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小时候救了一条蛇。

后来一个188禁欲系冰山脸帅哥来找我,说要报恩。

以身相许?

我看着帅哥的脸逐渐靠近,我闭上双眼。

他说“擦擦口水。”

1

我低价租了个房,为了彻底和渣前任撇清关系,连夜准备搬家。

但是这个房子的地理位置,属实有点偏,我在崎岖曲折的小巷子跟着导航绕来绕去,路口的流浪狗已经看了我好几眼了。

我打开<富婆候选人>的群,发了个定位过去:“咋办啊?迷路了。天黑黑,我怕怕。”

——“正常说话,不然揍你。”

——“都让你别贪便宜租这偏地方,万一是凶宅啥的呢?”

——“你池姐一社交悍匪,还会怕鬼呢?”

我正准备吐槽这群没良心的狐朋狗友,结果低着头撞在人墙上。

电视剧里心跳快如小鹿、脸颊绯红、小心翼翼抬头对视?

那是不可能的!

我揉着鼻子眼泪都快飙出来了,眼睛铜铃一样瞪了过去,“兄弟,有你这样不吭一声站在路中间的吗?不知道这里漆黑得连个路灯都没有?你干嘛呢你?”

“等我的租客。”

“打电话好几个没人接。”

我弱弱地退出了微信群聊,赫然看到五个未接电话,再缓慢抬头看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还多的男人,刚才的气焰瞬间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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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一软我声音直接跟着软了,差点没原地磕一个,“哥!房东大哥!对不起!我我我刚才没看手机,我路痴我糊涂,我承认刚刚声音太大了。”

“没事。”男人声音清清冷冷,惜字如金,“房子在六楼,行李给我。”

说完,轻轻松松拎起我炸药包一样的行李。

我看着他挺直的脊背修长但精壮有力的小臂以及刚刚没注意到,现在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完全看清楚的优越头身比……

再次打开了群。

——池子?池子?不会真出事了吧?

——再不回消息打车过去了。

我悄悄咽口水,看到帅哥自顾自戴上耳机,忍不住激情开麦。

“姐妹们,家人们,我这半生行善积德终于给我等到今天了,你们猜怎么着!我的房东是个绝世大帅逼啊我靠!”

压低的声音也藏不住我的狂喜。

“就是,你们也知道我一摄影师,咱是见过世面的,但是他他他太戳我了啊!头身比绝了!刚刚那个声音还有俯视那一瞬间太有压迫感了,但他人又很好,我那摄像机装备死沉死沉的,你们知道吧?之前不是还专门找了师傅,人家一只手就给拎起来了!”

——我就问你,你说这些意义哪里?照片在哪里?房子还缺人租吗?

——等等等,这么殷勤还是警惕一点吧,万一图谋不轨呢?

——你确定图谋不轨的是人家房东?

我义正辞严回复,“胡说什么呢?本人刚刚恢复单身且非常满意现在的状态。但是哈,有一说一,他穿深V的睡衣,那锁骨胸肌半遮半掩的,不就是欲拒还迎吗?他对我冷冰冰的,这不就是欲擒故纵吗?他……”

“我的耳机,没连上蓝牙。”

油腻发言被打断施法,房东停在了门口,留给我一个高冷的背影。

“啥、啥意思?”

我和我的富婆群集体陷入了死寂。

冰山帅哥转过头,一字一顿,甚至多少带点咬牙切齿。

“意思就是,我,完全没有在,欲擒故纵。”

2

一个月五百块的租金,我本来真没对环境报以太大希望,没想到一室一厅看上去简洁大方,装修走黑白极简,多少有点品位在里面。

冷面大帅哥问,“你的行李搁置在哪?”

社牛的基本素养就是只要我不尴尬一切都好说话,我赶紧屁颠屁颠地接过去。

“搁在地上就行了,林宿山先生,你好,我叫池非晚,是非的非,早晚的晚。很高兴认识你!”

帅哥满脸写着“我没那么高兴”,出于礼貌只是点了点头。

他好拽啊,我好喜欢。

粗略扫了一眼租房合同,基本没问题,除了最后一项“不可饲养任何动物”,我有些好奇

“林先生,你对猫毛过敏?还是害怕狗?”

