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初见景宸,我趴在雨里舔米饭,

再见景宸,他瘸腿躺在臭水沟里,

后见景宸,我一巴掌把他掀翻,

终见景宸,他毫不留情地把匕首往我脖颈里捅,

「江芷诺,你居然敢让本太子做你情人的替身!」

我顺势握住匕首用力,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

「阿宸,我会幻术,你想看幻术吗?」

「阿宸,我们来玩大变活人的游戏吧?」

他听了之后,一瘸一拐地抱着我满皇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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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景宸是大景朝的三皇子,

他的生母,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

是的,他是皇上和自己小妈偷情生出来的儿子。

景宸十四岁的时候,被藏在我家里,那时候,他还不叫景宸,叫江宸。

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我正趴在雨里舔地上的残羹剩饭,我的身上全是伤口,浸透了血,雨水将我的身体冲刷得生疼,

我不顾身份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舔来舔去,我太饿了,

青楼妓女的女儿,不配被当作公府千金看待。

江宸路过我身边,狠狠踹了我一脚,还往我的手指头上踩过去。

「什么脏东西,跟野狗一样,怎么我住的地方会有这种东西!」

我被他踹的呜咽一声,扣着砖缝里的每一粒米饭,手指上磨破的皮肉次次拉拉地留下一片片发黑的血迹。

江宸走在油纸伞下,刺绣的墨绿色长袍上环佩叮当作响,头发上戴着玉发冠,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撇着我,透着鄙夷和恶心,

他的靴子底沾了米饭粒和血迹,于是他走到廊下麻溜地脱掉靴子,直接砸到了我脸上。

我趴在雨地里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

江宸的来历不明,但父亲提前吩咐了公府上下,说是江宸从此在公府里就是最大的。

清晨我去给小姐送饭,恰好碰到江宸,

他一脚踢翻我手中的食盒,然后把盘子碎片摆在路上,让我踩到盘子碎片上走路。

我没有犹豫,脱掉鞋就踩了上去,脚底生疼,割破的血肉发出咔嚓声,血流了一地,

他更生气了,

「你就这么不要脸吗?」

然后他从小厮们的房间里提出来恭桶,让我去刷,

我二话没说提起来就走,可是脚底的伤支撑不住我的体重,我疼的直接往前扑倒,恭桶里的排泄物对着我的脸流了下来,

黑色白色的液体和流状物体淌了我一脸一身,我直接呕吐出来,吐的却都是绿水,没有食物。

我头顶着恶臭的排泄物,脚踩着鲜红的血,跪在地上一点点往回挪,

江宸冷眼看着我,然后他提起旁边的一桶水,哗啦啦浇在了我身上。

我爬回住处之后,睡在草垛上看天花板,

江宸来的时候,我腾地跃起身,用沾满排泄物和血迹的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死死地往旁边的水盆里按,

他猝不及防,被水呛的连连后退。

我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他抹了抹脸,眼神变得阴鸷,上来扶住我的下巴说「等我杀你。」

我觉得好笑,同样都是私生子,凭什么他比我高贵?

不久后的一天,

他被皇后安排的杀手掳走,救回来的时候左腿废了,送回皇宫后被人人唾骂。

同一天,我被选为未来的太子妃,穿上华服坐上轿撵,被接去了宫里教养。

2

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景宸,躺在臭水沟里被其他皇子欺负,

「野种!杂种!下贱胚子!」

皇子和小厮侍女们捂着嘴哧哧地笑话他,

景宸扶着自己的瘸腿晃悠悠地站起来,他的脸上爬上了脏虫子,手指缝里全是泥。

我示意矫撵停下来,拨开缀满了碎金子的帘子,皇子们看到我的眼睛,立马散尽了,

宫里没有人不忌惮我,

因为皇帝深深迷恋我的脸和头脑,

我所求,皇帝无所不应,我所思,皇帝无所不赞同。

而景宸来到宫里之后,先是被幽闭了四年,而后又被派去边远苦寒地区驻守了三年。

七年未见,依旧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向他伸出了手,他一声不吭,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拉,

我也扑到了臭水沟里。

「别来无恙啊,臭老鼠。」他依然对我蔑笑,

我「啪」给了他一个耳光,提起沾满臭水汁的裙摆,

四周的侍女小厮跪了一地。

「七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暴力。」景宸柔柔脸,拖着瘸腿站了起来。

「七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找死。」我淡淡地说。

景宸凑到我耳边笑了笑「这宫里每天都有人找死,最后死的是谁,还未可知。」

「反正不是我。」我甜甜的说。

夜晚,皇家中秋团圆夜宴,

我坐在皇帝的下席,浅浅饮着酒,

皇帝兴致很好,翘着二郎腿,「当当当」地敲着杯盏。

大皇子景轩起身为皇帝献上了礼物,

纱布揭开,是一颗光芒璀璨的夜明珠,夜明珠本不稀罕,但这颗上面居然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图案,看上去像一个「吉」字。

