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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东阳,今年56岁,从事公务员工作直到两年前退休。妻子张晓红比我小两岁,是一名退休的中学语文老师。我们有一个独生子刘浩然,今年30岁,在一家知名公司任职。浩然的妻子王芳,28岁,是一名家庭主妇。
我们一家人住在上海市中心的一套老式公寓里。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略显陈旧,但布置得井井有条,处处透露出主人朴实无华的生活习惯。推开客厅的窗户,可以看到高楼林立的都市景观,那是这座魔都日新月异的写照。
站在窗前,我深深叹了口气。转眼间,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多年。这套房子见证了我们一家人的成长与挣扎。如今,孩子们都已长大成人,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旅程。我不禁感慨,是时候为我和妻子的退休生活做个新的打算了。
"晓红,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卖掉这套房子了?"有一天,我对妻子说,"现在房价那么高,我们可以换个环境,好好享受一下退休生活。"
妻子皱了皱眉:"可是这里离孩子们很近啊,如果我们搬走了就看不到他们了。"
"他们已经成家立业了,我们老两口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我坚持道,"再说了,就算搬家,他们也会经常来看我们的。"
妻子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好吧,听你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
我走过去,轻轻拥抱了妻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我们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湿润。我松开怀抱,转身走到柜子前,找出了房本和其他相关文件。妻子则开始打包一些不需要的旧物品,准备搬家。
几天后,我们就把房子挂到了房产网站上。很快,一些中介就打来了电话,询问房源情况。我正准备着手处理这些事宜时,儿子刘浩然突然打来视频电话。
"爸,你们这是要卖房子啊?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浩然看到网上的房源信息后有些惊讶地说。
"你们已经有自己的生活,我和你妈妈想换个环境,好好享受一下退休生活。"我解释道,"再说了,你们年轻人将来还要操心孩子的事,没必要再为我们老人家的事情分心。"
"可是妈妈以前一直说,等我结婚后就接她们老人家住在我们家里。"儿媳王芳插了一句。
我皱起眉头,看了儿媳一眼。妻子赶紧打圆场:"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现在情况改变了。你们年轻人还是专心工作,将来有了孩子更要操心呢。"
儿子无奈地摇摇头,但没再多说什么。视频通话结束后,我拍了拍妻子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别太在意。
儿媳的那番话让我有些不快。她好像把我们老两口当成了负担,而不是应该尊重和关爱的长辈。我开始反思是否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们给了孩子太多期望和要求。可是不,我们只是普通人,有自己的生活追求而已。难道就因为生了个儿子,我们的生活就要全然为他们两个服务吗?我不这么认为。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过上安稳、自在的晚年。
没过几天,浩然就带着王芳来了。
"爸、妈,我听说你们要卖房子?"浩然开门见山地问。
"是啊,我们想换个环境,过上悠闲的退休生活。"我如实回答。
"可是爸,你们卖了房子要去哪里?要不然就住在我们家吧,免得你们老人家到外地生活不方便。"
我正想回答,王芳就接过话来:"对啊,你们把房子卖给我们吧,正好我们也需要购房。"
我和妻子一怔。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要求我们把房子便宜转给他们。
"不行!"我生硬地拒绝道,"这房子是我和你妈辛苦一辈子才攒下来的,怎么能白白送给你们?你们年轻人将来还有大把机会赚钱买房,我们可没这个闲钱了。"
王芳似乎有些恼怒,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我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正要发作,妻子赶紧拉住了我的手。浩然也意识到了气氛的紧张,连忙安抚妻子。
"爸、妈,你们别生气啊。我们的意思是,你们把房子卖给我们,钱嘛,以后需要的时候再要回去就是了。"浩然解释道。
我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妻子抢先说话了:"浩然啊,你们是我们的儿女,我们当然是希望你们将来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不过,这笔钱对我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是我们晚年的保障。我们不能全部都给你们,你们也不能全然依赖我们。"
我暗暗点头,妻子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把辛苦积攒下来的钱全部给了孩子,那我们将来怎么办?靠儿女们的赡养吗?可是人无远虑,万一他们将来遇到什么变故,我们这些老年人又会陷入什么境地?我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我开始觉得有些生儿子的后悔。我和妻子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给了他最好的教育和生活条件,他现在已经小有成就了。可是他好像完全忘记了我们当年的付出,只顾着从我们这里索取,根本没把我们的需求放在心上。
"爸,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浩然看起来有些生气,"我们什么时候忘记过你们的付出?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老人家将来有个好去处,不用东奔西走,还能常常见到我们而已。"
"当然能啦,你们尽管放心。"王芳笑着说,"我们年轻有为,赚钱机会多的是。等我们有钱了,再多给你们些就是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们年轻人未免也太天真了!人生无常,谁也不能保证将来一定能赚到钱。你们把我们的全部家当据为己有,那我们将来要是遭遇变故,你们还有什么可以给我们的?"
房间里一片寂静,气氛陷入僵局。过了好一会儿,浩然才重重叹了口气,起身来到我跟前,郑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爸,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您和妈也不能总是把我们当小孩子看啊。我们已经长大成人了,有自己的事业,也有为人父母的打算。您就放心地把钱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我看着儿子诚恳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就在这时,妻子开口了:"那你们能不能先给我们留一点作为退休生活的费用?九百万对你们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们老年人来说,那可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了。"
我暗自庆幸妻子及时开口,给了我喘息的机会。是啊,钱对年轻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我们这些步入暮年的老人来说,那可是决定我们晚年生活质量的关键因素。我不能把所有的家当都拱手相让,否则我们将来就真的要靠儿女们的赡养过活了。
那样的日子我是万万不愿意的。我和妻子终于等到退休,就应该好好享受一下人生,而不是将就着靠儿女们勉强度日。我暗下决心,一定要为自己和妻子留下一笔可观的退休金,好过上无忧无虑的晚年生活。
"留多少?一百万行吗?"浩然提议道。
"一百万?"我笑了,"一百万在上海能过几年?你们是不是太小看我们的生活费用了?"
