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诡异的死亡】
放下手中的书籍，我接起了电话。
「阿成啊，张亚东，他死了。」
电话那头奶奶的声音瞬间将我拉回了童年时期。
「什么！？奶奶！这......这是真的！？他是怎么死的！？」
「掉进河里，没了。」
「怎么可能......他水性是最好的了，怎么会淹死在水里啊。」
「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是请个假回来吧。你们俩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啊。」
「啊......好，知道了。请假好后，我明天就回去。」
「不行，现在就马上回来。」
「好！现在就走！」
不用奶奶催促，我也一定会回去的。
可奶奶的催促话语，让我感到有些陌生，好似隐藏着什么那般。
嘟嘟一声响后，脑子里就只有嗡嗡嗡，嗡嗡嗡这种声音了。
我更是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大城市的出租屋内。
张亚东，我的死党，奈何大学毕业工作后，我就很少跟他联系了。
一个前往大城市，一个留在老家——香江镇。
我怎么也想不到，前几年刚刚喝酒吹牛，畅想日后无限风光的两人，就这么阴阳两隔了。
明明约定好，他也会来大城市发展的，可......
不应该，不应该啊！
香江镇，阴天。
下了车的我，拖着个行李箱，心事重重地走在路上。
远处的山，近处的草，中间的树，还有片片农田，以及边上忙碌个不停的耕牛。
间或地还有会些牛粪味伴随着花香飘来。
不禁勾起了我的回忆，关于跟张亚东的相处点滴，一路而来，我们从光着屁股抓蛐蛐的两小无猜，一同成为了光着膀子喝大酒的死党好友。
也忆起了，童年时期，还欠他一张‘游戏王’卡牌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好似还在从前，还在耳边断断续续的虫鸣鸟叫中。
怎么就这样了呢，不应该，不应该啊......
当我经过桥梁，伫于河边之时，我停下了脚步。
恍恍惚地，我好似看到了童年时期的张亚东。
他还是孩童时期那般，正光着膀子，只穿了条素色短裤，一头扎进了河水中。
片刻功夫，他从水底钻出头来，晃着脑儿，将身上的水珠子给甩了开。
青春洋溢地招呼我一同享受耍水之欢。
「张亚东！是，是你吗！？」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越过桥梁石柱。
可张亚东仍旧一言不发，就只是这么直勾勾，眼巴巴地盯着我，盯着我，盯着......我啊！
不寒而栗，抖了下身子，恐惧笼罩心头的我，抱着行李箱就是一路狂奔！
直奔老宅！
张亚东......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我看到了他！？
【第二章诡异的眼珠】
「奶奶！我回来了！」
「回来啦，先歇息吧，你不是坐车回来的吗？怎么气喘吁吁的？」
「啊这......没事没事，可能是那大巴车走趟山路，起伏个不停，有点晕车了，村长他们都不打算再修一条吗？」
「修什么修，你们这些小年轻一个心想跑出去，都没有人要回来的，倒是现在偶尔会有些城里人过来说什么郊游的。」
「这样啊......」我咽了咽口水，自始至终，我都不敢正眼瞧下奶奶，虽然我是她带大的，但奶奶在我印象中，一直颇为神秘，再加上由于有只眼睛是‘义眼’。
各不相同的两只眼睛，也早已成为了我童年的噩梦。
奶奶颤巍地走上前，端来了杯热茶，「喝吧，你最喜欢的土麦茶，热乎着呢。」
「是，谢谢奶奶。」我细细品尝着童年的味道，心中迎来道暖流的同时也止不住地想着心中想着【奶奶啊，别总是怪我不回来看你啊，就你这假眼，哪怕我是你亲孙，我也怕你吃了我啊，更何况镇里传闻你一直在做......你见过的死人，比我吃过的饭都还要多啊。】
「臭小子，你......」奶奶打断了我的思绪，还皱紧了双眉。「你进村时经过桥梁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奶奶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我有些发毛。
我只得连连点头道「是啊。好像看到了张亚东。」
「他就是在那里淹死的啊。」
「什么！？那条河！？我们经常去游泳的啊，他怎么会淹死呢。」
「不知道，通了马路后，城里人也跟着来这儿游泳，也没听闻有人淹死，来，这个拿着。」叹了口气后，奶奶递给我了张折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纸符。「这个，放好了，放在裤袋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离身。」
「知道了。」我点点头，【不就是护身符嘛，老人家就是相信这种。】
「歇息下后就去张家烧根香吧。对了，把这些照片也顺便拿过去，昨日林警官，也就是你林叔叔来这边了，不小心把照片留在这了。指不定他也在张家那。」
「好。」顺手接过照片，余光跟着瞥了过去，一股发臭的恶心感，直接就撞到我的喉腔。
照片上，赤裸着上身，处处的淤青，右手整片地肿了起来，紫色的淤血，黑色的粘块。
瞪出来的眼珠子好像是被河水给污染了那样。
印象中......张亚东的肚子也没有那么大啊.......
