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至趣》是“老顽童”蔡澜2024年两本全新散文集之一,与另一部《人间清醒》共同组成了“蔡澜带你长本事”套书。在这本书中,共有四个篇章,分别从写作、绘画与摄影、书法、音乐与电影四个角度,分享了他对自己这些兴趣爱好的见解与心得。

据我了解,倪匡最初把蔡澜推荐给金庸时,不仅安利了他之前的专栏文章,还不忘把他能书擅画也一并告知。后来,金庸曾为蔡澜的书作序,评价他称,“蔡澜见识广博,懂的很多,人情通达而善于为人着想,琴棋书画、酒色财气、吃喝嫖赌、文学电影,什么都懂。他不弹古琴,不下围棋,不作画,不嫖,不赌,但人生中各种玩意儿都懂其门道,于电影、诗词、书法、金石、饮食之道,更可说是第一流的通达。”正如金庸总结的,蔡澜的爱好绝不只是吃这一项,美食只是他潇洒生活中的乐趣之一,他的兴致喜好涉猎领域可谓相当广泛。

当初,蔡澜受金庸邀请在《明报·副刊》上开设名叫“草草不工”的专栏,自此声名鹊起。年轻人对于蔡澜作家的身份应该并不陌生,但恐怕对于他曾当过电影监制的经历未必知道。成龙主演的爱情喜剧《城市猎人》、警匪片《重案组》等多部作品,就是由蔡澜担任监制的。而且对于担任电影监制他可是科班出身,毕竟他曾就读于日本大学艺术学部电影科编导系。既能写文章,又学过电影专业,还当过电影监制,这样的蔡澜对于小说改编影视自然最有发言权。

如今的影视作品原创剧本很少,大多都是由热门小说改编的。借助小说的流量,从影视项目启动之初就可以吸引一批原著粉。但小说对于影视改编来说,是把双刃剑。有时正因为书粉对原著的喜爱度,会令他们对影视化的效果期待值与要求过高,反而容易对最终的呈现效果感到不满。在《人间至趣》“写作”篇章中,蔡澜就指出,从小说改编成电影或电视剧是天下最难的事,而且可以说接近不可能,因为小说与电影、电视剧根本是不同的媒体。

就我个人而言,我很喜欢金庸的小说。我人生中自己攒钱买的第一份套装书,就是中学时偷偷买的三联版的金庸作品集。每次有金庸小说被改编成新的影视作品,我都难免会被吸引。但随着针对同一部小说改编的版本增加,越来越多没演技的新面孔只是年龄更符合人设,呈现出来的表演效果却是越来越差。更何况除了演员的表演,服化道等很多方面都会影响小说影视化后作品的口碑。连蔡澜都说:“金庸的小说是最难改编的著作,电视剧还有点可能性,电影充其量两个半到三个小时,也没有办法抓到任何神髓。”

或许是由于前几年金庸小说改编的影视化作品,播出效果都不理想,近几年用他的武侠小说改编的新作品明显少了。而近期最令人期待的,无疑就是徐克执导并编剧的电影《射雕英雄传:侠之大者》。不仅因为有徐克的亲自操刀,还因为主演是如今国内的顶流明星肖战。不过,坦白讲金庸武侠小说中的男主人公我最喜欢的是令狐冲和杨过。而且以我对肖战的了解,他是个挺精明的人,我觉得他更适合演令狐冲。虽同为金庸笔下的大侠,但郭靖在我心中就是个“傻憨憨”,即使他武功再厉害,智商也远输于令狐冲和杨过。不知道徐克会把《射雕英雄传》改编成什么样?又会由谁来创作电影主题曲?新版《射雕》能否再现《笑傲江湖Ⅱ:东方不败》的精彩与辉煌?

除了蔡澜在《人间至趣》一书中提到的小说改编影视话题令我感慨颇多外,他的摄影经验也令我很受教。我妈妈喜欢摄影,她总抱怨她的相机镜头焦距太短,只能拍些近处的花草,无法拍摄远处的景致,比如湖中的天鹅、荷花等她就拍不清楚。我去日本旅游时,还曾到处帮她找一款当时新出的镜头。但那款镜头很抢手需要预订,店中根本没有现货。那次没能买到,后来也一直没有再买。现在每次听她抱怨焦距不够时,重提再买一个镜头,她却又说长焦镜头更大、更沉,背着负担太重。

蔡澜在《人间至趣》“绘画与摄影”篇章中就说了,“任何一种艺术都要先利其器,我认为与其拥有各种摄影机和镜头,不如先选一个机身,一个镜头。摸熟之后,使其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好过拈花惹草。”看来,还是让我妈妈先用她现有的镜头,拍那些距离合适的景物,练好拍摄技术后, 再考虑添购镜头吧!

还有一点也是我在看过《人间至趣》后才知道的,可惜知道的有点晚了,是关于书法的。我爸爸去世前几年,他曾经练过一阵书法,但是他练的是楷书。他平时用钢笔写字就都写的是横平竖直的楷体字,毛笔字也写楷书。我曾笑话他的书法像小学生的。不是说他写的不好,而是他的书法一板一眼、太规矩了。在我看来,他应该练行书或草书。后来,妈妈的一位书法很好的朋友来我家,看到爸爸练的字后,也觉得他那么大岁数没必要像小学生一样练楷书那种基本功。我的字很丑,我取笑他的字,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比他书法好的人也那样说他,他可能有点受打击了,后来他就没再练书法了。

在《人间至趣》“书法”篇章中,当蔡澜被他的学生问到想学书法该从何入手时,他给出的答案是从行书学起,选王羲之语《圣教序》临摹。学生又问他:“为什么别的帖不行?为什么不临楷书而临行书?”他回答称:“《圣教序》中的字数多,可以学到各种变化,行书写起来比楷书方便,最实用。”要是在我爸爸生前我看到蔡澜的这段话,及时转告他,或许就可以看到他写的行书了。妈妈说爸爸后来没再练书法,说明他不自信。想来,确实楷书的挺拔、整齐的风格,更符合我爸爸的性格。如果什么时候我也想练书法了,我一定会从蔡澜说的行书练起。

我没有什么音乐天赋,对于爵士乐原本也没有太多了解。但前不久我刚看完一部韩剧,男主人公生活在一个音乐世家,他从小就被爸爸严格要求按时练习钢琴演奏。但他却偏偏喜欢爵士乐,而他爸爸禁止他弹爵士乐,认为那根本是不入流的。但他在学校中遇到了和他志同道合的同学,四个人顺利完成了爵士乐的表演。平时他爸爸让他练习的那些传统钢琴曲,令他感到太沉闷。尤其是他家严苛的家教,更令他深感压抑。而爵士乐仿佛给他注入了活力,为他带来了轻松愉悦的心情,令他得以释放出心中的压力。后来,他还是成为了一位钢琴家。正如蔡澜在《人间至趣》“音乐与电影”篇章中所说,“爵士乐把悲哀化成快乐,爵士乐不遵守规律,爵士乐令人陶醉在一个思想开放的宇宙里面。”

总之,蔡澜在这本《人间至趣》中,提及了很多日常为他增添着生活乐趣的兴趣爱好。同时,他也分享了对于这些兴趣爱好的独到见解和心得体会。读者可以从中吸取他的宝贵经验,以期在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上少走些弯路,少受点打击,更畅快地享受个人爱好为日常生活带来的点滴乐趣!在阅读这本书的过程中,读者可以从蔡澜的文字中感受到他的洒脱与幽默,进而享受到一种疗愈般惬意的阅读时光。(作者:李淑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