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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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尊贵的南国公主,却被献给蛮族暴君换取和平。
暴君的白月光回宫。
我被迫穿上薄纱,套上狗绳,送给臣工取乐。
遇险的时候,他把我推出去替心爱的女人挡箭。
血流了一地,我疼
晕了过去。
他说:“不过是南国送过来的玩物而已,死了就死了。”
可我真的快要病死的时候 。
他又跪在地上,红着眼圈威胁我:“你若敢死,孤屠尽你的母国。”

01
暴君拓跋宏正在罚人。
他让人挖了一个大池子,下面铺满点燃的炭火。
池子两头站着一对南人兄弟,一个被鞭子驱赶着往前走,一个被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
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明明是地狱一般可怖的场景,周围却有乐妓弹着琵琶伴奏。
走在炭火上的人被烤熟了。
拓跋宏指着活着的那个:“他的肉,你吃了,不然孤就把你妹妹赏给将士们。”
说完,他掐着我的腰,阴沉沉的盯着我笑:“皇后喜欢这场表演吗?”
玉臂揽住拓跋宏的脖子,我娇笑着,往他口中渡了一口葡萄酒 。
那妖媚祸主的样子,仿佛被虐杀的不是我的族人。
活下来的那个南国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吃了我。
“妖后,你妄为南国人,你不配做南国的公主!”
“你跟你父兄一样贪生怕死,蛇蝎心肠,我诅咒你们一家不得好死!”
拓跋宏捏捏我的脸:“乐茵,你的族人骂你呢。”
我坐到他怀里撒娇:“乐茵既然嫁给了陛下,就是陛下的族人。”
至于那个男人,我看也没看一眼,随口说道 :“聒噪,杀了吧。”
拓跋宏满意的摸着我的头发,在我的唇上又亲又啄。
他说我乖,看我的眼神像一汪春水。
可我知道,那双眼睛是在透过我看别的女人。
走过长长的廊道,那些南国奴隶恨不得咬碎我的骨头。
这些年 ,死在我眼前的族人成百上千。
我曾是南国最尊贵的嫡公主。
小时候,爹爹和阿兄把我放在掌心上宠着。
他们说等我着长大了就给我建一座最华丽的公主府,选一个世上最好的男儿给我为夫,他们会护我一生无虞,绝不让我受半分委屈。
可十六岁那年,战火蔓延至盛京。
为了天下太平,父兄眼睛都没 眨一下,把我送来北国和亲。
刚入宫,我就得到了拓跋宏的独宠。
他亲手给我做糕点,陪我扎风筝,对我满是深情。
我以为自己跟那些他玩厌了就随手赏人的女人是不同的。
直到撞见拓跋宏要将冲撞他的战俘剥皮,我跪下求情。
他的表情骤然冷下来,阴狠的像是要吃人的饿鬼。
“你怎么会为这些贱奴求情,婉婉从不会为他们求情!”
拓跋宏卸了我的下巴,粗糙有力的大手握住我的脖子。
“苏乐茵,你怎么敢不像她!”
只要他稍一用力,立刻就能掐死我。
原来他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也是南国人,跟我长得有七八分像。
后来她坠崖失踪,拓跋宏伤心欲绝。
我倒在地上,疼得全身发颤。
那天,拓跋宏为了报复我,杀了南国战俘三千。
02
我专宠五年,拓跋宏遣散了后宫所有女人。
下了早朝,他会把我圈在怀里,一遍一遍的让我写“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有时候我一觉睡到晌午,他就坐在床头看着我笑,还替我梳头画眉。
渐渐的,宫里传出流言,说陛下是真心喜欢皇后的。
要不怎么会为了学中原的《凤求凰》,把自己的指腹都磨破了?