「唔......」我止不住地干呕着，照片也跟着散落下来。
扑散开来的张张照片，更显现场可怖。
回忆涌进脑海，我感到阵阵惆怅得痛彻的心扉【张亚东，你怎么就......怎么就这样了啊。】
「多大点事啊，怎么没办法接受？」
听着奶奶这般话语，我苦涩一耸肩，却也只见到，奶奶正颤颤巍巍地将照片重新捡起。
在灯泡照射下，奶奶那安装了假眼的右眼咕噜噜折射着灰蒙蒙的光。
这颗眼珠子，正以一种扭曲的角度盯着我的脸。
吓得我......赶紧起身！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奶奶。
她动作很慢，很慢，很慢。
我甚至还能感觉到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她直起身子，见我盯着她看，笑了笑，将照片重新递给我。
我却觉得那笑容诡异得很......
可能是因为她的义眼，太久没有拿下来清洗的原因，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很奇怪，很奇怪......
「阿成？」奶奶打断了我思绪。「愣着干嘛，接着。」
「啊......好的，那奶奶？」我试探性地问道「那我去了？」
「去吧。」
「恩恩。」
【第三章吊唁】
调整好情绪，我也出了门，走在乡间小路上，披着月光，披着朦胧得有些雾化的黑夜。
或许雾化的不是夜晚，是我的双眸。
香江镇并不大，常住人口加起来也不过千人，村里芝麻点大的事，隔天就能知道了。
所张亚东在出事后，奶奶也能第一时间通知到我。
张家。
白色的皮条，燃烧的木炭，还有凄厉的哭声。
人来人往，镇里大部分人都来过来吊唁了，还有不少像我这样特地从其他城市赶过来的。
我苦涩而笑【这臭小子，平日就乐于助人，为人开朗，多少人愿意跟他做朋友，臭小子，不应该，不应该啊，怎么一个大好人儿就走了啊。】
愣了愣，我颤抖地伸出手，抹掉不受控制的眼泪。
「张亚东！你骗我！」
「明明说好等我稳定了，去大城市找我的！」
「怎么这就走了，这就走了啊！」
艰难地控制住巍巍双手，献花，插香，默念心中悼词。
也许是‘巨人观’过于惊悚，只留下一张黑白照片供人悼唁着。
看着黑白照片上，那露出腼腆笑容的大男孩，心中更是阵阵苦涩啊。
吊唁完，强忍着悲意，安慰了番张亚东的家人后，我也跟着默默退到了一边。
「阿成，你回来啦？」
「李哥？」哽咽了下鼻梁，我诧异地接过派来的香烟，并反问道「你还做着法事啊？」
「是啊，本来跟着你奶奶学习的，但你奶奶老了啊现在，我也就跟了别人的阴阳场。我还记得，你跟张亚东两人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呢。」
「是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节哀，节哀。」李哥淡淡地拍下我肩膀。
我苦涩一笑，见惯了丧事，死亡对于李哥这种人早已见怪不怪。
「梁奶奶她......」
李哥左右张望，哪怕我隔着泪水朦胧的双眸，也依旧看得到他脸上那谨慎，迟疑表情。
末了更是压低了声线，凑到我耳边道「梁奶奶她，有给你护身符，或者交代你做什么，不做什么吗？」
「恩？有，她给了我张折叠起来的黄符。」
说罢，我就要掏出来。
「别！放着，放着！不离身就好。」
看着李哥有些慌张，被奶奶带大的我也意识到了什么，「什么情况到底！？」
「唉，不好说，不好说啊。」
「李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有什么不好说的！？莫非，这事有隐情！？」
「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是怨气很深，丧事办好后，你就尽快回去吧，如果有什么情况也要第一时间跟你奶奶联系。好了，我先去忙了。」
看着李哥离去的背影，我顿时有些恍惚。
【怨气很深？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好像听奶奶讲过，将死之人，一旦怨气过深，轻则化为厉鬼，重则丧失记忆？难道张亚东你，你是被人所害！？你可是戏水的好手，怎么会溺水而亡，是谁，是谁害了你！？】
想到这点时，我就像变了个人，用一种审查的目光，一一扫视着在场所有人。
他，没理由自杀。
戏水好手的他，又是怎么会溺水而亡！？
【第四章死不瞑目】
当我看到镇里的林警官出现在张家外边时。
我也连忙跑了出去「林叔叔！」
林叔叔双臂一扬，给了我一个安慰拥抱「臭小子，别太伤心了，我知道你跟亚东关系好，节哀节哀。」
「知道，林叔叔。这是奶奶让我还给你的照片。」
「我这脑子也是懵了，照片都留在你奶奶那了。唉。」
「林叔叔，亚东他......」我深吸了口气，心中想着【警官？该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吧。】
「亚东他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自杀？他可是游泳好手啊，又怎么会溺亡呢，会不会是有人.......」
「梁成！」林警官猛地瞪大了眼，直视着我的双眸，像是要喷出火一样「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我知道你跟亚东的感情，但现在事情还没有定性！」
「至少你也要相信张亚东那小子吧！他怎么可能自杀！」
「可是......」泛红了眼眶的我，抽搐不已地悲泣着。
