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核污染水排海后，哥哥反而经常下海捕鱼。
［我倒要看看变异鱼长什么样。］
海面风平浪静，哥哥并无收获。
直到三个月后，哥哥捕到了一条一米六左右的大鱼。
长着人脑袋。
01
在洗澡的时候，一滴水珠突然滚到了我的的脸上，带着微微的腥臭味。
我顺着水珠滴落的方向往上看去，是天花板渗水。
是二楼漏水了吗？
头发顶着一头的泡沫，我加快洗澡，天花板渗透出的水却越来越多。
我套上睡衣，慌忙走到二楼。
水是从浴室流下来的，源源不断地流出，我的手一触碰，就感受到一股粘稠。
二楼的浴室，是哥哥专有的。
我敲了敲门，［哥哥？是下水道堵住了吗？水都流到一楼了，家要被淹了。］
一阵奇怪的呜咽声在门内响起。
生怕哥哥有事，来不及多想，我直接转动门把手开了门。
一进门，一股浓稠的腐烂的鱼腥味肆无忌惮地向我扑来，让我眼睛发酸。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在浴室不断翻滚的大鱼。
长约一米六几，蓝色的鳞片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可它却长了一张人的脑袋，是十七八岁少女的脸。
黑色的长发，一双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下巴很尖，脖子以下就是鱼的身体。
它睁着一双眼睛充满哀伤地看着我。
又可怜又充满了诡异。
肠胃一阵蠕动，我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在家里，哥哥仍然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规规矩矩的领带，像公司的主管。
哥哥脸色微白，看见我进来，他勾了勾薄薄的唇，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这条变异鱼。
他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抚摸着变异鱼，［原来变异鱼是这样的，你看，它多好看啊。］
哥哥嘴角勾了勾，手指直接插入鱼的右眼里。
他把鱼的眼睛生生地带着血丝挖了出来。
地上的鱼发出一声剧烈的尖叫声，像小孩子的啼哭，也像猫发情的声音，萦绕在空气中。
鱼的眼睛和人类的眼眸一模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被哥哥在手里玩弄着。
哥哥像玩着玻璃弹球一样，脸上是懒散的无所谓的表情。
变异鱼还在地上哀嚎着，鱼尾拼命地在地上扑腾着，却无济于事。
［哥哥，要不然你还是放了它吧，它看起来很可怜。］
看着眼前的哥哥，我觉得一阵陌生。
原本连走路都要特意避开地上蚂蚁的，为了避开横过马路的流浪猫，不小心出了车祸的哥哥。
他怎么从温柔善良的模样变成现在心狠手辣的人。
哥哥露出了恶劣的笑容，把那颗眼珠子塞到我的嘴里。
一股腐臭味在我的嘴里绽开，飞快地窜到我的大脑。
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生理性的眼泪流出。
我吐掉眼珠子，开着水龙头，慌乱地让哗啦啦的水灌进我的嘴里。
反反复复清洗了十几遍我的嘴巴，我却仍然觉得那股怪异的恶心的味道在我嘴里。
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上，从骨肉里都弥漫着挥散不去的腐臭味。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我是你的妹妹啊！］
我实在忍无可忍，愤怒地叫道，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哥哥却颇有兴趣地欣赏着我惨白的脸，他一脚踩上地上的眼珠子，慢慢地碾压着。
就像碾压着我的眼珠子一样，我的眼睛一阵发疼，我惊恐地后退一步。
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属于变异鱼的黑色的血液。
我僵在了原地。
哥哥耷拉着眼尾，无辜天真地看着我，［囡囡，是我错了，我只是觉得好玩，给你开个玩笑。］
我一阵毛骨悚然，背上冒出了冷汗。
哥哥现在脸上的表情，天真的残忍的，仿佛是四五岁的孩童。
我挣大双眼，才发现哥哥的右手划破了一个口子，一滴又一滴黑色的血液从这个口子冒出。