从前他们说陆婉婉是拓跋宏心底的白月光。
现在他们又说,什么白月光,陛下早就忘了。
连我自己都腻在他专注的目光里,以为他真的爱上了我。
出事那天,拓跋宏去草原上打猎,临走前还捏着我的鼻子,说要给我捉两只最白最好看的兔子。
几个时辰后,宫人慌慌张张的来报。
陆婉婉回来了,她的马匹受惊。
拓跋宏为了救她,摔破了脑袋,昏迷不醒。
她看见我就捂着嘴笑。
“你就是南国送来的贡品?长的是跟我有几分像,怪不得拓跋宏那么宝贝。”
她带着鄙夷的目光俯视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沾了她光的阿猫阿狗。
我蹙眉斥她:“陛下因你受伤,你不跪下请罪,还笑得出来?”
陆婉婉嗤笑一声,挑衅似的看着我。
“他心疼我,心甘情愿救我,我有什么错?”
“信不信等他醒来,就连你也要听我的。”
我登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打偏了她的脸。
“我乃南国公主,陛下的皇后,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知什么时候,拓跋宏已经醒了 ,他拾起马鞭抽在我身上,布满倒刺的鞭身刮破了我脖子上的一块皮肉,火辣辣的疼。
我听见他冷冰冰的说:“不知好歹的东西,滚出去!”
不知怎么,我的眼睛很酸。
陆婉婉狠狠地推了我一把:“陛下让你滚,你是聋子吗?”
我被她推的踉跄两步,脚下一软,脑袋磕在桌角上。
胃里一阵阵的恶心,我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拓跋宏帮她掩着口鼻,厌恶的皱了皱眉。
“收拾干净,别脏了婉婉的眼睛。”
03
我养了半个月的伤,拓跋宏没来看过一眼。
说好要送我的兔子也养在了陆婉婉院子里。
宫女女娜善红着眼圈哄我:“娘娘别难过,等您生辰的时候,陛下一定会来的。”
她不知道,拓跋宏不爱我,我一点都不难过。
只要守好南国,我做个活死人又如何?
“你跟我一起去把东西送给奴隶所的常嬷嬷。”
娜善一边收拾我用首饰换来的衣裳、吃食,一边念叨。
“要不是您时常接济,南国那些奴隶不知道要饿死多少。”
“可为什么您从来不让奴婢告诉他们呢?”
我没回答。
他们恨我入骨,而我也不配他们的感激。
我所做的,只是在替我父兄赎罪罢了。
回来的路上,拓跋宏叫住我:“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低个头,还要孤亲自来哄你吗?”
我猛地回头,他递给我一根宝石簪子。
“不是一直想要吗?孤特地给你送来。”,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带着笑,好像前些日子的绝情都是我的错觉。
世人皆知拓跋宏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此时他却温柔的用指腹擦掉我的眼泪,叹气。
“不哭了,眼睛比这簪子上的宝石还红。”
“婉婉刚回来就受惊,孤也是一时心急,你若还生气就捶孤两拳?”
我还没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笑,陆婉婉从远处跑过来,一头扎进拓跋宏怀里,笑的眼睛都不见了。
“好漂亮的簪子!”
“拓跋宏,你还记得我最喜欢红宝石啊?”
拓跋宏垂下眼,没解释。
簪子上的蝴蝶震颤了两下,飞到了陆婉婉发间。
她搂着拓跋宏的胳膊,得意的炫耀:“今儿又不是什么节日 ,你还惦记着给我送礼物。怎么,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拓跋宏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孤若是不喜欢你,怎么会找的每一个女人都像你。”
我的心像是被豁开了一道口子,寒风呼啸着往里灌。
他可以不爱我,可以把我当替身,我不在乎。
可他不能把我们南国的脸面这样当众丢在地上踩!
说话间,陆婉婉像是刚瞧见我一样,惊奇的问:“娘娘的眼睛怎么了?瞧着像刚哭过。”
“不会是因为陛下专门给我做了簪子,娘娘吃醋了吧?”
