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小宇,今年22岁,是典型的90后单亲家庭独生子。我爸很早就不管我和我妈了,所以从小就是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我妈叫李芳,今年45岁,是个典型的中年职场女性。为了养活我和她自己,她工作很拼命,加班熬夜都习以为常。尽管她经常外出公干很少在家,但她从不缺席我的任何一次生日和重要时刻。
我妈平时很少跟我提起她的过去,也很少跟我讲起我爸的事情。我也知趣的不去问,毕竟那都是痛苦的往事。这些年以来,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依靠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了一个转账回单,上面显示我妈给一个叫张磊的人转了5000块钱。我很疑惑,因为我从来不认识这个人,而转账备注写着“生活费”。
“妈,这是给谁转钱啊?怎么这么大一笔,是你新认识的男朋友?”我拿着转账单调侃道。
“没有没有,你瞎猜什么呢!”妈妈脸红了,把单据一把抢过来。
“那这个张磊是谁啊?转这么多钱给他干嘛?”我追问道。
妈妈很犹豫的样子,脸上浮起了难过和愧疚。她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对我说:“宇宇,妈妈觉得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妈妈,搞什么嘛这么神神秘秘的。
“啊?我还有个哥哥?”我瞪大了眼睛,这信息量太大,我一下子无法消化。“怎么回事呀妈妈?你跟我解释解释!”
妈妈叹了口气,眼里泛起了泪花。我这才发现她眼角的皱纹那么深,一下子显老了好多岁。
我心疼的握着妈妈的手,让她先擦干眼泪,平复一下情绪。
“那后来妈妈你怎么样了?他们住在哪儿,生活状况还好吗?”我轻声问道。
妈妈止住了哭泣,脸色看起来放松了一些:“后来我独自一人生活了两年,心里非常打击和自卑。那时我找不到正经工作,只能在街边小店帮工维持生计。”
“直到遇见你爸,他对我很好,没过多久我们就结婚了。这次我学乖了,和他认真交往了两年才决定步入婚姻。后来你出生了,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妈妈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就在你三四岁的时候,你爸却和其他女人有了关系,最终还是没挽救住我们的婚姻。不过这次离婚很平和,你爸也从来没断过对你的联系和赡养。”妈妈叹了口气,神情哀伤。
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妈妈流落风尘那么多年,才换来现在的小确幸。我再次感受到了她的伟大。
“那这个张磊和他爸如今过得怎么样了?他现在多大了?”我又开口问道。
“他们住在老家村里,靠种地维持生计,日子过得很辛苦。”妈妈低声说,“张磊今年28岁了,比你大6岁。这些年来我每个月都会汇一点钱给他们母子俩,帮补些生活费用。虽然他爸揍我主意,抢了我的孩子,但我毕竟还是忍不住要帮帮张磊。”
我点点头,心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妈妈这些年肯定很艰难。我握紧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妈,你真是太不容易了。先别难过,有我在呢!”
妈妈感激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慈爱。
“妈,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张磊的事吗?你们母子俩有联系吗?”我追问道。
“那他知不知道,他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我紧张兮兮地问。
“他没什么?”见妈妈犹豫不决的样子,我心中顿时升起一阵莫名的怒火来。
“你瞒着我和爸那么多年就算了,难道连亲生儿子你都一直在欺骗吗?”我站起身来,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起来。
我甩开妈妈的手,气愤地说:“我不管!你们大人的事已经够乱的了,我现在就要见见我这个亲哥!”
说罢,我就摔门而出,留下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愣神。
我满腔怒火开着车杀向老家农村,心里五味杂陈。我实在太想见识见识这个同母异父的兄长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到了简陋的村口,我 了车,迈着大步走到妈妈给我的那栋破房前,狠狠地砸起了门。
开门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满脸皱纹,脾气似乎很暴躁。这应该就是我名义上的舅舅了吧。
“你是谁?找谁呢?!”他粗鲁地喝问我。
我正想回答,这时一个瘦高个儿年轻人从屋里跑了出来。
“你别理我爸,都是我跟他吵架惹的。”他站到我面前,神色有些尴尬。
天哪,这就是我的亲生哥哥吗?我死死地盯着他瘦削的侧脸轮廓,搜寻着与自己相似的地方。同母异父的兄弟,这感觉真是奇妙。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客气地说:“你就是张磊吧?我是你弟弟,李小宇。” 我伸出了手。
我眼角瞥见老头子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张磊也是一脸狐疑,迟迟没有接我的手。
“弟弟?我妈还有你这么大个儿子了?”他上下打量着我。
这时,妈妈开着车匆匆赶到。她看上去心烦意乱的,连忙下车过来打圆场。
我看着这个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兄长,心中五味杂陈。他身上的衣服很旧,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和你爸早就离婚了,后来又结婚生了小宇。他现在是个大学生,马上就要毕业了。”妈妈向张磊解释道。张磊默默点头,脸上似乎有些难堪。
“那他以后工作肯定很轻松,赚大钱养家糊口。”张磊的老父亲在一旁插话道。
我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弟弟,不禁心生愧疚。人生的分配如此不公,他才是妈妈的长子,却过得这么艰辛。
“你放心舅舅,我很快就会找到好工作。到时一定会帮助你们改善生活的!”我郑重地向老人承诺。
张磊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老父亲也终于没那么排斥我了。
妈妈见气氛活跃了些,连忙说:“来来来,吃饭吧。我刚去集市买了点新鲜蔬菜水果。”
于是我们几人围着矮桌坐在地上,像一个团圆的大家庭。张磊和老人吃得很香,看得出来久未吃过这些。
吃过饭后,我和妈妈决定留在他们家过一晚。我们几个聊了很多,渐渐熟络起来。
到了夜里,妈妈已经睡熟了。我却失眠着,脑子里全是白天的种种。
这时,张磊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小宇,谢谢你今天的承诺。我真的过得很苦,一直在苦苦支撑。”他低声对我倾诉。
我心像刀割一样,轻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以后有我呢。我这就想办法打点钱资助你。”
“不用不用,我还是想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张磊有些害羞。
“别那么傲娇,咱们是真兄弟。你用得起这个钱的,我以后工作肯定大赚特赚!”我鼓励道。
“那好吧。”张磊终于点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
后半夜,我睡得很香甜。因为我知道,我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刺激,我一下子接受了一个新的家庭成员。好在张磊看上去很亲切,我想我们的兄弟情谊会越来越深的。
回到家中,我翻出了妈妈的笔记本电脑,进网银准备帮张磊转账。我瞥见网页边上的聊天软件弹出几条未读消息提醒。
我震惊无比,这是什么情况?我妈这把年纪了居然还跟网友调情!我愤怒交加,找了个借口把妈妈从公司叫回家。
“妈,你跟我解释下这是什么回事!”我打开聊天界面拿到妈妈面前。
妈妈脸色一白,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这才分开多久,你就忍不住想找对象了?自己儿子都还没尽到孝道呢!”我陡然提高了音量。
“我还想什么呢?”我咬牙切齿地说,“明明就是你在找小白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
“没我想的那么复杂?”我讽刺地重复了一遍,“那你跟我说说,你们聊什么呢?”
