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遗存三本记录本转型期沧海一粟一面镜
12.灵犀不点通 不光彩的一幕
【序言】在父亲远行的第五个年头，我看到了父亲的三本记录本，那是父亲1986年刚下海后、创办第一个企业的真实记录，有艰辛、有痛苦、有眼泪，还有百态人生……那时我还在中学当老师，记得父亲每天都是骑自行车上班，早出晚归，晚饭做好了，等到饭菜都凉了，父亲还没有回家。
父亲遗存的记录，虽是沧海一粟，但这一粒真实记载、聚拢了那一转型期人的追寻、理念、行为等等的错综复杂的矛与盾，一粒一面镜，令我这样的后来人无穷无尽的思考、醒悟……
现在，我又可以和父亲天上地上面对面了，看看父亲笔下的喜怒哀乐和波涛汹涌……
1988年5月28日 （星期六）
灵犀不点通
今天上午，为了开发氨基酸蛋白糖浆产品，我先到书店找生化产品、营养学、药剂学的有关书籍，后到中山六路厨具商店了解磨浆机等机械。
意想不到的是，我刚到厨具商店不久，张某聪老师也到这一商店，他想的事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偌大一个广州，又分居两处，事前又未通气，竟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为同一目的碰到一块，这真是怪事！俗语说“灵犀一点通”，我可要说“灵犀不点通”了。由此看来，某聪这个科学家一定要和我这个“企业家”结合在一块了，这是“上帝”的意旨，“上帝”的安排。我一定要为今后的相互合作、为经济发展、为技术尽快变成生产力，做一个促进的适当的铺路石子。
今天见面，某聪给我带来好消息，他说：“还是你的主意对，办法好，氨基酸蛋白糖浆试制成功了……”我估计定会成功，因为三天前，我提出要他搞氨基酸糖浆产品时，就想到只要解决去酸味、防沉淀、口感佳、防变质这四个问题就成功了，而解决这几个问题并不是难事。
为他的成功，我的主意的实现，我请他吃了餐中午饭，为他举杯祝贺！
这一试验的成功，为开发这一项目打下了基础。
今天下午给云南打通了电话，因中央jun委通知bu队换防，临时运输统统让路，要到6月20日后才能发运。为快运，搞到零担车皮，转到郊区发运，需增加50元/吨，我同意给增，星期一即付3000元，他们答应立即发运。
至此，别人攻击我们的两个问题全解决了，天助我也！
1988年5月29日（星期日）
拟向柯总汇报的问题
一．南饲公司成立四个月的情况。
这四个月的工作部署，我是分两步开展的。
第一步：1—4月初，打基础工作。公司开业；扩大营业范围，领取了湘粤广州物资经销部和兽药、添加剂经营许可证；进行广泛的贸易联系，为进入实质性贸易工作做准备；抓广州饲料添加剂的管理和承包工作；联系新的实业开发项目，采取技术转让形式，筛选了氨基酸蛋白这一生化制品项目。
第二步：一手抓实业，一手抓贸易，实业的重点是抓好新项目的筹办工作。贸易分两大块，一是由老肖负责；一是我亲自抓一摊贸易，重点抓三单贸易：煤、螺纹钢、农药。
一．我的管理方法、原则。
我拟定了一套管理方法原则。
采取民主管理、分级管理、全员决策。所有大事，包括项目开发、发展贸易、人员聘用等都跟某才商议，跟部门经理商量，跟全司职工商量。
我重点抓经济，干实事，从不空谈，也很少直接向公司领导汇报。因为公司已派张某才来管理，一切由他承上启下。事情太多，管理不过来。我要当经理，还要当经销员、联络员、文书、管项目开发。
二．关于开发氨基酸蛋白项目问题。
1.开发这一项目是生物工程的项目，这最有发展前途。
2.采用乡府企业和土办法上。
没有技术，要搞引进技术、引进人才；
投资缺，只能搞小型项目，一二十万元。
采用租赁厂房和土法生产，因陋就简。
边试制边报批，试成了、批准了。
劳动工资、用工制度，用招收农村临时合同工办法进行，负担少。
3.项目是很好的项目，投资方有十几万元至三十万元，而经济效益高，当年可以收回投资，第二年的利润可能达到100万元，有可能形成生化制品的集团公司。
4项目经过某才同意，几次会议讨论，一次部门经理会、一次公司职工会，是集体讨论决定的。
缺点：没有及时写出可行性报告，一是忙，二是别人不熟悉，三是不干扰老肖的工作，让他一心一意抓贸易.。
三．对某才的意见
我与某才没一块共事过，过去为了改革，曾支持过他，写过几篇文章。但经四个月的接触，开头两个多月没有任何矛盾和意见，近一个多月，特别是近半个月，我认为这个人的品德有问题，思想、工作作风都不足：
1.他在搞秋后算账，他在职工中散布，他是公司派来监督我的，只要我出了问题，立即撤了我。
