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穿成了病娇文里的恶毒女配。

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对着女主又打又骂。

可这女主不生气还对我各种讨好。

我试图对可怜的原女主好点,却没想到,魔鬼最善于伪装,最可怜最愚蠢的人是我自己。

原女主性别男。

1

我穿成了病娇文里的恶毒女配。

所谓恶毒,就是我要对我异父异母的妹妹,也就是病娇文的女主各种辱骂殴打。

说真的,我并不怕。

像我这种恶毒女配,在别的文早被男主暴打一顿,严重点,就要沉海喂鲨鱼了。

但这是一本病娇文,这小病娇男主巴不得我虐女主把她虐得更惨,这样他就能趁虚而入俘获女主的芳心了。

不过,这芳心他没法虏获。

看小说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女主贱,恶毒女配打她骂她羞辱她,她都不会生气,好像天生少了生气的情绪。除此之外,她不惜伤害自己也要给恶毒女配最好的一切。

可是,恶毒女配就小时候对她关心了几句啊。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然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穿进来后,女主犯贱的毛病更重了。

我记得有次我逛淘宝刷到了某明星的裙子,我随口说了句想要,跪地上擦地的女主听到了,三个月后,五位数的裙子躺在我床头柜上。

当时才十六岁的少女站在二十岁的我面前,脸泛红晕地说:“姐姐,你还想要什么啊。”

我注意到她手上的针孔和机器划伤。

我能要什么。

我要她滚。

然后就是有一次,我跑步的时候扭到脚踝了。

七月酷暑的天气,我只能待在家里,女主过来给我抹药。抹的是红花油,涂上来后火辣辣的,我忍不住倒抽气,谁知道她疯了一样的抓住我的小腿,我另只腿怎么踢她她都不放,过了一会儿,她闷哼一声,突然低下头。

我脚踝被柔软的舌头舔舐。

艹。

这次我扇了她巴掌。

后面还有好多好多次,但女主就是只讨人厌的哈巴狗,只知道对我吐舌头。我丝毫不怀疑,如果她和男主约会时看到我,她会扔下男主来对我谄媚。

这大概就是男主病娇的原因吧。

换我我也会疯掉。

当然,我这样的小太妹可不会上赶着犯贱。

2

是的,我是个小太妹。

我染粉毛纹身画烟熏妆穿性感暴露的衣服。

我钟爱抽烟泡吧做一切刺激的事。

当然,我上辈子挺乖的,但重活一次,总想搞点不一样。

此时我就想做一件不一样的事——去酒吧419。

去的时候我碰到小弟安鹤,看到我的时候他大惊失色,问我做什么。我说了我的目的,可能我今天足够火辣,他频频咽口水,颤抖着声音问:“玫玫,你家那位……知道你这件事吗?”

我皱眉,想起那张婆婆妈妈的脸就觉得烦,我臭着脸看他,“关她屁事。”

“啊……”安鹤脸色僵了僵,但很快恢复过来,笑着说:“确实,一天就知道管得宽!”

他又说了好多话我才高兴起来,我们喝了两三杯酒,他出去上厕所。

我百无聊赖地喝酒,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长得挺帅,香水是很高级的龙井香,眼神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目的。

“小姐,要喝一杯吗?”

我眉头一挑,俯身就着他的杯子抿了一口,“不错。”

我和这男的聊了起来,这中间安鹤一直没回来,不过无所谓了,人反正挑好了。我环着男人臂膀出了酒吧,然后看到蹲在酒吧门口的女主。

外面下暴雨,她身上肥大的蓝白学生服贴在身上,流着水珠的额发贴在脸上,皮肤苍白能看到隐隐的蓝青血管,睫毛挺长挺密,这垂着眸,眼睛就是一块下陷的阴影。

不知道怎么的,我心口没由得的一跳。

就像看到某种色彩艳丽的毒蛇。

然而这只是一瞬,因为下一秒,女主站了起来。

她朝我跑来,打掉男人搂我的手,她低头看我,脸上是惯有的欣喜又担忧的表情,声音是那种好欺负得有点喑哑的哭腔,“姐姐,外面冷,……和,和我回家吧。”

“我做了好多好多的菜。”

她的手不停擦衣服,像是要把某种脏东西擦掉,然后来拉我的手,我后退半步,“不用了,你回吧。”

“……姐姐。”

“滚!”

