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因为疫情的原因,我被隔离在了朋友家,可好巧不巧的是,我的朋友和她男朋友去大理旅游了,回不来。所以现在房子里只有我和沈辞面面相觑。

他嘴里叼着半根薯条,面色尴尬的看向我,我也同样尴尬的看着他,脚趾不自觉的在拖鞋里扣来扣去。

没错,沈辞是我刚分手一个月的前男友——还是分手很不体面的那种。

“吃点薯条?”沈辞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太自在的挠了挠头。

“不吃了……不吃了……”我干笑两声,抓着身上的蜡笔小新的睡裙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自己只是来陈曦家里拿脱毛仪的,谁知道能从这儿碰见前男友?

还被告知要一起隔离二十八天?

我可去你的吧,老娘内衣都没穿!

“你家住这边儿?”沈辞看向我的睡裙。

我点了点头,“这边房租便宜。”

没分手之前我和沈辞合租了一间两室一厅,分手之后我就搬了出来,靠着陈曦家租了一套一室一厅,没办法,大城市寸土寸金,有个能容身的地方我已经很满意了。

“你租的也是一室一厅吗?”

我双手抱胸,避免被沈辞看出端倪,“当然是一室一厅,我和陈曦的房子格局是一样的……”

可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套房子就一间卧室!

而我俩要一起隔离二十八天!

我毫不客气的打开卧室走了进去,毕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女士优先,你睡沙发。”

沈辞撑着门不让我关上,“不行!咱们已经分手了,我没义务让着你。”

“你还真是不要脸啊?”我扬起头看向沈辞,“咱俩好歹谈了两年,你这都不能让着我?是不是男人?”

沈辞哼的一声笑了,“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我的脸有些发烫,但嘴上依旧不饶人,“这次真不清楚。”

沈辞红着耳朵尖,把脸贴了过来,“要不再给你看看?”

我呛声道,“你要脸不?”

“不要!”

我俩正对质着,那头手机响了,是陈曦打来的,“阮阮,你是不是被封在小区啊,有吃的吗?你这吃的不够就去我家拿啊,我客厅橱子里囤了好多吃的呢。”

“曦曦,我想我应该不用特地去拿了。”我看了沈辞一眼,背过了身,“我被隔离在你家了。”

“被隔离在我家也好,至少饿不到。”陈曦顿了顿,“可我男朋友他表哥在我家里啊,也是来拿东西的……你俩现在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

“嗯。见过了。”

陈曦不知道在吃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她咔滋咔滋咬东西的声音,“你们不认识也挺尴尬的吧,用不用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对面的沈辞也在打电话,估计是和陈曦男朋友打的。

“不用介绍了,我认识他。”

我听到陈曦啊了一声,“你怎么认识的啊?”

我深吸一口气,唇角牵起一抹笑,“谈过,特粘人,床上总爱缠着让叫他哥哥,体验太差,性价比也不高,就分了。”

“卧槽!”我听到电话那头陈曦男朋友那一声震天动地的国粹,挑衅的看了眼沈辞。

沈辞的脸都绿了,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我俩是一个月前分手的,分手的原因说起来还有些滑稽——因为我不吃香菜,但沈辞爱吃。

分手的前一天晚上我俩就香菜这个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沈辞说香菜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我说它有臭虫味。

沈辞说香菜能提高视力,去腥增味。

我说它有臭虫味。

沈辞说香菜能开胃健脾、促进消化。

我说它有臭虫味。

沈辞说不爱请别伤害。

我说我只针对香菜。

到后来两个人话赶话的就吵了起来,我是个爆仗脾气,一点就着。以前吵架都是沈辞先向我低头,可那天沈辞却一句软话都没说,到后来我拍了桌子,“过不下去了是吗?过不下去就分手啊!”

沈辞当时嘴唇都发颤了,横着脖子瞪着我,“分就分!”

我当时其实应该去哄哄他的,可我是个从来不会服软的人,我看着沈辞,沈辞也看着我,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沈辞的眼圈慢慢的红了,“不是说分手,怎么还不走?”

“凭什么我走?这房子可是咱们一起租的!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我买的,让我走那不能够!”

“你非要算的这么清楚吗?”沈辞把衬衫脱下来甩在我面前,“给你给你都给你!”

到最后说话的内容变成了。

“你脖子上的项链是我七夕送给你的!”

“你手腕上带的手表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赶紧摘下来!”

“你身上的裙子还是我给你买的呢!还给我!”

“你内裤还是我给你买的!你脱啊!你倒是脱啊!”

吵到最后,我俩都是满脸通红,可却谁也不让谁,最后无非就是我拿着属于我的东西,离开了那个住了一年的——我们的家。

陈曦家里没什么菜,有的都是些速食产品,晚上,我跟沈辞各吃各的。

我守着我的自热火锅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厨房里沈辞用小电锅煮了满满一大锅部队火锅。

我的口水一直在嘴巴里分泌,时不时偷瞄沈辞一眼。

沈辞也是贱得很,故意盛出一碗来坐在了我的旁边,“真香啊。”

我恨得牙根儿都痒痒,分手前还没发现他怎么这么贱,分手后怎么就贱上天了呢。

沈辞夹起一块鱼饼,在我面前晃了晃。

“某人想不想吃?”

