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呢,年轻的时候家里人都不让我跟摆地摊的男人来往。

他们说,会受一辈子苦的。

可是,我情愿跟家人翻脸,也要和他在一起。

现在他事业有成了,竟然安排了小帅哥来满足我!

一

一个年轻男人坐在长椅上,双手环抱着保温桶。

仿佛想用体温来保护这份极度重要的早餐。

“怎么坐这里?不冷吗?”

年轻男人原本发呆地看着地上的银杏叶,听见我的声音猛地跳起来,脸上的欢喜无以言表。

“这个……给你!”

男人双手捧着保温桶,献宝一样送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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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手包的馄饨。”

我没有接,抬头看向男人的脸。

要怎样的幸运,才让我遇到了一个愿意为我做饭的男人,他还是这样年轻帅气。

他叫卢旭,刚结束实习期。

他是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销售代表。

他托人辗转联系到我,希望关怀中心可以使用他们公司的医疗器械。

结果还没说两句人就晕过去了。

我帮他做了检查,发现是低血糖。

就自费帮他注射葡萄糖,还在他转醒后帮他买了盒饭。

最后还叮嘱他三餐要规律,不然低血糖也是会要命的。

之后卢旭三不五时就会来关怀中心找我,像个孩子一样,认真报告他有努力工作,有好好吃饭,最近还去健身。

我对这个活泼的大男孩儿并不反感,偶尔会给几句「过来人」的意见。

接触多了,我发现虽然差着年纪,我们却有许多相似之处。

爱看的书、爱吃的食物、爱喝的咖啡口味,甚至是替人着想的习惯。

很多时候,成年人的世界都不必说得明白。

随着他一次一次来找我,我当然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可成年人的理智总是大于感情。

几番纠结,最后还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之后的几天,卢旭的确没再出现,可就在我生日那天。

卢旭穿着白色的机车服,骑着《天若有情》里刘德华同款的摩托,根本不管路人诧异的目光,捧着一大束花来接我。

我原本一边出门一边讲着电话。

看到他这个样子,惊得连手机都掉了。

强劲的风,抚过我的腿。

坐在卢旭身后,想起少女时代的第一个梦想就是像Jojo一样,抛下所有,与心爱的华弟一起私奔。

我双手环住我的“华弟”,头枕上他的肩头,迎面的风太大,吹散了所有成年人的理智。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看着我低头吃馄饨,卢旭忍不住开口,

“你不愿意离开他,是因为他很有钱吗?”

我看向卢旭,目光中没有一点气恼:

“我认识沈先思的时候,他还在路边摆地摊,被城管追得到处跑。

我们结婚的时候房子是租的,是一间顶楼,婚礼当天下雨,房子里漏得稀里哗啦。”

“所以你不在乎钱喽,那你离开他,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也会很努力地工作,我还年轻,将来也会跟他一样有钱。

你相信我!”

卢旭信誓旦旦地说。

我含笑抬手摸着卢旭那张年轻的脸:

“傻瓜,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不要对将来抱有幻想,将来的事,天说了算。”

“又拿年纪说事儿!”

二

卢旭皱起眉头还要再说,

我身上的手机响了,护士的声音急急地传来:

“黎主任,昨天新来的病患情绪不稳定,现在在楼顶闹着要自杀……”

我忙抬头看向楼顶,果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晃动。

我丢下卢旭飞一样地赶过去……

“你们别过来!”

女孩儿激动的叫嚷着。

中心的保安、大夫、护士围了小半圈。

“我才十九岁,我读十几年书才考上大学,你们却说我快死了。”

我从人群中挤出来:

“曲欣怡,你别激动,我是你的主治医师黎菁巧,我不知道是谁说你快死了,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来这里的人不是等死的,是为了让生命活得有尊严。

大家都在同死神赛跑,有人跑过两三年,跑过五年的都有,曲欣怡,你连一点努力都没做过,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