“嗯?”他微皱眉,“怕,吧。”

身高起码一八五肩宽腰细的冷面美男居然怕修狗诶!

我嘿嘿笑,“还挺反差萌的。”

他指节揉了揉太阳穴。

“不,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

“是那些饲养的动物,可能会怕我。”

其实,这次搬家实属突发性意外。

说来狗血,三年同窗的初恋齐峰,和我学生时代到步入社会,却因为我和老板一起出个差质疑我出轨。

我从来没想到能从爱人口中听到那么恶毒的咒骂。

他说,你不就是装作大大咧咧地在圈子里混吗?你应酬都恨不得扎男人堆里了!

可是摄影行业本身男摄就是比较多啊,明明我和那些模特小姐姐关系更很好,难道要我因为性别不均就改行吗?

死党群劝我快刀斩乱麻拒绝pua,我也干脆利落地搬了出来。

眼不见心不烦。

没想到租房出乎意料地顺利,心情大好的我破天荒起了早,下厨做了鸡蛋灌饼,熬了小米粥调了萝卜干。

结果赶到公司,人事部经理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祸不单行,我被辞退了。

“池子,咱们也老同事了,跟你透个底吧,”人事部经理压低声音,微抬下巴,“不是咱们分公司老板要辞退你,是你的位置被人抢了。”

“走后门进来的,喏,会来事儿着呢。”

我顺着目光看过去,浅棕色微卷发笑意甜美的女生,正逐一给工位上的同事发甜点,直到转过头看向我。

她笑得更开心了。

“好久不见,池非晚。”

3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苏梦玲。

就像我也不知道,我看到她包上赫然挂着我手工钩织的、送给齐峰的“好柿花生”该有什么反应。

扑上去撕扯吗?声嘶力竭地质问她为什么就是要来抢我的东西吗?

毕业设计的时候她就已经这么做了。

那时候我还在保研的关键时期,所有的心血被她窃取,我实在忍不住大闹一场,学院的处理方式是各打五十大板,那一系列作品被撤销。

这么久过去了,我以为阴霾会被时间吹散,但不会。

从我脚步僵硬走出公司的那一刻,从我开始坐在后车座上压抑着不能掉眼泪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的。

我握电话的手骨节发白。

“喂。”

“齐峰,你真让我恶心。”我深吸一口气,“你可以轻易否定我的职业,我的努力,对我性别羞辱,你可以随心所欲打压我热爱的一切,为了换取愧疚和我对你留恋……但其实你就是他妈的出轨在先倒打一耙!”

后半句突然拔高,甚至把前面的司机小哥都给吓了一跳。

“你知道我讨厌苏梦玲,你也比谁都清楚我为什么讨厌她。”

“人家当初都道歉了,你旧事重提有什么意义呢池非晚?”他叹了口气,甚至还换上了规劝的语气,“你成熟点吧,这社会本来就是这样的,择优录取、弱肉强食。要是你的能力真的比她强,怎么会被换掉?自己也不想想!”

我几乎被气笑了,“你是在教我做人吗?齐峰,房租都是我掏的钱,你现在教我怎么颠倒事实软饭硬吃?!”

刚刚挂掉电话,看到了我合作的小羽发来的短信。

——“池子姐,样衣已经到了,请问下午的拍摄计划如期进行吗?我在哪里等您?”

我一阵心酸。

小羽算新人模特,女孩子,却有着清秀利落的五官,短发,极具少年感。

热爱模特的职业,表现力很强,甚至能为了拍摄吊在半空一下午半句埋怨也没有。

但,毕竟属于审美小众的范畴。

当初还是我推荐的合作。

我赶到她租的小屋,咣咣炫了两瓶酒,才敢在醉意里说出自己已经被炒鱿鱼了。

哦,这个人抢了我工作的同时还抢了我男朋友。

“姐,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啊……”小羽显得手足无措,又是递纸巾又是抢酒瓶,“你别喝了……”

我醉醺醺地找出设备,调光,对焦。

“没事儿!”

“这叫啥?古有李白醉酒诗千行,今有池子微醺成片百张!”