我心里一惊,暗想不好,

景宸的生母,叫柔吉,皇帝最看不得的,就是吉字。

皇帝果然勃然大怒,

他踢倒桌椅,砸掉杯盏,拔出侍卫的佩剑直勾勾冲着大皇子刺去。

大皇子跌坐在地上大喊「父皇!父皇!」

冰冷的佩剑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血红色的鲜血温热利落地洒出来,浸透了他金色的皇子服饰。

我扑上前去,捂住他心脏流血的地方撕心裂肺地大哭,

大殿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所有人都习惯了皇帝的暴戾。

我咬牙拔出佩剑,转身对着皇帝用力,

「咔嚓」佩剑插入了景宸的胸口,

景宸第一时间瘸着腿冲上来替皇帝挡了这一剑。

皇帝仿佛糊涂了一样,走过来抚摸着我的脸,深情地说

「吉儿为何害朕?吉儿也要害朕吗?不,吉儿不会,不会。」

他像发情的野兽一样肆意蹂躏般地抱着我,亲吻着我的脖子,抚摸着我的头发,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不叫吉儿,我叫江芷诺。

吉儿是景宸的生母,先皇的爱妃,也是皇帝所痴迷的女人,

据说我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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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宫里的七年,所有人都怕我,但是我知道他们对我的怕,只不过是忌惮于皇帝,

倘若皇帝死了,他们会再次将我踩入尘埃。

于是我恐惧、焦虑,我想办法让自己可以获得更多实际权力,

然后大皇子景轩出现了,

人人都说他是未来的太子,他英俊、刚毅、博学、有礼。

第一次被皇帝压在身下的时候,是景轩救了我,

他不顾皇帝的暴怒,将衣不蔽体的我带走。

从那之后,他有时间便带着我去御花园散心,他说

「诺诺还是个小女孩,要快乐地生活,不要怕。」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过话,

他经常进宫,只要进宫就会给我带很多小玩具,

有女孩用的头油发膏、竹子编成的蟋蟀、绣了蝴蝶的香囊,

比不上宫里的华丽,但倾注了他对我的用心。

景轩经常爱怜地抹着我的头发教导我

「诺诺,太子妃只是一个外在的名头,你要懂得去做自己,寻找真实的自己。」

「诺诺,人生在世几十年,要做坚强的人。」

「诺诺,别把心事憋在心里,和我说呀,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也洒在我的心里。

他就像一个炙热的太阳,

灼烧着一个从小受尽欺辱的女孩那颗脆弱的心。

我喜欢跟在他的身后,即使所有人都说我是妖女,他也从不在意,

他跟我说「诺诺不是妖女,错的不是诺诺。」

景轩很喜欢带我放风筝,御花园里留下了我们许多欢声笑语,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是完整的健康的自己。

但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对我了,因为他死了,

目睹他心脏爆裂的那瞬间,我觉得生命变成了永夜。

我缩在纱帐中,浑身一丝不挂,

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和青肿掐痕,

皇帝刚刚发泄完离去,

他的气味残留在身下的床铺上,令我作呕。

皇帝一边在我身体上用力,一边抱着我的耳朵嘶吼

「景轩死了,景轩死了,我杀了他!他当不成太子了!他娶不了你了!你是我的!是我的!」

我看着纱帐的顶部,心冰冷得如同暗夜里的霜雾。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粗糙的大手环抱住我的身体,

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对着我的脸,

他的话字字清晰,在我的耳边轰隆。

景宸捧起我的脸慢慢地摩挲「为什么不反抗?」

他轻柔地为我身上的青肿擦着药膏,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同类。」

「我从小因为身世肮脏,被欺负被藏起来,虽然父皇偏爱我,但他终究无法看护我的所有,我被藏来藏去十几年不能见光。」

「你跟我是同类人,我们是同类人,我们受着同样的苦,被欺辱、被针对、被讥讽,被赋予肮脏的名头。」

「以后,我是景轩,我来守护你。」

「我会让天下人,都仰视我们,以后,我是你的伞。」

月光透不过沉重的宫墙,但还是留下了点点月白在屋檐上,朦朦胧胧浮在景宸的脸上,转眼消失不见。

他的手握住我的手,那么大,那么热,

除了景轩,我第一次感觉到另一个人给我的温暖,

我伏在他瘦削的肩头哭泣,紧紧抱着他,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从此,我愿意相信你,我们一起面对。