卢旭跟着我跑上楼,突然听我叫出那个名字。

他一下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我再次叫起那个名字。

回忆一点一点占据了卢旭的头脑神经,高三那年,一个叫「曲欣怡」的女孩儿从教学楼上跳下来。

正落在他的面前,女孩儿睁着眼睛,嘴角一汩一汩涌出鲜血。

他至今不敢再想起,他爱慕的第一个女孩儿就这样死在他面前。

我成功地分散了病患的注意力。

一个保安上前成功扑倒了她。

我重重松一口气,挥手让围观的人都散了,才注意到一动不动的卢旭。

关怀中心有一间心理疏导室,我让他枕着我的大腿,躺在长沙发上。

我伸出双手帮她做头部放松,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聊着天,直到他情绪平复。

他这才告诉我,有一个同样叫“曲欣怡”的女孩儿,她自杀了,死在自己面前。

“谁年少时没有一点伤痛呢?

时间是最好的药,它会抚平大多数的伤,而那些留下疤痕,终身无法抹去的伤口叫做青春。”我的声音温柔而空灵。

看着他慢慢放松,缓缓闭上眼睛。

我心中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等卢旭醒来时,时间已近午夜。

他租住的地方太远,我说干脆你就在宾馆将就一晚,方便明天上班。

他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姐带你开房,不过不要想歪哦。”我善解人意的逗他。

他涨红着脸,一开始不肯,可又说不出什么理由,最后勉强答应。

在宾馆开好房间,把它安顿好,我正准备离开。

看他有些魂不守舍的去刷卡开门。

“小旭”

我叫他转身,上前轻轻给了他一个拥抱。

“别胡思乱想啦!”

我能够感受到他身体变得僵硬,手足无措。

我放开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听见身后卢旭在叫我。

“怎么了?”

我转回身。

他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朝他笑笑,右手攥成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转身就走。

隔天上午,我在查房时收到卢旭微信,

“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

我回复他。

“我做了对你不好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

“傻瓜,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不会介意的。”

“你真是太好了

晚上请你吃饭。 ”

正在这时,突然接到沈先思的电话,要我立刻回家。

沈先思的语气有些着急,我忙和同事换了班,往回赶。

三

“黎姐回来啦!”电梯门打开,一个年轻漂亮到精致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跟我打招呼。

我微笑点头

进了电梯,转身看向女人离开的背影,曼妙的身材配一件米色派克大衣,左臂因为挽着手袋,扯住袖子而露出一截手腕。

一只限量版的手镯闪着耀眼的光芒。

电梯关门的时候,还能闻见女人留下的香味,味道很熟悉。

年轻真好。

我感叹,唇角翘起一个弧度。

女人是我家楼下的邻居,名叫曹南希,或许也不叫这个名字,只是她总爱用英文名字称呼自己。

这里是全市最贵的楼盘,在她这个年纪能一个人住这样的地方,比起其他用半辈子的奋斗供一层单元房的人,真算是精英中的精英。

更何况她还那么年轻……

沈先思端正地坐在客厅里,光洁的茶几上摆着几份文件。

“什么事呀?

这样急?”

我边说边放下背包和外套。

沈先思郑重地看着我:

“其实也没别的,上次你说要离婚,我已经考虑好了,可以的话咱今天就把字签了,好聚好散。”

我一愣,上次吵架已经一年多了吧。

他现在提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收起思绪,我拿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简单看了一遍,然后抬头看向沈先思:

“没有抚养费,只把这层楼转到琪琪名下?”

“琪琪都二十岁了,还要什么抚养费,这楼就当她的嫁妆吧。

如果你能顺顺利利地签字,我可以再给你一笔钱,可是不能写在协议里。”

沈先思面无表情地说。

“那公司呢?”

“别打公司的主意!”沈先思一脸怒气,

“你为公司做过什么做贡献?

凭什么分走我的心血。

我不想撕破脸,临了大家都留点面子。”

“公司是你的心血,家是我的心血,你的心血不能被分走,那我的心血呢?”

我极力克制激动地情绪。

“你的心血?”