“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我让给你好了。”
她拔下簪子塞给我,我没接,冷着脸呛她:“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我们南国皇庭还不缺。”
“哦,忘了陆姑娘也是南国人。不过是打青楼里出来的,自然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簪子掉在地上,宝石碎成了几瓣。
陆婉婉哭的梨花带雨,赌气的要拓跋宏放她出宫,说自己没脸再待在这里。
拓跋宏骤然变了脸色,一脚踹在我的心口上。
“苏乐茵,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婉婉大呼小叫?”
“南国皇庭?不就是被孤打的屁滚尿流的软脚虾吗?”
“当年你父兄跪在地上,求着孤收了你。要不是看在你有几分像婉婉的份上,你早就跟那群战俘一样,成为北国士兵们的玩物了!”
那天,他为了给陆婉婉出气,罚我跪在雨里,让来往的宫人都看见我的狼狈。
他最知道怎么羞辱,让我流泪,让我心碎。
04
我发了一场高烧,可拓跋宏命人关上来我的宫门,遣散了我的仆人。
缺吃短穿成了常事,这样的苛待不仅是陆婉婉的命令,更是那些南国奴隶心照不宣的报复。
夜里没有烛火,我想喝口热茶,艰难的从床上爬下来。
结果不小心绊了一跤,扭断了脚。
跌在冰冷的地砖上,我怎么也站不起,最后只好爬着,爬着去求守门的太监施舍我一碗水。
泥土塞进我的指甲,树枝刮破我的面颊 。
漆黑的夜雨里,我冻的牙齿打颤,狼狈不堪。
某一天,陆婉婉带着一群人冲进我的院子里。
她说:“拓跋宏正在给我打封贵妃的头面呢,那上面镶的红宝石比娘娘摔碎那颗还要漂亮。”
那双藏着得意的眼睛在我屋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不过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咱们南国的首饰最美。尤其是听说娘娘的嫁妆里有个头冠,精美无比。”
“陛下叫我随便拿,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行!”
我厉声尖叫,顾不得维持体面,扑上去把我的嫁妆护在怀里。
那些人踩着我的手,拳头狠狠的落在我脑袋上。
我没躲,任凭脑袋上被砸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拓跋宏来的时候,我躺在血泊里。
他眼里有一瞬间的心疼,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蠢。
“你是不是有病,一件首饰而已!”
我推了他一把,忍不住哭出声:“你懂什么!这是我父皇送给我的,你凭什么做主送给别人!”
伤口疼的钻心,我失去理智,对着拓跋宏又踢又咬。
他恼了,让人摁住我,冷笑。
“这宫里的一切都是孤的,包括你。”
“孤的东西,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他明明知道那东西代表了我对家人的思念,是我在深宫里唯一的寄托,可是他还是送给了陆婉婉。
没过几天,它就破破烂烂的被扔在了墙根底下。
陆婉婉根本就不喜欢它,她只是想抢走我的一切罢了。
我蜷缩在廊下,听到小太监们议论。
南国的使臣进贡,陆贵妃随驾出席,她叫了南国的奴隶 ,要他们当众表演兽戏。
我心里咯噔一声,发疯一样的挣开宫人的束缚,跑到大殿里。
常嬷嬷的孙子被关在兽笼里,他只有七八岁,被对面的獒犬吓得瘫坐在地上。
锁链被挣的哗哗响。
獒犬扑上去,一口扯掉那孩子的胳膊。
他哭的撕心裂肺,我的心都要跟着碎了。
陆婉婉坐在上首,看着我笑。
她肯定知道我经常去看这孩子,她就是要报复我。
因为这五年的朝夕相处,谁也不敢说我在拓跋宏心里没有一点分量。
他为了一个替身动怒,陆婉婉嫉妒的发疯,她要让我痛,让我日日陷在噩梦里。
拓跋宏也没料到我会跑过来,他大声斥骂:“谁让她到这来的,一群废物!”