4

第二天一大早,景宸路过我的宫殿门口,我让侍女将他喊过来。

「去,把侍女们的恭桶都拿去刷了。」

景宸二话没说拎起恭桶就走,我上前一脚把他踢翻,

他趴在地上,恭桶里的脏东西浸泡着他,

「有趣吗?」我低头俯视着他问,抬脚踩上他的手指头,和七年前他踩我的力道一模一样。

「有趣极了。」

从那之后,整个皇宫都知道,未来的太子妃最厌恶的人,是三皇子景宸,

于是景宸迎来了更惨无人道的摧残。

他跪在地上擦地时,我斜坐在轿撵上把玩着玉如意,

他被一群人按在泥土里时,我躺在贵妃椅上观看,

他被皇后的侍女掴掌到嘴巴稀巴烂时,我在旁边叫好。

他的眼睛里恨意浓重,死死看着我,像要把我吃掉,

我挑衅地看着他,顺手扔了个石头子去砸他,

但是旁人不知道的是,

我躺在贵妃椅里看他挨打的时候,手紧抓着衣服,

我看他被掴掌的时候,在强忍泪水。

这天,帝后一同召见景宸,我半躺在皇帝怀里,衣带半松,头发长长地垂在皇帝腿上,

皇帝一刻钟也离不开我,甚至连早朝也不上了。

「三皇子也大了,陛下想让你去江南整治盐税。」

「朕近些年对你太过冷落,你可别怪朕,等你办完差事回来,朕自有赏赐。」

景宸应下。

他走的时候,我看着他瘦削、一瘸一拐的背影,陷入沉思。

第二天,宫里传出一则爆炸性消息,

传闻那位倾国倾城的未来太子妃病倒了,

病来的突然,太子妃不饮不食、昏迷不醒,即将油尽灯枯。

许多大臣听到之后都在欢呼「天佑大景。」

我躺在厚重的棉被下,头发披散在两侧,满头大汗,

昏沉中有人拉起了我的手腕

「贵人是流年不利,需得去往水多之处调养身体,弥补元气。」

于是,景宸下江南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

皇帝叮嘱景宸一定要好好照顾我。

到达江南府邸的那天,阳光明媚、微风习习,

我推开淡青色的大门,一股花草香扑面而来,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自由和生命力,

再往前走,一个背影落入我的眼睛,纷飞的花瓣落在他的肩头,

我轻轻走上去,伸出双臂抱住了这个背影。

「景宸……」

瘦削的背影转过来看着我,一双丹凤眼里满是柔情,

是夜,景宸来看我,他刚进来就被我扑倒了,

我嘿嘿笑着咯吱他的腋窝,

景宸宠溺地摸着我的头发问「你这个谎撒的可真大啊。」

是的,我骗了皇帝,我根本没病,

我只是想跟着景宸来江南玩,

因为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

我是他的光,他是我的期冀,

所有在皇宫里的冲突和羞辱,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戏码,

那夜他抱住颤抖的我,愿做我生命中的伞,

从此我们互相取暖。

5

来到江南的每一天我们都很开心,

景宸公务繁忙,盐务的事情千头万绪,牵扯众多豪门,

是个怎么做不讨好的差事。

但他总是变着花样逗我开心,

我每天早晨醒来,桌子上都摆着和昨天不同的小玩意,

有时候是一把画了小花猫图案的团扇,

有时候是一颗颗七扭八歪却晶莹剔透的小石头,

有时候是热腾腾的花瓣果子,里面夹了芝麻软酪馅,

晴天,我扮成侍女的样子,跟他一起去垂钓,

河水清清、船舟泛泛,我们立在船头环抱着彼此,

雨天,我穿上打伞小厮的衣服,为他撑着油纸伞,

他总是笑我矮,一把夺过油纸伞然后等着我去锤他。

他忙的时候,我坐在树下读书,读到「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时,我的脸总是通红如云霞,

每一个梦里,我都想与他长厢厮守,共同隐退在这江南烟雨中,

似乎那些浸透鲜血和屈辱的过往从未发生过,

那宫墙深处的丑陋隐私从未有过。

一天大雨天,他躺在我的腿上,头枕着我的胳膊,

我们二人就这样相偎相依,悠然自得。

他说起了他的生母

「我只见过我母亲两次。」

「第一次,是我五岁的时候,她远远地看着我,却不抱我,她好美好美,但是她离我好远好远,我碰不到她,她也不想碰我。」

「第二次,是十岁的时候,她坐在我身边,对我

说我是个肮脏的畜生,是她这辈子的耻辱。」

「母亲原本是先帝的妃子,父皇因为自己的私心,便强迫了她,我想,她应该很恨我,也恨父皇。」

「我也恨父皇,他毁了母亲,也毁了我……」

「我要让父皇悔罪……」

我抱着他的胳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

他捧起我的脸说

「诺诺,你要做一个快乐的女人,不要像我母亲一样,活成悲剧,我会给你快乐。」

我甜蜜地看着他,我觉得我的未来应该全部都是他,

我愿意和他一起度过未来。

他生辰那天,我穿着小厮的衣服将他拉到荒郊野外,

满天繁星照着我们,我问他

「阿宸,我会幻术,你想看幻术吗?」

「阿宸,我们来玩大变活人的游戏吧?」

他哈哈大笑,笑的蹲在地上起不来,

下一秒,我脱掉身上小厮的衣服,露出里面鲜红的舞裙,我伸着雪白的脖子,赤着脚转圈对他说

「看!这就是大变活人,我给你变了个大美女出来哦!」

我在星光下为他跳了很多段舞蹈,

鲜红的舞裙在江南温暖的春风里飘进了我们两个的心里,

景宸的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幸福感。

他抱住我说「诺诺,等我,等我……」

我把脸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闭上眼睛,景轩的脸挥之不去。

红衣褪去之后,我突然又坐起身慌乱地穿上衣服,推开了他。

我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伤痕和狰狞的印痕,

那些浸透鲜血和屈辱的过往还是发生过,

那宫墙深处的丑陋隐私还是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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