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我叫陆露,是一名并不专业的医学生。

一些课我极少认真听,直到某学期,一门选修——虫草课。

这我联想到平日爱看的末日文,瞬间来了兴致。

老师在课堂上长篇大论,虫草原本是一种植物,被虫类寄生后会受到控制,继续行动和进食。但此时的植物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

那如果这种虫可以寄生到人类身上……

丧尸文果然不是凭空臆想出来的,我一边在脑海中下了论断,另一边又忍不住担心我还能不能平安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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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这日,我已经成为了实习生,曾经的猜想也早就抛诸脑后。

刚巡完床的我终于找到个空隙摸鱼,找了个楼梯后,也顾不上别的就坐在台阶上,其实多数高层的医院楼梯反而比公园的公椅干净。毕竟每天保洁阿姨都要来来回回打扫两次。

刚掏出手机,想看看刚刚一直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的是什么消息。

屏幕上满是微信的字幕,这些消息都来源于同一个人——我那远在M国某top医院进修的姐姐。

最后一条消息里照顾好自己几个大字看得我一惊,然而更悚然的文字随着手指的滑动映入我的脑海。

「露,研究室的新型研究失败了,一种微型植物孢子泄露了。」

「现在这边正在全力封锁消息,但是这种孢子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且传染性极强,政府控制不住的!」

「从这里传播到本国最快得有四五天的时间,我现在被隔离了,不能回家,你多囤一些食物和水,医院那边先请假,放下一切的事情!一切的!待在家里,保护好自己!」

我颤抖着手指点开一条条语音,我极少见过姐姐如此急切的样子,从小到大她仿佛一直在扮演一个保护我的大人角色,可有时候我也忘了,她并不比我大几岁。

消息的最后是几个字:「姐姐爱你。」

看到这里,鼻头传来一阵酸楚,上涌到眼眶,喉头有些哽咽。我无法想象姐姐一个人在那边会有多么无助。

打开短信,最上面一条是银行发来的,一笔巨款入账。我不知道姐姐在异国他乡过得如何,但她做项目的所有奖金加起来也就差不多是她转给我的数目了,那她该怎么办?!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但转瞬间意识又清明起来,我必须得开始行动了!我相信姐姐会照顾好自己,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不给她添乱。

来不及收拾太多,我回到科室,扫视了一圈,幸而带教老师不在,我直接拎着包就往医院外面冲。

走时回头望了急诊科一眼,从担架上抬出一个受伤严重的男人,浑身鲜血淋漓,周围家属的叫骂声与医生热切讨论的声音揉杂在一起,平白地为这环境增添了一些紧张的氛围。

我走得很快,心脏砰砰地快要跳出来一般,直到坐上出租车。惊魂未定地拿出手机,向备注为师太的人发了请假申请。

对于姐姐的描述,让我不得不正视曾经有过关于丧尸的猜想。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师太的消息叮地一声弹出:「你死哪去了?!」

我甚至能想到她在手机对面抓狂的样子。她是我的带教老师,由于经常压榨学生,被我们称为灭绝师太。

廉价劳动力的潜逃显然惹怒了她,毕竟在她手下还没有一个实习生成功请得了假。

「我不同意!谁让你走的?!」「科里这么忙,你赶快滚回来!」诸如此类,这位老师不仅对我这种实习生态度恶劣,对病人更甚,之前就有一位大爷因为没听清她的话就被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得狗血喷头。

