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11章

次日,谢凉城为了逗我开心,神秘兮兮地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然后我被带到了一家服饰店铺。

里面的衣服华丽异常,平时也很少见有人穿过。

架子上还陈列着成百上千绚丽夺目的面罩,将上半张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原来是谢凉城不知抽什么风,想带我去参加蒙面舞会。

他说得神采飞扬:「据说聚会上不可以摘下眼罩,后面会全部灯光关闭,然后每个人摸黑去寻找自己的有缘人,寻找到的那一刹那,灯光亮起,二人才可以将眼罩拿下。」

我摇摇头表示没兴趣。

谢凉城朝我露出了无辜的狗狗眼:「映映,你就陪我去嘛,里面真的超级好玩!」

「你肯定会喜欢的!」

他伸手拉住我衣袖,轻轻摇晃:「求求你了~」

「映映~」

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拒绝。

谢凉城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欢天喜地地给我挑选礼服和面罩去了。

这是邺城最大的一家歌舞厅,里面男男女女面上都戴着闪亮的面罩,穿着更是十分时髦华丽,璀璨又夺目。

我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朴素的小白裙,还是长袖,锁骨手臂都遮得严严实实,好像生怕我露出一点皮肤一样。

我视线凉凉地看向他。

谢凉城立刻转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

我移开视线,他又立即笑嘻嘻地望过来,帮我把面罩戴好。

他选了角落里的一处座位。

舞池里已经有戴着面罩的男男女女在跳舞了。

谢凉城没有过去,坐在旁边陪我。

「映映,等会关灯的时候,你就站到这张桌子后面,不要动,我会来找你的。」

我斜眼睨他:「你不去找自己的有缘人,跑来找我做什么?」

谢凉城闷声一笑:「映映,不要朝我抛媚眼,否则等会关灯我怕我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

台下的灯光暗了许多,台上站在聚光灯下的主持人开始说些场面话。

说了一大通过后终于到了众人最期待的环节。

「请所有男士们站到大厅的左边,女士们站到大厅的右边。」

「现在!蒙面舞会,正式开始!」

待众人站好后,大厅里所有的灯光全都被熄灭,众人欢呼一声。

窗户被遮的严严实实,一点月光也透不进来,四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伸出手扶着墙,缓缓向大厅角落移动过去。

耳边时不时传来女士的惊呼,以及男士的道歉声。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手触碰到了一个男人的手臂,对方正倚靠在墙壁上,仿佛不打算参与这场游戏。

我只好绕开他。

脚边却不知有什么东西突然将我绊倒,眼看就要跌倒在地,腰际处的大掌猛地将我捞到男人怀里。

紧紧抱着,我有些喘不过气,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

鼻尖却忽然传来一股久远熟悉的气息,味道带着一点点竹子的淡香,混合着另一种说不出的气味,靠在他脖颈边血液流动的地方,味道更浓些。

我挣扎的动作忽地停下了。

不知抱了多久,灯光亮起。

我抬眸看他。

男人戴着黑色的金边面罩,一身笔挺的军装,三颗金星的肩章在灯光下格外耀眼,黑色皮质腰带箍出劲瘦的腰形,腰处挂着手枪套,鼓囊饱满。

我伸手去摘他面罩,他没有拒绝。

男人肤色冷白,轮廓冷硬,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我,狭长的眸子里缱绻着莹光。

「映映……」他的嗓音深沉而低哑,仿佛克制着什么。

「席铎哥哥……」我呢喃出声。

闻言他又再次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我终于忍不住落泪。

席铎身边的几个副官目瞪口呆,他们是见识过督军的冷酷无情的,从参军到副军,再到督军,一路手段狠辣无情,而且从不近女色。

之前有不长眼的,将一个脱光的女人送到了督军床上,结果却直接被毫不留情地扔出了大门。

结果现在他们的督军脸上满是柔情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他将一个女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生怕对方跑了。

「放开她!」耳边传来谢凉城气急败坏的叫喊。

席铎将我放开,拉到他身后。

他面色冷冽,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谢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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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谢凉城微愣,席铎继续开口:「非常感谢这段时间你对席某未婚妻的照顾,但是还请就此结束,否则别怪席某不客气。」

