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乡音也是乡愁

这几天,何赛飞的金鸡封后之作《追月》正在上映中,故事讲述了一位越剧名伶在家庭亲情与梦想执念间纠葛的跌宕一生。

令人惊喜的是,这部影片的对白,几乎完全使用了杭州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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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秋菊打官司》里陕西口音的“俺就是想要个说法”,到《火锅英雄》里麻辣十足的重庆话、《人生大事》里直率响亮的武汉话,再到年初《繁花》爆火,沪语“响”了。方言影视剧的风,这几年越刮越大,而这一次,终于吹到了杭州。

缘何当下的影视剧,越来越青睐曾被视作“土味”的方言表达?

烟火气浓,市井味足,方言是作品的“增味剂”。

胡适在《<海上花列传>序》里有过这样一段思考:“方言的文学所以可贵,正因为方言最能表现人的神理。通俗的白话固然远胜于古文,但是终不如方言表现说话人的神情口气。古文里面的人物是死人,通俗官话里面的人物是做作不自然的活人,方言土语里面的人物是自然流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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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影片《追月》中,来自天南海北的演员们杭州话说得并不那么正宗,但在这样一个发生于烟雨江南的故事里,吴侬软语的交谈、哭诉,甚至是责骂,无疑让整个故事愈发鲜活灵动。

重拾乡音,重拾记忆,方言是当代人的乡愁。

在人口快速流动、社会快速变迁的现在,在“千城一面”的都市,对不少人来说,故乡真真成了回不去的远方,而方言影视剧,戳中了大众的故乡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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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繁花》热映时,网友就笑称,要是上海人看《繁花》不看沪语版,是要被开除“沪籍”的。方言好似是城市的血液和灵魂,它是家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一粥一饭造就的。每种方言的背后都有其独特的地域文化,例如宁波话里的“鸣汽笛”念做“拉卫生”,音同“拉whistle(英语:汽笛)”,这便是因为宁波曾在鸦片战争后成为五口通商的口岸,洋人云集。所以,当方言在耳畔响起,人们接收到的不仅仅是语言传达的信息,更是“立体”的家乡风貌,“可感”的离愁别绪。

随着方言影视剧魅力的逐渐施展,以及前两年“为家乡上分”方言短视频的走红,熟悉而陌生,接地气又能共情的方言正在“回温”。浙江文化馆本月推出的杭州话课程,450人报名争抢30个名额;《繁花》播出后,学说上海话的线上课程迅速涌入流量;网友们用方言配音、演唱的作品在社交平台屡屡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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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在普通话的推广、大众传媒的发展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方言的使用和传承受到不小的阻力,方言种类的消亡速度加快。而在普通话已成为大部分人“第一语言”的当下,地区间的交流,信息的传递,已不存在曾有的阻碍,我们可以,也该考虑重新拾起被遗忘在角落的方言。

虽说电影《追月》,没能摆脱文艺片“叫好不叫座”的“魔咒”,但希望方言可以。绽放银幕,同时回归生活。

终审:马福忠 袁 爽

责编:王欣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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