她好烦。

女主好像受到了伤害,她眼睛都红了,“姐姐,外面太冷了。”

我更烦了,重重推她,“别逼我当场揍你。”

我这话是认真的,我有暴力倾向,曾经也揍过她,不是一次两次。

但这不能怪我。我脾气本来就爆,我已经很克制了。但她总是惹我不高兴,被我揍的时候永远是笑着的,我打完她她会问我:

“姐姐,手疼不疼?”

这时她被我推倒,由于后面是台阶,他滚了下去,摔在雨坝里,等起来的时候,她的头上破皮了,雨水让那一片发白,她嘴唇也是白的,但脸奇异的红。

“姐姐……姐姐,对不起。”

她捂着嘴巴,一边咳嗽一边说:“怎样都好,和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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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这无处安放的暴脾气。

就在我忍无可忍要骂她的时候,我的419对象眼睛闪了闪,笑着说:“玫玫,你的妹妹这么黏着你,我们就一起吧。”

3

我自然理解男人话里的意思,震惊之余只觉得胃上翻江倒海。他吸引我的是他难得的温柔气质,可在欲望面前,这种气质没了。既然没了,那就丢掉吧。

我漫不经心地想着,“滚”字已经到喉头了,谁知道女主的手指牵上我的衣服。

我扭头看她,她也不安地看着她,嘴唇微张,唇色微红,在寒冷的雨夜吐出白奶色的雾。

“……姐姐……我…我可以去吗?”

“嘀嗒,嘀嗒。”

她的手指滴着水珠,是个可怜可笑的落汤鸡,就像克苏鲁神话里深海的巨型怪物,身上弥漫着潮湿,黏稠,不可名状的悚然。

“我,我很乖的。”她结巴地说。

我想她一定是疯了,“你有病吧,这种事还带你。”

“什么……事啊。”她古怪顿了一下,看我的眼睛眼瞳漆黑,眼白干净纯粹。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女主根本不知道所谓“玩”得意思。确实,她太纯了。什么都不知道,曾经还问我我大姨妈的日期,说要和我一起来。大姨妈还能一起来?

啧。

漂亮蠢货。

不过这样的天真纯洁确实足够吸引人,我旁边的男人兴奋了。他声音放轻了,是一种哄骗小朋友的调子,“可以啊,当然可以,我们一起玩,哥哥会让你……”

他去抓女主的手,我已经听不下去,打开男人的手,反手给了女主一巴掌。

我力气很大,她半边脸红肿了,但她没捂,只是咬嘴痴痴看我,身体拱起,好像压抑什么凶猛的情绪,“……姐姐,怎么了啊。”

我说道:“盛清容,我男人你也要睡,你贱不贱。”

女主整个人都呆了,她愣了好久,好像才消化我的意思,“不要生气,姐姐 ,我……我没有。”

我极其不耐烦:“那我开房你他妈的跟着我!看我被操爽了你也试试?”

4

如果是上辈子乖乖女的我,我一定说不出这样粗俗的话。

可我穿来了。可能是恶毒女配的设定,可能我天生不喜欢他,我变得狂躁,暴力,我想伤害盛清容,让她痛,让她哭,确切地说,我想杀了她。

倘若不是穿书,我都怀疑女主对我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以至于我如此痛恨她。

可惜她没有。

这是让我痛苦的地方。

我好歹是个人,只能酗酒抽烟泡吧骑摩托车,做一切疯狂刺激的事情,让自己处在苏醒昏厥状态之间。

但她偏偏凑过来。

我会忍不住。

就像现在。

我冷冷看着她,我的话让她脸通红又变成惨白,她眼眶通红,可怜兮兮地流着眼泪:“姐姐,……我错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样的妥协,这样的卑微只让我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男人大概是看不过去了,“玫玫,这也没啥,小,小女……”

