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师傅说我命劫将至,渡不过去会死,他也没有解决的办法,于是将我赶出了道观,让我自己去谋取这一份生机,可笑的是,我连自己的命劫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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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蒅尘

1

我叫余良,跟随师傅修道至今已有二十余载,原本我以为会这么平淡的生活下去,将来学艺有成,斩妖除魔,成为大师兄,成为他人的老师,直到那一天上午,师傅将我叫到他的面前。

对面端坐着的一个有些邋遢的老年人就是我的师傅,暗青色的道袍布满了污渍,闪闪发亮且有些炸毛的拂尘在臂膀内侧,两鬓掺着些许的白色,在阳光下惬意的眯缝着双眼。

如果不是袖口还有擦拭嘴角留下的血迹,我会认为他就是一个邋遢老道,如今不过是个有些本事的邋遢老道。

“为师不惜受伤为你推演出来的结果,你可明了?”

说实话,我不是很明了,甚至还有些发懵。

师傅说,我命中有一劫,渡不过去会死。如今,征兆已经渐渐显现了。

2

“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我望着有些疲倦的师父,不甘心的问道。

“去吧!”

狠狠的咬了一下后槽牙,退出了大殿。师父能推演出我的命劫,已经是极限了。

收拾了一下行李,离开了道观。

阳光很暖,晃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让我有一种一切都是虚幻的错觉。伸开左手,想要遮挡一下阳光,可它偏偏悄悄的溜进我的眼睛里。手掌被照得发红,晶莹剔透的红。

我突然有一个奇思妙想,我为什么不再多找几个算命先生,来算一算自己的命数,反正师父也算不出来,那不如交给上天去安排。

说干就干,向山下的市集奔去,自从心里有了目标之后,仿佛健步如飞一般。修道之人并不与世隔绝,反而经常入市,所以并没有什么陌生感。

没过多久,我就看见了一个白布招牌高高的悬挂在竹竿上面,白布上面有四个大字,布衣神相。

男子相貌略显猥琐,眉目之中透漏着一股狡黠的神色。

虽说平日里不太瞧得上他们,如今却是病急乱投医了。

“大师,你看我?”

边说边将左手伸了过去,大师一脸严肃的接过了我的手,端详了好一阵,紧紧皱着双眉。

“你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我观你双眉紧锁,眉宇之间似乎有一股煞气在流动,说明你近日有灾祸即将发生。除非......”

好像真的抓住了救命稻草,我连忙将身上的几十两纹银掏了出来,递给了大师。

“除非你能将这些钱孝敬给我,我便给你指一条明路。”

声音突然的变化,让我们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

再回过神后,手上的银子已然被另外一个白静男子抢走了,他一边掂量着手里的银子,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二人。

大师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人搅局了,顿时怒上心头,刚要张嘴恫吓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被他给打断了。

“哎,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这套把戏,他若不是真的病急了,伸手便能掐算出来,不信你看他穿的衣服,道观的,算不准没准还要你赔钱的!”

大师闻言扭头仔细瞅了瞅我的衣服,双眼一缩,露出一道精光,连忙收拾收拾,借着尿遁走了。

我望着急速溜走的大师,苦笑不已。

转头看向那位面相白静的公子,伸出手静静的等着他。

“我也略微学过岐黄之术,正好这位大师走了,不若我帮你看一看如何?”

我看着他的样子,没有言语,只是摆了摆手。

他还在那里毛遂自荐,什么七岁熟读经史子集,天文地理无一不通。

我听得心烦议论,索性收起手来,径直路过他。他显然没有预料到,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没过多久,身后就有一阵风追了过来。

“你的银子还你。”

抬手间银子就落到了我的掌心,带着淡淡的余温。

“我可以免费帮你掐算一番,不要钱,很灵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有些无奈,头一次见到追着人家给人家算命的,人家不愿意还不让人家走。

心中烦闷甚紧,脚踏七星,步伐变换,走了出去。

人群在快速的倒退,不禁让我大失所望,看来自己确实是过于儿戏了,怎么能相信那些江湖术士的话,师父那样的修道者尚且不能算出,他们又怎么可能算得出呢!

真真的是心乱了。

“兄台,等等我,你走得好快啊,我差点追不上你。”

闻言,我大吃一惊。

七星迷踪步乃是我道门的秘法,虽说我还没有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绝不是区区凡人能够追的上来的。

只见那白静男子速度与我持平,脸色红润,甚至还要远远超越我。

我心中惊骇,这个男子绝不是常人,更是加快了步伐,仅仅片刻的功夫,我曾几次增加速度,打算将他甩掉,可他却始终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的缠着我。

“你不愿意也不要紧,我关你面相,印堂发黑,眉目之间黑气涌动,看来不日你将有血光之灾,甚至危机你的生命!”

说话功夫,我们已经来到了城里的第二个集市,这个集市比刚才的还有大一些,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我发觉甩不掉他之后,停了下来,戒备的看着他。

“你到底要怎样?”