02
来不及多想，把哥哥拉出来，找出医药箱，给他包扎了起来。
可是黑色的血液还是一滴一滴侵蚀了黄色的创可贴。
［哥哥，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你这个伤口怎么止不住。］
哥哥，他不会变异了吧……
这个想法在我的心里涌起，让我的心脏像膨胀的气球发疼难忍。
哥哥拧起眉头，脸上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柔，［囡囡，我现在这样怎么去医院，他们会把我抓起来研究的，还会造成恐慌的。］
哥哥好像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平静镇定地看着我。
［可是，你这样一直流血会死的吧。］
眼泪冒了出来，鼻子一阵发酸，我握住哥哥的手颤抖着，［哥哥，我不想失去你。］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我和哥哥相依为命，艰难地走到了现在。
明明我已经高中毕业，说好要带哥哥一起去新的城市发展。
为什么要发生这种事？
悲从中来，我抱住哥哥嚎啕大哭了起来。
哥哥无奈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的，或许李医生有办法呢。］
李医生是我们的私人医生，医术高超。
哥哥出车祸后，双腿行走困难，被很多医生认为这一生都无法走路，是李医生救好了他。
我［嗯］了一声，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连忙打电话给李医生。
李医生说他等下就来。
再三叮嘱他早点来，我挂断了电话。
我抬起眼，在泪眼朦胧中，却看不到哥哥的身影。
二楼的浴室却传来窸窣作响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打开房门。
眉心一跳，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哥哥躺在浴缸里，他怀里抱着正是那一条变异鱼。
变异鱼仿佛睡着了一般，眼眸却直愣愣地盯着我，身体一动也不动。
哥哥像对待情人一般，温柔地抚摸着鱼身。
见我进来，他瞥了我一眼，不满道，［囡囡你怎么连礼貌都不讲，都不敲门的啊。］
我愣在了原地。
因为从哥哥喉咙中发出的是含糊不清模糊的声音。
仿佛他是刚学会说话的孩童。
03
哥哥全身赤裸着和变异鱼挤在了小小的浴缸里。
地上还残留着变异鱼黑色的血液，看着格外的渗人。
浴缸里的水出现了一滴又一滴黑色的液体，逐渐的扩散，扩散。
我看着胆战心惊，劝哥哥：［哥哥，你怎么抱着变异鱼在浴缸里啊，你快出来吧。］
［李医生说他过一会就来了。］
一滴黑色的血珠从哥哥的脸的轮廓滑脱下来，他神情淡淡地，［我本来就生活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
［这里是哪里？］
［有水的地方。］
哥哥皱着眉头，［该走的人是你，还有，这条鱼是我的女朋友，你别一口一口变异鱼称呼。］
哥哥含情脉脉地盯着变异鱼的脸，手一下一下慢慢地抚摸着。
我这才发现，变异鱼原本被挖出来的眼珠子已经回到了它的眼眶中，空荡荡地望着我。
仿佛在对我说，下一个变成变异鱼的就是我。
哥哥铁了心，一定要和变异鱼待在一起，无论我怎么劝说，他都不听。
甚至在我面前，他拉出变异鱼长长的足有的二十厘米的舌头，温柔地亲了上去。
唾液差点飞到我的脸上。
我一阵恶寒，跑出去干呕。
我实在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一点人类的理智都没有。
像是只有人类躯壳的不明物种。
我打了报警电话，在电话接通的几秒钟，我一阵挣扎。
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哥哥背着发烧的我去看病的画面。
他是我的哥哥，也是无微不至照顾我的家长。
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彬彬有礼，他对所有动植物都非常好。
有一次，校门口的玉兰花没有香味，我和哥哥路过地看到了。
哥哥笑着说，玉兰花不会在晚上就停止散发香味吧，只有白天才工作，这也太懒惰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才发现玉兰花只开了朵朵的花骨朵儿，还未盛开。