2.他拨弄是非，搞乱人心。他在群众中散布：我背着他开会；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是我说了算；我对老肖不信任，对小董不信任；说小米势利眼，瞧不起他，说小董的父亲是整他的；与晏议论我。
3.他搞非组织活动。他向公司汇报了我的什么问题后，公司决定派人了解。他跟其爱人公司要派工作组，其爱人在职工中说：公司要派工作组来调查我，这事不能告诉我，要保密。朱襄理告诉他要跟我通气，他根本不跟我说，背着我找肖、晏说派工作组调查之事。这样做的目的意味着什么？
4.他不是在搞工作，而是在争权夺利。
我准备出差订合同，要小米给我两张空白法人代表证书。他知道后质问米：“为什么给我？”“这是总经理交代的。”小米说。
“总经理说了不算，还有我呢！”张某才说。
他发了一通火，第二天在别人面前说了我两三个小时。
他工作也忙，但半数时间（或不少时间）在搞空谈，不干实事：一是说自己过去能耐，二是说长道短，三是分析形势。
他把我支开，直接管理购销部的业务，业务合同不给我看，聘请信息员我不清楚。
他自己拿着合同章的章子。
我出差，他伤了不能上班，我把工作交给老肖负责，我完全是关心他、体谅他，他说我对他不信任。而在老肖和职工中说：我不相信老肖，不相信小董。
5.他以一贯正确者自居，推卸责任，见功就抢，见过就推。
氨基酸蛋白项目，自5月11日我与他交换意见之前，从没听他说他不同意上这个项目、上这个项目有什么问题，就是在交换意见时，也没说我上的不慎重。但近一段他却变了：一是说他感情用事，本来不同意的而没有讲；二是他暗示三点意见（抓石井厂、搞贸易、开发新项目）。三是他不想过问，他不知道，意思就是我一意孤行，实际是一是2月14日部门经理谈论时明确说：“这个项目是可以上的；二是三月份我给他技术转让合同看时，他修改了一句话，表示：“就这样，可以了”；三是上这个项目开过几次会讨论，他与我一块办公，什么事都很清楚。四是他提的三点意见，是三月研究公司全面工作时，提出的工作重点一二三的次序。
云南磷酸氢钙贸易经多次商议，我是在云南将锡锭之事处理完后才下决心的，会计同意，张某才未表态，但从未反对。因部队换防而推迟运输时间，什么问题也没有。
购汽车，这是他同意的，未发生任何问题，为什么要作为问题提出？我本不同意，怕开支大，怕难处理。
聘任董刚搞贸易，是与他商量、经他同意的，为什么要讲我使用劳改释放犯？
归纳起来是三点看法：
一是争功诿过，争权夺利。
二是拨弄是非，搞小动作。
三是只讲空话，少干实事。
结论：缺德。庸才！
1988年6月2日
不光彩的一幕
今天朱某荣代表公司来我公司解决我与某才的矛盾。朱不仅采取和稀泥的办法，而且与某才事先商议好了，一块对付我！
我首先讲了三句话：一是我不明白会发生这次不该发生的小地震；二是我感到羞耻；三是我欢迎公司派人来解决。接着讲了，自公司成立以来，四月以前，从项目开发、贸易开发、人员调动和使用等一切问题，都与某才、部门经理和职工商量，从来没有矛盾，某才也从未提过意见。并介绍了我的设想和工作情况，对某才对我的两点意见表示不可理解。
某荣在总结时，首先讲某才没完成任务，工作做得不好，然后给我提了三点意见：
不按程序办事；不注意加强管理；不调动群众的积极性。就是围绕这三个问题产生矛盾，某才注意程序、重视管理、重视群众工作，我则不然。
我说：我对这个结论不满意。如果你代表组织，我不做反驳，但保留向上级反映的权利。如作为个人意见，我表示不同意，这完全是颠倒黑白，把某才变成有水平、有能力、重感情的正确者，把我作为没有水平、没有能力的人，真是笑话！某才办了什么程序，加强了什么管理，做了什么群众工作？
朱某荣有四点做法是错误的：
把发生矛盾看成是按不按程序，搞不搞管理，要不要群众，这完全是吹一个压一个，完全是颠倒黑白，事实上矛盾的产生是某才争功诿过、搞小动作、自由主义；矛盾的实质是某才要实权，要做太上皇。
支持某才和会计议论我的事情，认为是对的，就是要议论，今后还是这样做。董事长（公司派来帮助指导工作）与会计议论总经理是非法的，是不利于团结和工作的。
说张某才是代表柯某源，是全权代表。你认为不行，可以撤掉我。柯总是否这样授权我不知道，我无权过问，但是会上这样宣布，这样三番五次地说，意味着什么？
朱在和我个别谈话时是专说某才的不是，说某才有前科，说三道四，只说不干，在南饲待不下去还到那里去，我批他很重，甚至骂他，他一晚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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