这样的男人,霸道强势,凌厉的眉目让人不敢直视。

周围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是邺城新任督军席铎!」

谢凉城听见席铎的名字面色微变,他猛地看向我:「映映,他就是你那个死了的未婚夫?」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我有些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你现在是选择重新和他在一起吗?」谢凉城语气艰涩。

我沉默不语。

谢凉城注视着她,来舞会时那份期待且挟裹着甜蜜的心情,压抑着,在沉闷的空气中,酝酿出一股酸涩的气味,让他喉咙都开始发苦。

身体不住的退了两步,脸上的春风得意和不羁放浪全都没了,连负在身后的那只手都紧紧地攥住了。

他手上是一只鲜红的玫瑰,原本打算开灯那个瞬间递给她的。

但现在他怔怔松了手,花也掉到了地上。

席铎抱着我离开了,后面几个副官跟上。

原地的谢凉城垂下脑袋,像被迫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维持着那个姿势,久久没有动作。

「席铎哥哥,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来?哪怕报个信也好啊。」

我将头埋在他脖颈,又气恼地去打他胸口。

席铎解释:「抱歉,映映,让你受委屈了。」

「并非我不想报信回来,只不过我被亲信背叛,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只能拼命地往上爬,身边也是树敌重重,贸然写信回来,只怕会拖累你们。」

我心忽地一揪,抱紧他脖子:「席铎哥哥你辛苦了……」

腰上的手掌骤然收紧,他呼吸有些紊乱,席铎停下脚步,幽黑如墨的眸子凝在我脸上,仿佛要刻进心里。

他低声开口:「映映,你知道吗,我经历过很多命悬一线的时刻,每一次我都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了。」

我心疼地抱紧他。

「但最后生死的瞬间,我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你的面容。」

「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总爱跟在我屁股后面跑,那时我也不过十余岁,整日喜欢舞刀弄枪,而你老缠着我说想学。」

「我那时候觉得你很烦,每日都想方设法躲着你,实在躲不开,就敷衍地教教你。」

席铎微微一笑:「你那么小,又好骗,都看不出来我有多敷衍。」

「但后来突然有一天,你再也没跟在我屁股后面跑了……」他目光暗淡下来。

我垂下眸子,轻声道:「七岁。」

那年我被关起来裹了脚,再也跑不起来了。

席铎幽黑的眸光沉沉,陷入回忆:「刚开始,我还高兴极了,终于没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了,但几天后我就坐不住了,耳边没有你的声音还真不习惯。」

「我忍了一个月,终究还是忍不住去找你了。」

我唇角浅浅一弯,眸中也有朦胧的涟漪散开。

他继续说:「那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的一天,你毫无血色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呼吸那么微弱,两眼空洞无神。」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到后悔,恨极了这个世道。」

「后来等你好一些了,我就主动提成教你打枪,但你好像对它失去了兴趣,后来还是我软磨硬泡下,你才勉为其难地学了起来。」

「你打枪又稳又准又快,比家里学了几年的小子厉害多了,文采更是斐然,帮他们随便写篇文章就能拿到最优等。」

「你不比任何男孩子差,甚至比他们更优秀,却被硬生生折断羽翼,困于后院。」

「我当时暗暗发誓,为了你,我一定要改变这世道。」

「这些年,每每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我就想想你。」

「要是我死了,你嫁给别人怎么办?」

「要是别人对你不好怎么办?」

席铎低着头,额头抵着我的:「我昨天回来的,一回来就去找你了,但却在苏家门口看见你上了谢凉城的车,他还给你送花……」

席铎说的云淡风轻,但话里隐隐透出的醋味却是掩都掩不住。

我赞同地点点:「他人确实不错。」然后掰着指头说:「他有钱,长得帅,学历又高,还会玩……」

席铎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大笑着扑进他怀里:「但是人家只喜欢你啦!」

身后的几个副官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但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有多大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原来督军并非是传闻中的不近女色,只不过自小心里就住着一个小青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