不仅是因为挨了一顿批，也因为好友死得不明不白。
「唉。」林警官摇了摇头，兴许是心疼我，他也将事情讲了个七七八八。
尸体，是昨日发现的。
而张亚东已经失踪了差不多一周。
尸体上，没有明显外伤，倒是有着几处挣扎过的痕迹，初步判断是溺水而亡。
唯一算得上证据的，也只有指甲缝里的布料，根据分析，这些碎布料，可能还不是同一种布匹。
绑架？
勒索？
捆绑？
凶杀？
自杀的可能性，成了最低。
所有的一切，都还有待勘察。
「不过最让我感到害怕的，还是捞出亚东时，他那眼神啊。」林警官一阵后怕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死不瞑目’。」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奶奶已经站在门口。
「过来，洗洗身子。」
「好。」
奶奶拿起准备好的红花仙草，沾了沾水，一一洒在了我头上，口中念叨着「平安顺顺，顺顺平安，诸邪退避，退避诸邪。散。」
「好了，进来吧，我给你煮了碗热粥。」
「奶奶......我见到李哥了。」
「小李？怎么了？」
「他跟我说张亚东死得冤，怨气很深，还让我这几日要多多注意，一有什么情况就跟你说。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了，奶奶，告诉我吧！」
我直视着奶奶，这还是我长大后第一次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奶奶的眼睛。
「也没什么。」奶奶放下碗筷，语重心长道「你也不是小孩了，告诉你也无妨。」
「张亚东死得确实冤，我在那条河上感到无比之深的怨气，这才让你林叔叔派人去打捞，捞出张亚东后，还是我帮忙做法，才让他闭上了眼。」
「眼是闭上了，但怨气还在，怨气不解决，香江镇怕不是要变天了。你跟张亚东也算熟识，实在不行就多请几天假，呆在我身边也好。」
「切记，这几日，不要往河边去。怨气之深，连我都未曾见过，这里边的隐情，三言两语也解释不了。」
「那奶奶，你说是不是有人害死了张亚东？不然他怎么会淹死呢。」
「不清楚。在未知怨气来源前，一切都只是猜测。」
「那我能做什么？」我有些激动，心中想的是，为好友报仇！
「不要去河边，护身符不要离身就好了。」奶奶摇了摇头。
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我继续追问「难道我连帮帮好友的机会都没有吗！？」
「唉，阿成啊，算了算了，你真有心，就多去上上香，化了张亚东的怨气，让他早日投胎吧。」
【第五章又一个落水者】
次日一早。
镇里就传来了噩耗。
果然跟奶奶说的一样，这香江镇变天了。
我吃饭完后，就被镇里的阵阵骚动给吸引去了。
听说，宋家的小女儿——‘宋佳’，掉进河里了，幸好打捞得及时，不然肯定活不了。
一路奔波，我跑到了镇里卫生院。
邪门，是我一路而来听过最多的字眼了。
病房门口。
【宋佳啊，我记得以前也常跟着我们玩，都好久没有碰面了。】
叹了口气后，我推门而入。
病房里只有宋佳，以及她的父亲。
当看到病房门被推开，我愣是在宋爸爸的眼神中发现到一闪而过的震惊。
好似对我的到来感到不可思议那般。
末了冷静下来了才向我打了声招呼。
我连忙点头，走上前悄声问道「宋佳她，没事吧？」
「已经醒过来了，但神情恍惚，还一直在」宋爸爸苦涩而笑「还一直在说见到了，见到了张亚东，这丫头啊......张亚东都死了，还说这种胡话。」
心猛地一顿，联想起昨日的所见所闻，浑身汗毛耸耸立起，我一个哆嗦，颤颤巍地咽了个口水「真的？」
「阿成，别想太多了，应该是我这丫头想张亚东了，他都死了，怎么可能还见到呢。哈哈哈！」
宋爸爸的笑声，唐突得就像是在掩饰什么般，也让我感到有些疑虑。
「就！就是！就是张亚东啊！」一边的宋佳嘟囔了下，脸色苍白的她虚弱地坐了起来「爸！我真的见到张亚东了！」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
宋爸爸连忙瞪了宋佳一眼，然后看向了我说道「阿成，你帮我看好她，我去缴纳一下费用，这丫头说什么你都别信，可能脑袋都进水了。」
看着宋爸爸离去的背影，我感到有些困惑。
怎么有人会说自己女儿脑袋进水了呢？
【而且好奇怪啊......感觉叔叔好像在隐藏着些什么？不欢迎我的到来？感觉又好像不是啊。】
思索无果。
我只得坐到了病床边的木凳子上，看着有些虚弱，有些惊慌未定的宋佳。
看她样子，确实像是个死里逃生的病人，但那闪烁不已的眼神，好似有着无穷精力，等待发泄出来一样。
「你还记得我吗？宋佳，我是梁成啊。」
「我只是差点淹死，又不是失忆。」宋佳白了我眼道。
「哈哈哈」尴尬笑了笑的我继续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你真的见到张亚东了？」
宋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个去了大城市发展的人，肯定也想不到，留在村里打零工的我，每天都得经过那座桥。」
「早上经过时，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好像看到河里边有什么东西，然后我就有些恍恍惚惚，不知道怎么地就掉到河里边了，可能是早上没吃东西吧，有点贫血。」
