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有一个秘密。
大学毕业那年,我曾为38岁的男老师打过胎。
是个5个月的男婴,已经成型。
医生问我,你要看一眼吗,等会儿有人来回收,做无害化处理。
我不敢问怎么处理,只紧闭双眼,泪水涔涔地摇头。
那时候年轻,恢复快,引产完当天,我就出院了。
这么多年来,我像守护着潘多拉的魔盒,跟谁也不敢漏出半点口风,甚至连父母、连最好的闺蜜都不知情。
可在结婚前,我却主动告诉了我的未婚夫,汪杨。
我不知道这是错误、还是正确的决定。
我只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得知那段过往,不如我亲口告诉他。
02
我是艺术生,学油画的。
家在河南一个小县城,父母都在教育系统工作。
我是独生女,高中毕业后考入全国八大美院之一,是父母眼中的骄傲。
如果不出意外,毕业后我会回到家乡,继承父母的衣钵,成为一名小学或中学美术老师。
但是,我遇到了高东旭。
就像命运的齿轮开启,人生中的一切开始偏离轨道。
大二那年,我们换了个刚从欧洲回国的油画教授,所有的同学都雀跃不已。
不止因为这位教授名气很大,蜚声海内外,更因为,他是学院里最英俊的男老师。
住我上铺的舍友激动地道,“我在系办公室看到高老师了,帅得简直让人流鼻血,要是能画一次……他的裸体,我就是立马死了都愿意!”
第一次上课,我真的心头微震。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气质卓越的男子,温文尔雅,五官无论拆开组合都好看,尤其那双清亮的眼眸,内敛柔和,像一泓清泉。
据说他36岁了,可身形依旧挺拔得像少年。
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让他穿出浑然天成的高贵优雅。
他的课干货满满,语言又风趣幽默,经常会有别的院系的同学来旁听。
有次在讲台上,他蓦然转身的瞬间,看向了我。
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寻常又寻常。
可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沦陷在他深邃的眉眼里。
03
同学们都在传,高老师家开着规模很大的画廊公司,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而且他也真的有才。
从少年时期,就不断有画作在国际大赛上获奖。
去年他有一幅画卖了接近百万,现在被收藏在欧洲一家美术馆里。
当然了,他已婚,育有一子一女。
妻子也在他家画廊工作,我曾在学校见过一两次,容貌秀雅,气质婉约,有种恬淡的让人难忘的美。
所谓佳人与才子,真真正正的珠联璧合。
我觉得自己陷入一种绝望的暗恋中。
室友们已经换了几波男朋友,也有男同学追我,但我心里已经固执地住进一个人。
在我的幻想里,高东旭陪着我度过这年的秋天,然后是冬天,以及接下来的春来夏往,四季更迭。
我看谁都觉得像他,这个人笑起来像他,那个人背影像他。
每一首情歌都像是在写他,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是他。
他没看我的时候,我都在看他。
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又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咬来咬去,酸涩难过。
他不属于我,甚至连我的名字也叫不出。
原本我和他之间,除了正常的师生交往,别无其他。
可是大三那年,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对我而言像天塌下来般的大事。
我们两条平行线,因此有了汇合的交点。
同班的一名女生,诬陷我在她的画作上涂鸦。
那幅画是她参加选赛的作品,我们班只有我和她有资格参加这次选拔赛。
为了取得这唯一的名额,她不择手段,想要陷害我失去这次机会。
当时高东旭已经升为我们系的系主任。
他来到画室,在喧嚣纷乱中仔细查看了那幅被毁的油画,然后让人把画封存起来。
接着,他把我和那名女生叫到办公室。
问那女生,你怎么就确定是凌薇干的?
女生说,昨晚凌薇是最后一个离开画室的,今早我看到我的画就成这样了,再说除了她,也没人有动机这么干啊,我百分百确定,就是她干的!
高东旭说,那报警吧。
女生愣住了。
高东旭继续道,但是,你要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到时候警方在画纸上没找到凌薇的指纹,那就是你在诬陷她,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到时候别说是参加选赛,就是毕业证也不一定能拿得到。
事实证明,高东旭只是外表斯文,他做起事情来有雷霆手段。
当然,也有菩萨心肠。
很快,那名女生表示自认倒霉,不管是谁干的,她将不再追究这件事。
高东旭也单独找我谈话。
他说,凌薇,我知道你挺委屈的,但怎么说呢,你们都已经上了三年大学,为这个事情被学校除名,可以说下半辈子的人生就毁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所以我希望,你能给她个机会,我会让她还你清白的,行吗?