小羽一副很担心我精神状态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还是配合我摆出一组组动作。

何以解忧?唯有沉浸在摄影之中。

直到林宿山的电话打过来。

“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我们合同上写过不能超过十一点半回家,池非晚,你在哪?”

4

小羽和前来接我的林宿山面面相觑。

然后俩人问出了同一句话,“你男朋友?”

我:……

问的很好,下次不许再问了。

说真的,如果能选,二选一我当然愿意,啊两个都要就更好了。

可我他喵的是个双面不粘锅啊!这俩人帅的各有千秋唯一的缺点就是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啊!

小羽飞快地摆手,“我不是,我不是!”然后上下扫了扫林宿山,又非常明显地把我往前一推,“但您可以是。”

我的高冷房东开车路上一言不发。

虽然他平时也惜字如金,但今天也实在太沉默了。

“诶,对不起,我下次早点回。”

“主要是工作嘛,我就喝了点酒,呃,你不会对酒精也过敏吧?”

他目不斜视,甚至微微笑了笑,“没关系。”然后紧跟着补充道,“毕竟人家长得清秀五官端正,所以多喝了两杯,可以理解。”

啊?

我满头问号。

车身停在红绿灯前,林宿山手指骨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

“你很欣赏他吗?”后半句低到我快听不见了,“比起我?”

我忍不住倾身过去,“你说什么?”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的侧脸。

乌黑睫羽下碧色的浅瞳,跌碎了路灯的粼粼波光。

“诶,不知道这个问题会不会冒犯到你,林宿山,为什么你的眼睛是绿色的?你是德裔混血啊?”

酒壮怂人胆,我终于上手摸到了心心念念的修长脖颈和蜿蜒而下的锁骨。

就像近距离欣赏艺术品,嘴里喃喃,“而且这么白?你身上怎么这么凉,感觉像是没有温度一样?”

我痴痴地笑,“该不会你不是人类吧?”说完做了个鬼脸,“德古拉之类的?哇,吸血鬼颜值要这么卷的吗?”

他蓦然攥住了我还准备继续往下探索的爪子。

却没有骂我,也没有推开,细密的睫羽颤了颤,像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再继续了。”

“嗯?”

一整天连轴转,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感觉自己的思绪和理智在出走边缘。

林宿山的声音就像呵气在耳边,低沉酥麻。

“仙家不可以对恩人说谎的。”

5

身为一个社畜,就要做好头天分手第二天继续打工的觉悟。

我一面揉着脖子给小羽处理照片,一面寻找之前有过合作的品牌方,昨晚的事情变成了支离破碎的片段。

分手,喝酒,坚持工作,不愧是我。

呃,似乎是忘了点啥?

记忆仿佛被留白了一部分,但又好像无关紧要的样子。

没想到,在我谈合作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狗前任齐峰。

不,准确来说是他不知道从我哪个朋友那里骗来了消息,专程来堵我。

“池子,搬家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算是分手了,至少还能最后帮你点什么。”

好标准的言情剧开头,我看着他貌若真诚的脸,笑了笑,伸出手掌。

“柿子,还给我。”

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我已经眼疾手快将那个钥匙扣摘下,毫不犹豫地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池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似乎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仍然打算说服我,甚至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很珍惜这个的,不管我们怎么吵架,怎么闹矛盾,哪怕是分开……”

被一路纠缠,我已经快走到巷子口了,来往的大爷大妈对我们俩投之以异样的目光。

我终于没忍住,抱臂冷笑。

“很珍惜指的是在别人那里游走了一圈,人家不要了又转到你手上吗?”

他脸上堆出来的善意迅速消融。

“什么意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比你更了解苏梦玲?”我嗤笑,“她根本就不是喜欢你,她只是享受抢别人东西的快感而已。从前是我的作品,现在是我的工作,我的男朋友。”

他的眼神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我不忘补上最后一刀。

“当然这其中,最没用的也是最率先被抛弃的,就是你。”

“你他妈——”他气得浑身颤抖,忽然间看到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只苍白的手,林宿山的声音沉沉传来,“在做什么?”