我满手是血,被侍卫粗暴的拉开。
又有两个南国人被送上来,他们拿着刀叉,被勒令捅死了对方才能活。
陆婉婉瞥向我的目光藏着怨毒,她冲着拓跋宏撒娇。
“苏乐茵这样一个被南国主动送过来的玩物,好不容易能见到家乡人。”
“陛下就恩赏她入坐,和南国的那些臣子一起观赏吧。”
我像是被当众扇了一耳光,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
陆婉婉也是南国人,她吃南国的米粮长大。
我的身体和尊严消弥了战火,让她得享荣华富贵的生活。
如今,她却能残忍的将屠刀对准自己的同胞。
我跪在地上,努力扯出一个拓跋宏喜欢的笑容。
“月底是妾的生辰,法师说宫中见血易招灾殃,陛下饶了他们,就当给妾积福了,好不好?”
往日里,他最喜欢我这副有求于他的柔弱模样。
几乎所有要求他都会答应。
他手里的酒杯拿起又放下,我知道,他已经动摇了。
陆婉婉轻飘飘的扼杀了我的希望。
她眼睛里蓄起了水雾,故意问:“拓跋宏,在你心里,她说的话比我重要,是不是?”
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再次变得冰冷,拓跋宏不再犹豫。
长剑抬起我的下巴,他说:“入坐吧,别惹婉婉不高兴。”
我誓死不从,大声的骂他禽兽不如。
这般的桀骜不驯,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凉薄与残忍。
拓跋宏为了罚我,让我在众目睽睽下,边磕头边喊“我是贱奴”。
我死也不肯在北国臣子宗亲面前折了南人的风骨。
拓跋宏睥睨着我,让人肆意践踏我的尊严。
那些使臣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为我说话。
仅存的那些骄傲最终还是被一点点碾碎。
我流着泪,绝望的高喊:“我是贱奴!我是贱奴!”
拓跋宏喝止住下人,让他们给我套上狗链,命我与奴仆共舞。
陆婉婉笑的畅快,故意问道:“陛下,要是娘娘想不开,一头碰死了可怎么办?”
拓跋宏嗤笑:“南国的玩物而已,死了就死了。”
05
南国的使臣走了,带着对我的失望。
常嬷嬷远远的啐了我一口。
我的族人们说 ,如果有机会他们一定会杀了我。
那些断肢残骸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开始整晚整晚的睡不着,看见日光又浑身发颤。
我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流着泪给母后写信。
小时候,母后最宠我。她逼着皇兄读书写字,做不好就要挨鞭子,却总是把我抱在怀里,说女儿家生来就是要享福的。
那时南国还很强盛,母后说有她给我撑腰,这辈子我都不会受半分苦。
我想问问母后,这辈子我还能不能回南国。
哪怕她骗一骗我,我就还能坚持下去。
生辰那日,我给自己煮了一碗长寿面,就着蒸腾的热气看母后给我的回信。
看着看着,我的眼前就模糊了。
昏黄的烛光下,所有的期待都落了空,厚厚的一沓信纸上写满了对我的指责。
母后骂我没用,她说使臣回去后,父皇生了好大的气,连带着皇兄也遭了白眼。
她要我去学坊间的娼女,学好一身本事,把拓跋宏的心留住。
一个皇后有什么好苦的,别矫情,握住了恩宠,她和皇兄在南国才有好日子过。
可她忘了,我也是她的孩子,是尊贵的公主 ,有我自己的尊严。
面冷了,上面飘了一层腻人的油花子。
几个太监冲进来将我按倒在地。
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我的侧脸贴着碎掉的瓷片,陆婉婉缀着珠玉的鞋子停在我跟前,骂道:“你们苏家人怎么这么下贱!让你这个婊子偷了我和陛下五年的时光还不够,还想送别的狐媚子?”
她将父皇写的国书摔在我脸上,近乎鄙夷的看我跪在她脚下捡起飘散的纸张。
我颤抖着看完上面的字,眼泪化开在纸页上。
陆婉婉的鞋底踩着我的脸,怜悯的看着我。
“你那胆小如鼠的父皇怕你不中用,说你并非皇室血脉,而是被贱奴调换的假公主,非要往这再送一个女人。”
“至于你,则交由北国随意处置。那让你在本宫身边做一条逗趣的狗,不过分吧?”
