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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步入花甲之年,退休在家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慢。最近家里最大的事情就是我们独子王浩的婚事了。王浩今年三十岁,在一家公司做销售经理,收入还算可以。
有一天,王浩高高兴兴地告诉我和老伴:"爸妈,我要结婚了!对象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美女同事,叫李梅。你们说我们这个月就把婚事办了吧?"
老伴听了高兴得合不拢嘴:"好啊好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爸我也是操碎了心哪。"我拍了拍王浩的肩膀,问他:"彩礼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按照咱们这里的习俗,彩礼至少也要二十万吧?"
王浩点点头:"我打听过了,李梅家境不错,老家是咱们市里有名的富裕人家。不过爸,您放心,我已经做好了打算。咱们给三十万的彩礼吧,足足比一般人家高出十万,应该够厚道了。"
就这样,一切婚礼的准备工作很快就开始了。转眼到了婚期,我和老伴很是激动,穿上了崭新的礼服,拎着彩礼的三十万现金,怀着喜悦的心情来到了酒店。只见宴会厅里气氛热烈非凡,锣鼓喧天,张灯结彩,李梅家的亲朋好友也已经到场了。
李梅站在门口,穿着一袭雪白的婚纱,容光焕发,一双明眸溢满了幸福的神采。我上前把三十万彩礼交到她父亲手中,他接过后匆匆扫了一眼,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王叔叔,这就三十万吗?"他皱着眉头问道。
我连忙解释:"是啊,三十万,按照你们家的门阀,这个数目应该是很足够的了吧?"
"足够?哪里足够了!"李梅的父亲突然提高了音量,"你们给的彩礼太少了!我们李家老家是当地有名的豪门,女儿嫁出去至少也要五十万彩礼才行!"
我被他的话说得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旁边的宾客似乎也被他的无理要求吓了一跳,纷纷侧目而视。就在这的气氛下,主婚人还是宣布了婚礼的开始。新人们交换了戒指,李梅的父母则从旁边拿出了一些贵重的礼物交给我们。我瞄了一眼,看上去似乎价值不菲,大约在四万元左右。
不过,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女方送给男方的礼物价值应该与男方的彩礼相当。四万元和三十万元相比,实在是有些怠慢了。不过我也没多想,毕竟这是我儿子的大喜之日,我不想节外生枝。
婚宴一开始,气氛还算热闹,可是我注意到李梅父亲一直面带不悦之色。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他突然拍了桌子一下,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各位亲朋好友请留神了!"他大声说道,"我女儿嫁入王家,是件大喜事。可是王家给的彩礼太少了,只有三十万,根本不够！"
他指着我,脸上写满了愤怒:"王老先生,你们要么马上再掏二十万彩礼,要么今天的婚事就到此为止!"
我被李梅父亲的无理要求惊呆了,一时间简直无语凝噎。旁边的宾客们也都被他的做法吓到了,纷纷侧目而视,窃窃私语。我看到王浩的脸色变得煞白,显然也万万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就在这个的氛围下,李梅的父亲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依旧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威胁的味道。
"王老先生,你们三十万的彩礼在我们李家看来实在是太少了。"他咄咄逼人地说,"我们老家规矩,女儿出嫁至少要五十万的彩礼才够份上。你们要是不加彩礼,婚事就别再继续了!"
我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无名火,觉得李梅一家人太过分了!明明之前都没提过这种无理要求,怎么到了婚礼现场才突然翻脸?我咬着牙,试图解释我们的实际经济状况,希望他们能体谅。
可是李梅的父亲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他打断了我的话,对着王浩大喝道:"你现在立刻给个答复!要不要加彩礼?要不要继续这门婚事?"
我看到王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李梅则低着头,脸上写满了羞愧。
"啪"的一声,李梅的父亲甩了王浩一个响亮的耳光,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小子,你给我闭嘴!"他咬着牙根,狠狠地说,"我看你是不想娶我女儿了!既然如此,那就免了吧,婚事到此为止!"
就在我内心剧烈地挣扎着的时候,王浩突然跪了下来,磕头向李梅的父亲赔了个不是。
"李伯伯,我一定会娶梅梅的!您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能让婚事成,我什么都愿意做!"
看到儿子这般卑躬屈膝,我的心如同被生生掐住了一般,无比痛苦。我知道他是多么渴望这门婚事能够顺利,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模样了。就在我准备开口制止的时候,李梅的父亲突然大笑了一声。
"好啊,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李梅父亲嘲弄地说,"现在,马上再掏二十万彩礼,婚事就能继续!要是你们再含糊其辞,我可就要反悔了!"
我咬着牙,拉过王浩,在他耳边低声说:"儿子,咱们就答应他们的条件吧。不过以后和这样的人家绝不来往,否则只会吃更多的亏!"
王浩点了点头,显然已经下定决心。我们从旁边拿出了准备好的另外二十万现金,双手捧了过去,递到李梅父亲的面前。他满意地把钞票数了数,然后把钱揣进了怀里,对我们点了点头。
我环视了一圈四周,只见在场的宾客无不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有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显然对李梅一家人的做法感到非常不齐。我看到王浩的脸上写满了羞愧和无奈,而李梅则低着头,脸色通红,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尽管如此,婚礼还是勉强继续了下去。可是我已经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致,内心只剩下了对李梅一家人的失望和愤怒。
婚宴进行到后半程,气氛显得非常的压抑和沉闷。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骇人听闻的场景。我则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根本没有半点庆祝的心情。
就在这时,李梅的父亲又站了起来,拿出了一个信封,在台上招手示意。
"各位亲朋好友请留意了!"他大声说道,"我女儿今天出嫁入王家,我们李家人感到无比的高兴和自豪。不过,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女儿出嫁时,女方家长要退回一部分彩礼,以示对女儿的祝福。"
说着,他从信封里拿出了一叠钞票,在众目睽睽之下仔细地数了数。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因为我清楚地看到,那至少有二十六万现金!