沈先思冷笑,

“你的心血早就被自己毁了。”

说着,他不耐烦地将手机丢在茶几上。

我拿起一看,是我和卢旭在宾馆的客房门口拥抱的照片。

“你跟这小子什么关系,多久了我一清二楚。”

沈先思得意地看向我,

“我不声张出来,是想给你留点面子,你同意签字,这件事就与我无关,不同意咱们就走民诉程序,到时琪琪,你们医院,你的亲朋好友就都会知道。

如果你不想抬头做人,我也无所谓。”

终于还是来了,我叹了口气,

“老沈,你能听我解释吗?”

“我不听。”

沈先思冷笑着端起茶杯,

“黎菁巧,签字是你唯一的选择。”

我咬着唇点点头,似有所悟:

“这人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这你可不能乱说。”

沈先思话这么说,表情却证明了一切。

“是我自己傻,我认,不过都到了这个地步,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明天上午给你答复。”

我心情复杂地抄起两份协议书起身就走。

沈先思气定神闲地目送我离开,显然他自以为是吃定我了。

四

走进餐厅,卢旭果然已经来了。

不过现在的他,情况十分狼狈。

三个女人把他推挤到墙角。

六条腿胡乱地踢向他。

刚进门的我,刚好看见一个酱油瓶子,砸在卢旭的额角,血混着黑色的酱油淌了他一脸。

“你们干什么! ”

我冲上前,伸手将女人们一一拉开,「“你们这是私刑,我要报警了!”

我一边喊,一边拿出手机拍摄。

三个女人不由停下手,先看看双手抱头的卢旭,又看向我。

一个年岁最长的女人恨恨地说:

“他是你的小情人儿吧?

你被骗了!他们这是仙人跳,骗你跟他好,让你跟你老公离婚,你就成了过错方,净身出户什么都得不到!我们都是受害者!”

说着三个人又要打。

“故意伤害可以入刑!”

我挡在卢旭面前,瞪着三个女人,

“他做了一个局,是他不对,可是你们呢,你们入局是自愿的。”

“你……你怎么这么傻!”一个女人指着我的鼻子,

“替骗子说话,我告诉你,不用你报警,我们已经报了,再不能让这骗子跑了!”

“他没问你们要过钱,没从你们那得到任何好处,就算警方介入,很难定罪。”

我平静地说,

“可你们打他的伤,全在身上,定罪就是分分钟的事。”

三个女人恨不能连我一起打,好在警察来得快,把我们统统带走了。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时近午夜。

一切正如我所说,没有证据,卢旭又放弃了验伤,女人们只能气鼓鼓地离开。

我从街边的小药店买了些碘酒纱布,然后带卢旭进了一家小旅馆。

“这是我们第二次‘开房’了。”

我苦笑着帮卢旭包扎。

接下来,我抿着嘴,不再说一个字。

卢旭坐在床上,偷眼看看我,又低下头,半天才开口:

“对不起。”

我仍旧保持笑容,只是眼眶中的泪花,还是被他看到了。

我故作轻松:“我不是说过吗?

你只是设了一个局,入局是我自愿的。

等下洗澡的时候要戴浴帽,伤口不能沾水。

如果有恶心想吐的症状一定要告诉我。

后天……不知道你在哪,不管在哪都别忘了换药,不然伤口会发炎。

”卢旭扑通跪在我的面前,抱住我的腿,脸埋进去,,呜咽的哭声缓缓传出来。

我是真的爱你,可这时,我已经身不由己,随时随地都有人在跟踪拍摄……”

我轻轻拍在卢旭的背上,像姐姐在安慰做错事的弟弟。

我醒来时,天已大亮。

昨晚卢旭说了太多道歉的话,还说了他所在团伙被沈先思雇用的全过程。

并一再保证,如果我离婚要经过民诉程序,他一定会说出真相,让沈先思成为过错方。

“别傻了,这样做你的罪名就坐实了,你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伴,你连累他们,他们不会放过你,再说这样做会毁了你自己。

你还小,未来的日子还长,以后你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找份正经工作,找个爱你的,也值得你爱的人好好过日子吧。

而沈先思,我相信他会有报应的。”

这是我昨晚说的最后一句话。

手机忽然响起,我睁开眼睛,愣愣地看了一会儿那闪着诡异光亮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