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俄乌战争都打了两年多了。这个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以什么方式结束,这个目前不确定。但是从外界看法方面,从观念层面,我们现在对这场战争一些看法,有些方面应该说我们逐渐的形成了共识,但有的方面分歧还依然存在。比如说,关于这场战争的性质问题。

前不久我在网上做了一个小调查,讨论“这个战争是什么性质?”当时给了两个选项,一个是“俄罗斯保家卫国的战争”,一个是“俄罗斯侵略乌克兰的战争”。

结果选择第二个选项的人,有85%以上,这种选择应该说跟两年前,甚至一年前,都非常不一样。

在另一些议题上,这种分歧还是比较多,我观察了一下,比如说,对俄罗斯发动这场战争的理由,大家的看法还是各式各样,甚至是尖锐对立的。

那我把这方面的看法归拢一下,大致有这么四种观点是比较流行的:

一个就叫做“北约东扩说”

第二个叫做“乌克兰加入北约说”

第三个叫做“美国挑动说”

第四个呢叫做“俄罗斯融入西方被拒说”

这四种观点,有些网民还经常拿来,作为俄罗斯发动战争的一个依据。但是这四个观点,从我的角度来讲,都是不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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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约扩张示意图)

比如说关于“北约东扩说”,就是说北约不断的东扩,压缩了俄罗斯的战略空间,所以俄罗斯忍无可忍了,只能奋起反抗。

这个说法首先从逻辑上就存在显而易见硬伤。比如说北约东扩了,那俄罗斯应该打北约,叫冤有头债有主,你打乌克兰干嘛?另外还有一些事实你也很难解释清楚,例如现在北约不仅东扩了,还北扩,最近瑞典芬兰也加入北约了,俄罗斯对此什么话都没有是吧。所以这个东西从事实,从逻辑上,应该说都很难自圆其说。

第二个说法就是“乌克兰加入北约说”。这个观点之前我也讨论过,就是说俄罗斯把乌克兰看作自己的核心利益所在,所以你投奔北约了,我忍不了了,必须要出手教育你,教训你。

这个看法首先是违背事实,不是说乌克兰要加入北约,所以俄罗斯打他。相反是俄罗斯打了乌克兰,占了他的领土,占了他的克里米亚,乌克兰没法保护自己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只好试图投奔北约,是这么一个事实的逻辑关系。

另外一个,从法理的角度上来讲,乌克兰是不是加入北约,或者加入俄罗斯创立的组织,这都是他这个主权国家的权利。俄罗斯不能因为某一个主权国家,想要加入某一个国际组织,你就去打人家。如果这个东西成立的话,那俄罗斯以前也试图要加入北约,一些国家是不是也可以以这个作为理由,对俄罗斯发动战争呢?那天下不就大乱了吗?这个观点是很明显也是不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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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向乌克兰运送了大量武器装备)

还有第三个观点,是我看一些网民也老爱说的,叫“美国挑动说”。持这种观点的人,他可能主观上,是为俄罗斯为普京去开脱,但是客观效果是对俄罗斯、对普京,带来了极大的羞辱。

俄罗斯发动这个战争,普京发动这个战争,他是独立自主做出的一个决策。如果按照这套说辞的话,意味着俄罗斯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是被美国操纵的,意味着普京也不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是被美国给“忽悠瘸了”。对此,我想俄罗斯和普京停听了都会很不高兴。

第四个说法“俄罗斯融入西方被拒说”,听起来好像噱头性比较强。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俄罗斯独立以后是一门心思想融入西方,结果没想到热脸蛋贴上了冷屁股,西方不接受,结果俄罗斯没办法了,只好撸起袖子跟西方作对。

像这个说法,如果我们分析一下就会发现,它基本上也站不住。一个国家要融入另一个方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不需要别人去批准,也没有什么接纳的问题。比如说俄罗斯在苏联解体以后,俄罗斯整个的政治经济文化都是向西转,这种向西转是不需要所谓西方去批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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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也曾经是西方重要国际组织G8的一员)

比如说我采取西方的政治制度,你采取就采取了,不需要西方世界批准;比如说经济上我采取西方的经济制度,你采取就采取了,也不用西方国家许可。文化上也是一样,比如我要把俄语废了,用英语,你用就行了,不需要那些说英语的国家批准。比如东正教我不信了,我改信天主教,你改就改了,所以谈不上所谓接不接纳的问题。

在俄罗斯也差不多一直是这么西化的,到现在也是一样。

唯一需要西方所谓接纳的,就是俄罗斯想加入一些西方搞的国际组织,比如说欧盟和北约,结果人家没有接纳。那问题就是俄罗斯想加入这些组织被拒绝,这也是很正常的。像我们回到国际关系,就可以认知这个问题,无论是接纳还拒绝都是很普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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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乌军士兵)

因为我们国际社会里边行为主体有两个,一个叫做国家,一个叫国际组织。而所谓国际组织,也是由国家们,组织起来的一个集团,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关系,本质上就是国与国的关系,它都遵循我们国际法,遵循联合国的宪章,也就是平等原则、主权原则,和平解决争端的原则。因此某一个国际组织,无权强迫某一个国家必须加入自己,这是违法的。反过来某一个国家,也无权要求某一个国际组织,必须接纳自己,这个也是违法的。

这个道理想清楚以后,落实到俄罗斯跟北约的关系,落实到到欧盟的关系,结果就非常清楚了。北约欧盟无权要求俄罗斯必须加入。反过来,俄罗斯也无权要求北约和欧盟必须接纳,大家都是平等的。

若是俄罗斯有不同的看法,可以用和平的方法来讨论来商量,找出一个解决方法。如果你要从更加极端角度来讲,对俄罗斯来说,你北约也好,欧盟也好,我干嘛非得加入你,我自己站在这不好吗?我自己另外搞一个组织不行吗?更谈不上说“你不接纳我,我就要去发动战争”。这不仅违法,而且也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