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我从我县卫校毕业，即将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当时我县有80多个镇，分为10个区，每个镇都有自己的卫生院，每个区都有中心医院。

但当时乡镇卫生院基本都是装修，很少有医生不说，乡镇的病人也不愿意去那里看病，宁愿跑远点去区里的医院。

因为是县卫生学校，学生被分配到户口所在地的乡镇卫生院。如果他们有办法或者成绩好，可以去区里的医院。

当时，我们学校的校长也是卫生局的副局长。我们班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从他那里分配出来的。我的成绩很好。我仍然是学生会主席，与校长关系密切。我很久以前就告诉我，你被分配到你的区医院。

很快，当我真正报到的时候，学校会给我一封介绍信。当我自信地拿起介绍信时，我立刻惊呆了，因为我的单位被我们区的计划生育技术服务站取代了。

我非常不满意，也非常困惑地跑到校长的办公室，虽然没有质疑，至少要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校长看到我时，他明白了我的意图，并亲切地让我坐下，问我是否有任何想法。

如果在过去的两年里，也许我会担心校长的面子说得委婉，但现在我毕业了。既然你不仁慈，你就不能责怪我的不公正。竹筒倒豆子通常会说出我的委屈。

校长耐心地听我说了一大通，最后叹了口气对我说：

小黄，你最初被安排在区医院，但今年你们区有两名毕业生，其中一名是你们区秘书的女儿。他的父亲找到了导演，但也找到了其他关系，直接设置了区医院的配额，只能冤枉你。

当然，校长理解我的不满，但耐心地告诉我很多，说虽然你不能去区医院，但计划生育站是一个新成立的机构，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

在此之前，我曾经和父母和亲戚谈过我的下落，得知我很快就能成为区医院的医生。亲戚们都表现出极大的羡慕，说以后会头疼脑热，去医院就不用再看人脸了。

不管我愿不愿意，我进区医院当医生的梦想终究失败了，只好沮丧地回家，直到报到期的最后一天才骑自行车到镇政府报到。

当时计划生育站真的很穷，主要是为村里的育龄夫妇服务。名字里有“技术”这个词，但是用的诊疗知识很少。

由于刚刚成立，上环结扎引流产手术必须去医院，这里有B超声检查胎儿妊娠，通常发送用品，做分类账，大部分时间，实际上是配合政府到村里动员。

在我看来，我至少是一个努力学习了三年诊断和治疗知识的人。我必须学以致用，去医院救死扶伤。但这是什么？甚至连医生都不是。我的编制仍然属于政府序列，这意味着我的人生道路从一开始就与我的梦想背道而驰。

我们区的计划生育站刚刚起步。除了我，还有三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叔叔是站长，另外两个女人，一个嫂子，一个年轻女孩。

当然，站长不会做具体的工作，主要是向我们传达镇领导的指示，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工作队在村里跑。

大部分来计生站检查的都是女的，两个女同事也有点用武之地。我这个年轻人，即使有能力，也无处努力。

一开始我很开心，但是三五天后我就坐不住了。毕竟我是年轻人，怎么才能有这样浪费时间的出头之日呢？

不管怎样，车站里没有我。我只是主动向站长申请。我在家无事可做。最好和你一起去农村。虽然他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年轻人，但他也可以帮助跑腿。

我的要求没有意外地得到了站长的同意。对他来说，他在工作队里很弱。现在他有一个真正的下属跟着他。他的声音可以更大。他不需要自己跑。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真的受不了这些老骨头。

就这样，我开始每天跟着站长下乡。除了第一天有点意外的问题，工作队的人多了一点气势，再也没有人说过闲话。

当时农村的计划生育团队可以说是最讨厌的工作，几乎没有人愿意和你说话。每次你去一个村庄，除了村里的三个头可以在家里吃饭，你甚至找不到令人耳目一新的人喝唾液。

虽然我也是一个在农村长大的人，但我是一个刚进入社会的人，目睹了工作队的人是如何与村民斗争的。

事实上，这是一个原则。我们不仅要顺利执行政策，还要防止人们完全反感。毕竟，每个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很少有人愿意成为“尖脑壳”。

我也学到了很多社会经验。至少我知道，面对文化水平低的村民，什么样的话和做法能让他们认同你。

虽然我只是一个酱油玩家，但我也保留了在学校学习医学时的严谨性。当我晚上回家时，我会写下我每天看到的一切。

特别是当队长和站长面对麻烦时，他们是如何自由地思考解决问题的想法和方法的。最后，他们会在后面写下自己的经历，换句话说，他们会做什么，什么缺点，什么可以改进等等。

一年后，我真的没有在计划生育站工作几天。除了半年一次的“大运动”，我几乎成了镇政府计划生育队的一员。

新成立的计划生育站，经过一年的磨合，也逐渐走上了正轨，各种设施设备相继配备，人员配备也增加了几倍，有一段时间，车站有点拥挤。

这时，老站长年纪大了就退休了。出乎意料的是，除了我们站的这些人，几乎没有人愿意成为这个站长。

相比之下，老站长带着我们三个兵的第一个优势，老站长直接把我推荐给了镇府。

今年，我和计划生育团队没有白干。至少我和每个人都很熟悉。作为一名刚刚工作了一年的大头兵，我很快就成为了镇上的计划生育站长。

同时刚毕业的同学，还在各自的医院打杂。

幸运的是，我今年的“酱油”并不是真的混日子。我听说和染了其他老同志处理基层纠纷的经历，然后结合自己的感受，很快使我们镇的计划生育工作丰富多彩。

毕业第三年上半年，我县最大的镇计划生育工作出了一个大篮子，从书记到乡长再到计划生育站。为了灭火，县里组织了一名优秀的士兵和将军，希望在短时间内扭转落后的面貌。

因为工作出色，我很幸运被选中，成为了最大城镇的计划生育站长，所以我从偏远的城镇进入了县城。

这时，两年的基层工作让我对自己的生活有了新的印象。回首往事，我满心欢喜地想去区医院，但我的梦想失败了，错误地进入了计划生育系统，花了三年时间。

到达县后，我的业务基本上与诊断和治疗脱钩，处理行政事务。碰巧遇到了体制改革，县也有专门的计划生育机构，计划生育站完全脱离了卫生局的医疗体系。

之后，经过几次调动，我在全县几个大镇之间旋转。唯一遗憾的是，几乎每一次调动都是作为“消防队员”出现的。如果我们把事情放在正确的轨道上，我们就会被发现去其他地方。

2001年，我毕业十年了，也完全适应了自己的工作环境，心中做医生的梦想也不再存在。

每个人的生活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今年，我被调到县计划生育委员会，从一名基层干部走进了政府的院子。

但无论我在哪个层面工作，像我这样从农村出来的人总是保持着脚踏实地的风格。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也得到了组织和上级的认可。2010年，我担任了新成立的卫生局局长。

年过不惑的我，战战兢兢地上任，同学们也在成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成了这个行业的骨干。

在卫生局召开的一次会议上，我随意看了看。看着主席台下的黑人群，我一眼就认出了七八个以前的同学。他们不知不觉地成了我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