「我本来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但......你也知道的，我们以前也经常在那条河里游泳的，我水性也不错，再怎么也不可能溺水，可我就用不上力气来，然后隐约地，我好像看到了张亚东在向我招手......」
「招着招着，他，他竟然拽着我的脚往下沉着！」
说到这儿时，宋佳更是死死地抱住被子，一脸恐慌。
「要不是林叔叔巡逻时经过，我怕不是......怕不是跟着张亚东没了！」
「可无论我怎么跟我老爸解释，他就是不听，硬说是我将水草看成了他，梁成！」
她激动地抓着我的手，「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撒谎的人，我真的，真的是见到张亚东了啊！」
「嗯，我相信你。因为昨天回来的时候，我也好像在河边看到张亚东了。」
「真的！？」宋佳瞪大了眼。
「是的，你好好歇息着吧，我......」咬了咬牙后，我决定不听从奶奶的交代，「我去河边看看！」
「行，那你小心点，我现在怀疑张亚东是死得太冤了，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又怎么会自杀呢，肯定是谁杀害了他！」
片刻的哽咽，眼看宋佳心虚有些失控，我在连连说上几句安慰话语后，也离开了病房，往那座桥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六章准备法事】
这，简直就像是做贼那般。
深怕被奶奶给抓到，我的皮怕不是得被全部剥下来不可！
站在农地，远远地瞥着不远处的桥梁。
周边还有曾经拉过警戒线的痕迹。
可这是不现实的。
这桥梁可以说是连接了镇里跟外界，一旦限制出入了，一定会有民愤的。
除了来来往往的村民外，桥上边还有好几名警官，好似在做着现场勘察的工作。
左右张望地确认了奶奶并没有在这里后，我也鼓起勇气走到了桥上。
一边看着警官们的工作，一边眺望着河里边是否有什么异样。
奇怪的是，昨天经过这里时，那种诡异的感觉，如今荡然无存了，就像是平日那般普通了。
【也许一切都是错觉吧，我跟宋佳两人应该是太思念张亚东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他呢。】
正当我这么安慰自己时。
我看到了两个站在一起就颇不般配的背影。
林警官，还有李哥！
两人好似在窃窃私语地商讨着些什么那般。
至少在我印象，由于职业，也由于信仰的问题，林警官对于李哥那叫一个不待见。
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
甚至可以说，林警官很讨厌李哥，平日里见到都是黑着脸的，更别说是在这样的案发现场了。
正当我困惑时，林警官率先离开了，而李哥则是四处张望着，好似在找着什么一样。
当我跟李哥四目交接的刹那。
虽然隔着有点远，但我还是看到了浮现于他脸上的微微诧异，末了才朝我露出了笑容，朝我直径走来。
「你怎么来了？你奶奶没叫你最近不要来河边吗？」
「哈哈哈，有啊。」我点点头，「可不要跟我奶奶说，怕不是得把我皮给剥下来不可。」
「你啊你，那你......」李哥压低了声线反问道「有感觉什么异样吗？」
「没有。我也刚从宋佳那边过来。」
「你知道宋佳的事了？」
「是啊，所以才想过来看看，明明我昨天经过桥梁时好像也看到了张亚东他，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看不到了。」
「哦？真的？」李哥眉头一挑，当即后退了半步，对我上下打量着。
「恩啊，骗你干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只见，李哥脸色沉重了些许，就连点头的动作都有些迟缓，然后更是郑重地对我说道「阿成，没事的话，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待着。」
「李哥！到底怎么了？而且我刚才看到你跟林警官在说什么呢，你们两人不是蛮不对付的吗？」
「还被你小子给看到了啊。」李哥笑了笑，更是伸出了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我还记得，以前在你奶奶身边学习法事时，你还只来到我腰间呢。张亚东那小子也是，小时候你们就经常在一起玩耍。」
「就是啊，李哥！他怎么就死得如此不明不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兴许是见我如此激动，李哥止不住地连叹了好几口气，末了才缓缓说道「可别跟你奶奶说是我说的，本来这差事应该由你奶奶来做才是，但她也年老体衰，只能交给我了。今夜，我将准备一场法事，来超度张亚东的冤魂。」
「这也是林警官让我做的，你只是知道宋佳出事，殊不知林警官的小儿子，今儿早点的时候被鬼，上了身，如今还昏迷不醒呢。」
目瞪口呆的我，脑袋空白，半天才反应过来，「林彬彬？」
「是啊。我推测张亚东已经化为厉鬼，正要对镇里的人索命呢。」
「不，不可能！」我义愤填膺道「李哥，你也是知道张亚东的为人的，他绝对不会这样的！」
「你都说了是人，他现在已经死了，他现在是啊，是鬼！」
【第七章外来者】
李哥的话语无比沉重，呵斥得我连连后退。
大口喘不上气的我，一脸呆滞地反问道「我不信，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那宋佳呢？宋佳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跌落水中？再加上林彬彬也出事了，无论如何都得尽快做法事，好来超度张亚东的戾魂！你只是不知道罢了，这河上的怨念之深，难以想象！」