"二百万也太少了。"妻子皱了皱眉,"我们可是要在上海生活啊,你们知道这里的物价有多高吗?"
"那你们说,留多少合适?"浩然有些无奈。
我沉吟片刻,说:"至少也得留五百万吧。九百万你们要六成,剩下四成留作我们的退休费用,这样勉强也够用了。"
"五百万?"浩然和王芳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爸、妈,你们也太吃亏了吧?"浩然叹了口气,"我们不就是想让你们将来有个好去处,不用东奔西走,还能常常见到我们而已吗?"
"可是你们的要求也太过分了!"我提高了音量,"九百万可是我和你妈辛苦攒下的全部家当,你们凭什么要把它全部据为己有?将来如果我们真的用钱的时候,你们能还给我们吗?"
王芳似乎有些动怒,正要开口,妻子赶紧拉住她的手,给了我一个眼色。我会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内心的怒火。
不过,归根结底,儿子归儿子,我和妻子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让一时的感情用事冲昏了头脑。我必须坚持我们的权益,为自己和妻子争取到应有的那份利益。这不仅关乎我们的晚年生活质量,也是对我们一生辛劳的最起码的尊重。
我深吸一口气,打算继续坚持我们的主张。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必须坚强地捍卫我们的阵地。
"五百万?"王芳似乎被我的要求刺激到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们老年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九百万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首付啊,你们怎么可以要走一半多?"
"你们年轻人怎么就这么小器了?"我忍不住反驳道,"九百万是我和你婆婆一辈子的积蓄,你们凭什么就可以全部据为己有?将来如果我们真的用钱的时候,你们能还给我们吗?"
"当然能啦!到时候你们开口,我们还不是分文不留地还给你们?"浩然赶紧保证。
我冷笑一声:"好啊,那就写个借条吧,以防万一。"
"借条?"王芳脸色一变,"你们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又不是外人,何必搞得那么正式?"
我正要反驳,妻子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冷静些。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房间里一时无人说话,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浩然才开口打破沉默:"爸、妈,我们能不能从头好好谈谈?九百万确实是你们一辈子的积蓄,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你们也要体谅我们年轻人的需求啊。现在房价那么高,九百万在上海根本不算什么,我们将来还要为孩子操心呢。"
"可是我们老年人将来的生活费用也不能忽视啊。"妻子说,"我们毕竟步入暮年,需要一笔可观的退休金才能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我暗自点头,妻子说得很有道理。虽然九百万的确是我们一家人的全部家当,但我们老年人的需求同样不容忽视。退休后我们就失去了固定收入来源,全靠这笔积蓄维持晚年生活,所以必须要留下足够的退休金。
我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只生了一个儿子。如果再有一两个儿女的话,我们就可以平分家产,每个人都不会觉得亏欠了。可现在这种情况,不管我们如何分配,都难免会伤了某一方的利益。
我突然有些累了,不知这场争论还有多久才能结束。我向来是个传统的人,很重视长幼尊卑的等级关系。可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这样对我们了,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为人之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你们给个合理的数字吧,我们再商量商量。"浩然提议道。
我和妻子对视一眼,妻子说:"六百万如何?你们拿七成,我们留下三成作为退休金。"
"六百万?"王芳嗤之以鼻,"那还不如我们自己再攒几年呢!我看你们是打定主意不想把房子给我们了。"
"你说什么?"我被她的话激怒了,"我们把九百万的七成都给了你们,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老年人将来的生活不重要吗?"
"可是什么?"我逼问道,"难道我们老年人就应该把全部家当都拱手让给你们,自己将来啥都没有吗?"
"爸,你们就别那么斤斤计较了。"浩然打圆场道,"我们年轻人赚钱的机会多着呢,你们将来真缺钱的话,我们还不是分文不留地给你们?"
我气笑了。他们年轻人真是太天真了!就算我们将来真的用钱,他们又有几个肯拿出全部身家来资助我们?更何况,我们老年人最怕的就是被子女们赡养,那会让我们失去最后的尊严。
我正要开口反驳,妻子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冷静。我看着她,她用眼神示意我们还是先退一步。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转向儿子和儿媳说,"六百万给你们,三百万留给我们自己。日后如果真的用钱,我们再找你们。"
我其实并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我们老年人在家庭中的地位确实越来越边缘化,很多时候根本无法让子女完全理解我们的需求。我只能勉强接受这个事实,并努力在有限的条件下为自己和妻子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不过我还是感到非常失望。我原以为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不错的父亲,用尽全力抚养孩子、教育孩子,给予他最多的爱与关怀。可现在看来,我好像还是失败了。儿子对我们缺乏基本的尊重,只顾着自己的利益,根本没把我们老年人的需求放在心上。
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一代父母普遍面临的困境吧。我们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与儿女们有着太大的代沟,很难获得他们的完全理解。这种无奈感让我的心情难免有些沉重。不过,就让我们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尽最大努力过上安稳、自在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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