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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明,今年已经70岁了。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小龙,他40岁;二儿子名叫小虎,他35岁。我还有一个孙子小坚,是小龙的儿子,今年15岁。我的妻子去年不幸离世了,我现在和小龙他们住在一起。
我是一个退休工人,这辈子在钢铁厂打工,积攒了一套老房子和一些积蓄。我妻子走后,我想着晚年生活,就决定把我的房子和积蓄过继给小坚,我最疼爱的孙子。希望他将来有个好归宿。其实我和两个儿子感情都很好,只是小龙那孩子脾气比较急,二儿子小虎比较温和,所以我想让小坚来照应我晚年。
一天晚饭后,我把小龙夫妇和小虎都叫到客厅,说要宣布一件大事。小坚也坐在一旁。
“我想了很长时间了,决定把我的房子以及银行里的20万元存款,全部过继给小坚。”我郑重地说。
“什么!”小龙两眼发直,猛地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把你唯一的房子给了外孙,那我们兄弟俩怎么办?”
小虎也面带难色:“爸,你这样我们会很为难的。我们也是你亲生的。”
我摆摆手:“我都考虑清楚了。我和你们母亲积攒一辈子,就这些家当。这套老房子也住不了几年了。晚年我就住在你们家,你们不还有自己的房子吗。我想把这些给小坚,等我走了也就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个鬼!”小龙火冒三丈,“他是外孙就可以一路绿灯?我们兄弟俩白辛苦了?我不同意!”
“不行!”我严肃地说,“我的决定不会改变的。这些你们听好了,我活着的时候已经办好了过户手续。将来房契和银行卡都在小坚名下。我已经立好遗嘱了,你们不要想着反悔!”
小龙简直要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老头子你疯了!你这个儿子就这么没用?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要是敢把东西给了小坚,以后你就没我这个儿子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重重摔上了门。小虎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起身离开了。
我和小坚面面相觑。我叹了口气:“小坚啊,他们现在气
我叹了口气:“小坚啊,他们现在气头上,等时间长了就好了。这是为他们着想,免得我挂了之后你叔叔抢着房子和钱不分给你爸爸。”
小坚点点头,抹了抹眼泪:“爷爷,我不稀罕那些东西,我就怕惹你和叔叔生气。”
我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别担心,爷爷和叔叔感情好着呢,小龙脾气大了点,他吃软不吃硬,我晚上去和他好好说说。”
那天晚上,我去敲小龙的房门,他半天不应。我直接推门进去,只见他气呼呼地坐在床边。
“儿子,咱们好好谈谈。”我拉过椅子坐下。
“谈什么?”他白了我一眼,“要给就给吧,还谈个屁!”
“我才不稀署那破房子!”他恶狠狠地说。
“凭什么!”他一拳打在桌子上,“你儿子就那么没用?留给外孙也不留点东西给我们?”
我一时语塞,气得站起来就要走。这时小龙的妻子阿丽跑了进来,拉住我的胳膊。
“爸,您就别生气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说。”她赶紧劝架。
于是我又坐了回去,和阿丽耐心解释我的想法,表示自己也很为难。小龙在旁边冷哼,可他也不再吭声了。
这件事闹得我们家鸡飞狗跳的。小龙直到一个多月后还是冷脸相向,只和我子虎还有几句日常的客套话。我和小坚虽觉窝囊,却也明白小龙的难处,没有再提这事。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中风倒下了!
后来我才知道,小虎当时正好路过厨房,发现我摔在地上抽搐,连忙抱起我喊救护车。我们全家都聚集在医院,我已经在病房插满各种仪器奄奄一息。
小虎见我已经昏迷不醒,立刻打电话联系了我的主治医生。医生检查后沉重地告诉家属,我已经陷入重度昏迷,且已经是高龄中风晚期,恢复的希望很小。
“爷爷!”小坚失声痛哭起来,抱住我的手不停地颤抖。我虽然仍在昏迷,但似乎感应到了小坚的存在。我心里柔软极了,可我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看他们最后一眼了。
小龙站在病床脚边,丝毫没有要上前的意思,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阿丽轻声劝他:“老公,您爸现在情况这么危急,您就当是赔礼道歉吧。”小龙冷冷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小虎陪伴在我的床前。不知过了多久,小龙才重新回到了病房,依然一声不响地站在角落。
好不容易,我从黑暗中挣扎着睁开了眼。我很想最后再见到我的大儿子一面,于是费力地向小虎摆摆手。
小虎立刻把小龙招呼过来。小龙依然低着头不吭声。
小龙这才猛地抬起头,对上我满是泪水的双眼。我这一生从未见他流过泪,可这一刻他的泪珠却突然夺眶而出。我们父子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泪流满面地交换着这个世界上最猛烈的拥抱。
这一刻我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救赎的喜悦。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最心爱的大儿子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一刻,我的人生足矣,没有任何遗憾了。
手术进行了整整七个小时。我们整个家族都守在手术室外,小龙始终默默地流着眼泪。
“叔叔,您别担心。”小坚劝慰着小龙,眼睛也红红的,”爷爷身体这么好,一定没问题的。”
小龙重重地拍了下小坚的肩,似乎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
“手术非常成功!”他说。
我们所有人都欣喜若狂,泪水与笑容交织在一起。小龙甚至差点晕倒在地,最后是小虎搀扶着他才没让他栽个跟头。
“爸还活着!”小龙喃喃自语,激动得手脚发软。
“爸!”小龙差点又哭出声来,连忙握住我的手。我挤出一个复杂的微笑。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重症治疗,我的身体情况终于有了起色。小龙他们轮流日夜的在我床边守护,聊天、擦药、助我坐起身。这期间小龙一直没有提过让我分房产的事,我也就不再去深究那层尘封的伤痛。
直到我出院回家的那天,小龙把我单独叫到了屋里。我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他再提起那件事。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小龙这一辈子可从没向我认错过。
“您照顾我们兄弟一辈子,我该感激的。”小龙苦涩一笑,“那房子的事儿,您把它转给小坚吧。哥这辈子自己挣的也够用了。您走的时候也能放心些。”
我激动得眼泪直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拥抱住我亲爱的大儿子。这些日子以来,我们无数次在我病危时刻牵着对方的手;无数次他陪在我枕边彻夜不眠地守护。我知道,这一刻,我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
我渐渐恢复之后,小龙和小坚把我扶到户政所,完成了房子的过户。从此那套破旧的老房子就名正言顺成了小坚的财产。我虽然身体还弱,但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幸福。
我重新回到了儿子家中,和他们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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