但谁让她是有背景的人呢,对于这些事大家只能是视若无睹了。

想到这,我叹了口气,关上手机,闭眼沉思了片刻。
【第二章】
我租的房子在比较偏远的郊区,我快速盘算着要采购的物资,想到一样就记在备忘录上,等到小区门口时已经大致完成了一份清单,列举了最主要的采购物资:
食物:大桶矿泉水、压缩饼干、自热米饭、米面、方便面、速冻饺子、苹果、土豆、腊肉腊肠、牛奶。
用品:卷纸、刀具、棉被、电热毯、电击棒、蓄水桶、药品一类。
还有中药,作为一名中医学生,我很清楚生病在末世下的严重性。
大脑尚未清明,只能先把想到的最紧要的东西写下来。至于数量,当然是越多越好。
捋了捋思绪,还是决定先到租车公司,运输物资可少不了交通工具。
到了目的地后,下车时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末日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冲击还是大了些。
不过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成功租到了一辆SUV,急切的态度让老板以为遇上了一个不缺钱的冤大头。
从始至终老板都笑盈盈地看着我,不过我并没有太纠结租车的价格,如果末日真的来了,钱不过是一堆废纸而已。
开着车直奔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直接找到负责人,让他送20袋真空大米、20袋挂面、50桶饮用水到我所住小区附近的废弃仓库里,那里原本是一所学校建来堆放器材的,后来学校搬远了,就废弃不用了。
他以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给学校郊游准备点食物。」
我所住的小区离市中心有些远,在16层,三室一厅。附近还有一所中学,那人不疑有他,拿起手机给配送物品的人打电话去了。
解决掉最关键的碳水和饮用水,接下来的其余物资还是得亲自去买,作为一个防备心比较强的人,我还是比较偏向选择风险较低的方式。
绕远到另一个超市,我有条不紊地购入清单上剩下的物品:耐储存的蔬菜,土豆、胡萝卜等。腊肉、香肠、水果罐头、肉罐头、压缩饼干,自热米饭、泡面、酱菜。林林总总地装满了四个购物车。
正当我一个人艰难地推着购物车时,有一名超市做推销的小姐姐过来帮着我一起推到了收银台,看着她一脸热心的模样,纠结再三,我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听我一个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说最近疫情又有反复,可以在家多囤点吃的啥的。」
她微微侧头对着我一笑,「嗯嗯。」
也不知道她是真听进去了还是为了回应我,但言尽于此,我只能保全自己。
将车里塞得满满登登,我看着一车的食物,心中总算是踏实了一些,心情也不由得放松了。我悄悄地从平时最少人进的地下车库入口开进,车停好后并未急着搬物资。
先坐电梯直达家里,小区位置比较偏远,所以租金也不贵。我最爱的就是自带的阳台,我平时喜欢养些花花草草,故而整个阳台都是翠绿一片。
我快步走到储物间,这里杂乱地堆放着拆开的快递盒,我从快递盒下拖出推车,又急吼吼地摔门而去。
走到电梯里,因为长时间的奔波,手心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我瞥了一眼电梯里的全身镜,发现旁边一张纸上醒目地写着通知两个字。
我凑上前去,跳过前面长篇大论的废话,直接看到最后两行:
「预计监控会在本月内修缮完成。」
【第三章】
我勒个去!居然忘了这茬,我就说忙则出错,若末日来临,在这偏僻的地方物资会更加缺乏,这时候物业一看监控就知道我储备了大量物资。
到那时我岂不是成了炮灰?
心里一股寒意蔓延开来,幸而电梯的监控坏了,可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还是得避开。
我一边思索着对策,电梯已经叮地一声开了,我坐进车里,把推车一并放进来。开着车到了隔壁栋的电梯入口,地下停车场的结构不同,隔壁楼的电梯入口修得七拐八拐的,不仅可以避开潜在的危险,也可以误导别人我住的地方。
我在一个角落把物资一点点搬到推车上,再把推车拉到电梯里,如此往复循环,所幸这个小区入住率并不高,但我运物资的时候还是有一种会被抓包的感觉,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不亚于冒险电影里逃跑时的焦灼。