他可能发现女主比我还高,顿了一下,尴尬地说:“学生不懂事儿。”

我终于是忍不住了,脑子好像失去理智了,我伸手羞辱性地拍打盛清容冰冷的脸。

“行啊,我同意了。”

“你加入吧。”

她脸色一僵,我只是笑,红指甲掐她的脸,“不来就滚。”

我就是在羞辱她。

可我终究忘记了女主到底有多贱,她听到我的要求后,沉默了几秒,冰冷的手抓着我放在他脸上的手,像小猫一样蹭了蹭,睫毛颤动,流着眼泪,“我跟着姐姐。”

好样的,盛清容。

你惹怒我了。

我把她扯到雨坝里,我打她,踢她,扇她巴掌,幸好我这烂酒穿心的身体没什么力气,不然可能要闹出人命。

而她只是受着,甚至格外钟爱我在她身上留的疤痕。

艹。

我只觉得大脑充血胀痛,眼睛发黑发昏,外界声音越来越渺小。我控制不住打在她脸上。

昏迷前,我看到她在笑。

后来。

后来一切模糊了。

变得似有所感又毫无印象。

不过我确实睡过去了。

还做了个噩梦。

梦里我被冰冷的蟒蛇缠绕,它轻而易举脱掉我的衣服,撕咬我的头发,舔舐我的肌肤,钻入我的口腔,它的力气让我窒息,在我快死亡时,它从里劈开我。

耸动。

爆炸。

此起彼伏。

痛。

好痛苦。

这场噩梦为什么不会醒来。

救救我。

我哭了,抽噎,但感觉有人抱住了我,很温柔的拥抱,但体温很冻。

恍惚间我想到穿书前的记忆。

那时我是个乖乖女,不染发不纹身晚上八点按时回家,最过激的事是交了个男朋友。

是很温柔的那种。

他曾凑在我的耳边对我说。

“玫玫,我爱你。”

5

“姐姐,姐姐……?”

我是听到盛清容令人厌烦的声音醒来的。

睁开眼,头顶是雪白刺眼的天花板,身上盖着白色被子,空调呼呼吹,室内弥漫消毒水和隐隐的腥气。

我去掀被子,突然看见自己手背到手臂的牙印。

我预感不好,试着起身,身体突然火辣辣的疼,尤其是那个位置,我脸色大变,这明明是我想要的,但我说不上来的难受。

这时一只手替我盖上被子,“姐姐,你……不要乱动,会疼的。”

我抬眸,看到盛清容。他乌黑的头发披散,眼睛泛红血丝,嘴唇红肿,下巴有指甲印,脖子上是咬痕和勒痕。

这是被蹂躏过一遍的盛清容。

6

后来我清楚发生了什么,原来我揍盛清容的时候晕倒了,那个渣男,那个渣男竟然强行带走了我和盛清容!

我身上的痕迹,都是渣男搞的!

再看盛清荣,她十九岁,因错过高考至今在复读,修长挺拔,是少年呼之欲出的干净和纯粹。

这还是个孩子啊,却成了这副模样。

我这人挺烂的,怎样糟蹋自己都行,但我没必要糟蹋别人。

倘若真是因为我,女主给……

不,我希望这不是真的。嗯,但愿,我压住慌乱的心跳,冷冰冰地问她,“你们做到哪步了。”

盛清容眼眸一颤,侧过脸,漂亮的脸高高肿起,声音嘶哑,“姐姐,……你不要问了。”

“你记得吗?我最爱缠姐姐的路了,可我太没用了,总是跟不上。”

“其实这次我很高兴,姐姐可能会骂我贱,但我终于跟上姐姐了。”