「要么他被极其残忍地杀害，要么他对这个世间尚且还有眷念，这才化为厉鬼！」
「你要是不信，待会就去林警官家里看看！」
我咬紧了牙关，友人被如此污蔑，我甚至还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但一时半会地，我又找不到任何辩解的借口，「李哥，我知道了，但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我相信你张亚东哪怕是死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如果被我找到了，也希望你能够收回刚才的话！」
「你个臭小子。」李哥猛地伸出手，朝着我脑袋瓜直接敲了下去「从大城市回来后，翅膀就硬了？这么对我说话的，行啊你，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帮我打下手，等你奶奶找到你，直接就抽你一顿！」
我连忙点头「好啊！我来帮你！」
虽然是冒着被奶奶发现的风险，但一想到这样也算是帮上了好朋友，我就有点激动了。
看来，李哥刚才那话只是为了吓唬教训我。
他脸上那错愣得有些不知道所措的表情，直直让我笑出了声。
「臭小子！你还笑我，打死你我跟你说。今天我不好好用你这个苦力，我跟你姓梁！大不了我被你奶奶也一顿骂！」
「好！」
我还以为法事准备会有多忙。
没想到却清闲得不行。
顶多就是搭把手将某些物品递给李哥就成了。
李哥则是口中念叨个不已，好似在讲什么咒语那般，动作更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在祈祷着什么，还时不时地将鸡血给洒在桃木剑上，朝天舞弄。
「李哥，我怎么记得电影上看到的，都是穿着黄袍这些的，你怎么就穿着自己的衣服？」
「还没正式开始啊，得等晚上阴气最重时才能开始。我现在啊，顶多算是热身。而且，我还没资格穿黄袍呢。我只能穿比黄袍低一个档次的红袍。」
听到这儿，我眉头一皱。
对于道袍，我除了在电影里边见过外，好像还有另外的印象。
「不过怎么也比不过你奶奶，你奶奶可是紫袍道士呢。」
听到李哥这么说，我也回想起来，奶奶的道袍，确实是紫色的啊，「很厉害？」
「最厉害的那种了。好了，这样差不多就好了，你去桥上边玩吧，不要来河边，待会也不下水，你一出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
「行吧。」
我点点头，弯腰在河坝上捡起了几枚鹅卵石，打算上去桥上耍。
来到桥边上，见到了好几名陌生人。
一瞅就知，绝对不是香江镇的人。
衣光鲜亮，打扮新潮，手上都是各个型号的照相机，脸上也还写满了好奇，以及踏春才有的雀跃。
【第八章相机里的影子】
「你好啊，请问这儿是香江镇吗？」为首的，戴着眼镜的青年问我道。
「是啊，你们是？」
「我们是过来自驾游的，网上说这儿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很适合旅游。」
「哦哦哦，那欢迎，欢迎来到香江镇。」我有些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我啊，一定是嫉妒了他们那洋溢起来的青春，如果张亚东还活着的话，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再说了，这天如此阴沉，分分钟就是一场大雨，还能跑出来玩，真是不知说什么得好。
或许是看我心情有些不悦，这些人也没有过多地跟我搭话，而是纷纷拿出照相机，对着桥梁，河畔拍着张张照片。
初春，美好的象征，含苞的花蕊，蕾蕾待放，破壳的青草翠绿无比，间或地还有清脆的鸟啼声鼓起了歌声。
阵阵芬芳间，我也渐渐流连于此。
就连那几人喊我时，我都迟疑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怎么？」
「能帮我们几人拍个合照吗？」
「可以啊。」我点点头，顺手接过了相机。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单反相机，在他人的指导下，好一阵琢磨，深怕不小心把相机给搞坏了。
几人的闲言细语倒也被我听了个七七八八。
「待会我们要去哪里吃饭啊？这个地方也不像是有饭店的样子。」
「随便找个地方不就行了，大排档也成。实在不行就把车开进来。话说你们知道上周发生的事情吗？」
「上周？」
「是啊，我也是听别人八卦的，说什么上周有好几个人过来踏春，其中一个不小心失足跌落水中了。一群人，没有一个会游泳的，愣是整出了葫芦娃救爷爷这一套出来。最终全部跌到河里。」
「哈？那最后呢？」
「好像有个人救了他们，他们在被救上岸后，也被其他人驴友给带回去市里的医院，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所以说，出来玩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就是就是。这地方啊，来一次就差不多了，拍出来的照片跟网上的差距未免太大了吧，简直就是买家秀跟卖家秀！」
