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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名片:

塞尔维亚华人商业联合会会长

中东欧之家创始人(咖啡+国际旅行社+中东欧国家商品馆)

中东欧国家采购联盟执行会长

香港侨商会常务副会长

宁波驻塞尔维亚代表处首席代表

宁波市中东欧经贸合作与文化交流促进会执行会长

当中东欧越来越走进民众的时候,中东欧背后的广阔市场也逐渐走步入大家的视野,具有广阔的潜力和机遇,但也存在一些挑战和难点。像战士在战场上勇往直前一样,坚守在中东欧贸易之路上的塞尔维亚华人商业联合会会长郭晓也敢于挑战未知的商业领域,不畏困难和挑战,不断寻求突破和创新。他关注的不仅仅是自身的商业利益,而是社会责任,以“侨”为桥,推动中东欧国家和中国之间的经贸往来、文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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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阳光还未完全摆脱冬日的阴霾,空气中带着丝丝寒意,却也带着大地苏醒的气息。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出发,直到一行显眼的字体出现:中东欧国家特色商品常年馆。橡皮红的底,白色的字,耀眼但不张扬。

刻在骨子里的“第一”

“第一个中国人摆地摊,第一个中国人开连锁超市,第一个中国人做中国商城,第一个中国人参政……”郭晓用多个“第一”来总结自己在塞尔维亚的生活。“第一”代表着郭晓在某个领域的突破,而支撑这些的是他敢于尝试、勇于挑战的勇气,以及对未知领域的探索精神。

郭晓的老家丽水青田,是有名的侨乡,身边的亲戚朋友有许多都选择出国谋生。郭晓的父亲为了给三个儿子更好的生活,选择辞去银行的工作出国,虽然一开始只是洗盘子,但可观的收入也着实改善了家庭条件。十多岁的郭晓一开始并没有选择出国,而是到云南寻找机会。靠着母亲给的启动资金开启了自己的创业之路。

来到云南后,一开始因为选址原因,郭晓的超市生意并不好。经历过失败之后,他重新选址,依托矿区密集的人口,他的店铺越开越大,越开越多,服装店、冷饮店、甜品店……每一步都走在别人的前头,这也让他赚到人生第一桶金。直到有一天,当他兴致勃勃地准备开新店时,神奇地发现已经有别人走在他的前头。“如果别人做了,那我就不做了,”恰好这时,远在南斯拉夫转做商品贸易的父亲给郭晓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过去帮忙。其实早在1997年时,父亲就邀约过,但在国内做得顺风顺水的郭晓拒绝了。但这次,郭晓心动了,他决定出去看看。

这一年是1999年,20出头的郭晓踏上了出国之路,而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来到南斯拉夫,按照郭晓自己的说法,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搬搬纸箱、收收钱。时间一久,他又开始审视自己现有的生活。终于,他找父亲开口,想自己出去闯闯。

磨了父亲16天后,没有钱,不会当地语言,没有当地朋友的郭晓终于走上了异国他乡的创业路。

来到塞尔维亚,用了一个星期,开了一家零售商店,主营义乌小商品,限于选址、铺面规模等原因,这个商店没有获得预期效益。依靠自己多年经商的经验,郭晓选择转为成本更低、更为灵活的地摊模式,他笑称,“有点类似中国的赶集”。

“用了半年的时间,将全国各地走遍了;用了半年时间,把语言学会了;用了半年时间,把全国各地的经济情况摸清楚了。”半年之后,郭晓重振旗鼓,通过平时摆摊积累的经验,将第二家店选址在人流量更大的菜市场门口,160平大面积,容纳商品品类更多,更符合当地人需求。“我们一开业生意就很火爆,两三个月就回本了”,郭晓回忆道。

打响第一枪后,郭晓花了13个月时间,在塞尔维亚全国各地开了16家同类型超市,最大4800多平方,员工就有七八十号人,生意最好的一家一天能净赚20多万人民币,形成了自己的连锁超市。

树大招风,有些人开始模仿郭晓的生意模式,在他店铺隔壁开起小商店,大多是夫妻店,和郭晓打起了价格战。他思考再三,觉得经营连锁超市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趁热转手所有超市。