我眼瞳睁大,猛然间我意识到,她身上的吻痕和咬痕并不多,更多的是我打她的伤,青的紫的红的,结巴的和脱皮的。即使我怎样克制,我依然伤害到她。

“盛清容,不至于。”我又说这句话,声音干巴巴地。

她却跪在我面前,她满身吻痕,浑身青紫,她抖着身躯,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犹如在看一位救世主,流着眼泪,似笑非哭,“姐姐,我这人贱,做不了人,就让我做你的狗吧。”

恍惚间我心如刀绞,但我分辨不出是哪种心痛。我甚至不懂我现在的感情,只是本着一个成年人的思维理性分析——

虽然我是恶毒女配,但我不是真正的恶毒女配。

我是不是该对她好一点?

7

是的,我确实应该对她好点,一点点就好,只要一点点。

可是,耳边是盛清容地小声抽噎,我摸着自己的胸口。

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我竭力忽略这种奇怪的感觉,拽来被子在盛清容脸上粗暴擦抹,放下被子的时候,盛清容脸已经擦出醒目的红痕,她杏目睁大,呆呆看我,像某种无害小动物。

这确实是一张天真柔和的脸。

怎么就喜欢不上来呢。

我压下心中的纳闷,嘴上问道:“那家伙呢?”

平时我对她要么是辱骂,要么是阴阳怪气,这样平静的话语已经代表我态度的软和。

盛清容可能也感觉到了,她呆了一下,颤抖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脸,“不……不知道。”

她的声音轻轻,像是怕把美梦打碎。

我不看她的脸就能脑补出她没出息的样,不由“啧”了一声,

“真没用。”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等我抬头看盛清容时,盛清容像刚启动的机器人,双手无措地在空中划拉,结结巴巴地说:

“啊……姐姐,我没用,我特别没用……”

“这世界怎么有我这么没用的人啊。”

“所以请姐姐一定要教教我,我一定会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得眼角流泪,笑得白脸泛红。

不得不说,抛弃对她的恶意,她这样情绪被另一个人拿捏的样子,确实有点可怜了,我摸着她的头发,“一会儿去医院。”

“啊?”盛清容愣了一下,随即紧张得不行,“姐姐昨晚受伤了吗?”

说着竟然起身来检查我的伤。

昨天我跟死了一遍一样,再加上现在残存的痛感,身体肯定糟糕得不行,我怎么敢让她看。急忙去躲,她却膝盖跪床上,身体压上来,一只手制住我一只手扯我被子。

这样强硬的动作完全不像盛清容能做出来的事。

在她手指探进我被子已经捏住我肩,我咬牙说出两个字,“体、检。”

我是不相信渣男说自己没病的话了。

盛清容脸色一僵,嘴巴张了张。

“你说什么?”我皱眉。

盛清容垂眸,语气有点闷,“我有监督他……有戴套的。”

这什么玩意儿。

“你没事?”我问。

“没事。”盛清容嘴唇咬了一下,“不用去医院。”

我看到桌子上她买好的早餐,再看她的状态,确实不是需要担心的样子。

盛清容这个女主的身体是不是太好了。

高中生接受这种事情这么快吗?

我隐隐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最终我揉了把头发,“行吧。”

“那姐姐你先吃饭。”盛清容赶紧拿来早餐,端起粥碗,勺子舀上一口,吹凉递到我嘴边。

只要张口就行。

熟练地好像做过无数遍。

可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让她给我喂过饭。

8

我皱眉。

是的,我是想对盛清容好点,但心里时不时冒出的恶感让这件事情很难做到。

我实在不想吃她喂的饭,打掉她的勺子,生硬地说道:“我自己来。”

盛清容愣了一下,目光幽幽看着地上的勺子。

“嗯。”她换了只勺子递给我,然后坐在一边看我吃饭。

我们彼此无言,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尴尬。

在我快吃完饭的时候,盛清容突然开口,“姐姐,……要和我回家吗?”