片片的窃窃私不断钻进我耳朵，有些反感【那也是你们这群人无聊傻逼吧，水性不好还下水，我们香江镇才不欢迎你们呢，不过上周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略微调整学习后，我也摆弄着相机，准备对着几人一顿咔嚓咔嚓。
可......当我透过摄像头，对准几人时，却惊悚地发现到。
除了依靠在桥梁柱子上的几人外，好似还有别的影子。
那影子正狰狞舞爪地对着几人，这影子有些陌生，有些熟悉啊！
我连忙激动地放下相机，激动且恐慌地盯着几人。
「恩？朋友？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我连连摆手，平复下恐慌情绪后，再次掏起了相机，可这回透过摄像头，也只能看到几人罢了，影子就像消失了那般。
【兴许是我自己看错了吧。】
【第九章做法】
拍了好几张照片后，几人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闲来无事的我，只得沿着阶梯，来到河畔上，来到李哥身旁。
「刚才那几人是谁啊？」
「城里人，过来郊游的。」我瞥向了李哥，想起李哥常年在镇里，兴许知道上周所发生的事情。「对了，李哥，上周有发什么事情吗？」
「没呀。」
「我听那几人说，上周有几个城里人过来游玩，然后不小心跌到河里了，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
「哦?真的？我怎么没听过。」
「听他们说那几个城里人还呆在医院里边呢。」
「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啊。」李哥摇了摇头，同样有些不可思议。「算了，应该没有发生些其他什么，不然啊，这个姑婆，那个奶奶的，早将这八卦给传开了。阿成，把我的道袍拿过来吧，天色差不多暗下来了，咱们做完法事后，去喝几杯。也不知上游是不是在放牛，阵阵臭味最近，待不了太久啊这儿。」
「好。」
虽然我是被奶奶带大的。
但一来奶奶很少让我接触这些，二来小时候我也没有太大兴趣。
所以这还是我第一次从头到尾地看如何做法事的。
穿上了红色道袍的李哥，宛若焕然一新般，丝毫不是我印象中那个有些吊儿郎当的他。
特别是站在篝火旁的他，更显神秘无比。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着，前进三步，后退一步地来到了用红色布匹盖着的桌子上。
桌子上摆满了些东西祭拜用的东西，一只鸡，一只鸭，还有一条鱼。
还有三个装满了茶水的茶杯，以及三个金碗，碗里边的是些白色颗粒状东西，看似有点像米。
随后，李哥直接从桌子上拽起了条红绳，在手掌上绑了个特殊的结扎，末了更是用力拽了拽。
出于好奇，也因为想要力所能及地帮下张亚东，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看得真切无比，甚至还瞥到了李哥手腕上的青筋。
最后，李哥也从其中一个金碗中掏出了那些白色东西，一一甩在我身边，绕在了一起，围成了个圈「阿成，待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站在这个圈里边。记住了？」
「这是什么？」
「糯米，保护你用的。」
「好的，我知道了。」
宛若做好了充足准备般，李哥先是重重地吐了口气，然后拿起了置于右边的金碗。
那个金碗里边满是鸡血，他也不嫌脏地将鸡血一饮而尽......
不，李哥并没有将鸡血给喝下去，而是灌于口中后，将金碗放下，
拾起桌边的桃木剑，喷射在了桃木剑之上！
然后他事先准备好的墨汁全部抹在了红绳之上，双手再次猛地一拉，将红绳死死拽住，间或地溅飞起点点墨汁......
当这些墨汁喷洒而起时，更是在空中炸出了道道狰狞声。
一股淡淡的烧焦味，蔓延而开，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罢了。
不知为何。我瞬间地就感到了不寒而栗，周围好似有什么东西跟着有所感应般地，化为了寒意，席卷而来！
【第十章驱邪】
哔哔……呛呛……
身边的糯米弹跳不已，吓得我直哆嗦着。
本想要询问李哥什么的我，在看到李哥念念有词时，也跟着哑了嘴。
「吾，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这股寒气就像是沸腾开来的水般，暴躁不已着。
静下心来细听，隐约间也能听到痛苦的哀嚎声，那惨烈至极的声音，简直就不是人类所能发出来的！
「这怨念到底有多深啊......」
「临兵斗者列阵皆在前！破！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管你怨念有多深，都给我收！「」
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兴许是这等怨念之气，做出了最后的抵挡，愣是直接爆发而开！
震得我连连后退，但我也牢牢记住李哥所说，死死撑着，不离这糯米圈半步。
腾腾鬼气，氤氲而生。
红绳瞬间变黑！
而李哥也一边舞动着桃木剑，一边大汗淋漓着，看得我着急不已。
恍恍惚惚地，我猛地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阵脚。
当我抬头看向李哥时，却也惊讶地发现到了，那天空，是血红色的，红得有些发昏！
并且周边空气都在隐隐约约地蒸发不已着，宛若海市蜃楼般，一切，就像是梦那般地虚幻。
刹那间，我醒悟了过来，猛地低头一看......