我不愿意,她啪啪的打我的脸,笑的阴毒又猖狂。
脑袋被打的嗡嗡的响,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
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了幼时那个因为没有把别的娘娘生下的孩子害死,就被罚跪在雪地里的小女孩。
那个因为救了被皇兄强迫的宫女,就被他推进水里差点淹死的小女孩。
那个总被父皇说女儿无用的小女孩。
从前没有被我放在心上的一幕幕,如今在我眼前盘桓不散。
原来我这个公主,只是富贵时的锦上添花。
什么宠爱,假的,都是假的!
这样的江山,我突然不想再替他们守了。
于是我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的朝陆婉婉心口扎去。
06
陆婉婉被身边的人及时拉开,只受了点皮外伤。
我醒来的时候,被绑在刑架上,周围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牢门咯吱响了一声,我抬起头,对上一双阴鸷的眸子。
拓跋宏甩手就是一鞭子,捆在我身上的麻绳断裂。
“苏乐茵,你可知错?”
我倒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吼:“她该死!”
“是她先来我宫里犯贱的!”
带着掌风的巴掌落下,拓跋宏打掉了我一颗牙齿。
“凭你也配跟婉婉相比?”
鞭子一声一声落到我身上,那场毒打持续了一个时辰。拓跋宏坐在一边喝茶,看我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只蝼蚁。
我故意刺激他:“她来惹我 ,她就该死!只要我能活着出去,以后我见她一次,杀她一次!”
拓跋宏变了脸色,他拔出剑,架在我脖子上。
对,就这样。
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割破我的喉管。
这样的日子真难熬啊,我早就不想活了。
我闭上眼,平静的迎接死亡。
拓跋宏却突然扔了剑,眯起眼睛质问我:“苏乐茵,你在故意求死?”
我笑了,笑声里带着哽咽。
“拓跋宏,这些年我卑躬屈膝的讨好你,你一定很得意吧?”
“你知不知道,每一次被你触碰,我有多恶心!我恨你,恨你们北国的每一个人!”
“反正我的母国已经不要我了,拓跋宏,你杀了我吧!”
拓跋宏盯着我,气得直咬牙。
他眼里翻滚着惊天的怒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孤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
“你觉得孤恶心是吧 ?孤偏要宠幸你。”
“你给我记住了,你的命是孤的。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孤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那天,我被他掐着下巴灌了一碗药。
药效起的很快,我被拓跋宏粗暴的扔在榻上。
我心里恨的要命,但却顶不住药效的蔓延。
拓跋宏捞起一面镜子强迫我看着,轻蔑的笑出声:“苏乐茵,你不是很清高吗?”
“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我的肩膀被他捏在手里,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凶狠,好像要把我揉碎。
我哭的厉害,但下一刻,他语气难得有几分温柔。
“乐茵,孤心里并非没有你。南国要送人,孤已经拒绝了。”
拓跋宏吻着我的手,深情的说他心里有我。
“只要你不去找婉婉的麻烦,孤保证你会是她之下最受宠的女人。”
眼泪打湿了枕头,我的指甲狠狠戳进掌心里。
贱男人!好恶心!