我刚压下的恶意又开始膨胀。

我不喜欢那个所谓的家。

这个家我陌生又恐惧,我印象最深的是庭院里的夹竹桃,夹竹桃茂盛,发红花,馥郁的毒气让我喘不过气,却格外招虫子,咬得人很疼。

如果是曾经,我就拒绝了。

但我初衷想和盛清容改善关系。

“哦。”我把勺子丢进碗里。

盛清容愣了好久,突然抱住我,“太……太棒了,玫玫。”

吃完饭盛清容迫切地带我回家,她穿校服,人前的她挺正常,个儿在女生中又是顶高的那种,于是带着我回家就格外扎眼。

路上频频有人看我们。

盛清容也不管,只在我戳她的时候,她捉住我的手指,对着我们的人晃了晃,笑而认真地说道:“不要打扰我们哦。”

偷看得人红透脸,慌不择路地跑了。而盛清容手指一点点往我手背上挪,她手骨宽大,在包住我的手后她不好意思地侧过脸,脸皮微红,嘴唇微抿,线条凌厉。

“我们……好像谈恋爱啊。”她过了好久有点高兴地说道。

我收回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心里难受,却没挣脱她的手,而是轻轻地问:“你在学校也是这样吗?”

“啊?”盛清容眨眨眼,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正要告诉我,我身后传来一个低闷的男声——

“学校里他可不这样。”

我转头便看到一个穿着校服,清朗帅气的少年人。

我注意到他眼角留下的疤。

于是我很快就推断出了这个人的身份,这本书的病娇男主——

段冷。

9

我愣了一下,脑子里突然想到小说里的剧情。

这是一个闷热的上午,阳光灿烂,红色夹竹桃馥郁的香气弥漫阁楼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和盛清容吵架了,吵得很激烈。剧情里的盛清容脸色阴沉,是一种难得的强硬。

我要走,她说钥匙丢了。我让她离我远点,她反而抱着我,鼻子拱在我的颈侧。我气得扇她打她骂她扇她巴掌,她不管但也不理我,好像我的想法无足轻重。

我就是个无人应和的疯子。

终于,我受不了了。

我狠狠推开她,然后拿起摆件跑到窗边,两三下砸烂木窗,我的腿就跨了上去。

我知道这是二楼,不太高,我跳下去可能会骨折,或者是被楼下的夹竹桃树枝划伤脸,但无所谓,只要能离开她。

当时我半个身体已经下去了,结果被盛清容给拽了回来。

“盛玫,你就想死是吧。”

盛清容的手捏住我的肩膀,她的眼睛漆黑,面无表情。

死倒是不至于,我只是讨厌她,无比地讨厌她。

“这个屋子有你没我。”我吼道。

“好啊。”

盛清容突然笑了,她的笑容柔和秀美,是一株端庄清丽的花朵。

但我莫名感到不安,当然,是剧情里我的不安。

“你想做什么。”我问道。

我的一缕头发被她轻轻攥起,她捏了一下,随即又对我笑了一下,“姐姐,你一定会管我的吧。”

“……毕竟,我这是为了你啊。”

我愣了一下,“你他妈在说什么,谁想——”

我瞪大眼。

只见盛清容坐在木窗上,他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像一只翩翩舞动的蝴蝶,她对我一招手,就毫无前兆地栽了下去。

我反应过来去抓她的时候,只碰到他飘起的发丝。

她在看我,显然料到我要拉她,于是她在笑,脸色微红。

——姐姐。

她唇语。

闭上眼睛。

她的身后是茂密灿烂的红色夹竹桃。

“啪——”

穿过葱郁的夹竹桃林,她倒在地上。摔落的姿势很漂亮,黑色发丝间插了朵夹竹桃,像是一朵花的谢幕。

我手指颤抖地握住窗边,只感觉心脏超负荷的跳动。

疯子。

这个疯子。

我在心里大骂。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目光。

我抬头,便看到坐在门墙上的段冷,皮肤白净,眉骨有道疤。阳光毒辣,他戴个白帽子,挎包,是好好学生的装扮,做的事却不太乖。

他显然是跟踪盛清容才出现在这里的。

看到他包边露出的素描本,想必是想给盛清容画画。

我冷冷扫了他一眼,“看够了吗?”