“算一卦喽,很灵的,你血光之灾缠身,不会看不出来吧!”

“看出来又怎么样,难道你有解决的办法?”

“没有,不过,我知道有人有办法!”

“他没有办法我有!”

一道雄浑的声音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扭过头看去,是一个相师,刚要不予理睬。

“你印堂发黑,头顶有黑气缭绕,恐命劫将至,若要化解,除非往西北走!”

此言一出,白脸男子顿时眼神一缩,恶狠狠的盯着相师。相师面带微笑,仿佛全然都不曾看见。

我心中诧异,只见相师镇定自若,全然没有丝毫慌乱。他说的好似有道理,又像是在胡言乱语,让我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西北?西北乃苦寒之地,唯有钟山名扬寰宇,莫非说的便是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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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白脸男子作揖还礼,一副谦卑的姿态。

“不晓得此地竟还有此等高人,是小可眼拙,我说的解决方法之人亦在西北!不知兄台是否愿意一起?”

说完二人便齐齐的看向我,略作思索,便同意了白脸男子的邀请。

“事有所悔,当念静心诀!”

伸出手将略带体温的银子放到了相师的桌上,心中默默记住了这句话。

3

一路上沉默不语,但我已然察觉这白静男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下清风观余良,师从天演子,不知阁下来自哪里?”

一边赶路,一边细细瞧着他的神态模样,企图找到一丝破绽,可看来看去,除了一股不同于寻常人的妖异神秘之感,便再无其它了。

若不是先前暗中比试脚力知晓我不是他的对手,恐怕便真的被这张脸给骗了。

“我名唤白栀,无门无派,不过一山野散修罢了。”

“白兄好手段,竟然能推演出我命劫生机所在方位,这一点,恐怕我师父天演子也万万不能。想当初他老人家为了帮我推演这一线生机,竟被反噬得生生吐血......”

“不可说,不可说。”

白栀微微一笑,显得整个人更加神秘。既然那神秘相师也说我的生机在西北之地,那我便往西北去好了,我倒要看看到底能弄出什么花样。

连续的赶路,使我们二人筋疲力竭,万幸不远处有三三两两的几户人家,可以供我们歇脚。

我们选了一家看起来颇有资产的人家,男主人一脸戒备的看着我们,直到我报出道号解释缘由,这才让我们住了进来。

主人家养了一头牛,几只羊。许是忽然间来了许多陌生人,家畜们全都不安的叫了起来,我看的啧啧称奇,这种场景,可不多见。

由于家里养了许多牲畜的原因,主人家没有再盖偏房,我们只好在杂草棚中将就一宿,连夜的赶路,使得我很早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一夜无话,没等到我睡到自然醒,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你不说清楚,今天你们二人可走不了。”

说完还晃了晃手中的家伙。再一细瞧,昨日还精神抖擞的牛羊,如今只剩下几只病恹恹的羊羔了。

再仔细瞧一瞧,牛羊的死状十分凄惨,仿若被人放干了血液精华身亡,活脱脱变成了几具干尸。

我连忙上前,走到被人群围住的白栀身旁,低声问道。

“这是怎么了?”

“牛羊死了,认为与我们有关。”

原来是赖上我们了,我们二人身为修道之人,又岂会做这种事?难道有妖怪......

我心中有诸多疑问,可眼下却不是解决的时候,谁知道我的命劫又几时发作,是否会和这些牛羊一般。

和主人家商定了银两数,赔了银子便继续赶路,可心中却好像总有一根刺,如鲠在喉。直到碰见我们休息的第二户人家。

4

这户人家比之前那一户还要有钱,屋舍畜牧俨然一副地主的模样,我们被安排在了不同的客房。分开之后,我便从包袱里掏出了从师门拿出来的符箓,画了几道驱妖镇邪的符咒,并暗中悄悄贴在了进入牲畜场里的必经之路。

这下子只等君入瓮了。昏昏沉沉睡去后,等待我的不是美好的日初,依旧是喧闹的声音。

我连忙打开门想要瞧个仔细,却不成想白栀此时也刚好打开了房门。

上下打量了几眼,我看着他毫发无伤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他竟然毫发无伤,难道之前不是他在修炼邪功?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主人家来到了我们二人面前,像是审视凡人一般,仔细的盯着我们。

“发生什么事情了?”

“此地出现了一个妖怪,昨天将我家里的牲畜全都咬死了,死的惨不忍睹。既然二位道爷在此,一事不烦二主,恳请道爷将其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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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前去仔细观察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点头同意了。而白栀也一声不响的跟了上来。

路上经过之前贴符箓的地方,符箓完好无损的贴在那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来到牲畜的圈舍,泥泞的路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体,死状比上一次更加可怖,不仅全身没有丝毫的血液,而且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皮包裹着骨头,仿佛让人吸干了全身血肉而亡。

看见这副场景,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虽说目前只有牲畜遇害,但这死状有些过于恐怖,若是哪天改为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