齐峰猛地一挥手将人推搡开,“老子做什么关你屁事!?”等扭头看清林宿山的脸,那点愤怒便化成嘴边的冷笑,“我就说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什么累了?全是借口!”

“这个小白脸是什么东西?你说啊!”

然而,大概是刚刚那一下过于突然,林宿山手中的黑色手提袋落在地上。

因为自己的私事干扰到别人,我一面连连道歉,一面忙不迭蹲下来替林宿山捡起来,里面一层的袋子似乎破了,有冰凉黏稠的液体溢了出来。

“抱歉抱歉,我回头赔——”

暮色四合,窄巷之中,惨白的路灯之下,我看到了自己染血的手掌心,同样苍白的是林宿山的脸。

是满地蜿蜒漫流的血。

他用那双浅碧色的瞳仁静静地注视着我俩。

在某一瞬间,仿佛整个空间的气场都随着他的动作流转。

齐峰的手开始簌簌颤抖,“你……你你你……”

“我是什么东西?”林宿山一笑,露出嘴角尖锐雪白的牙齿。

“其实我是一个职业杀手来的。”

齐峰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整个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我比他出息一点,没有直接叫出来,而是两眼一黑干脆利索地吓晕了过去。

6

难怪。

难怪这里的房子租金这么便宜。

难怪林宿山整天宅在家里,冷酷又寡言。

这特喵的根本就不是气场不气场,这是人家的职业素养啊!

意外地没有很恐惧,充斥在我脑海里的全是工作和那些没有完成的事,包括以往和齐峰相处的点点滴滴,我抱着膝盖小声地啜泣起来,即便林宿山推门而入也没有察觉。

“喂,你上辈子是个水桶吗?”

我吓了一跳,鲤鱼打挺似的猛地缩到了床脚。

两个人互相对视,要命的寂静几乎要将我没顶而过,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我鼓足勇气说,“杀手先生,虽然你可能不会答应……但是能不能让我活到二十五号?”

他“哦”了一声,竟然仁慈地给了我发表临终遗言的机会,“为什么?”

“因为……呃……因为……”这个理由真实到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二十五号发工资,我想把钱寄回家里。”

“那么,如果能一直活下去,你应该会在发工资后马不停蹄地搬走?”

“不会,”我斩钉截铁地摇头,“毕竟半年租金已经交了,而且你这里真的很便宜。”

有可能杀人魔也没见过我这么穷的人,林宿山的眼中竟然多了一丝同情,“好吧,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惨一点。”

这话我怎么听着开心不起来呢。

算了,被杀手同情与否好像都不怎么值得开心。

“为什么我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他似乎饶有兴味地一歪头,“难道没有猜测过袋子里其实只是某种动物的血,而我买来是为了下火锅?”

好……好像有道理啊!我瞬间抬了头,“所以那是什么血?”

“人血。”

我两眼一翻,要不是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可能我会再次原地昏厥过去。

他盯着我。

一秒,两秒。

男人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一开始还在克制,以手握拳抵在嘴边,后来彻底笑得前仰后合,杀手人设崩塌满地,我终于忍不住怒道,“喂,士可杀不可辱,你什么意思啊?吓唬我很好玩吗?”

林宿山深吸一口气,总算是给他笑完了。

“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实际上我有上百年都没笑过了。”

上,百,年?

如果说原先是在冲击我对社会公序良俗和自己小命的顾虑,现在直接把我的三观和唯心主义摁在地上扭成了麻花啊!

我哆哆嗦嗦欲哭无泪,“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吗……”

“不是精,”他苍白的指端托起我的下巴,轻轻说道,“是五大仙分支中的青蛇族。”

我妈妈是山里走出来的,姥姥家祖辈以上一直住在山里。

傍山倚水,寨子里的人自有一套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规矩,比如什么五大仙之类的,我只当民俗故事听。

但!我!没!想!过!

给!我!来!真!的!啊!

“九岁那年,你上山和几个人类幼崽一起闹腾,记得么?”

“一把给我从山洞里薅了出来。”

我僵硬石化的表情碎成了渣。半晌才弱弱地说道,“所以你是……”

“正在化形,被你打断施法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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