等一车物资运完,关上大门,席地而坐,长呼出一口气。
一看手机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半天的时间,推车效率还是太低了。正巧这时超市那边打来电话,说郊游必备的卡式炉正在打折,还送木炭。
煤炭?现在好像很少有见到这东西了,不过这超市倒是挺会推销的,我装作考虑,片刻后那人果然又劝我:「卡式炉再给您打八折,够诚意吧?」
我心下一喜,压低声调答应了,殊不知这个决定在以后救了我一命。
接完电话才就感受到肚子传来一阵声响,「好饿啊——」我计算了剩下所需的物资,在刚买的东西里拣出一盒自热米饭,按照步骤煮上了,不一会就冒起了腾腾热气。
饿的时候嗅觉好像灵敏了许多,一阵阵香味钻入鼻腔,这几分钟可真是漫长。
开盖后,松软的米饭裹着香甜的汤汁,每一口都好吃到可以发出一声赞叹。
等我心满意足地把饭吃得一粒不剩时,先前在超市订购的物资已经送到了,收拾了一下垃圾,再带上推车,又下楼去了。
将车开到仓库,这里不出所料地积满了灰尘,而我的物资就赤裸裸地躺在地下,旁边还站着一个职业假笑的人,待我签收之后就扬长而去了。
我依样画葫芦地把食物搬到车上,再一趟趟地运到家里,这次的速度反而比之前快一些,这种大袋物件一趟可以运更多。
只是这一次运一趟我就要休息一会,平时缺乏锻炼,这会体能实在跟不上了。
等我把仓库里的物资都运完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我躺在床上,回忆起白天——
运挂面时在停车场遇到楼下10层的阿姨,她看我推车上全是挂面,有些好奇,「小露啊,你买那么多面是要做什么?」
我诽腹道,不仅买了面,还买了很多。面上却流出微笑:「这是我朋友开店买的,先在我这里放一会。」
这个阿姨人挺好的,之前中秋还给我送过月饼,我心里有些纠结,但还是开了口:「听说疫情有反反弹的迹象,李姨在家里也囤些吃的吧。」
我没再看她的反应,有种马上就要露馅的感觉,便让她先回家,说我这边那么多东西和她一起坐车不方便。
确实很不方便,再和她一起走我就要暴露在监控下了。
但我没想到自己善意的提醒却在末日里给她招来了祸端。
【第四章】
思绪回笼,再次打开手机,电量已经所剩无几,我点开姐姐的对话框,那边的消息还停留在之前发的那条。
这时已是凌晨,但我却没有丝毫困意。我把自己整个人栽在床上,这一天的经历对我来说还是奇幻了点,虽然我的想象力很丰富,但真切地知道有丧尸要来,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我独自伤春悲秋一会,又开始盘查起所缺的物资,对了,我打开某个蓝色软件,输入末日。
弹出很多帖子,我找了个很切题的,题目是:关于末日需要准备的东西。
发帖人详细地列举了很多东西,包括但不限于我白天所买的物资,听人劝,吃饱饭。
我照着上面的清单,又列出很多明日要购买的物资:
净水器、简易雨水收集装置、药品、酒精、布基胶带、铁棍、工兵铲、打火机、太阳能板、收音机、望远镜、地图册、食用油、干木耳,菌菇、充电宝、蓄电池、U盘、娱乐书籍、生存书籍、种子、营养土、维生素、降温喷雾、隔音垫、电棍。
感谢大佬,突然发现自己上学许久,很多生存所需的基本物品都想不到。
不过作为一个享乐主义者,末日都要来了,不让自己躺平得舒服一些的话,估计等不到救援就抑郁了。
想了想,又在清单上加了一些零食。
以及——一只仓鼠。
虽然我知道这很不合时宜,但这就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从前因为学业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末日都要来了,谁还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养就养咯!精神的滋养也是很重要的。
想到以前那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日子,眼睛也慢慢变热起来的,望着天花板,没想到末日了才能随心所欲,想起从前在医院被呼来喝去,辱骂,谴责……
一夜无梦。
第二日我早早地醒来了,拿上手机出发!
开着车四处跑,所幸这些物资所需的量不多,我买了几个大麻袋,把东西装进去捆在一起,这样一趟可以多用推车运一些。
又去驿站拿了几个快递,到选宠物这里我又开始犹豫了,跑了好几家店才找到一只性格安静不爱叫的卷毛金丝熊,与我也十分投缘。
做完这些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瘫在沙发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房屋加固。