我的脚......正好踩在了糯米上边！
想到刚才李哥的交代，我恐慌不已地瞪大了瞳孔，缓缓抬头望去......
李哥，已然不见了踪影。
唯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这影子腾空而起，朝我徐徐而来......
「李哥！李哥！救命啊！」
我拼命呼喊着，但完全察觉不到李哥的半点踪影！
「阿成......阿成......」影子的方向传来阵阵低吟，虽然略带狰狞的嘶吼声，可我分明听出了这是张亚东的声音！
「张亚东！是，是你吗！？」我重重地咽了下口水，吓得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阿成，救......救救......」
「张亚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谁陷害你的！？」
「阿成，救，救救，救救他们，救......阿成！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什么你不用死！」
话音刚落。
那影子朝着我张牙舞爪地朝我袭来！
我吓得抱着脑袋，蹲下了身，瑟瑟发抖着我，十分确信，眼前这个影子，绝对不是张亚东！
我的好友，又怎么会想要杀了我！
滋......
好像烧着什么东西了?
并且还伴随着惨烈的哀嚎声？
充满好奇的我，缓缓抬起头，只见，冲了过来的影子在触碰到糯米圈后，周身泛起了绿色的火焰！
烈焰熊熊而燃，宛若要将影子给吞噬殆尽那般！
「啊！啊！啊！阿成！救，救救他们！救救我啊！」
砰地一声，宛若挣脱开火焰侵袭那般，将周身火焰给抖了个干净的影子，再次朝我奔袭而来，愣是冲破了糯米圈对我的保护！
「李哥！奶奶！」
就在我认命般地闭上眼时，口袋一阵燥热感袭来。
也不知怎么地，伴随着这阵阵燥热感，影子赫然停下了侵袭而来的步伐，随后则是发出了狰狞地咆哮声，化为了道道烟硝烟，弥漫而开。
惊魂未定地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周围的景色，好似也跟着变了模样，不再那么缥缈虚幻，一切都渐渐清晰了起来。
李哥，也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
【第十一章护身符】
仍做着法事的李哥，最终也将桃木剑刺向了红绳，末了也将红绳给丢到了事先准备好的盆火中。
只见到，那赤红的火焰在燃掉红绳的同时，赫然化成了漆黑至极的火焰。
「呼......也算是勉勉强强吧。」
李哥好像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才转身走向了我「阿成，出来吧，法事做完了。恩?你怎么了？怎么满身大汗的？等等！？为什么糯米都被烧没了！」
「李哥！」
意识到终于安全后，我无力地瘫痪在地「刚才......刚才我好像看到张亚东了，我好像去到了别的地方，那里见不到你，只能见到一道黑影！」
「怎么可能！？」李哥错愣无比，一个健步而来，猛地将手中剩余的鸡血洒到了我头顶上。「没事啊？你身上也没有鬼气呀？可是为什么糯米被......对了！阿成！你奶奶给你的护身符呢！」
「在，在这啊。」我慌慌地插进口袋，心，也跟着凉了半截，那有些硬邦邦的护身符，此时已化成土灰色的粉末末。「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双手间随风飘散而开的粉末。
「没事了没事了。」李哥朝着我伸出了双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他的语气充满了种劫后重生的‘后怕’「护身符救了你。」
「这怨气化成的鬼魂啊，连我的糯米都拿他没办法，还是这护身符救了你，而且也救了我啊，我就说，刚才做法事时怎么感觉这怨气没什么反抗，原来他是盯上了你。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不然梁奶奶非得把我的皮给剥下来不可啊！」
「所以李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连我都想不到，我说话的声音竟会如此颤颤巍巍。
「鬼上身。那怨气把你拖拽到了阴阳两地，那儿是活死人的交界处，只有鬼魂，以及将死之人方可前往......那臭小子！你明明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却还想将你拖拽到无量地狱去！」
「唉」一声长叹，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呢。
但那影子对我说的话，我却历历在目着。
救救？
他们？
到底是谁？
张亚东到底要我救谁？
晃了晃脑袋，这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且过于惊悚了，发生了这么多，又要让我怎么消化，我再次看向李哥「那，法事做完了吗？他已经超度投胎了吗？」
「算好了，东西就先放在这边，留着镇压怨气，我也跟林警官交代好了，他会派警官过来巡逻的，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吧。」
恍惚间，我还从李哥眼神中看到了苦涩无奈，应该是因为差点连累到我而感到愧疚了吧。
我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没事的李哥，你看，至少我还生龙活虎的是吧？」
