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偶然之间,我看到一篇帖子,“论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大”。

底下有一个热度很高的回答,答主讲述了她和初恋男友的故事。

他们在一起五年,直到她知道男友身边存在的另一个有才华、有气质,长发飘飘,穿着白裙子笑得一脸温婉的女子时,她才明白自己只是个替身。

当时我没想太多,可一个月后,我看到了一个和我相似的女孩红着眼,难过的控诉着我喜欢的男人,最后决绝离开。

相似的长相,相似的气质,让我又一次想起那个回答。

当再次点开时,回答里多了一句,“既然做不了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那就做他爱而不惜的朱砂痣。”

我想,离开两年的她确实做到了。

1

早上起来,糖果就发烧了,40度。

我喂了她退烧药,药效还没起。

看着西装革履穿戴好就要出门的宋屿安,我问:“你能不能留在家里陪着糖果,她生病了,急症室那边请不了假,我没办法。”

他微微一愣,眼睛看向门外,有些心不在焉,“今天有案子,要出庭,结束后可能还会和委托人吃饭。”

话已至此,我不再多说,但看着他的领带有些歪了,我上前想帮他整理一下,他却往后退了一步,带着一丝丝本能性的抗拒。

我微微一愣,双手就这样停顿在空中,气氛有些凝滞的尴尬。

他似乎反应过来,说了一句“我自己来”后便转身出了门,没有一句关于后退的解释。

但我很快整理好苦涩的心绪,叫来保姆。

“萧姨,糖果今天就麻烦你照看了,有什么情况你就跟我打电话,我只要有时间就会打视频回来的。”

虽说已经交代好了,但到了医院的我心里还是有些焦灼,本来因为工作的原因,一岁半的糖果就跟我不太亲近,现在生病了我还不在她身边陪着,估计要更加生疏了,所以,只要是在休息室休息,我就打电话回家问糖果的情况。

此刻是晚上七点,萧姨正抱着糖果跟我视频。

“宝贝,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糖果低着头玩娃娃,没有理我。我抿唇,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给她“早点回来陪她”的承诺。

突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方医生,中南路十字路口发生了连环车祸,需要您去现场救援。”

我惊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连忙对视频里的糖果叮嘱:“宝贝,妈妈要工作了,你在家乖乖听萧姨的话。”

没等糖果回复,我就挂断了,毕竟人命关天,时间紧迫。

我估计今晚会有的忙,坐上救护车的间隙,我快速给宋屿安发了一条短信:“你尽量早点回家。”

十分钟后,我和同事到达了现场。看样子,起因是货车追尾小车,因为冲击力过大,导致多辆小车被挤翻、挤变形,甚至有车辆燃烧引发了大火。

总之,忙得有些焦头烂额,血和汗水打湿了衣襟。

“方医生!你快来帮她看看。”

不远处有人在叫我,我安顿好面前的伤者,快速朝那人跑去。

只是当我看清同事身边受伤的那两个人时,我愣住了,一瞬间,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沉得难受。

额头流着血的宋屿安看着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大概是没想到出来参与救援的会是我。

“你受伤了?”他应该是看到了我脸上和身上沾染的血,误以为是我的,伸手就要触碰我。

可当他怀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女人说出“安哥,我疼”时,他霎时收回了手,将所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最后他红着眼像是在恳求我,“小亦,你救救她。”

心脏像是瞬间被雷电击中,如果不是因为它还泛着密密麻麻的刺痛,我都以为它停止了跳动。

2

看着他的眼神,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所有人都说,我是宋屿安的白月光,但奈何高中三年他为我写的那九封情书,我一封都没收。

好像心如磐石,纹丝不动,令人唏嘘。

可他们不知道,高中的时候我也暗恋着那个羁傲不逊的少年。

我不收,是因为我怕看了那些信,就心软沉沦,放弃了奋斗的念头。

我家境不好,但宋屿安却有着世人艳羡的不凡身世,卑微落魄的我,根本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所以,我只有努力学习,努力到能够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高考那一年以出色的成绩获得了保送国外的机会,我的生活费不够,只能边学习边兼职,在异国的日子艰难困苦,但好在我咬牙坚持了下来。

直到两年前我完成最后的学业回国,刚好赶上同学聚会,我们终于再次相遇。

他比高中时期更加成熟俊朗,我又紧张又局促,几次偷偷看他,都会发现他正目光沉沉的看着我,温柔又炽热。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的有些醉了,聚会上有几个二世祖开始撮合他和我。

“方君亦,出国这么些年,有找男朋友吗?”