2003年,郭晓用这桶金承包下了一栋两层楼,成为第一个和国营公司合作的中国人。5000多平的百货大楼,经半年多的改造,打造了当地第一个新世纪中国商城,有一百多个商店,转而收取摊位租金。这个大型中国批发市场也在塞尔维亚一炮打响。

2013年,塞尔维亚华人商业联合会成立大会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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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塞尔维亚华人商业联合会成立大会合影
2016年参加国庆招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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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参加国庆招待会

之后在机缘巧合下,迁至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发展。此后,郭晓在塞尔维亚的生意越做越大,商城一个接着一个地开。赚到钱后,他深感肩上的责任越来越重,开始做慈善。“这不仅是侨商应尽的责任,更是一份中华儿女的家国情怀。”与此同时,为了更好地融入当地,保护好华人的权益,他开始积极参政,担任名誉议员。塞尔维亚华人商业联合会成立后,郭晓当选会长,以华商团队的力量建立与政府的联系,维护华人的合法权益。

用时间打造一个品牌

2017年,浙江省委领导前往塞尔维亚考察,带队领导表示,“希望广大在塞浙商抢抓‘一带一路’重大机遇,发挥好融入当地的优势,找准合作建设切入点,深耕经贸合作、基础设施建设、能源资源开发、旅游消费等领域,争做‘一带一路’建设的排头兵。”

为期三天的访问考察,郭晓负责了第三天的接待。在深入的交流中,考察团领导对郭晓这位既了解塞尔维亚政治、经济、文化的侨商提出了回国发展的建议,“抢抓机遇回国发展,整合两国优质资源,发扬浙商抱团发展的优良传统,深化务实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实现互利共赢”,郭晓听到这一番话,第一次萌生了回国创业的冲动。

当年,郭晓便带着团队回国考察,他辗转国内多个城市,北京、上海、深圳、杭州、广州、义乌……2018年,正式选择落户在宁波,做起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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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很多侨商一样,郭晓在回国创业时也遇到了“水土不服”的困境。他以科技产品作为敲门砖,将自己团队花了四年精心研制的,以塞尔维亚著名发明家,现代电力工业之父特斯拉命名的,全世界第一款带电的水——特斯拉矿泉水,带入中国市场,结果遭到冷遇。不服输的郭晓,又选择了特斯拉内衣,但依旧没能打开市场。信心满满的他,终于面对现实,将原本打算上市的特斯拉音响按下暂停键,“这些产品的技术我们储存起来,等未来有精力的时候再做”。

“经过这么多打击,有没有想过干脆放弃,回到塞尔维亚?”记者好奇地问。

“从来没有!”郭晓的回答斩钉截铁。

交完“学费”之后,郭晓将视线投射到食品行业,从进口红酒开始起步。环顾采访地,我们被包围在食品的海洋里,面对这些琳琅满目的产品,郭晓随手拿起一样,便能讲起属于它的故事,一个个数据脱口而出。“这些商品都是我几经挑选的,必须要有优势,有产量,有历史,有故事的!”郭晓对自己挑选的商品充满了信心,“酒要选最好的,食品必须是当地最有名的企业生产,既然要打进中国市场,物美价廉是必要条件。”

塞尔维亚是巴尔干半岛上的一个国家,国土总面积8.85万平方公里(科索沃地区1.09万平方公里),它的产品,如农产品、食品和酒类等,以高品质和独特的风味而闻名。但很多人提及塞尔维亚,甚至想不起它在地图上的位置。几年前人们会质疑,塞尔维亚的商品该如何卖到中国,是否适合中国市场,卖给谁。但这些年,随着两国经贸往来不断密切,越来越多的塞企看到了中国市场带来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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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晓在科技产品受挫之后,选择以进口红酒为起点,从单一产品做到了400多个单品,从单一的国家到现在扩展到9个国家,做到了整个中东欧地区品类最多的进口商。2021年,郭晓创建了“中东欧之家”品牌,已经在国内的21个城市设置了28个点,如杭州、武汉、福州、西双版纳、三亚、深圳等,每个场馆150平方米到3000平方米不等。在人文交流方面,郭晓一直认可只有“走出去”,才能把海外的技术和人才“引进来”,也只有实地接触,才能让中东欧国家的文化魅力深入人心,“‘中东欧之家’每在一座城市落户一年,我们都要推动它和中东欧的一座对等城市结为友好城市,推动双边的考察交流。”所以,他将“中东欧之家”打造成了复合式的模式,除了进行中东欧商品的推介和经贸交流,还定期举办中东欧产品展、美食节、文化交流会、旅游推介会等系列活动,宣讲中国—中东欧故事、承接双边文化旅游等多领域业务,搭建双边文化交流桥梁。讲好中东欧故事,讲好产品的故事。