我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连咒骂的话都说不出了。
拓跋宏一强怒意顿时化作惊愕,他抱住我,颤着声问:“苏乐茵,你怎么了……”
我绷着身子捂着嘴,却还是忍不住吐了满床的血。
07
闭眼前,拓跋宏手忙脚乱的给我擦血,等我醒了,他依旧坐在我床边,一双眼睛熬的通红。
见我睁眼,他下意识的想要抱我,却又在触碰到我前小心翼翼的缩回了手。
“乐茵,你渴不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那么轻,好像我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我倚在榻上,朝他笑:“拓跋宏,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接连受伤晕倒,冥冥中我有一种预感,我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他沉默半晌 ,再抬起头时双目猩红。
“乐茵,你别想从孤身边离开 。”
“孤会治好你,让你长长久久的做孤的妃子。”
秋天的时候,拓跋宏下令举办秋猎,说是为了让我散心。
陆婉婉的骑装上绣着凤纹,还没册封就戴起了皇后的冠子。
看见拓跋宏与我走在一起,她娇笑着跑过来,抬手打招呼的时候,尖利的护甲差点划花我的脸。
我下意识的把手蜷在胸前挡着,陆婉婉尖叫着摔在草地上,疼出了她一串金豆子。
拓跋宏扯开我,抓着她的手翻来覆去的检查。
陆婉婉的手臂环在他腰间,哽咽着摇头:“陛下,你别怪乐茵。我抢了她的皇后之位,她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不过没关系,若是陛下能给我猎只鹿,我就不疼了。”
拓跋宏目光微动,哄了我一句:“这里风大,你先回营。”
“乖,孤晚点再回来陪你。”
然后他丢下我,跟陆婉婉骑着一匹马走了。
我自己挎上弓进了密林,运气不错,很快就让我逮到几只野兔子。
忽然,秋日的寒风里夹杂着流矢的飞声,直直的从我背后射来,锋利的箭簇刮破了我的耳垂。
不远处,拓跋宏挽着弓,陆婉婉指着我的手还没放下。
我从马背上跌下来,像被抽干了力气,久久不能回神。
“乐茵!”
拓跋宏跑向我,从怀里掏出帕子给我擦血。
“对不起,乐茵。孤一听见有猎物,没仔细看就放了箭。伤着别处了没有? ”
“乐茵,你说句话,你别吓孤!”
陆婉婉眼瞧着又要哭。
“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陛下多得几只猎物,没想到被日头恍花了眼。”
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一群南人打扮的刺客从密林里蹿出来。
陆婉婉吓得脸色惨白,拓跋宏死死的抱住了她。
从前,我不是遇见过刺杀。
拓跋宏知道我胆子小,每次都会挡在我前面。
可现在,他下意识的护着陆婉婉撤退,不再管我了。
我蹲在地上,想跑,可腿却是软的。
几支弩箭接连射来,我成了活靶子,心口处一股一股的往外涌血。
“乐茵!”
拓跋宏的侍卫赶来的时候,我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喊我的名字,声音又伤又悔。
侍卫说,那些刺客是冲着陆婉婉来的。
拓跋宏恍若未闻,眼泪滴在我的脖子上 。
他用手去捂我的伤口,说他错了,求我不要睡,不要死。
我看了陆婉婉一眼,对他笑:“真好,要死的人是我,这样陛下就不会伤心了。”
拓跋宏含着泪摇头,他朝我跪下。
“不是的,乐茵,孤爱你。孤给你找最好的太医,孤不会让你死!”
“太晚了。”
我吐了一口血 ,还是冲他笑。
“陛下,我好羡慕婉婉,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死里逃生。而我,从生下来就注定了只是一个牺牲品。”
拓跋宏陡然变了脸色。
是啊,五年前她掉下悬崖却奇迹般的生还。
五年后又能在刺客的围捕中全身而退。
她足够幸运,幸运的有些太巧合了。
陆婉婉抓着我的手,哭的梨花带雨,说一切都是她的错。
拓跋宏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咆哮着让她滚出去。
血越流越多,我甚至能感觉到生命流逝的速度,拓跋宏攥紧我的手,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暖热我。
“乐茵,孤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求你原谅孤一次好不好。”
我伏在他膝头,大口大口的喘息。
“拓跋宏,我这辈子没求过你,如今我要死了,只求你一件事。”
“放过南国,好不好?不要再起战火。”
假死药的药效已经挥发到极致,我的身体逐渐变冷。
这些话将拓跋宏的愧疚放大到极致,他抱着我的身体,嚎啕大哭。
可无论他怎么悔、怎么求都留不住我了。
最后,他只能嘶吼着威胁我:“苏乐茵,你若敢死,孤屠尽你的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