妈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脸涨得通红。
我气炸了,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翻看聊天记录。里面果然尽是那男的说些引人遐想的荤话,我妈也时不时回应几句。
我简直要疯了。这些年我一直尊她如神明,她在我心中是圣洁不可侵犯的。没想到她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干这种龌龊事!
“李芳,你还真是我的好妈妈!”我拍案而起,“我辛辛苦苦这些年养你,你倒好,还特地生了我一个哥哥!你都不想想我的感受吗!”
我妈吓得脸色煞白,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来。她哭着问我:“儿子,那你说怎么办?我一定听你的!”
我定了定心神,冷冷地说:“我现在很生气很失望,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别找我!”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将妈妈一个人留在哭声中。
我开车兜风发泄情绪,脑子乱糟糟的。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茫。原来我坚信的母亲形象崩塌了,我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瑕的。
之后的一周,我与妈妈几乎没有说话。每天躲在房间,与外界隔绝。妈妈屡次求见我谈心,我都冷漠地拒绝了。
直到有一天深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决定去阳台抽根烟放松神经。
推开房门时,我惊讶地看到妈妈蜷缩在我门口地板上,似乎裹着毯子在那守了一夜。她枯黄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瘦弱的身子轻轻发着抖。
我心头一紧,鼻子一酸。我想起妈妈这些年独自一人扶养我的不易,想起她每一次罢工憔悴的样子。她也是需要温暖和关爱的。
我蹲下来与她平视。“对不起妈,是我不该那样对你。”我紧紧拥她入怀,“原谅妈妈一次吧,以后有我在。”
妈妈激动地把头埋进我怀里,大声哭泣起来。我轻抚她的背,任由泪水湿透我的恤。
从那以后,我渐渐开始试着谅解和接纳。妈妈也是普通人,也会寂寞和犯错误。我不能因此就断绝母子关系。
我也在努力适应着这个残缺不全的家庭。兄长张磊虽然生活艰辛,但渐渐融入了我们的生活。我经常去看他,也在帮他物色工作。
偶尔,我也会开玩笑地对妈妈说:“要是你真的寂寞,就直说吧。我给你物色对象,肯定比网上那些野男人强多了!”
妈妈于是羞红了脸,在我头上轻轻敲了一记。我乐呵呵地笑着,心里只有满满的温情。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
转眼间,我已经毕业工作多年,事业有成,买下了两套房产。我兑现了当年的承诺,长期资助着乡下的兄长张磊。
张磊在我的帮扶下,逐步走上了正轨。他先在城里打工积累技能,后来我资助他开了间水产店,如今生意红火。我每个月还是会汇一笔钱给他,算是投资分红。
“哥,店里帮工力气不够,要不我介绍你几个?”我有次和他视频通话时问他。
“行啊弟弟,你说了算!反正国庆你不是要来看我吗,到时再聊吧!”张磊爽朗地笑着,神采奕奕的样子看着真让我欣慰。
我和女朋友林楚楚也筹备已久的农村之行终于成行在即。林楚楚是我大学同学,我们毕业后就稳定地走到了一起。她温柔善解人意,是我最得力的后盾。
“楚楚,这次去,你可千万要监督我哥,别又让他老爸使唤!”我假意严肃地对林楚楚嘱咐。
“知道啦,我会好好看着他们的!”楚楚嘻嘻哈哈地笑着,眼波像星星一样动人。
于是情人节那天,我与林楚楚开着车来到了张磊他们村里。张磊夫妇已在家 热烈欢迎。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林楚楚!”我给两人互相作着介绍。
“幸会幸会,小宇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个大美女来着!”张磊意味深长地看我。
“谢谢夸奖,张哥也是小宇经常说的好哥哥!”楚楚微微脸红。
“快请坐请坐,今天可是团圆日,我好好招待你们!”张磊的老婆走上前来,面带笑容。
于是我们在土炕上坐成一圈,喝着张磊夫妇自酿的葡萄酒,谈笑风生。林楚楚也很快融入这个温暖的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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