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但农历龙年的确还是有些不一样,这个年头的祝福会来的更加猛烈,人们在龙身上寄寓的美好愿望几乎难以穷尽,对比一下猪年,就看得出差距,毕竟作为祥瑞,又与皇家贵气直接关联,很难不让人钟爱。
龙真的存在么?有人说,如果鹦鹉灭绝了,又没有任何记载的话,未来的人怎么会相信有一种鸟可以说人话呢?由此那些存在于《山海经》中的异兽,甚至是龙是否存在,不应该是被彻底的否定。
即便是龙真的存在过,那么跟它关联的那些美好寓意是否也存在呢?这就更无法探究了。这就好比现实和形而上之间的关系,现实往往是可以被探究认识,而形而上的东西,则永远无法被验证,只能被质疑或相信。
但现实与形而上并不永远这么割裂。哥白尼之前,所有人都在头脑里构筑了一个以地球为中心的圈圈宇宙,太阳与星辰一层一层的铺满。那时的人也并不是完全落后到无法发现端倪,很多观星数据,都无法证明这种形而上的假设。
而被称为哥白尼革命的日心说,就把那种观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哥白尼不仅假设了太阳为旋转中心,而且还通过地球自转以及自转轴的偏置,解释了很多观星数据。
很多时候,科学的发现并不在于对世界的观察,而更多的来自于观念的彻底革新。就像托马斯·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提到的范式革新。很多时候对现实的更多了解并不会自动升级我们的认知,需要在某个节点,某个人或某些人在形而上的层面,构造出新的范式,认知的升级才能水到渠成。
况且,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并非由现实构成的东西。如果在更广泛的范围内问龙是否存在的话,那么可以确切的说,它就是存在的,它存在于亿万炎黄血脉的想象中,存在于他们的信念里,而且它也不仅仅停留在想象中,由龙的观念引发的图腾概念,对现实造成了巨大的影响,龙年新春的这种喜庆加倍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实,那些我们认为确切存在的东西,比如国家、社会,甚至是春节,也不过跟龙一样,都是因为聚在一起的人们秉承的信念中那些共同的东西所构成的。人们存在于这个世界,认识这个世界,改变这个世界,甚至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
具备这样的神奇能力,得益于人的想象力,而想象力之于人所发挥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对未来的想象。虽然有多种对人和动物区分的解读,比如是否会使用工具,是否会说话等等,但真正让人从动物界脱颖而出的,可能就是对未来想象和构造的能力。
预见未来,是人人都想拥有的一种能力,也是人类对想象力最大的想象。从古至今,大凡有所作为的人,都会被以先知的形象认可。将预见讲述出来,就成了在人群中流传的预言,尽管至今仍无法确认有人有这种能力,但普罗大众对预言依然是趋之若鹜。
预言的稀有,是人不可获得的。退而求其次,是人人都能够有的一种能力——预想。正是凭借着这种能力,我们可以从风中夹带的腥臊判断野兽的方向;从粘湿的空气中,闻到暴雨的到来。善用预想的能力,是人能否在人群中突出的最关键。
在当前的存在的因和可创造的因的基础上,构建一系列的因果网络,最终在头脑中构筑出一个可能存在的未来。这个头脑中的未来越精确,我们利用现在的能力也就越强,遗憾的是,只有在不断的磨练和经验中,才能获得这种宝贵的精确。
于是,大多数人把这种能力转化为更可操作且不费力气的东西,再结合上对更好的未来的一种期待,就变成了如今可以张口就来的祝愿,祝你如何如何,无非是不费力气不负责任的对未来的期待,但这种期待,就像龙一样,甚至在今年也跟龙结合在了一起,变成了祥瑞,或者说,是希望。
希望,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也可能是最飘渺的东西,但这并不重要,无论站在任何时间的门槛上,看向未来的时候,我们都需要一种勇气,一种让此后余生不再无聊,让信念不被辜负,让愿望都有通路,让美好得以发生,让生命获得自我认可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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