顾不上时间,我立即拖着疲惫的身体出门了。找了一家连锁店,选了质量最好的防爆门,与老板商量好明天上门安装,正好与安装净水器和太阳能板的一起来。
在此之前,我已经联系了小区,偷偷塞了些钱,免去许多繁杂的过程,租下了隔壁的房子,在他们来安装之前,我得把之前的物资归纳整理好,这么多的东西,任谁也会看出端倪。
把比较重的水、米等搬到空的房间,比较轻但是占空间的东西搬到隔壁。
今天又只睡了2个小时,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做这些一定会死的话,我更担心会不会猝死。
第三天清晨,来安装的人都很早到了,干活也很快,我也没有闲着,搬出买的种子和方形塑料盆,把盆底扎了几个孔,在阳台鼓捣起来。
之前还吐槽过为什么阳台的窗户要设计得这么小,谁家阳台还有墙的啊?!不过正是因为这诸多缺点,这里的租金才会一降再降。
此时我却十分庆幸,阳台的墙大约有半人高,正好可以遮掩以后长起来的菜苗。
正当我在阳台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旁安装太阳能的师傅随口问起来,「小姑娘,你咋把屋子弄成这个样了,还装这些平常不怎么用的东西?」
我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挠了挠头:「这不是想省点钱吗,用太阳能正好省些电费。」
顿了顿又顺势提出:「那就麻烦师傅帮我把太阳能接上家里的电器了。」
师傅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笑眯眯地低头摆弄手中的电线去了。
这种时刻我不敢同情心泛滥,更不敢将消息透露一星半点给面前这些男人,若日后让他们察觉到什么,我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送走装太阳能的师傅我进客厅给正在忙活净水器的师傅倒了杯水,又坐下来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想观摩一下,方便以后使用净水片。
得知他还是装修的师傅,可以修房子也会拆。我按捺住激动,又开始把话题向这方面引,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我讲述着关于拆和修的技巧。
我不断附和着,心里有个计划渐渐成了型。
【第五章】
送走师傅后,我瘫坐下来,终于!这几天脑海中紧绷着的弦顿时松了,疲倦如翻江倒海般向我袭来,凭着最后的理智,我在昏睡前点了一份火锅,再加上奶茶,送到小区门口。
被电话吵醒的时候,正好睡了一个小时,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迫不及待地向我的火锅奔去,从没觉得门口到家里这么远过,等拆开包装,扑面而来番茄牛腩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此时正是寒冬,吃完火锅,仿佛整个人的经络都舒展开了,暖意充斥着身体。
我又到厕所,拿出储水桶,一盆又一盆地接了许多,凌乱地摆在房间各处,哪里有空就向哪里挤。
这时是收到消息后的第三天傍晚,虽说距离丧尸爆发应当还有一段时间,但我并不敢拿这点可能性去赌。所以我已经不打算再出门了。
吃完饭一阵困意来袭,这几天的运动量实在有些超标,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清晨,醒了又在沙发上软绵绵地瘫着,磨蹭了十多分钟,一鼓作气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没做。
我拿出买的几个U盘,疯狂地下载着电视剧、电影、小说,不管是什么类型,统统收入盘中。这可是我的精神食粮,总不能让我每天对着鼠子发呆吧。
这几天实在是有些累,除了给鼠子放了些食物,还没怎么管过。
我把它放在手心,软软的,暖暖的,它乖巧地趴在手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好可爱!
第三章完善
正当我沉浸在温暖的氛围中,微信消息突兀地传来,并且一直不停地响动着,我带着期许点开,然后看到备注「灭绝师太」的人发来消息轰炸: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死狗!快回消息!!」
从开始气势汹汹的质问到后来自以为是的肯定。