哥哥就歉意地说：［抱歉，冤枉你们了。］
这样温柔的哥哥，有着好好先生的哥哥，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残忍古怪的模样？
我挂断了电话，下定决心：
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他。
他从未放弃过年幼的爱生病的我，我也不会放弃他。
或者，他只是出车祸后的后遗症。
我这样想着，摸了摸爬到我怀里的橘猫。
这就是哥哥救下的流浪猫，现在被我们收养了。
门铃声响起，李医生到了。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戴着细框眼镜，文质彬彬的，看不出四十多岁的年龄。
李医生一开口就是：［你哥哥出现后遗症了吧。］
［我给他做的手术是全国，甚至可以说是全世界都未做过的，是先例，有后遗症很正常。］
［在一步步试错后，才能找到真理，你哥哥是真理的先驱者，所有人都会感谢他的。］
我愣愣地听着李医生说着长篇大论，没有吱声。
我领着李医生来到了浴缸里。
这一次，我的视线鼓足了勇气，移到了哥哥的下半身。
那不是一双属于人类的双腿，而是一条巨大的尾巴。
04
一年前，哥哥不忍心碾压路过的流浪猫，出了车祸。
他的双腿再也无法行走，变成了残疾人。
哥哥当时只有二十六岁，刚升了主管，前途无限。
这一切全都被毁了。
每当我放学回家，都能听到哥哥在房间里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从天之骄子变成再也不能行走的残疾人，这对哥哥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在我因为高考住校不能回家的时候，哥哥瞒着我，让科学怪人，也就是李医生给他做了手术。
却没有想到，李医生并没有给他接人类的双腿，而是鱼的尾巴。
哥哥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大发雷霆。
我也尽量忽视着他的下半身。
不去问哥哥为什么和李医生一起出海捕鱼，为什么执意寻找变异鱼。
哥哥已经很可怜了，我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面对着曾经给自己接了鱼尾的恶人，哥哥却是平淡地看着他。
声音也淡淡的，仿佛面对一个陌生人，［你来了啊，李医生。］
见到那条变异鱼，李医生挑了一下眉头，［怎么样？好不容易发现的变异鱼，你还满意吗？］
哥哥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来。
他现在能灵活地使用自己的鱼尾滑出浴缸。
哥哥懒懒地掀着眼皮，却问我，［囡囡，你会站在我这边的是吧？］
哥哥的眼眸有暗色涌动着，仿佛什么要破茧而出。
压住心底的疑惑和紧张，我点点头，［我是你的妹妹，我自然会站在你这一边。］
哥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下一步，他一把抓住李医生的衣领，把他甩到了浴缸里。
原本沉默的变异鱼立刻张大了嘴巴，一口就吞掉了李医生。
变异鱼鼓动着腮帮子，剧烈地咀嚼着，嘴旁还残留着属于李医生的一根黑色的头发。
唾液混合着血液从它的嘴里往下流淌着。
它的鱼皮下，李医生剧烈地蠕动着，奋力挣扎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划破鱼肚子。
可是，几秒钟过去，变异鱼的肚子再也没有异动。
变异鱼合上了嘴巴，把下巴靠在浴缸上，天真无邪地望着我。
懵懂单纯的表情却让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
［害怕了吗？囡囡？］
哥哥满意地摸了一下变异鱼，有些忧伤地望着我，［我这都是被他逼的。］
［这个畜牲不如的家伙，他毁了我的腿，把我变成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哥哥面部狰狞着，眼底猩红一片，［他还说要给我找变异鱼给我当老婆，说这才是门当户对！］
［这样的羞辱，我怎么能忍！我没有虐待他，只是让他成了变异鱼的食物，已经是善待他了。］
［怎么了妹妹？你也觉得我心狠手辣吗？你怎么都不说话了？你说话啊？］
哥哥笑眯眯地看着我，在他额头上一只红色的眼珠子慢慢地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