我轻轻摇头,“没有。”

那人便起哄,“宋屿安也没有女朋友,一会儿游戏玩输了,方君亦不会喝酒,谁都别怜香惜玉,就让他护着。”

此话一出,我下意识看向宋屿安,四目相对那一刻,他勾起唇角,吐出一个字,“好。”

后来,似乎一切都很自然,水到渠成,我们很快在一起了。

而我们的恋爱历程也成了朋友圈的一段佳话,受到身边老同学和家人的祝福。

可我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和介怀,因为我对宋屿安过去的五年,一无所知。

第一次知道温即言的存在,是在我和他在一起的一个半月后。

突然闯入宋屿安别墅的温即言,看着相拥的我们,小脸煞白,眼角泛红的控诉着宋屿安的狠心,问他:“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宋屿安显然有些心慌,下意识看向我疑惑的眼眸,抱着我的双臂更紧了一分,似乎是害怕我推开他,“小亦,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说完他眼神狠厉的投向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孩,“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这就是他的答案。

话很伤人,女孩眼神失望,最后决绝离开。

大门被关上,宋屿安小心翼翼得向我坦白,原来我离开这五年,他遇到了这个和我相似的女孩,让她做了我的替身,以解他的相思之情。

突然的,我就想起了一个月前看到了一篇名为“论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大”的帖子。

当时或许是因为“白月光”这三个字,我好奇点了进去。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一个热度很高的回答进入眼帘。

这个答主讲述了她和初恋男友的故事。

他们在一起五年,可是他从来没有向他身边的人介绍过她,直到她知道男友身边存在的另一个有才华、有气质,长发飘飘,穿着白裙子笑得一脸温婉的女子时,她才明白自己只是个替身。

当时没多想,只当是在吃瓜,同情答主的同时,还感慨庆幸着自己喜欢的人一直等着自己。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小亦,别哭好不好,是我做错了。”

思绪被拉回,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不该原谅他,可是,可是我真的很爱他,懵懂的喜欢他三年,后来他的名字和存在深深刻在心里五年。

在国外的那些日子,就是因为想快点见到他,快点和他在一起,才支撑着我坚持下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心脏密密麻麻的痛着。

他说,他知道错了。

他说,他从高中就喜欢我,他心里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我看着宋屿安红着眼在我面前狂扇自己,我终究还是再次心软,不争气的原谅他。

每个人都会犯错,或许我应该原谅他一次,毕竟他说了,他心里只有我。

后来,在他的追哄,以及温即言的离开后,我渐渐放下心中的疙瘩。

只是后来再次点开那个回答,却发现多了一句“既然做不了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那就做他爱而不惜的朱砂痣。”

我只当这是她的一句愤恨,因为宋屿安向我求婚了,声势浩大的求婚现场惊动了整个城市,所有人都说,他的眼里只有我,他也是这样承诺,当时的我信了。

可是现在,我想,离开了两年的温即言,确实做到了。

她成了他心中得而不惜的朱砂痣。

而我这个白月光,逐渐变成了白米饭。

3

温即言左手小臂轻微骨折,不算太严重。

但似乎,她看不见了。听说,是旧疾复发。

原来当初温即言离开后,日日以泪洗面,哭坏了眼睛。

这些,是温即言的男闺蜜给了宋屿安一拳后,愤斥时说出的话。

我在一旁下意识去搀扶踉跄的宋屿安,却被他一把推开,胳膊撞在墙上发出剧烈的声响,痛的我眼里涌出生理盐水。

但在充斥着雾气的视线中,宋屿安红着眼满是心疼,却不是看着我。

我看着宋屿安脚步凝重地走到温即言的面前,他颤抖的手覆盖在她的没了焦距的眼睛上,声音带着愧意和悔恨。

他说:“对不起。”

情绪在胸腔里肆意翻涌,我强忍住泪水,捂住阵痛的胳膊,一步一步退出房间。

而我的离开正如我的受伤一样,他都不曾在意。

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我只好跟同事打了一声招呼,要去天台透透气。

晚风迎面吹来的那一刻,我开始贪婪呼吸。

氧气的充足促进着大脑的活跃,有些记忆也慢慢浮现。

高考的前两个月,宋屿安给了我第九封情书。

当时我已经获得了报送的资格,所以那一封,我终究是没能忍住,偷偷看了,洋洋洒洒有九千字。

内心不动摇是不可能的,但我不能,所以我当时在最后一张信纸回了他一句,“宋屿安,你等等我吧。”