当然行了!
我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连连点头答应。
当天系里就这件事情开了一次学生会。
那名女生在会上承认,是夜里大风刮倒了画架,碰翻了水彩盒,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她郑重向我道歉。
04
后来我和高东旭确认了恋爱关系,我问他,你怎么知道,那个女生是在诬陷我?
他无奈地笑,我看多了各种虚伪的面具,职场上的倾轧,她的那点手段,真不值一提,我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演戏。
当然那时,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有后来的缘分。
我忐忑不安地提出,想请高老师吃一次饭,他婉言谢绝,说都是当老师应该做的,不算什么,别往心里去。
后来我用了数月时间,画了一张巨幅的画作,送给老师当谢礼。
美院无名学生的画,是不值钱的,但那是我的一片心意。
老师最后把那幅画收藏在他家画廊,下面端端正正写着我的名字,以及个人简介,作画时间。
——反倒成了对我本人的一次变相宣传。
高老师说,别谢我,这幅画是真不错,看得出来用了真感情,而且画里展现出别样的风骨和天赋,好好画,假以时日,你大有前途。
不知道跟他家画廊的收藏有没有关系,之后我的不少画作都卖了出去。
虽然只收入万把块钱,但对我来说是巨大的鼓励,我也因此在同届学生中小有名气。
就这样慢慢和高老师熟稔起来。
课余时间,我总是找他指点我未完的画作。
他会细心地指出各种不足,不遗余力地教我绘画技巧。
作为系主任,他有间小小的私人画室。
无数个黄昏与落日,我们在那间画室并肩度过。
风温柔地拂动画纸,我的心漫山遍野,开满了花。
偶尔我们在学校相遇,他也会温和地和我打招呼,身边有同行者,不方便打招呼的时候,他会微不可察地对我颔首。
我能看出来,他是欣赏我的,那双清澈的眼眸总是泛着点点笑意。
在校的最后一个春天,系里组织去森林景区毕业旅行,他和几个代课老师也跟着一起去。
路上我不知吃了什么,引起过敏,嘴巴一圈都红肿起来,活像个香肠嘴。
同学们都快笑死了。
高老师也笑,笑完了蹲下来,在草地里东找西找,采了很多叶片肥厚的野草。
处理干净之后,捣成草泥,一点点敷在我嘴巴周围。
他说这叫马齿笕,外敷可以抗过敏。
那草泥清清凉凉的,敷上很舒服。
效果也很神,不到一刻钟,嘴周的红肿就明显消退。
同学们都围在我身边,啧啧称奇。
我坐在石头上,仰头看着高老师,只觉得他像天神一般的存在,怎么什么都懂,什么意外状况都能处理。
我的嘴巴那么凉,心里却是滚烫的。
在他蹲下来给我敷草药的时候,我紧张到屏住了呼吸,也忘了移开眼。
我知道那一瞬,被自己久久压制的情感,在经过漫长的扎根后,已经不可抑制地在疯长。
05
是的,在毕业旅行前,我已经听到太多关于高老师的婚姻流言。
传闻他在前不久起诉了离婚,原因是妻子出轨,且已持续多年。
我们有一位同学的家人在法院工作,因此流传出种种细节。
据说高老师的离婚诉讼里附了亲子鉴定,6岁的小女儿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当然,这是不道德的,离婚案涉及到个人隐私,法院是不公开审理的,按理那位同学不该大嘴巴说出来。
但我听到后,除了震惊,除了替高老师难过,还有一种难以启齿,也无法压抑的悸动。
仿佛内心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地萌芽。
我决定主动出击。
旅行结束前,有个篝火晚会。
我坐在高东旭旁边,假装不经意道,“高老师,你脸上蹭了脏东西,这里,像是灰。”
我点点自己的脸颊。
高老师掏出纸巾,擦了擦,“这里吗?”
“不是,朝下,再朝外一点……”我挪过去,非常单纯的样子,“我替你擦吧。”
说完我抬起手,直接用拇指揩了他脸颊。
他愣住了。
我又抹了一把,打个哈哈,“这回好啦,干净啦。”
高东旭,一个38岁的大男人,就这样突兀地红了脸。
从被我抚摸的脸颊,到脖颈,到耳朵尖儿,全都红得像抹了胭脂。
那可爱的模样,活像个大男孩儿。
他很快反应过来,面带愠色,“凌薇,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晚会热闹纷繁,篝火映进他漂亮又微带愠怒的双眸。
简直没救了,我竟觉得他生气起来的样子也性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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