其实这人在医院还会装出一副和蔼的样子,但单独说话时就本性毕露了。
我很奇怪,难道这人是敦煌来的吗?脏话那么多。
这时心里却咯噔一下,找到了这件事的重点:难道病毒已经扩散到这里了?
我打开搜索输入:「丧尸」
零星有几个帖子和视频,但一眼就能看出视频里拙劣的演技。
再搜索「x市丧尸」
词条几乎被完全屏蔽了,连之前的帖子和视频都被下架了,越是欲盖弥彰,越是能提醒真相在何处。
我悠哉哉地回复了几个字:「你那边怎么样了。」
带教老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扣字:「我来找你,和我儿子一起,半个小时后来小区门口接我们!」
她住的是医院的公租房,那里方便有余,安全不足,我想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火急火燎地要跑到我家避难。
孢子传播的速度比我想象中更快,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不得不忍下骂人的冲动,回复她:「可以,但是你们那边过来不危险吗?」
那边几乎是秒回:「暂且只有医院这里有被感染的人,医院已经封锁起来了,我找机会跑出去,外面暂时安全,但是你还是来接我吧。」
她似乎还沉浸在老师的威严中,我狠狠地打出几个字:「你以为你谁啊!你可别出来祸害人了!带着你那脑残儿子滚远点!」
我平时不说脏话,但这一刻我觉得,真的好爽!!
知道外面暂时安全之后,我决定冒险一把。
蹑手蹑脚地拿起车钥匙,开车到那个废弃仓库,之前就注意到这里还堆放着一些剩的水泥和砖头,我哼哧哼哧地将它们尽数搬上车,再运到隔壁房子。
做完这些后我不敢轻举妄动,只用望远镜探出,看着对面学校的情况,我想,如果有任何情况,开放的学校一定会有异动。
趴了很久,脖子酸痛得不行,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正当我准备收起望远镜,就看到操场上一个男孩飞扑到另一个人身上,我赶紧聚焦。
那个男孩面色青灰,颈脉怒张,嘴角淌着血,一口咬在身下人的脖子上。
血喷涌而出,不一会男孩离开,被咬的人已经不成人形,腿脚被巨力压断,轻飘飘地黏在骨头上,又向其他人奔去。
我捂住嘴,慢慢地蹲下来,纵然是见惯了伤病的人,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画面,生理性的反胃涌上来。末时的窒息感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我大口喘着气,几分钟后才平静下来。
几乎是同时,小区里爆发了尖锐的爆鸣,马路上汽车慌不择路,然后撞在一起,爆炸,喊叫,哭泣,不绝于耳。
趁着这时候,我抡起八角锤,「八十!八十!」我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第六章】
对着储物间的墙砸了起来,砸之前我还曾了解过房屋构造,知道不是承重墙才敢放心砸……
其实也没有特别放心,所以只砸了一个足够我缩着身体通过的洞,光一个小洞就耗费了我几个小时,每次抡起锤子,甩出去的时候我的腰都在承受不可估计的拉力。
所以洞是成功砸出来了,我整个人也脱了力。
因为楼层比较高,加之楼下的情况更加糟糕,所以这个声音并不引人注目。
本打算再对家里布置一番,但实在是太累了,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就昏睡过去。
或许是疲劳的原因,这几天的睡眠质量都出乎意料地好,直到第二天早上9点才缓缓睁眼。
睁眼即是干活,把早就准备好的柜子摆到昨晚敲的破洞外堵上,打开柜门,最里面是一面破碎的镜子,沿着镜子边缘向外一拉,露出隔壁房子简单装修后的白墙。
我顺着破洞钻过去,第一次还不太熟练,被绊了个趔趄。
对面是我之前运过来的水泥和砖头,在此之前,我还得去楼层里把消防安全门锁上,之前买了超级结实的铁锁,我从猫眼里东张西望,确认没有危险后飞快地开了门并拧了门锁,防止被锁在外面。
毕竟隔壁房子的门并没有换成人脸识别锁。
16层总共有两户,把安全门锁上之后,这里就是我一个人的安乐窝了——
把外面打理好了,回到房间,戴上手套和口罩,照着之前买的书「造房子」开始喝水泥。
创业未半而疲累,造墙计划刚刚开始就遇到了瓶颈,这个比例到底是怎么来的?
知难而退,我返回家里准备从轻松的工作开始:先把隔音垫安上,给鼠子加了点鼠粮,再拿出我的终极武器——红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