"王老先生,这是我退还给你们的彩礼,请笑纳。"李梅的父亲把钞票递到我的面前,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我被他这个做法彻底震惊了!原来他们一开始就打算退回大部分彩礼,可是为什么还要逼我们多交二十万呢?我终于读懂了李梅父亲的用意,他们就是想从我们这里狮子大开口,多敲竹杠!
眼看着局势就要失控,我赶紧打断了骚乱的场面,大声说道:"各位亲朋好友,李老先生的做法确实让人无法接受。可是,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喜日子,我们不应该让这种事情破坏了这一天的喜庆气氛。"
我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不过,我也想告诉李老先生,您的行为已经让我们彻底看清了人性的一面。您们李家给我们的教训,我们终身难忘。从今往后,我们王家和您们李家,将再无瓜葛!"
说完这番话,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李梅的父亲被我的决绝语气给震住了,脸上的得意神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惶恐不安。而其他宾客们则纷纷拍手称快,有人甚至高喊道:"王老先生说得太好了!就是这个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王浩也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似乎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
"李伯伯,我万万没有想到,您们李家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来!"他咬牙切齿地说,"您不但无理要求加彩礼,还把我们辛辛苦苦给的钱大半收回去,这简直就是狼子野心啊!"
李梅听到这里,终于捂着脸哭了出来。她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
"退钱有什么用?"王浩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满是愤怒和失望,"您们做人做事的品行,我是看不上眼的!梅梅,对不起,我们的婚事到此为止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现场。我看到李梅当场就晕了过去,被她母亲和其他亲戚扶了起来。
我望着王浩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我为他感到骄傲,他终于看清了李梅一家人的真面目,做出了果断的决定。另一方面,我又深深地为他感到难过,毕竟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是何等的沉重。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老伴拉了拉我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忧虑。我会意地点了点头,知道她也和我有同样的心情。
我们三个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宴会厅,狼狈不堪。路上,我一直沉默不语,脑子里回荡着李梅父亲那张狰狞的面孔。我知道,这一天对我们全家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人生转折点。
"爸,我知道您今天为了我,忍让了很多。但是我想,您做的决定是正确的。李梅一家人的所作所为,我是万万不能容忍的。我现在后悔和李梅结婚,她们一家人的品行,我看不上眼。"
说完那番话,我的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我为儿子能够看清事物本质、作出正确抉择而感到欣慰。可另一方面,我又深深地为他感到难过和内疚。毕竟,婚姻大事对一个人的人生影响如此之大,眼看就要美满,却因为一家人的贪婪而付诸东流,这对王浩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我暗自反省,也许是我们太过心存侥幸,低估了李梅家的城府深浅。如果当初我就坚持按照我们的能力给彩礼,或许就能避免今天这样的结果。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我,只希望儿子能够走出这一段阴霾,重新振作起来。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老伴拉了拉我的衣袖,眼神里满是忧虑。我会意地点了点头,知道她也和我有同样的心情。这件事对我们全家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们需要用足够的时间来痊愈。
接下来的几天,王浩都闭门不出,整日整夜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有时我在外面能听到他的啜泣声,想来他一定是在哭泣。作为父母,我和老伴自然是心疼万分,却又无能为力。毕竟感情的创伤,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够治愈。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王浩终于打开了房门,神情疲惫不堪。他坐到我的身边,叹了口气说:"爸,我知道您当天为了我,也忍气吞声了很多。但是我想,您做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李梅一家人的所作所为,我是万万容忍不了的。我现在后悔和李梅结婚,她们一家人的品行,我看不上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儿子,你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婚姻大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过无论将来如何,你都要谨记今天的教训。世界上,还是有很多虚伪和贪婪的人存在,我们一定要小心提防。"
从那以后,王浩渐渐恢复了过来。他开始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并且对婚姻的事情也重新有了全新的认知。有时我们闲话家常,他会说起自己对另一半的期望,字里行间透露着前车之鉴的味道。
"爸,我现在觉得婚姻最重要的不是金钱,而是互相的真心相待。就算对方家境一般,但只要我们相亲相爱,将来也一定能白手起家。"他说,"反过来,就算对方家里万贯家财,可如果她们一家人品德有亏,那我宁愿孤家寡人,也绝不会勉强自己。"
我由衷地为儿子的成熟感到高兴。在这件事之后,他似乎终于彻底长大了,学会了独立思考,也有了自己对人生的独到见解。作为父母,我们的教育是否成功,就看学生能否真正把知识转化为自身的智慧。现在看来,王浩已经达到了这个层次。
大约一年后的一个春天,王浩对我说,他已经交了一个新的女朋友,对方是一家科技公司的程序员,人品端正,家境一般。他打算和她相恋一段时间,如果一切都很顺利,就准备向她求婚。
"儿子,既然你已经三思而后行,那就放手去追求幸福吧。"我由衷地说,"不过,这一次一定要谨慎一些,切记前车之鉴。"
王浩笑着点点头,他已经从前段时间的阴霾中完全走了出来,重新拥有了对未来的向往和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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