烟灭,使它永世不得翻身,再来祸害人间。

消息传开之后,住在赤峰山下周围的百姓,无不笑逐颜开,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进山打猎或砍柴被鼠妖抓走了,赤峰山上又恢复了往日的蓬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