「哈哈哈!也是，走，今儿个咱们哥两喝个痛快，我请！」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
「说这些。」说罢，李哥摆了摆手，像是要挥掉晦气那般地离开了。
我跟在身后，并不急着离开，而是转身看向法事台边的篝火。
徐徐而烧的火焰，映射在河里更显一种难以言喻的残缺美。
我叹了口气，无奈至极又感沉郁，感觉这事有点潦草，填补不了心中空缺。若隐若现地又觉得这事还会有后续。
摇了晃头，在试图将这些情绪甩开后，我也跟上了李哥的步伐，一同来到镇里的大排档。
【第十二章大排档】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这地球少了谁，也照转不误。
这个念头在此时此刻更为强烈。
大排档中的人声鼎沸，热闹洋洋，与刚才的境况形成了强烈反差不断冲击我的瞳孔。
酒杯叮当碰撞中，满是梦碎的声音，更别说还有刺鼻的尼古丁了。
虽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外加今日的邪门，让人们脸上多了丝阴霾，可却也挡不住生者对于活着这件事的欢庆。
「老板，老规矩！」
「好了！李哥！咦？这不是梁奶奶的小娃吗？回来啦」
「是啊,好久不见了。」片片的聊聊烟火也让我有种活在人间的感觉，没有了刚才的惆怅不安。
也忆起了读书时时常来这家大排档的往事。
「想啥呢臭小子。」李哥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个。
「一晃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啊。」拿起酒杯，我也跟着一饮而尽。
瞧我这话说得，愣是刺激到李哥将酒给喷洒了出来「噗......你毛都没长齐呢，就搁这里感叹人生了？小子，等你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了再说吧。」
「哈哈哈！来，走一个。」
兴许是有心事，没几杯下肚，我也有了些醉意，吃饱喝足后，也准备回去休息了。
任凭我再三拒绝，李哥依旧执意送我回去。
不经意地瞥到其眼神中所闪过的‘担忧’后，我也不再强求，就着月光，我们俩也回到了老宅。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为了送我呢，而是为了见下我奶奶？」
「一半一半吧。」李哥耸耸肩「我确实打算明天来拜访你奶奶，向她讨教些事情的。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送你回来的。」
「好吧，不过这个点的话，奶奶应该睡了，恐怕你明天还得再来了。」
「不一定哦，喏。」李哥指了指不远处，还亮着灯的老宅，门口灯盏下，隐约地还有个人影。
「奶奶！」意识到可能是奶奶后，我吓得酒都醒了，平时奶奶都睡了啊，怎么这个点还没有睡呢。
定睛一瞧，还真是奶奶。
拘谨，尴尬，爆炸开来，融成羞愧让我有些站立难安。
「还知道回来啊！？」奶奶那微怒的语气在看到李哥时显然也跟着缓解了几分「小李？怎么你也跟阿成回来了。」
「师父！好久不见啊。」
肩头一沉，原来是李哥将手大大咧咧地依靠在我肩膀上了。
我低垂下头，瞥了李哥一眼，也明白了他是想帮我免了奶奶一顿骂。
「宋佳的事情，师父您也知道了吧？林警官让我去做了次法事，正好我想到阿成也在，就打电话让他过来帮我。抱歉了啊，师父。虽然法事是顺利完成了，但那怨气也差点上了阿成的身，还把你的护身符给烧坏了。实在抱歉！」
「我送他回来也算是为了护他周全，想着顺便拜访您老人家，也跟您讨要个法宝来对付这等怨气！」
在我的错愣下，李哥朝着奶奶郑重地一鞠躬。
我都看懵了，淡薄的酒意也瞬间被吓醒了。
这......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怎么就直接将我去河边的事情给捅了出来？
哦？至少还有点良心说是被他叫来的，不然也不知道奶奶会怎么对我一顿家法伺候了。
【可是，为什么李哥的语气这么认真呢？】抱着这样的困惑，我呆呆地看着李哥，一时也不知怎么面对奶奶的好。【而且李哥不是说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还需要什么法宝？】
「唉，难怪我这心就是有些忐忑，一直睡不着，原来是发生了这种事情。」奶奶摇了摇头，「进来吧，你们两个都是。」
「是，师父。」
李哥拖拽着还有些错愣的我，来到了门口。
奶奶也像昨日那般将‘红花仙草’沾了些水，洒在我们两人身上。
兴许是离得近了，身上的酒味也被奶奶给闻到，她瞪了我眼道「才多大，就学人家喝酒，你啊你。算了算了，都是去大城市打工的人，已经不同，不同了。」
「我错了，奶奶......」
「不要喝太多就行。」说罢，奶奶也领着我们两个进了屋。
客厅桌上，李哥一五一十地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也就隐瞒了其中的一个事实——明明是我自己前往河边的。
奶奶听罢，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步骤没错，咒语也对，小李你不用往心里去，这跟你没关系的。阿成，你把你见到的都跟我说，见到什么，感受到什么，全都说出来。」
「好的，奶奶。」
咽了咽口是，迎着心中恐惧，我一边回忆，一边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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