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4月1日愚人节。1993年的这一天曾经发生了一件在社会和新闻界引起轰动事,这就是中青报在杨浪任主编的《社会周刊》上,推出愚人节新闻专版。关于这个版,曾经是职业传媒人的我,曾采访过多位这个版的参与者和事情的亲历者,了解了这个版的前前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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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4月1日愚人节前夕,有个叫“惊喜广告公司”有意资助《社会周刊》做点事,主编杨浪当时脑子一激灵,想给广大读者一个天大的“惊喜”,在愚人节那天像国外知名媒体那样,出版一个整版的愚人新闻,也就是假新闻。他和大伙合计,大家拍手赞成。

《社会周刊》当年是中青报改革的试点,主编全报社竞选,杨浪高票上任。此前,他是国内新闻部副主任。再由主编向全报社挑选编辑记者,他选了我们这些三十啷当岁不知道禁忌的男男女女。现在再来评价杨浪的选人用人标准,必须服他高人一筹。这些人后来多成为名记者名编辑,这是后话。

有了愚人节整版假新闻创意后,大家开始编假新闻。记得一些经典的新闻有:北京市政府决定把前门楼子卖了;国家计生委说博士生可以生两胎;青岛啤酒厂计划在全市架设啤酒管线,在家里拧开龙头就可以喝到新鲜的啤酒;北京西站施工工地发现“洁士苗条霜”的配方(当时这个品牌的化妆品在北京很知名);国务院决定今年夏天实行夏时制(头年刚宣布不再实行夏时制)……

一条一条假新闻的出笼,大家兴奋不已。但心里非常清楚,这些可都是假的呀,读者特别是中国的读者,刚开始知道什么叫“愚人节”新闻的时候,能接受得了吗?虽说有些担心,但一门心思想着在中国新闻史上弄出点动静、想给广大读者提供点娱乐因素的冲动推着大家还是冒险了。为了提醒读者这个版的新闻是愚人的假新闻,最后排版时做了一个通栏的大标题:“说得跟真的似的”言下之意就是假的。

报纸如期在愚人节当天出版。读者和新闻界反响热烈,报纸大火。周刊的各位还没来的及喜悦,上级和主管部们的问责电话就追到报社。为什么会出一个版的假新闻,还涉及计划生育这样的敏感话题……要求全体闭门好好检查,把事情前因后果说清楚。在检讨和等待上级的处理的那些日子里,杨浪几次向上级表示,事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是他让同志们操作的,要处分就处分他一个人。结局是杨浪一人扛下了处分,受到记过等处分。

许多年后,杨浪谈起了这件事,杨浪说:“那时还算年轻,在版面上淘了一下气,结果被重重地打了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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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过去了,今天看这些选题,依然有趣且富有创意:1 .重奖知识分子新政出台 博士可生二胎 2 .计算机爱上人 以身殉情 3 .2020 去月球炒地皮 4. 以其之道治其之身 买假货不必用真钱 5、 推出新作 金庸复出 6 .古人今人不谋而合 北京新客站挖出一罐苗条霜 7. 前门楼子卖啦 8 .恢复夏时制 9. 青岛将铺设啤酒管道。而这一切如今已成为中国传媒史上的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