“做中东欧产品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因为中东欧的国家很小,所以产品也偏小众,同时也因为别的国家的产品已经充分占有市场,要再找品牌来做已经很难有扩展空间。不过,也正因为中东欧国家产品市场占有率的空白,成为我们的机遇。一辈子很短,如果能有三五个品牌能在我们手上在中国市场做大做强,那就是我们的未来。”郭晓对自己从事的中东欧产品的市场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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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塞尔维亚国民品牌懂咖啡(DONCAFE)为例,它在全球拥有16个生产基地,辐射全球市场,是全球四大咖啡品牌之一,总销量排全球第四。它是我们推广到全国的第一个品牌,目前在中国网络平台上线7分钟就可以卖出一整个柜子的咖啡。”此外,他还推出了SerbianStore电子商务平台,使塞尔维亚产品在中国的销量大幅增长。

在广袤无垠的人生舞台上,敢为人先的精神如同一束璀璨的明灯,照亮着前行的道路。这种精神,它既是创新的翅膀,也是实践的勇气和智慧的结晶。郭晓以不畏艰难、勇往直前的精神,坚定地走着中东欧的商业探索之旅。

立于心头的1700亿美元

2021年2月9日,中国—中东欧国家领导人峰会举行,为进一步加强中国和中东欧国家合作指明了方向。中方提出,今后五年,将从中东欧国家进口累计价值1700亿美元以上的商品。这个数字像被施展了魔力,钻入了郭晓的心中,从此它便是他为之努力的方向。

郭晓认为,做中东欧产业是永久的事,因为这是国家提倡的事情,有助于推动“一带一路”,“为国家的17000亿美金的进口作出贡献。作为商人,赚钱只是一时的,但如果能追寻着政治方向的需求,那才说明脚步的正确。”

郭晓是一位侨商,更是中国与塞尔维亚两国之间文化与经济交流的使者。多年来,他往返于两国之间,并在“一带一路”倡议下,积极参与并见证了中塞两国间的多项国际合作从蓝图变为实景。在第三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郭晓是唯一一位参会的塞尔维亚侨商。会上,他积极参与活动,与塞尔维亚的葡萄酒厂签署了采购合同,推动了塞尔维亚商品在中国市场的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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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侨为桥,在推动中东欧国家和中国之间的经贸往来、文化交流等方面,中东欧侨商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一步步走来,郭晓不断地充实着自己。在塞尔维亚生活24年后回到中国,他说前20年,他把青春献给了塞尔维亚,未来的几十年,他要扎根在中国,为中国-中东欧合作的事业献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我做每件事,不成功,我不会罢休!”郭晓对于自己的坚持这样说。他施展自己的才华,为中国与中东欧国家搭起友谊的桥梁,促进双方商贸往来与文化交流,让更多国人感受到中东欧国家的魅力,享受到中东欧国家物美价廉的特色商品。接下来,除了在更多城市设立“中东欧之家”外,他还将在成都等地举办中东欧杯咖啡师挑战赛的城市分赛,持续传播中东欧咖啡文化,增强品牌力,打造超级IP。在世界各地产品遍布中国市场的情况下,郭晓为让中东欧的璀璨珍宝踏上中国的神秘东方之旅铺平道路,让它们在这片古老而充满活力的土地上绽放光彩不断努力着。(文 | 魏丽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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