我冷笑一声,“我爱吃我的小芬芳。”

说着就咬了一口大蒜,配着宽粉咽了下去,吃完后我冲着沈辞吹了口气,“怎么样,姐的小芬芳香不香?”

“姐姐的小芬芳当然香。”沈辞突然凑了过来,那张看了两年多的俊脸在面前缓缓放大,我感觉到心脏再一次剧烈跳动起来,我听见沈辞说,“不过姐姐的头发都要滴油了,简直是——臭不可闻。”

看着沈辞慢条斯理吃饭的动作,我真想把他的脑袋踩在脚底下,然后一脚踢出窗外!

吃完了饭,沈辞去厨房里刷碗,可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了他的声音,那声音急中带慌、慌中带乱,反正不像沈辞正常状态下发出来的声音。

我故意晾了他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过去。

刚一到厨房我就懵了。那墙面上一大片放射性的水渍是怎么回事?厨房地面上怎么全都是水?沈辞的衣服怎么都湿透了?

我一脸震惊:“你过泼水节了?”

沈辞:“……暖气漏了。”

我凑过去一看,还真是,那暖气片口上还在淅淅沥沥往外淌着水。

“你没事儿招惹暖气片干嘛啊?”

这片小区是老小区了,暖气片都是十几年前的款式,阀门上一松动就会出现往外喷水的情况,而且是不喷干净不罢休的那种。

沈辞显然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它一碰就喷啊!”

看着这一地狼藉,我俩的脸色都不好看。

“先把水弄干净吧,不然地板就泡了。”

沈辞没说话,但已经开始拿东西往水池里舀水了。

他本来只穿了一件衬衫,身上湿的都差不多了,衣服贴在身上薄薄的一层,隐约能看见衣服下那结实的肌肉。

沈辞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蜂腰螳螂退,说的就是沈辞。

我咬了咬嘴唇,尤其是那个腰啊,细就算了,还特有劲儿……根本就是不知道累的……

我靠,想什么呢你!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要清除里面的黄色废料。

有句话是怎么说得来?“越想忘记就越清晰。”

好了,现在我的脑子里都是沈辞脱了衣服抓着我大腿的样子了,根本就是挥之不去啊!!!

“你回去换身……衣服吧。”

沈辞疑惑的看向我,“嗯?”

“都湿了,会感冒的。”

“没事儿,你老公我……”沈辞忽然顿住了,他嘲弄的笑笑,低着头出去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是想说,“你老公我身强体壮!好着呢!”

我长叹一口气,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沈辞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只不过脸上也没了笑容。

他低着头干活,一言不发,周围的气压很低,明显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我也没再说话,只陪着他一起干活。

看着沈辞落寞的背影,我觉得心里有点难受,突然想要去抱抱他。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的时候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又偷瞄了沈辞一眼,暖黄色的灯光下,沈辞精致优越的侧脸被光影分割成明暗两个部分,他紧紧抿着唇,唇瓣红嫩嫩的,看起来就很好亲。

我突然后悔起来,这么帅的一个男朋友,自己没事闲的啊跟人提分手!

心底有什么在滋长,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薛阮,时不待我啊,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亲上去?”

“薛阮你就是眼瞎,跟人提什么分手,过这村没这店了。”

“薛阮啊薛阮,赶紧把人追回来吧,别便宜了别的小丫头片子啊!”

就最后这句还靠点谱!

我把水倒进水槽,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我要把沈辞追回来!

回到卧室沈辞已经把床给我铺好了,“我给你换了新的床单被罩,安心睡吧。”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拉住了要往外走的沈辞,“你睡哪儿啊?”

“沙发。”沈辞言简意赅。

我眨了眨眼,细声细气道,“可沙发那么小,你188的个子睡会不会不舒服啊,不如……”

“不如……你把床让我给我,你去睡沙发?”沈辞轻笑着,把我的话堵在了嗓子里。

拜托了,我的老天爷啊,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一起睡啊!

沈辞看着我呆滞的眼神,揉了揉我的头发,“安心睡吧,我就在外面呢。”

我拉住了他的手,眼里都放着光,“沈辞,一起睡吧。”

沈辞扒拉开我的手,嘟囔着往外走,“傻了吧这人?”

我盯着他的背影简直七窍生烟。

沈辞这个人吧,你说他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你看这情况,他跟聪明也不沾边啊!

我真的服气了!

我躺在床上玩手机,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两点半,我蹑手蹑脚的去上厕所,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见沈辞蜷缩在小小的沙发上,那模样好不委屈。

我母性大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沈辞,去床上睡好不好?”

他睡得正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是我后他咧嘴一笑,奶声奶气的:“阮阮。”

甜的我心都要化了好吗?

我蹲下身子跟沈辞的视线齐平,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走吧,咱们去床上睡?”