最后,我又将信封封好还给他,跟他说:“宋屿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但慢慢的,青春期时一些我所珍藏的记忆被结婚三月个后,他逐渐淡漠的对待所掩盖,我有想过,他是不是后悔了?但每次打算和他谈一谈时,他就突然说公司还有工作要处理,手机的消息也是三个小时回复一次。

我曾因为受不了提出离婚,但他却一把将我捞进怀里,温柔地将我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指腹轻轻摩挲我的脸,“小亦,这段时间是我太忙了,没能顾及到你的情绪,我向你道歉。”

“但是,不要乱想,也不要再和我提离婚,好吗?”
那时的他,眼神坚定诚恳,让我不自觉地再次相信他,而后在查出怀孕后,他又开始全身心投入照顾我的起居生活,让我也慢慢淡忘了他之前的冷漠。

而如今,在温即言回国后,他又开始对我淡漠,甚至开始抗拒我的接触。

我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滴落,哭着哭着,我就笑了出来。

这段感情,真是可笑又可悲。

“我们离婚吧,糖果跟我。”泪水没了,我也累了,拿起手机,我向宋屿安第二次提出离婚。

消息发出不到十分钟,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宋屿安询问我的同事赶了过来。

他大概跑的很急,气喘吁吁。

“为什么又要提离婚?因为温即言吗?我可以解释的。”他双手用力禁锢住我的胳膊,疼的我浑身一颤。

“怎么了?”他终于注意到我的胳膊,但我不想回答他的疑惑,因为没什么必要。

我推开他的手,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宋屿安见此,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眉头紧皱,眼神笼罩上一层淡薄的怒意和不满。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跟我提离婚。”

“温即言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当时车祸,是她挡在了我的前面,当初的事情我毕竟也做的混蛋,她又因为我眼睛看不见了,我缺她一句道歉,也该对她负责——”

“对她负责?”我打断他,“你打算怎么对她负责?用你的后半生,我的婚姻和家庭吗?既然这样,你跟我离婚,糖果跟我,不是更方便你对她负责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够圣母,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照顾别的女人?”
宋屿安看着我的眼神突然有些陌生,还带着丝丝失望:“小亦,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你以前明明很善解人意的。”

我善解人意你妹!粗话就要说出口,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是萧姨打来的,这个时间了还打电话过来,我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糖果出事了。

白天明明已经退烧的她又开始发烧了,鼻血还流个不停。

听到消息,我顿时觉得一阵眩晕,六神无主。

电话的声音不小,宋屿安也听到了,他立马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别急,萧姨不是已经在赶来医院的路上了吗?我们现在就下去等她。”
“别想太坏,小孩子生病发烧很正常,流鼻血估计也是因为高烧,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更清楚会有这种情况不是吗?”

我点点头,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一遍一遍念叨着:“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突然,天台的门被推开,是温即言的男闺蜜。

他似乎在细细打量着我,随即嗤笑一声,将目光投向宋屿安:“说真的,我很不想来找你,但她很不安,我能感觉到,她还是想要你陪着她。”

“我说了,我会负责她的医疗费用,也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她的眼睛。”宋屿安皱眉,“至于其他的,我没有余地和立场去做。”

“周御礼,倒是你,与其来找我,不如好好在病房照顾温即言,她现在受伤了还看不见,你是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病房的?”这话语中,是毫不遮掩的责备。

我的心再度沉下,而他却牵住我的手,声音温柔起来,“我们先下去等糖果。”

路过周御礼的时候,他的声音空悠悠地再度响起,“呵,宋屿安,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虚伪。”
“方小姐,你猜,他为什么会和温即言一起出车祸?”
握着我的手,明显一紧,抬头看他时,他眼神有些躲闪。

是啊,今早,他明明说了,他要出庭,晚上还有委托人请他吃饭,所以,他也没办法陪着生病发烧的糖果。

疲惫无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我一点一点将手从他的手心挣脱。

头也不回的自己下楼,不知道宋屿安是不是再次别周御礼叫住,总之等我上了电梯,都没看到他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