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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家中的独生子,我从小就只依赖父母的微薄收入过活。父亲去世后,母亲成了我唯一的亲人。尽管生活拮据,但我们仍然相依为命,彼此扶持。可是随着年岁渐长,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常年卧病在床,我不得不成为她的全职照顾者。
"大哥、大姐,你们说得轻巧。"我痛苦地捂住额头,对着电话那头的两个哥哥姐姐说,"母亲现在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一个人怎么可能照顾得了她?你们却要我辞掉工作,专心在家侍奉。"
"所以啊,我们两个正想资助你呢。"大哥的语气很是无奈,"你辞掉工作专心照顾妈,我们每月给你一笔生活费,怎么样?"
我的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战的挣扎。一方面,我确实无力承担起照顾母亲的全部开销;另一方面,我的自尊又让我极其难以启齿开口向亲人伸手要钱。我的内心痛苦万分,手足无措。
"那怎么行呢?"大姐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你一个人怎么可能顾得了妈?而且你也失去了工作,生活费用怎么办?"
"我自己想办法就行了。"我的语气坚定了一些,"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妈的。"
"真的不用你们操心。"我打断了大姐的话,语气里透出一股子执拗,"我自己有分寸。"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我听到了大哥无奈的一声叹息。
"那就这样吧,你自己保重。"大哥说,"有任何需要都尽管跟我们说。"
"好,我知道了。"我低声应了一句,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生怕自己的决心被再次动摇。
我紧紧地捏着拳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神情坚毅而又带着一丝惆怅。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一定要为之付出代价。
"没关系,我们总有办法的。"我喃喃自语,努力给自己打气。于是我开始过起了节衷简楔的生活,吃剩饭剩菜,穿补丁衣裤,生怕一分一毫的开支都会给我们母子增添负担。
就在我为生计发愁之际,母亲的病情却在一天天恶化。有一天,我刚为她换完布,她便开始不住地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连忙扶她坐起,可她的脸色已是惨白,额头上渗出了虚汗。
"妈,您怎么了?"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发抖。
"妈,您先休息会儿,有什么需要就喊我。"我轻声说,帮母亲把枕头垫高了一些。
从那以后,母亲的病情就好像是陡然失控了一般,呼吸越来越困难,食欲也全无。我几乎是日日夜夜地守在她的床前,生怕她有个闪失。可是,母亲所需的药费和营养品却也是天文数字,我根本无力承担。
"哭什么?我的好孩子。"就在这时,母亲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看到她正用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我。
母亲微弱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如决堤般汹涌而出。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她就这样离我而去。
"妈!"我痛苦地摇了摇头,泪水簌簌地落在母亲的手背上。
说完这句话,母亲的眼睛便再也没有睁开过。我痛哭流涕,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就这样离我而去。可是,母亲的体温却在一点一点流失,她的手也渐渐冰凉下来。
"妈!妈!您醒醒啊!"我崩溃般地大喊,可是母亲的眼睛却已永远地阖上了,永远也不会再睁开。
我跪在母亲的病床前,痛苦地捂着脸无声哀哭。母亲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我再也看不到她的微笑,再也听不到她的叮嘱。从此以后,我就真的孑然一身了。
我捧起母亲冰冷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痛哭不已。可是,无论我如何哀悼,母亲都已经永远离开了。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我就真的彻底孤身一人了。
我蹒跚着走到母亲的床边,痛苦地捂住脸,终于没有忍住,放声大哭起来。从此以后,我真的一个人了,彻彻底底地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在乎我的生死存亡。
哭过之后,我疲惫不堪地瘫坐在母亲的床边,脑中开始回想起当初拒绝哥哥姐姐资助的种种理由。
是的,我当时的确太过于骄傲了。我不愿向亲人伸手要钱,生怕自己会被视为无能、失败。可是,这种骄傲又给我和母亲带来了何等痛苦?如果当初我能暂时放下面子,接受他们的帮助,母亲或许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我站起身,踉跄着走到母亲的遗像前,痛苦地注视着她安详的面容。我的眼泪再次决堤而出,可是我却无法向任何人诉说我的悲伤。从今往后,我就真正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儿。
失去了母亲,我也随之失去了一切。没了工作,我很快就濒临绝境,吃不饱穿不暖。我开始向亲戚朋友借贷,可是谁也不愿借钱给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最终,我连出租屋的房租都付不起,只能流离失所,沦为街头乞丐。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也已经一无所有。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找不到任何亲人的踪影。我只能蜷缩在潮湿阴冷的桥洞里,独自哭泣。
就这样,我在街头游荡了很久。渐渐地,我开始明白,如果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活活饿死在街头。于是,我开始四处找活计,不问肮脏与否,只求能糊口。
从那以后,我辗转于各种零工,干过搬运工人、清洁工,也曾在工地上做过苦力。工作再累再苦,我都是咬牙坚持,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虽然生活窘迫,但至少我还没有彻底放弃自己。每当我累得连路都走不动时,我就会坐在路边,掏出母亲生前的一张遗照,注视着她安详的面容。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好好活着,这是我应该为母亲做的。
就这样,我一点一点地重拾了生活的勇气。尽管我已经一无所有,但至少我还拥有一双手,还能靠自己的劳动糊口。我开始攒钱,期望有一天能为自己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都会独自坐在窗前,注视着天边的星斗。我会想起母亲,想起她临终前对我的嘱托;我也会想起那对我视而不见的哥哥姐姐。
我开始反思,究竟什么才是亲情?是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还是真挚相待的情谊?当初,我之所以拒绝哥哥姐姐的资助,是因为我太过于固步自封,将亲情等同于血缘。可是,母亲的离世让我彻底明白,血缘关系并不意味着真挚的亲情。
我紧紧地捏着拳头,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是啊,母亲走后,我的血亲哥哥姐姐视而不见,却是陌生人对我施以援手。他们才是我真正的亲人,是我在绝境时唯一的依靠。
说完这番话,我的内心豁然开朗。是啊,我已经一无所有,但至少我还有一个全新的人生等待着我。从今往后,我会用全新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不再拘泥于血缘,而是去珍惜那些真心对待我的人。
就这样,在我人生的最低谷,我找到了重新出发的勇气和力量。我知道,母亲此刻一定在天之灵注视着我,她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从此以后,我要为自己活着,也要为曾经对我施以援手的陌生人而活着。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撑起一个新的人生,不再被过往的执念所束缚。
是的,亲情不在于血缘,而在于真挚相待。这个道理,我终于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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