沈辞似乎是醒过盹儿来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男女授受不亲。”

我的邪火蹭的一下就冒上来了,恶狠狠的掐了一把沈辞的脸,把人从沙发上揪了起来。

“你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了?我这是心疼你让你去睡床,188个大个躺这儿腰不疼的啊?”我把他往屋里推,“赶紧滚里头睡去,在这儿躺一晚上保准你腰都废了!”

沈辞被我赶进了卧室,我躺在沙发上,愈发后悔跟沈辞提分手了,怎么才能把人追回来呢?

我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沈辞已经在做早饭了。

“吃什么?”我的眼睛还没睁开,昨天睡得太晚了,现在困得要命。

“紫米粥。”

我借着困意从背后抱住沈辞的小细腰,手还不老实的在前面揉了两把。

沈辞倒吸一口凉气,“薛阮!你耍流氓啊!”

我厚着脸皮继续抱着沈辞,感受着他宽阔的肩膀与身上好闻的气息,“今天就是想耍流氓,你拿我怎么样。”

我跟着沈辞的动作,他迈左腿我迈左腿,他迈右腿我也迈右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屁股后边,沈辞被我跟烦了,红着耳朵把我从背后拎到了面前,他正色道,“薛阮,耍流氓没你这么耍的。”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装什么正经人啊,不正经的事咱俩干的还少吗?

“我好累啊,沈辞!”我环住沈辞的脖子,把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沙发太不舒服了,我腰疼,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沈辞没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却实诚的很,“哪里疼?这儿吗?”

“哪里都疼,但是你揉揉就不疼了。”

“那今天晚上还是我去睡沙发吧。”

“不行。”我摇头,“你腰疼的话我会心疼的。”

“那怎么办?”沈辞的声音闷闷的,“可我们已经分手了,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个这么保守的人啊,分手怎么了?还不许人复合吗?

我刚想开口,门铃就响了。

“应该是来做上门核酸的,你拿手机预约了吗?”

“还没。”我赶紧掏出手机预约核酸检测。

做核酸的时候是沈辞先做的,做的是鼻拭子。看着那长长的面前从鼻腔里捅进去那么一大块,我真的那棉棒有种捅穿了沈辞大脑的错觉。

不过沈辞够坚强,做完鼻拭子后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而已。

到我的时候可难多了,那棉棒过来的时候我总是下意识的躲闪,做核酸的医护小姐姐都有些无奈了,“让你男朋友扶着你的头点儿,不要乱动了。”

我点头如捣蒜,沈辞却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头,“现在是前男友了……”

医护小姐姐的“啊”了一声,有些尴尬的开始撕棉签的外包装。

我被沈辞摁着头做完了核酸检测。

做完核酸的那刻我翻着白眼倒在了沈辞怀里,指着自己的鼻子感觉灵魂都跟着那根棉棒飞走了。

“沈辞你快给我看看,我的脑浆是不是被捅出来了。”

沈辞掰过我的脸仔细的看了看,抽过一张纸堵在了我的鼻子上,“脑浆没出来,鼻涕出来了。”

我擤了鼻涕,闹着要去看沈辞的脸,“那你呢那你呢,你有没有被桶出鼻涕来?”

“我才没有!”

“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没有流鼻涕吗?”

“当然是真的!”

跟沈辞一起隔离了七天以后,我们小区出现了一例新冠阳性患者。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刷视频,我几乎是当时就蹦了起来,拿起口罩就带在了脸上。

回想起小区没封前我的活动轨迹,那可真是在小阳人身边转悠啊。

我瞬间恐慌起来,跟沈辞待一起这七天自己总是有意无意的占沈辞便宜,那岂不是自己如果跟小阳人接触过,沈辞也会中招了?

我隔着门对沈辞喊话,“沈辞,你一定要带好口罩啊,哪怕是在屋里也要带好口罩啊!”

话音刚落沈辞就推门而入,我连忙蒙着被子躲进被窝里。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啊!让你带好口罩你倒是带啊!”

“放心吧,你如果有事我也跑不了。”

“沈辞你这个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疫情面前无小事懂不懂?封小区之前我还在楼下小卖部买了薯片吃,万一就中招了呢?你能不能对你的安全上点心啊!”

沈辞不听劝的很,他掀开被子坐在床上,跟我面对着面,“雪米饼吃不吃?”

“我现在说的是雪米饼的事儿吗?”我气得踹了他一脚,“我说的是疫情防控的事儿!”

沈辞拽开我头上的被子,不甚在意道,“这七天你总有意无意占我便宜,你要是被感染了,你觉得我能幸免于难?”

我还带着口罩,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沈辞,如果我真的成小阳人了,那我可太对不起你了。”

“笨蛋,快起来吃饭,一会儿社区要来做核酸了,等核酸结果出来就行了。”沈辞弹了我一个脑瓜蹦,疼得我哎呀咧嘴的。

我坐在床上看着沈辞那挺拔的如小白杨一般的背影,突然升腾起一股无力感,这七天沈辞知道我在占他的便宜,可是为什么他没什么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