他只是看我。

然后看了眼地上闭着眼睛的盛清容,从兜里拿出手机,他对我开朗一笑,在我皱眉的那一刻,他按手机按键,欣赏着拍下来的照片,他对我说:

“你好像需要一点帮助?”

10

不过这些都是小说里的剧情,在现实中,因为我的穿书,盛清荣从来没和我爆发如此剧烈的争吵,我也不认识段冷。

这是真正意义上我和段冷第一次见。

我不想和书中的人有接触。所以段冷走过来时我退到一边。更确切地说,是往盛清容身后掩了掩。

盛清容神情奇异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和段冷聊起来。

“有什么事吗?段冷同学。”盛清容说道。

他和除我之外所有人说话都很正常,温和疏离,带着点淡淡的冷。

“没什么。”段冷又凑近几步,这位病娇眼睛直勾勾盯着盛清容,满脸笑容地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就是盛同学好久没来学校了。”

“我会和老师说明的。”盛清容晃了晃我的手,“还有事吗?”

“这么见外干什么啊,大学霸。”说着自然地去碰盛清荣的肩膀。

我知道剧情,这个表面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前期对盛清荣各种献殷勤,但在没软和盛清荣的态度后就开始造谣诽谤,甚至引导其他人对盛清荣校园暴力。然后自己像个救世主一样靠近盛清荣。

我鼻子一皱,将盛清荣扯到一边。

段冷的手落空,冷不丁和我对视。脸部轮廓锐利,眼神充满奇异,”这是哪位漂亮姐姐啊。”

我不说话,把自己当作空气。而盛清荣拉着我的手紧到让我吃痛,但他还是如常的和段冷说话,“还有什么事吗,同学。”

“下周学校开家长会,你家长不来?”段冷顿了一下,“你的家长好像很少参加你的家长会。”

盛清荣整个人一怔,精致的容颜像花一样瞬间枯萎了,睫毛好像黑云雾雨,眼眸的水震颤。但这只存在一两秒,他侧过脸,“不来了吧。”

他迟疑了几秒抬起下巴补充道:“反正我一直是年级第一。”

“也对哦。”段冷笑了起来,“盛清荣一直很优秀的啊哈哈哈。”

他这次又想去碰盛清荣,动作就很鬼鬼祟祟,我不耐烦想悄悄打掉他的手,然而这次,面上对盛清荣殷勤说笑地段冷,却在盛清荣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捏住我另一只手。

他在我的手心比划了一个符号。

我愣了一下,等回过神的时候,段冷已经松开我的手,他正在和盛清荣扯开话题,眉角的疤狰狞,但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他都深情款款,好像整颗心都给了盛清荣。

我的脑子疼了起来。

不过好在盛清荣很快结束了话题,拉着我离开。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刚才是我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

他为什么在我手心画一个问号?

11

我和他明明不认识。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拉着我的盛清容突然一停。

我的头撞在她下巴上。

我烦躁地抬头。

盛清容弯下/身体和我对视,她眼神明亮,满脸笑容,背后是隔了楼墙的艳丽夹竹桃。

“姐姐,欢迎回家。”

她说。

我莫名心跳失措,好像中了毒,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这个地方让我窒息。

“姐姐……”盛清荣额头几乎和我额头相贴,他声音带着担忧,“不舒服吗?”

我这人挺倔的,只要是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所以即使我讨厌夹竹桃院,讨厌盛清荣,即使我恶心,恐惧,毛骨悚然——

我还是推开盛清荣大步跨进夹竹桃小院。

这样的坚决,这样的义无反顾,直到后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我的愚蠢。

可惜我现在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